“娘,  我提回来这么多好东西,你就只给我加一个菜?”没好气的看着赵大伯母,赵欢儿不客气的提醒道。

    去年赵大伯母没有隆重招待她这个出嫁的闺女,赵欢儿就已经很生气了。但因为她去年确实提回来的年礼不够丰厚,  赵欢儿这才没有底气跟赵大伯母抗衡。

    但是今年赵大伯母如若还是这么个态度,  赵欢儿坚决不答应,说什么也要跟赵大伯母争上一争。

    “好好好,  给你加两个菜还不行?咱们家的伙食怎么样,  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不特意给你加这两个菜,  肯定也是够你吃的。我可是你亲娘,  还能饿着你不成?”赵大伯母回过头,改口敷衍道。

    赵欢儿不想回答赵大伯母。主要是不想跟赵大伯母吵架。

    去年赵大伯母可不是这个话,  一副家里饭菜根本没有准备够,巴不得把她赶出去的态度……

    有时候赵欢儿也有些纠结和烦躁。其实她每次回来娘家,并没有过的多么舒服和痛快。反之,她也会怄气,甚至怄的气还不少。

    但她又不得不回来。比起王家,  这里到底是她的娘家。赵大伯和大伯母对她再差,  总不至于像王家人那般,彻底跟她敌对,  甚至总是想方设法的算计她。

    亲闺女和儿媳妇肯定还是有差别的。前者就算嫁出去了,也还是半个自家人。反之,  儿媳妇就是真真正正的外人了。

    不想多记恨赵大伯母过于差别的态度,赵欢儿转而去找了赵大伯。

    见到赵欢儿回来,  赵大伯冷哼一声,没有出声赶人,但也不打算理睬她。

    并不意外赵大伯会是这种反应,  赵欢儿主动喊了一声“爹”,又报备起了她在县城摆摊的事儿。

    赵大伯对赵欢儿最近做了什么,丝毫不感兴趣,也不想过问。不过赵欢儿一直杵在他眼前站着,赵大伯烦不胜烦,忽然就开口问道:“你最近跟明治有没有见过面?”

    “明治?没有啊!”赵欢儿下意识就摇摇头,发觉赵大伯的面色不对劲,她登时反应过来,“明治怎么了?”

    “他打算年后就参加科考。”在这件事上,赵大伯始终没能跟赵明治达成一致。以至于他这个年都过的不是很高兴,心情一度很是郁闷。

    “明治的学问都是爹一手教出来的。他也到了科考下场的年纪了。”当着赵大伯的面,赵欢儿当然是什么话好听就说什么,一副丝毫没觉得这件事有哪里不对的模样。

    “他的学问?”赵大伯神色一冷,到底没有说出旁的话,只是冷笑一声。

    赵欢儿是个精明人,立马就意识到,赵大伯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赵明治的名不副实。

    对此,赵欢儿是松了口气的。

    而今发现,总比一直没有察觉要更好。但凡前世的赵大伯能及时意识到赵明治的学问并不是那么的好,也能尽早做出改变,指不定还能挽救赵明治一下。

    这也是今生赵明治前往府城读书,赵欢儿却始终没有多说一个字的原因所在。

    按着赵欢儿想的,去了府学、拜了更厉害的夫子,指不定赵明治的前程就有了新的苗头。也或许,她这个亲姐姐日后也能跟着沾光?

    想到这里,再看赵大伯的反应,赵欢儿误以为赵大伯是因着自己的学问比不上府城的夫子而受到打击,顿了顿,还是试探性的说道:“只要对明治的前程有帮助,便是好的。”

    “真要是对他的前程有帮助,那还好了!”赵大伯更想骂人了。但凡府城的夫子真的对赵明治有所帮助,他哪里还需要坐在这里生闷气?

    年前他布置的功课已经分别给了周亭宴和赵明治,周亭宴也确实写好文章交给了他。哪怕是一贯觉得周亭宴的学问其实并不怎么样的赵大伯,这次也不得不承认,去了府学的周亭宴已然脱胎换骨。

    以前的赵大伯是不承认周亭宴比他厉害的。在赵大伯看来,周亭宴不过是占了个运气好,虽然去考秀才差点命丧黄泉,但到底还是侥幸考取了功名。

    而赵大伯自己,当年则是屡次落第,实在是运气极差,一次比一次倒霉。

    不过现如今的赵大伯,嘴上不说,心里已经不得不承认,长江后浪推前浪,他这个启蒙夫子不知道何时已经被周亭宴拍死在了沙滩上。

    至此,赵大伯亲眼见识到了府城夫子的厉害,以及他自己的极大差距。

    可偏偏同样是去府城拜夫子,赵明治非但没有进步,还退步了。

    照此下去,别说赶上周亭宴了,指不定赵明治日后连赵明睿都比不上。

    赵明睿啊……那可是被赵大伯一口断言不是读书料的蠢材。若是十年后赵明睿稳稳将赵明治给压在脚下,赵大伯只觉得无颜见人,想来也再不会有学子愿意来他的私塾了。

    这么严重的后果,还都是现下就可以预想得到的,赵大伯怎么可能不着急?不愤怒?

