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看,  她还是嫁的不好。真要嫁的好了,她能整日就盼着回娘家捞好处,甚至连隔房的叔叔婶婶都不放过?”周寡妇自家也占了赵喜儿娘家不少的好处。这一点,  周寡妇从不否认。

    但周寡妇敢说,她从未主动去找赵喜儿娘家要过任何的东西。而且在自家有了回礼的能力之后,周寡妇极其大方,  可从未跟赵喜儿娘家见外过。

    “哎,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这么不喜欢嫁去稻香村,  当初还非要抢这门亲事干什么?如今后悔可没人理她,也是纠正不过来的。”因着这门亲事原本是该属于赵喜儿,  赵黄氏忍不住就感触颇多。

    这如若是换成赵喜儿嫁去稻香村,  会不会也过的像赵欢儿这般的不如意?

    光是想着,  赵黄氏就后怕不已。

    “她倒是想后悔,咱们周家可不会要她。”周寡妇撇撇嘴,完全看不上如今的赵欢儿,  “在我这里啊,  就属咱家喜儿最好。其他人不管是谁,  我都瞧不上。”

    “娘,你才是最好的。”真要说起来,  赵喜儿其实不如赵欢儿那般会甜言蜜语的哄人。

    但说来也奇怪,  赵喜儿对着周寡妇是真的很能说。哪怕没有很多的好听话,  但赵喜儿总能精准的戳中周寡妇的心,  每每都把周寡妇哄的喜笑颜开。

    “看吧,也就喜儿能得我的心。换了那个谁,  估摸着我每天就只有跟她吵架的精力了,哪里还能安安心心过日子?”周寡妇丝毫不隐藏她跟赵欢儿处不来的事实,反而将赵喜儿捧的极高。

    赵黄氏身为亲娘,  见到赵喜儿和周寡妇相处的这么好,也不吃醋,反而满是高兴:“这人跟人之间,是真的很讲究缘分。但凡喜儿换个婆家,也不可能像现下这般过的舒服自在。就说那稻香村,我难道还能每日赶过去帮忙带孩子?”

    “那肯定不行。先不说稻香村离得远、不方便,就我所知,王家是有三个儿子的。上面两个儿媳妇的娘家是什么情况,咱们是不清楚,但肯定做不到像你这样的尽心。到时候啊,大家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的是麻烦和冲突,没人能安生下来。”周寡妇这一点倒是看的很清楚。

    即便王大娘这个亲家对赵黄氏的诸多贴补和照顾没有想法,甚至还求之不得。可王大嫂和王二嫂呢?

    都是当人儿媳妇的,偏生就赵喜儿过的比她们要好,又都在一个屋檐下住着,她们心下能没有意见?

    到时候但凡一个不好吵起来、闹起来,赵黄氏好心反倒变成了坏事,最终吃亏受委屈的肯定还是赵喜儿。

    “是这么个理。所以我才万般庆幸,早先喜儿的那门亲事没有成。如今换了跟老姐姐当亲家,咱们的日子不要过的太舒坦。”赵黄氏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心有余悸的回道。

    都说嫁人是第二次投胎,结亲可不也一样?遇到好的亲家,那就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万一碰上难缠又不讲理的亲家,那就得自认倒霉了。

    “咱们俩可不都是一样一样的?我也差点就把我家亭宴的一辈子给葬送了。得亏那个谁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疯,闹了换亲这一档子事儿。如今看来,反而是咱们两家得了好处。”说起后怕,周寡妇亦是深有同感,半点不含糊。

    这没得比较,什么都好说。真正过上了好日子,谁还愿意去过糟心的日子?反正周寡妇是不愿意,也不答应的。

    “还能发什么疯?说来说去,不就是担心女婿的身体么!”赵黄氏之后也派人仔细打听过赵大伯母和赵欢儿母女的举动。

    其他的都正常,唯独就是赵大伯母找过之前给周亭宴看病的老大夫这一点,很值得怀疑。

    加之赵欢儿早先表现的极其明显,一副周亭宴即将命不久矣的语气,赵黄氏便也猜出来了。

    只不过之前周亭宴的身体确实不是很好,这些话不能明说,赵黄氏就藏在心底了。

    如今周亭宴身体已然大好,就没有那么多需要顾忌的了。

    “说起这事儿,我还生气呢!我家亭宴的身体怎么了?早先确实因着考秀才辛苦了些、累了些,病了那么一场。可也不至于被那个谁张嘴闭嘴的胡乱咒吧!下次再让我听见她敢胡说八道,我还要照撕她的嘴。”周寡妇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周亭宴了。

