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外公的香香和甜甜哦……”赵黄氏她们是直奔赵喜儿,赵青山则是乐呵呵的冲向了两个外孙女。
被赵青山这么一喊,周寡妇和赵黄氏也反应过来, 连忙松开赵喜儿,一起去抢香香和甜甜。
不过赵青山到底是快了一步,已经将香香抱在了怀里。
如此一来, 赵黄氏和周寡妇就只能争着抱甜甜了。
眼瞅着两位娘亲很有可能起冲突,赵喜儿正要说话, 就见周寡妇的手忽然就转了方向, 抱住了周亭宴。
自然而然的, 甜甜就归赵黄氏抱着了。
很是神奇的一幕, 直让赵喜儿有些意外,偏偏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所以她是真的不必担心几位长辈会相处不来啊, 大家都是感情很好、也特别懂得礼让的亲人呢……
等赵明睿这一日回到家,惊喜的发现姐姐姐夫一家四口竟然回来了,也是满满的高兴,二话不说就冲到周亭宴面前站定了。
周亭宴也不含糊,当即就照例考起了赵明睿的学问。最终,赞许的朝着赵明睿点了点头。
随后, 周亭宴又拿出了他和赵喜儿从皇城给赵明睿带回来的礼物,直把赵明睿高兴的差点尖叫出声。
“这孩子,就是跟他姐夫亲。”一旁的赵黄氏不由就感叹道。
说起来赵明睿就是在她这个亲娘面前,也没这么的孩子气, 反而总是一副小大人的做派,规规矩矩的。
到了周亭宴这个姐夫面前,赵明睿便又是一番不同的模样了。
得亏自家人是真的要好,不然赵黄氏都要免不了吃醋了。
“男孩子嘛, 还是更喜欢跟大哥哥相处。我家亭宴幼时就是少了这么一位男/性/长辈陪着长大,委实吃了不少的苦头。”哪怕周寡妇一心一意都扑在周亭宴的身上,也不得不承认很多事情是她照顾不了的。
就好像男孩子天生就崇拜父亲,她可不就没办法给周亭宴再寻一位爹爹回来。
“那也没见他跟他爹如此的亲近。说到底,还是女婿太厉害,直接把他一个小孩子都给征服了。”赵黄氏认可周寡妇说的话,但却不认为这就是全部的理由。
毕竟他们家跟周家情况不同,赵青山绝对可以称得上靠谱的父亲,平日里寻着机会也会跟赵明睿打打闹闹,特意带着赵明睿出门逛街什么的。
在赵明睿过往这几年里,他是从不缺少父爱,也不缺少陪伴的。
但赵明睿还是更喜欢周亭宴,足可见周亭宴的魅力是何其的大。
“反正也不是坏事,随孩子们自己去吧!他们怎么舒服怎么来,只要他们自己自在就行。咱们当长辈的也不能时时刻刻都盯着、管着,反而显得咱们不够大度宽容了。”周寡妇一脸无所谓的劝道。
“我哪里是要拦着他,不准他跟女婿亲近?这不是担心他一个小孩子总是没事找事,反而打扰到女婿嘛!”赵黄氏也不是真的想要拦着赵明睿跟周亭宴亲近。恰恰相反,她求之不得赵明睿和周亭宴的关系越来越好呢!