    但赵明治什么也不听,执迷不悟的认定赵大伯就是成心找他岔。为的,只是不想年后再送他去府城读书。

    而之于赵明治,去过府城之后,他自觉长了脸面,增了见识,再不愿回来县城这一片小地方被赵大伯时时刻刻紧盯着。

    下意识的,赵明治就起了逆反心理。

    不管赵大伯这个亲爹跟他说什么,赵明治都不相信,始终坚定认为,他自己才是对的。为了他自己的前程,他必须跟赵大伯斗争到底,绝对不能妥协。

    这不,为了表达他的决心,赵明治连这个新年都不肯好好过。直到今日都没有将赵大伯布置的功课完成,更是对赵大伯颇为良苦用心的教诲置若罔闻,消极对待。

    敏锐的听出赵大伯话里有话,赵欢儿不由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问道:“爹,是不是明治在府城的夫子不好啊?”

    “你才知道不好?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到底从哪里找来的夫子,成心想要耽误你弟弟的前程是不是?”赵明治是儿子,又颇得赵大伯的器重,赵大伯难免就有所顾忌。换了赵欢儿,赵大伯就毫不客气了,直接骂道。

    “爹,你这可是真的冤枉我了。我就明治这么一个亲弟弟,我害谁也不会害他啊!当时我在府城真的很认真打探了好久,人家都说那位夫子的学问很好,好多学子都眼巴巴往他那里跑呢!”赵欢儿又不是读书人,她哪里知道那位夫子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实?

    但要说她成心害赵明治,赵欢儿坚决不承认。

    更何况,拜夫子的时候,赵大伯不是亲自去了,还跟那位夫子相谈甚欢?如若那位夫子真的不够厉害,赵大伯自己怎么没有及时看出来,之后又一直对那位夫子赞誉有加?

    连赵大伯都盖棺定论说好的夫子,赵欢儿哪里会怀疑?

    越想越觉得委屈,赵欢儿只差没当着赵大伯的面掉眼泪了。

    虽说赵大伯如今确实不怎么看的上赵欢儿这个女儿,但也不会真的认定赵欢儿是想要害赵明治。

    就如同赵欢儿自己说的,她就这么一个弟弟,还是读书人。赵欢儿不好好想想如何巴结赵明治,日后好有个厉害的娘家人给她撑腰,难不成还嫌她自己在夫家的日子过的太舒坦,只恨不得跟娘家人彻底撇清关系?

    真要是赵欢儿的的确确嫁的好,赵大伯姑且也就不说什么了。稻香村王家,呵!赵大伯提都不想多提一个字。

    “行了,正好你今天回来了,去跟你弟弟说说。把事情的厉害关系都跟你弟弟解释清楚,等到年后再去府城帮你弟弟换个夫子。”赵大伯自己拿不下赵明治,索性就把这件事交给了赵欢儿。

    反正赵明治的夫子是赵欢儿给招来的,合该赵欢儿再把人给请走才行。

    赵欢儿当然知道,赵大伯是故意在为难她。但她没有反驳,一口就应了下来。

    如今她在娘家已然没有什么地位,也说不上什么话了。要是今时今日能把这件事办成,指不定赵大伯日后如何感激她呢!

    否则,一旦赵明治真的出点事儿,赵大伯肯定会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的头上。明明是赵明治自己的学问不够好,她可不背这个锅。

    不管是什么原因和顾虑,都由不得赵欢儿推脱此事。很快的,赵欢儿便找去了赵明治的屋子。

    赵明治是故意躲在屋子里没有出去的。省得大过年的还要挨赵大伯的骂,直接就会影响他的心情。

    听到赵欢儿敲门的声音,赵明治本来是不想理睬的。但赵欢儿一副他不开门就不走的架势,赵明治烦的不行,到底还是应了话。

    “明治,爹让我来找你说说年后去府城新换夫子的事儿。”倒也没有遮遮掩掩,赵欢儿开门见山道。

    赵明治嗤笑一声,根本就不配合:“不换。”