    但凡谁敢说周亭宴一句不好的,周寡妇肯定不会客气。尤其赵欢儿还是咒周亭宴命不久矣,周寡妇更加不可能原谅她了。

    “估计也是自己想岔了。现下回过神,知道她自己弄错了,可不就得后悔死?”赵黄氏对赵欢儿的作为也不是很赞同,自然不可能偏帮赵欢儿说话。

    “活该!让她一个人后悔去!咱们就过好自家的日子,随她羡慕嫉妒恨!”周寡妇可是知晓,自打赵喜儿的点心铺生意红火,周亭宴又顺利去了府学就读,整个柚子巷看向他们家的目光就又变了。

    毫不夸张的说,周寡妇如今都能在柚子巷横着走了。

    当然,赵黄氏也是有这个待遇的。

    不过她们两人都搬去了府城,平日里并不在柚子巷,行事自然也不会那么的高调。也就过年回来,才从周遭邻居乡亲的嘴里听到了一些夹杂着羡慕和赞美的讨好言辞。

    静静的听着两位娘亲义愤填膺的诉说着对赵欢儿的不满,赵喜儿倒是格外的平静。

    实在是她现下的日子过的太舒坦了,自然就很难被赵欢儿引起什么情绪了。与其浪费时间去思虑赵欢儿又想算计些什么,她还不如好生琢磨几个点心方子,再为家里多赚些银钱。

    对了,还有上次跟李蓉蓉约好了年后要在府城见面的事儿,赵喜儿也一直都放在心上。

    知道李蓉蓉喜欢吃她做的点心,赵喜儿打算亲手做一些送给李蓉蓉。

    如此一来,就更得用些心思了。

    周寡妇和赵黄氏说了好半天的话,忽然发现赵喜儿一直没吭声,还以为赵喜儿出了什么事儿,亦或者不乐意听到有关赵欢儿的话语。

    结果扭头一看,赵喜儿正拿着毛笔往纸上画,登时就惹来周寡妇和赵黄氏满满的好奇。

    “喜儿,你这是干什么呢?”自家闺女是什么水平,赵黄氏还是很清楚的。

    赵喜儿根本就不会读书识字,顶多也就耳濡目染听过那么几句,稍稍会念几句而已。

    真要动起手,别说赵喜儿自己了,赵黄氏这个亲娘都不敢相信。

    “我不是跟蓉蓉约好了要在府城见面?到时候想给她做些点心带过去。她的身份跟咱们不一样,从小就住在府城,见识的也更多。我就琢磨着把点心做的精致些,她肯定会喜欢。”赵喜儿嘴上这样回答,手中的毛笔却是临空在画纸上来回描了好几下,愣是没有下笔。

    被赵喜儿如临大敌的模样逗笑,周寡妇出声提醒:“喜儿你是不是忘了研磨?”

    “这丫头,连磨都没有研,就想着在纸上画东西?想什么呢?”赵黄氏也是乐不可支,连连摇头。

    “不是。我是故意没有研磨的。我又不会画画,真要让我研磨,那才是浪费了夫君的墨块。”赵喜儿一本正经的抬起头,认真解释道,“我就是先自己试着在纸上描一描。等夫君回来,让他帮我画。”

    赵喜儿从始至终就根本没想过自己动手。她打的盘算肯定还是在周亭宴的身上。

    “这倒是可以。女婿会画画,可比你聪明多了。”赵黄氏脸上的笑容更大,赞同的点点头。

    “那喜儿你自己一个人琢磨个什么劲儿?等亭宴回来,让他帮你想。其他的不说,读书人就是比咱们想出来的东西更加的精致。你看你点心铺子里的木架,不就是亭宴想出来的?”周寡妇当然不会反对周亭宴帮赵喜儿出谋划策。

    她只是觉得,既然打算找周亭宴帮忙了,赵喜儿就不必再这么辛苦麻烦的自寻烦恼。指不定想破脑袋,最终也想不出个头绪,岂不是为难自己?

    “做点心是我擅长的嘛!我要是一丁点的力都不出,什么都仰仗夫君,未免有点太不像话了。”赵喜儿抿抿嘴,神色极其无辜。

    赵黄氏是赞同赵喜儿的。做点心是赵喜儿的本事,赵喜儿确实不能全靠周亭宴,自己却乐得当个甩手掌柜。

    “这有什么?亭宴是你夫君,合该遇到什么事儿都帮你解决。而且我瞧他平日里就很喜欢帮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你真要不指望他,他才会生气呢!”周寡妇却是另外的想法,不以为意的说道。

    周亭宴对赵喜儿是何其的上心,周寡妇这个亲娘最是清楚,也始终都看在眼里。

    换了是别的女子,周寡妇指不定会生气,还会故意找茬。但是对赵喜儿这个儿媳妇,周寡妇还真就挑不出什么错来。

    自然而然的,周寡妇也就巴不得周亭宴和赵喜儿小两口的感情越来越好,他们这个家的日子也能更加的其乐融融了。

    “娘,夫君很快就要科考了,我不想什么事都推到他身上。”赵喜儿当然知道,周亭宴对她很好,也不会生她的气。可她也想对周亭宴好点啊,不想周亭宴太辛苦。

    虽然周亭宴确实很厉害没错,可不管是画什么,都肯定要费心思的。周亭宴是读书人,合该聚精会神的准备科考,哪里还能因着她的这点小事儿而分心?