没办法,他们家就两个孩子。赵喜儿是姐姐,如今又当娘了,到底还是不一样。很多时候还比不上周亭宴一个姐夫能跟赵明睿说得上话。
“这个问题你就更不必担心了。明睿真要打扰到了亭宴,不需要咱们提醒,亭宴自己就会赶人了。亲家你不会真的以为,亭宴是那种脾气很好的软柿子吧!”好笑的转过头,周寡妇问道。
“软柿子肯定不是。但女婿是读书人,脾气确实很好,又特别讲究礼数,自然不比咱们商户人家没什么规矩,倒是显得粗鄙和野蛮。”在赵黄氏的眼里和心里,周亭宴确实什么都很好。这一点毋庸置疑,根本不必多说。
“那是亲家没看过他犯倔的样子。时至今日,我倒是不怕告诉亲家,早先就为了跟那个赵欢儿的亲事,亭宴愣是足足一个月没跟我说话。当时可把我给急坏了,各种好听话的哄着他,他都没有消气。换了是亲家你,害不害怕?”周寡妇这话的声音并不大,却也不小,在场几人都听见了。
“真的假的?真看不出来女婿还是个这么有脾气的。”这事儿还是赵黄氏头次听说,委实惊讶不已。
“我还能骗亲家不成?当初这门亲事是你们赵家大房先提起来的。因着是亭宴的启蒙夫子,我都不敢拒绝的。生怕万一他记仇了,就不让咱家亭宴去他那里读书了。没办法,我也就一口应下了这门亲事,都没跟亭宴打个商量的。”其实周寡妇知道这件事她做的有不对。
但怎么说呢,以彼时赵欢儿的各种条件,也确实算得上出挑,整个县城都找不出几个来。故而综合考量之下,娶赵欢儿过门,其实也没什么难以让周寡妇接受的。
“这事吧,我如今好像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我真心觉得,女婿的性子跟我那侄女不大合适。女婿太内敛了,我那个侄女又是个要强的,两人凑在一块,怕是很容易起争执。当然,我说的主要是赵欢儿会闹起来,倒不是说女婿会折腾。”赵黄氏压低了声音,悄悄跟周寡妇嘀咕道。
“我哪里能不知道?可我不是想着,就算她再会闹腾,也有我这个婆婆给压着么!不然你以为我那次跟她动手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我可告诉你,那样的场景,我都早早想过很多遍了,就等着有机会就上手呢!”天知道周寡妇暗地里预演过了多少次她和赵欢儿可能会发生的各种争执和冲突画面。
自然而然的,该如何应对、又要如何拆招,周寡妇都心下有数,堪称极其熟练了。
听着周寡妇的话,赵黄氏直接就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料到,周寡妇却原来还是打着这般主意。
下意识的,赵黄氏就往赵喜儿看了看,琢磨着是不是周寡妇也有一套对付赵喜儿的策略。
“嗯,还真有。”一眼就看穿了赵黄氏的担心,周寡妇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当时就想着啊,如若喜儿也是个闹腾的,我肯定收拾她收拾的更狠。她可不是赵欢儿,没有一个夫子亲爹给她撑腰,我哪里还需要有所顾忌?”
“这、这、这……我家喜儿可真不是个闹腾的性子,她……”别看赵黄氏平日里嘴上总念叨着赵喜儿被她和赵青山给惯坏了。但真要碰上事儿,赵黄氏护赵喜儿护的可紧了。
“哎哟,哪里还需要你说?喜儿到底是个什么性子,我而今还能不了解?”周寡妇对谁不满意,都不可能对赵喜儿不满意。
即便是当着赵黄氏的面,周寡妇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其实一开始喜儿确实挺让我意外的。我只当她是个傻丫头,稍稍不注意就会被外面的人给欺负了。到底是咱们周家的儿媳妇,我这个婆婆能不多多盯着点、护着点?”
“啊?”说赵喜儿不闹腾,赵黄氏承认。但要说赵喜儿傻,赵黄氏委实不知道周寡妇这话从何说起。
“你见过哪个姑娘家才刚嫁过门第二日就把自己的嫁妆银钱都往外掏的?生怕婆家不占她便宜似的。反正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般不跟婆家见外的儿媳妇。哪怕是我自己当年刚嫁来周家的时候,都做不到这一步。”想当初周寡妇可是一门心思将自己的嫁妆银钱藏的紧紧的,生怕被婆婆给扒拉走了。
也就是后来周家确实遭了难,实在被逼不得已,周寡妇这才渐渐将自己的家底也都给拿了出来。
但凡有其他可能,周寡妇肯定是不会这样做,说什么也要护着自己的私房银钱的。
“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赵黄氏跟着笑了起来,“要是其他亲事,喜儿绝对不会这样做。就说她之前说定的那门亲事,我就再三叮嘱,千万要把嫁妆银钱都给收好了,万万不能让她婆家人知道。毕竟那边不单单有婆婆,还有大嫂和二嫂在上面压着呢!”
“但你们周家不同啊!女婿是独生子,喜儿带过来的嫁妆银钱可不就是他们小两口的?她什么时候拿出来都一样的。真要藏着掖着,那才是太见外了。”赵黄氏肯定也不乐意赵喜儿吃亏。
不过相比那些嫁妆银钱,赵黄氏更看重赵喜儿在周家过的好不好。
如今的赵黄氏是真的很庆幸,赵喜儿当初做出了最正确的抉择。否则,光是留着那些嫁妆银钱,却把在婆家的日子过的鸡飞狗跳的,哪里值当?
“说到底还是喜儿心大。也没谁规定,婆家一个独生子,儿媳妇就必须把嫁妆银钱拿出来吧!反正喜儿是给了我一个极大的惊喜,我自然也要投桃报李,坚决不能让喜儿在咱们周家受了委屈。”周寡妇态度鲜明的表达完自己的立场,随即又指了指周亭宴,语气里满是揶揄和调侃,“再说了,家里还有这么一位在呢!他对喜儿可比我还护着,我是真不敢将喜儿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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