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一杯薄酒,谢在座所有为姑爸爸、姐姐妹妹与未来侄女们努力的好侄子、好兄弟与好叔伯们~”
伊凤率先举杯,纯禧随即跟上。
连孕中的荣宪、小布点点的爱蓝珠跟瑚图里宜敏比都端起装七分满果汁的酒杯。
脆声喊着敬英雄。
哥几个俊脸通红:“些, 些许小事儿, 哪儿值得大嫂跟姐姐们如此?”
“才不是呢!”
爱蓝珠起身, 肃着一张小包子脸,特别的严肃正经:“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这本就是我辈做人该有的底线。而且, 谁说这是小事儿来着?”
“这分明关系着大清公主、宗女们的福祉。进而影响全满蒙关系, 甚至整个家国天下!”
嗬!
胤俄瞪眼:“听说当日在御前, 大哥就说那老刁奴有戕害皇室的嫌疑, 才引得皇阿玛龙颜大怒。爷听一次感慨一次, 大哥可太会扯了,兄弟们里面数第一。今儿看着大侄女,爷才知道自己狭隘了。”
“才多会子功夫啊?大侄女这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啧,还影响全满蒙关系,甚至整个家国天下。那你倒说说, 怎么个影响法?”
胤禟一爪子拍在他后脑勺上:“咋,还没开始喝就上头了?大侄女多大点的孩子啊!能说出这番话已经难能可贵了,你这还非刨根问底,什么居心啊?”
其实也想追问的胤祉:……
赶紧打住, 别被卡上居心不良的戳,让好容易和缓的关系再度急转直下。到时候惹急了爱蓝珠,老四那缺德的又在无逸斋带头孤立爷。
胤俄委屈,可动手的是他好九哥。
他就再怎么恼火,也不好一巴掌打回去。只能猛灌了一杯酒, 哼哼唧唧道:“瞧九哥说的,弟弟哪有什么居心不居心?只不过……”
“只不过瞧珠珠可爱,忍不住想要逗几句呗!”
珠珠叹,一脸我已经看透你们这些个无聊大人的模样。
胤禛浅笑:“对,你十叔就是那么无聊的大人。好侄女不妨给他解个惑,免得他啊,井蛙不见天下以为谁都跟他一样浅薄呢!”
“好,听四叔的。”
爱蓝珠笑眯了眼睛,拱手为礼:“侄女年纪小,看问题呢,也不免有些浅显幼稚之处。接下来就姑且一说,十叔姑且一听吧。”
这开场可爱的,别开生面的哟!
直让胤俄转怒为喜为好奇,都顾不上去瞪狗老四了。
只嬉笑着拱手回礼:“愿闻其详。”
“咳咳!”爱蓝珠清了清嗓子,这才认真回道:“教养嬷嬷制度,是咱们大清独有的制度。为的什么,咱就不多说啦,只说它的利弊。制度本身没有对错,定下这规矩的老祖宗也必然是为了更好保护子孙后代的利益。”
“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呢,为了好好的活着,就要努力想法子。或走正途,脚踏实地,或研究捷径,平步青云……”
后者多了,自然挖空了心思琢磨制度好钻空子。
甚至反奴为主,将主子拿捏在手里。
“公主抚蒙,是朝廷为满蒙和谐故。作为两方永以为好的重要纽带,公主至关重要。可,公主被刁奴拿捏,对额驸颐指气使甚至敲诈勒索。久而久之,夫妻离心,不就跟北不断亲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啊这……
别说胤俄,就是胤祉、胤襈他们也挑不出半点毛病来,只能对好侄女高高竖起大拇指。
“满蒙联姻不废而废,可不就影响全满蒙关系了么?”
“至于整个天下么。”珠珠托腮:“因为大多数家庭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啊。这就决定了,孩子跟母亲接触更多,受母亲影响更大。目不识丁的额娘教不出学贯古今的孩子,那么自己都是个面团团的,能教出刚硬无比的巴图鲁么?”