    “我觉得还是换一下吧!你到底才去府城没多久,多换两位夫子方更能比较出好坏不是?”并不意外赵明治的回答,赵欢儿接着劝道。

    “我年后就要科考了,这个时候换夫子,我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还是故意给自己找不痛快?”赵明治本来不想跟赵欢儿说这么多的。

    不过赵欢儿是赵大伯特意找来的说客,他今日不把赵欢儿送走,赵大伯那里肯定不会罢休。

    为了让自己接下来的日子更加清净,赵明治撇撇嘴,给出他的解释。

    最起码赵欢儿比赵大伯更好说话,也不会一开口就骂他。乃至赵明治对着赵欢儿反倒没有那么多的抵触心理,姑且愿意说上那么几句话。

    “正是因为要科考了,夫子才更加的至关重要不是?明治,你自己是读书人,姐姐相信凡事你心下肯定都有成算。旁的时候,耽误了也就耽误了。但科考事关你一辈子的前程,你真的不考虑考虑爹的提议?他脾气再差,总不至于会害你不是?”很清楚赵明治是何其执拗的性子,赵欢儿自然不敢来硬的,只敢软着来。

    别的没用,就只能可劲儿的打感情牌了。

    “那就等我科考后再考虑。”在赵明治眼里,等他科考后,肯定就能跟周亭宴一样成为秀才老爷。

    到了那个时候,他直接去府学就是了,哪里还需要另换夫子?府学多的是先生,一个赛一个的厉害,完全不用他过多的担心。

    如若赵明治真有那个本事顺利考中秀才老爷,赵欢儿今日又哪里需要浪费这么多的心思?

    这不正是很清楚的知道赵明治考不中秀才,赵欢儿才不得不帮忙另想法子么!

    赵欢儿心下轻叹一声,却不能将既定的事实说出口,只能拐着弯的兜圈子:“那万一你而今的夫子确实不是那么厉害,你愿意拿你的科考儿戏?我是想着,就因为要科考了,咱们才更需要慎重和小心翼翼,确保一次就能高中秀才。这样不管是你自己,还是咱们一家人,都能轻轻松松的,多好?”

    “我当然也希望自己能一次高中。”赵明治还是很有自信的。此般说话的时候,他抬头挺胸,满脸的志得意满。

    “所以才更不能马虎啊!爹肯定也是一样的考量。不然这个时候,他哪里会突然让你换夫子?”赵欢儿不想泼赵明治冷水,但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她不说就不会发生的。

    科考在即,再过几个月,赵明治的命运即将一目了然。赵欢儿能做的不多,也就只能在这个时候多劝劝了。

    而更多的,赵欢儿有心无力,实在帮不上忙。

    如若赵明治到最后也不愿意更换夫子,赵大伯想来已经预知到结果。届时,或许引起的风波会稍微小一点?

    “你们说的轻巧,换夫子,换谁?万一换个比我现下的夫子还差的怎么办?我之前相中的那位夫子倒是厉害,也有真才实学,可你们不是都不答应?”赵明治对现有的那位夫子其实并没有多么的推崇。

    还是那句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对于赵明治而言,他更在意的还是赵明睿如今的夫子,亦是周亭宴帮忙挑中的夫子。

    “不是我们都不答应。是人家夫子不愿意……”赵欢儿也是很无奈。

    但凡那位夫子不是县老爷千金的亲舅舅,她当然会竭力帮忙赵明治达成所愿。可前因已经摆在那里了,她着实也想不出来其他的法子,就只能认了。

    “那也怪不到我的头上。是娘没有打听清楚,还牵连到了我的头上。而且我什么都没做啊,不过是跟那位小姐偶遇了一次,连话都没说上几句……”赵明治也觉得很委屈,更多的是无力和烦躁。

    明明不是他的错,可现下却要他来承担所有的后果。县城他呆不下去,去了府城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他也很生气的好不好?

    “我听说县老爷家的千金已经嫁人了。”赵欢儿摆了这么久的摊子,各种消息知道的不少。

    “那我是不是可以再去拜那位夫子了?”自打被告知县老爷家的千金已然定亲,赵明治心下就哽着一根刺。

    可碍于对方的身份,赵明治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就只能憋屈的咬牙忍着。

    直到如今终于听闻对方顺利出嫁,赵明治可算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感觉即将迎来新的生机。

    赵欢儿能够感觉到,赵明治此时此刻的迫切期待。

    抿抿嘴,虽然赵欢儿并不是很赞同,到底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好,那我去跟爹说。”

    最起码赵明治愿意换夫子了不是?至于这位新换的夫子会不会因为旧怨,故意不用心教导赵明治,赵欢儿倒是不那么的担心。

    如若不愿意用心教导赵明治,那位夫子完全可以延续之前的冷漠态度,直接拒绝收下赵明治就是了。

    而一旦答应收下赵明治,足可见那位夫子已然不再记恨赵明治。更多的,完全不必担心。

    此般想着,赵欢儿就果断去找了赵大伯商讨。

    听完赵欢儿的话,赵大伯皱起眉头,脸色并不是很好:“府城那么多夫子,他就非要认准之前那个?”