    “科考确实是大事,马虎不得。喜儿,你画点心样子的事儿,你自己想,可不能麻烦女婿。”赵喜儿话音还没落地,赵黄氏就表了态。

    事有轻重缓急,画点心样子又不急,而且也不是什么必须要完成的大事儿。就算没有这个点心样子,赵喜儿点心铺的那些点心不也照样在卖,而且还有很多客人喜欢?

    “哎,我说实话吧,我对亭宴这次科考没有那么的执着。之前他考秀才那回,我嘴上虽然不说,但其实是真紧张,成夜成夜的睡不着觉,就盼着他能一次高中。”没办法,那个时候的周家实在太苦了。周寡妇不怕周亭宴一次考不中,她担心的是自己实在拿不出更多的银钱供周亭宴考第二次。

    周亭宴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是何其的辛苦和用心,周寡妇都看在眼里。如若因着自家拿不出多的银钱,害的周亭宴只能止步于此。周寡妇自己都觉得对不起周亭宴,也甚是不甘心。

    只不过再多的担心也不能说出口,省得给周亭宴太大的压力。没办法,周寡妇就只能躲着一个人悄悄的抹眼泪。

    那段时日,眼瞧着周亭宴一日比一日消瘦,周寡妇好些次劝慰的话语都已经到了嘴边,最终又默默的咽了回去。

    她说不出口,真的是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如今就不一样了。自家儿媳妇很会赚银钱,周亭宴每个月画画也赚回了不少的银子。毫不夸张的说,哪怕周亭宴再考个十次八次的,周家都负担得起。

    也是以,周寡妇的心情跟前一次截然不同,丝毫没有紧张,也没有太大的压力和紧迫感。

    周寡妇是这样想的,便也是这样说的:“我早先就指望着亭宴能考个秀才老爷,这便是我们周家最大的福气了。哪想到亭宴考中秀才老爷之后,既能去府学接着读书,还能再往上考。这以后的事儿啊,我一丁点也不发愁,就听天由命,随缘就好。”

    “老姐姐这个想法好。咱们啊,可不能给女婿太大的压力,也不能比女婿更加的紧张。我瞧着女婿这次科考很有信心,也没有吃不下睡不着的,精神头极好。光是看着女婿这般模样,我就心下踏实,一丁点也不着急。”赵黄氏知道周寡妇的意思。

    按着赵黄氏想的,跟周寡妇也差不多。能有一个秀才老爷当女婿,她哪里还会不知足?

    至于更多的,就听天由命好了。周亭宴能继续往上考中,自然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儿。考不中也没啥,自家又不缺吃、又不缺喝的,丝毫不会受到影响。

    “我其实有那么点紧张。”周寡妇和赵黄氏的反应都很是淡定,反而是赵喜儿,露出了不安的情绪,“这还是我第一次陪夫君科考。我就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耽误了夫君科考。要是不小心拖了夫君的后腿,我简直是难辞其咎。”

    被赵喜儿这么一说,赵黄氏和周寡妇都笑了起来。

    别看她们嘴上说的好听,可真要说她们心下就一丁点都不紧张,当然不可能。不过是糊弄糊弄人,为了缓解气氛罢了。

    再者,相较之下,她们心下这点紧张的情绪确实算不得什么,也生不出太大的波澜。

    至于赵喜儿,说到底还是年轻了些,经历的事少了,自然心思就更加的单纯。

    当然,也是因着赵喜儿太过重视周亭宴了,情理之中么!这是小两口自己的事,周寡妇和赵黄氏就不打算多说,随他们自己去了。

    等周亭宴从外面回来,听闻赵喜儿说想要他帮忙画点心样子,没有片刻犹豫,一口就应了下来。

    “夫君,会不会耽误你读书啊?要不然,还是我自己来?”赵喜儿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会担心。

    “不会。”看出赵喜儿的紧张,周亭宴勾起嘴角,“我对这次科考很有把握,娘子只管安心就好。”

    “我当然是相信夫君的。”有了周亭宴的安抚,赵喜儿立马镇定了下来,转而跟着笑了,“夫君今日出门跟同窗相处的可还好?”