“额娘说,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千千万万个岳母,教出万万千千个岳飞。无数个受制于奴才的额娘,又会教出什么来?”
所有人沉默。
软弱、无能、容易被拿捏等字眼在脑海中不断浮现。数额再乘以千千万万……
他令堂的,都有点大清要亡的危机感了怎么办?
刚从面团团状态解除,正要往钢坨坨方向进化的纯禧更直接泪目。特别郑重地给爱蓝珠施了一礼:“多谢大侄女提点,让姑爸爸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至此以后,姑爸爸一定潜心改正。断不能自己面团团,带累得子孙后代都跟着被拿捏。”
爱蓝珠微笑,努力踮起脚尖拍了拍她的肩:“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姑爸爸只要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积极改正,就是好样哒~”
“不过……”
“老话也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你改不了,也没有关系哒~你背后还有大清,还有咱们这些亲人呢。姑父若是对你不好,你就只管言说。”
“我阿玛是大清最最厉害的巴图鲁,能一箭射死噶尔丹,脚踹老刁奴。当然也能把不晓事的姐夫打飞,让他没有机会再来下一次!!!”
这么霸气的发言,简直震惊全场。
让老十再度惊叹:“乖乖!爷的好侄女哎,你这也未免太聪慧、太霸气了吧。听十叔的,在外人面前好歹收敛着些。不然十叔怕你到时候求亲者稀,面子上过不去。”
刷刷刷!
胤禔、伊凤、胤禛、纯禧、荣宪等几道刀锋般凌厉的眼神看过去,吓得胤俄当时语塞。
倒是被他调侃的爱蓝珠笑眯眯指着自己的鼻尖:“我是谁?”
“爱,爱蓝珠啊!”
“对,我是爱蓝珠,姓爱新觉罗的。是直郡王嫡长女,当今最最疼爱的长孙女。皇帝的女儿都不愁嫁,更何况咱还是隔辈儿亲呢?”
“十叔不必为我担心,侄女儿聪明伶俐着呢,师傅都夸我是个小天才。那,那当然不是凡人可以匹配的了。那些想以世俗三从四德约束本格格的,还是赶紧滚远些吧。不然……”
爱蓝珠耸肩,笑得一脸纯良无害:“不然我怕阿玛大刀出鞘,好好个爱做梦的少年郎就没了!”
啊?啊~
反应过来的众人惊,继而哈哈大笑。
胤禔甚至觉得有必要跟张英、王掞聊聊。看看他们平时到底教了自家爱女什么,才三尺多高的小豆丁竟知道了这么多了不得的东西。
倒是康熙闻听之后,觉得自家孙女小小年纪能有这番见地,实在难能可贵。
确实有点小天才的意思。
而且,正如她所说,额娘的品行、学识、眼界等,确实对孩子影响很大。满人入关之前,不论男女都精于骑射。
八旗贵女们更上马能打猎,下马能管家。里里外外,样样不含糊。
那时候的旗兵威名赫赫,素有旗兵不满万,满万不可战的说法,真·令敌人闻风丧胆。
可入关之后,贵女困于内宅,渐渐远离弓马,忘记了当年那些生存的必备技能。而是辗转宴会,听戏喝茶,连带着对子女管教上都渐渐平和温柔。
如今的八旗贵女读书认字者众,甚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反倒是国语骑射渐渐生疏。
八旗战力也直线下滑,在征伐三藩的时候就能明显感觉。此次打噶尔丹,更是……
康熙眉眼沉沉,反复思量。
觉得还是先培养出千千万万个岳母来,再去期待万万千千的岳飞。
加紧彻查教养嬷嬷事,迅速出台相关解决办法。并从皇妃、公主等做起。从上到下的,刮一阵崇尚国语骑射的风潮。也紧抓八旗问题,积极提升八旗战力。
随即,接到皇上暗示的惠妃娘娘就换了骑马装,约儿子儿媳与两个小孙女骑射了。
格格们年纪小,不能骑马也拉不得弓、射不了箭?