    “爹,难得明治松了口,我倒觉得可以试一试。”是赵大伯自己说的,赵明治如今这位夫子不可靠。那么赵欢儿能做的,当然是帮着一起换夫子了。

    至于之后赵明治到底能不能考中秀才,可不是赵欢儿能决定和左右的。

    反正她能做的已经这么多了,赵大伯再想迁怒她,就不占理了。

    赵大伯板着脸,久久没有开口。既没有坚决反对,但也没有立马就应下。

    知道赵大伯已经把她的话听进耳里,赵欢儿没再多言,转身去厨房找赵大伯母了。

    “怎么样?”赵大伯让赵欢儿去说服赵明治的事情,刚刚赵大伯母也听到了。此刻见到赵欢儿,她立马就着急的问道。

    “明治答应换夫子,但必须是之前那位。”赵欢儿简短的回道。

    “之前那位?那不是县老爷家的小舅子?”赵大伯母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其他事情,她都能冷静对待。唯独涉及到县老爷家,就是她的过错了。她想要推脱都推不过。

    “嗯,就是那位夫子。明治认准了那位夫子有真才实学,其他夫子他都不愿意。”赵欢儿摊摊手,回道。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赵大伯母苦着脸,发愁不已,“府城那么多的夫子,怎么就非要认准他……”

    “可能是真觉得他很厉害吧!”赵欢儿也不懂,只能如此说道。

    “什么厉害?还不都是隔壁二房给闹出来的?那人收了明睿当学生,却不肯收下咱家明治。明治是什么骄傲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能愿意输给明睿一个小孩子?照我说,就是周亭宴给招来的祸害!”赵大伯母说到最后,语气变得愤愤然,一副恨恨的模样。

    不得不说,赵大伯母也是好笑。一会儿说赵明睿,一会儿又往周亭宴的头上赖。反正在赵大伯母的眼里,赵明治什么错也没有。

    提及周亭宴,赵欢儿便不接话了。

    时至今日,赵欢儿已经不敢再到处说,周亭宴马上就要病死了。

    实在是周亭宴的人生轨迹跟前世发生了太大的转变。之前周亭宴回来县城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好了很多。

    彼时赵欢儿就怀疑过,只不过她自己强行否认了。

    此次周亭宴再回来,赵欢儿有意识的注意过周亭宴的行踪,曾经也在大街上仔细盯了周亭宴许久。

    哪怕心下再不愿意承认,赵欢儿也不得不面对周亭宴已然今非昔比的事实。只看周亭宴现如今的精气神儿,赵欢儿实在说不出来“周亭宴命不久矣”的话。

    双手紧紧握拳,赵欢儿不想承认她已经开始后悔,但又克制不住的格外关注周亭宴的一举一动。

    更甚至连赵喜儿的最新动向,赵欢儿也一并在意上了。

    于是乎赵欢儿就知道了,赵喜儿的点心铺依然很是红火,每日进账比起她的小摊子只多不少。

    赵欢儿也知道了,赵喜儿虽然生了两个闺女,但周寡妇并未刁难赵喜儿,反而将赵喜儿照顾的很是周到和仔细。

    赵欢儿亲眼看过,周寡妇和赵黄氏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乐滋滋的出门逛街。也看过,周寡妇对着赵喜儿慈眉善目的温和神色。

    相较前世周寡妇对她百般刁难的憎恶嘴脸,如今的周寡妇简直不要太善良。

    如若是而今的周寡妇,哪怕是嫁去周家当寡妇,赵欢儿也不会那般的难以接受,更不会二话不说就私下里换了跟周亭宴的亲事。

    毕竟赵喜儿能做到的,赵欢儿自认也能做到。只要周寡妇愿意跟她好好相处,她也能摆摊子卖胭脂水粉,换了银钱回来给周亭宴养身体……

    只可惜,再多的想法如今也只能静悄悄的存放在赵欢儿的脑中,成为不可能实现的过眼云烟。甚至连说出口抱怨两句,都是无稽之谈。

    她不可能再度嫁进周家,周寡妇抑或周亭宴的好坏,都跟她彻彻底底的无关了。

    极其惨痛的事实,偏偏又让赵欢儿无法不面对。她的心下又哪里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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