    周亭宴这一众同窗中,本来就只有周亭宴是秀才老爷。周亭宴如今又在府学读书,跟往日的同窗毫无疑问已经拉开了距离。

    赵喜儿就害怕那些同窗会对周亭宴生出嫉妒的心理,进而在言行间孤立周亭宴、甚至是欺负周亭宴。

    “嗯,还不错。”周亭宴的为人处事或许算不得圆滑,但他这个人向来都很是真诚,也极其的实在。

    能跟他一直走动的同窗,无疑都是有着实打实的交情和情谊。

    就好像赵喜儿的点心铺当初刚开张,那些同窗会二话不说就捧场。如今即便周亭宴去了府学,距离他们远了,大家互相之间的情分也都还在。

    更别说周亭宴这个人并不藏私,再见面的时候对这些同窗们的学问不免就有不少指点,令他们都收益颇丰。

    对此,一众同窗很是感激,对周亭宴更是发自真心的追捧和推崇,又哪里会生出嫌隙和嫉恨?

    如若都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姑且还有得一争。可如今周亭宴都要考举人了,他们还在苦苦煎熬,拼了命的想要考秀才呢!

    只要想到他们自己连秀才老爷都不是,更别提去府学就读。自然而然的,就远远及不上周亭宴了。

    听到周亭宴这般回答,赵喜儿就安心了。

    虽然她也不指望所有人都能跟她一样,觉得周亭宴就是最好的。可也不希望周亭宴往日的同窗和旧友,因着一些缘由跟周亭宴变得生分。

    赵喜儿不想周亭宴不高兴,也不希望看到周亭宴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知道赵喜儿是为了他好,周亭宴哪里还会有旁的情绪?事实上自打赵喜儿嫁给他,他所有的心思都被赵喜儿一个人给占据了。

    此后他的心情好和坏,更多的是跟赵喜儿这个人牵扯到一块。旁的人,就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左右得了他了。

    至于赵喜儿说想要画点心样子,周亭宴稍作思忖,给出他的提议:“娘子要不要干脆做几个模子?这样以后只要用模子就能定型,也省得娘子自己用手做,辛苦不说,还得劳心伤神。”

    “可以啊!我是想要用模子的,可我不知道选哪个花样好。”赵喜儿在齐家点心铺也看过那些师傅用的模子,都很好看。

    换了她自己,一时间就不知道该挑什么款式更好了。总不能照着齐家点心铺的模子来吧!那就没必要重新做了。

    “树叶可好?我觉得枫叶就不错。”让周亭宴来选,肯定不会挑花,“柳叶也可以。”

    “哎?”完全没有想到还可以用树叶的模子,方才赵喜儿想了那么多,都是在琢磨各种花来着。

    此刻被周亭宴点醒,赵喜儿双眼发亮,脸上尽是惊喜:“好好好!就树叶。枫叶和柳叶都可以,我都喜欢。”

    “我多画几种,晚点娘子可自行挑选。”既然赵喜儿愿意接受树叶来做模子,周亭宴能想到的就很多了,不多一会儿就帮着赵喜儿画出了十来种不同的样式。

    这一下,轮到赵喜儿犯难了:“怎么办?我都很喜欢。”

    “那就一起做出来。到时候娘子想要用那种模子,随机挑选,只看娘子的心情便是。”在周亭宴看来,倒不是很大的问题,立马就给出了赵喜儿解决的法子。

    赵喜儿对周亭宴就越发敬佩了。

    明明在她而言那么难的事情,可到了周亭宴这里,立马就变得不麻烦了。而且光是听周亭宴说着,赵喜儿就觉得什么也不用担心,万事顺利。

    再一想想之前听到赵黄氏和周寡妇说起赵欢儿嫁去稻香村后过的并不好的话语,赵喜儿顿了顿,忍不住就原样说给了周亭宴听。

    赵喜儿当然不是试探周亭宴,也不是觉得周亭宴对赵欢儿还有旧情,就单纯只是想到了,然后便说了出来。

    周亭宴一边调整着画上的图样,一边听完了赵喜儿的转述,不由就问道:“王家那个身体也不好?”

    “啊?没有吧!他好像一直瞧着都挺壮实的,不像是身体有恙的。”完全没料到周亭宴会这般问话,赵喜儿下意识的回道。

    “那她还闹腾什么?”在周亭宴而言,赵欢儿之前就是因着嫌弃他身体不好,所以特意换了跟王家的亲事。

    如今赵欢儿得偿所愿,合该高兴才是,还闹腾个什么劲儿?吃饱了撑的,还是太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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