没事儿!
让武婢抱着,现在围场外头略跑跑。她们娘仨往里头进,瞧瞧会有什么斩获。
伊凤以前骑马打猎都是把好手,但那已经是遥远到上辈子的事情了。今生从重生到如今,算算两年多的时间还是头一遭摸到缰绳,动作间不免有些迟缓。
连翻身上马的动作里,都透着十足的生疏,惹胤禔好一通取笑。
倒驴不倒架的直郡王福晋瞪他:“胡说八道!本福晋的骑术超群,在京城闺秀中那都是排得上号的。只是久未骑马,还上来就是这么名贵的汗血宝马。一时间心情激荡,兴奋到不可自已也是有的。”
眼见福晋要恼,胤禔赶紧陪笑。
努力做个俊杰。
“是是是,福晋说得是。甫一拥有传说中的汗血宝马,谁能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激荡呢?爷当初也乐不可支,白天晚上的骑着,恨不得长在马背上……”
惠妃不说话,只默默瞧着小两口打情骂俏。
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免得小两口反应过来,过度拘谨,让她丧失吃瓜的乐趣。直到两人越聊越热乎,眼神甜腻的好像还要拉丝。
娘娘才一拽缰绳,座下骏马唏律律地叫了声。
胤禔跟伊凤回神,只看见惠妃潇洒打马入围的背影:“那边好像有红毛狐狸,本宫先走一步。去射两只红毛狐狸来,留着给乖孙女儿们做披风。”
伊凤羞赧,狠狠瞪了某人一眼:“都怪你!”
“是是是,怪我怪我。因为有爷在,额娘都不好抢了咱的活儿,也顺道给福晋猎一头红毛狐狸做披风了。不过不要紧,爷能耐着。”
“只要福晋肯唤爷一声好哥哥,说我要~什么红毛狐狸,白毛狐狸,紫貂皮的,爷都给你弄来!”
某人坏笑,痞痞地挖了挖耳朵。
一脸洗耳恭听的样子。
伊凤咬牙,啐了他一口:“出息!哼,不就是点皮子么?本福晋自己来就是,不劳郡王爷大驾~”
说完,她就轻拍马背:“驾,驾驾~”
汗血宝马甩开蹄子,飞快冲进了围场。吓得胤禔一脸白毛汗,赶紧打马追上去:“福晋久未骑马,技艺难免生疏。跟这汗血宝马磨合的也少,可不宜速度过快……”
跑了一段后,伊凤上辈子苦练多年的骑术记忆回归,生疏感尽去。
可享受那种自在随风,畅快无极的感觉了,谁要听某个门缝里看人的家伙怎么唠叨啊?
见着白兔、锦鸡等小猎物,她还频频张弓。
有没有所得不要紧,最重要是那种蓝天白云之下肆意驰骋,张弓射箭的快乐。
可世间事,有时候就是那么难以捉摸。
拼命求的往往求不到,不去刻意追求只一心努力的反而能得好结果。伊凤这么悠悠逛逛的,最后还得了两只兔子一只锦鸡。临要回程的时候,更遇着个迷路的傻狍子。
奔着红狐去的惠妃猎到了头黄羊,几只兔子、野鸡等。
反倒是胤禔一直亦步亦趋跟着自家福晋,唯恐她遇到什么麻烦。什么火狐、白狐、紫貂的都没有,明晃晃的零收获。
被伊凤跟诸皇子给揶揄的哟!
现跑到附近的泡子边儿上,打了一串野鸭子回来:“瞧着没?爷前头只是一心护着福晋,没出手而已。不然啊,那么大的噶尔丹都能手到擒来,还能打不了些许猎物?”
甭管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是噶尔丹命该如此。横竖毙于胤禔箭下之后,就成了他能挂在嘴边炫耀一辈子的功勋。
众人识趣地不去捋这个虎须,只默契转移话题。
商讨着这野鸭到底怎么做才好吃,在缺工具、缺调料的木兰围场,能不能鼓捣出不逊于北京烤鸭的野鸭子。
伊凤对这个兴致不大,只嘱咐吟红:“记得把鸭毛都留下来,尤其是细小的绒毛。洗干净用火碱蒸了,本福晋要用。”
吟红不知道好好的,福晋要那等腌臜物做什么。
但她从不缺奴婢的基本素养,只乖巧听从吩咐,从不刨根问底。
倒是商业触角敏锐的胤禟眼睛亮了:“大嫂可是又找到新的挣钱方法了吗?唔,还是跟着鸭毛有关的?”
伊凤笑:“倒也谈不上方法,只是一点浅略的想法吧。”
“从羊毛上得到的灵感,想试试这鸭毛能不能像羊毛一样收集起来,用于着装或保暖上。”
尽可能的,把后世大名鼎鼎的羽绒服苏出来。就算达不到千里冰封寒,万里雪中飞的效果。好歹也让冬季告别臃肿沉重,轻薄又暖和呀!
然后鸭肉可以制成烤鸭,或者鸭肉脯。麻辣鸭头、鸭脖、鸭爪子、鸭板肠、鸭杂等等,一只鸭就能称起好大个零食世界有没有?
真·全身是宝,没有任何可浪费的地儿。
连长些,不能做羽绒服的大毛,都能做羽毛扇、羽毛笔或者羽毛工艺品。
最重要的是,那些家伙什么都吃。
生长期还极短,饲养方法也简单。一个小孩儿就能照顾好大一群,比养羊见效还快一些,投资还小。
极适合在全国范围内推广。
届时百姓们不但可以多些收入,餐桌上也能多几块肉。
胤禟一瞧她那表情就知道什么尝试都是敷衍话,实际上大嫂应该早就胸有成竹。接下来,必能用小小鸭毛做出大大文章。
让原本由富得流油的直郡王府锦上添花。
胤禟摇头,今天又是羡慕大哥福气的一天。怎么就误打误撞的,让他娶了你大嫂这样的活财神呢?
胤禔笑:“可能是命吧。”
“三生石上写着呢,我和你大嫂就是彼此的良缘。注定要相互扶持,恩爱百年的。”
在以矜持为美的当下,胤禔这无疑是极不含蓄的。
直让姐姐妹妹和蠢弟弟们目瞪口呆:“大哥你,你这在咱们兄弟面前炫耀一二也就算了。穷汉得了狗头金嘛,走一步都得拎三拎,那可真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但到了皇阿玛面前,可千万三思着。仔细龙颜大怒,也把你踹飞不算,还容易连累大嫂。”
尤其最后一条,连累大嫂不能忍。
胤禔:!!!
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练练手了,整个人都懈怠了不少。正好用完膳歇一歇,拿这几个胆大包天的臭弟弟们温习一二。
几个小的见势不好要跑,可惜慢了一步,都被抓住了命运的后脖颈。然后一个接一个被撂倒。用己身惨痛与狼狈,再一次佐证了直郡王在所有皇子中武力最强的事实。
草原上的生活自由而又恣意,每天都有不同精彩。伊凤跟两小只每天在外头疯玩儿,别提多开心了。
京城,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康熙快马送回来的信里,详细写了纯禧怎么被教养嬷嬷拿捏欺负。康熙对此又有怎样的担忧,嘱咐留守京中的太子速速彻查,绝不能让任何一个皇家血脉被刁奴欺辱。
胤礽看后大怒,立即着人细查。
结果拔出萝卜带出泥。
嫡出或者生母受宠、母舅家势力大且对格格关注的还好,顶多手脚不干净,贪点嘴、贪点财物。地位低、不受宠也没有人给撑腰,恰巧教养嬷嬷还有点来头的就惨了。
甚至从小就被往软弱好拿捏的方向培养,不敬父母、不和兄弟姐妹。倒把个刁奴当成亲生父母般,敬着、信着,任由盘剥着……
有那丧心病狂的,甚至还敢打着主子旗号往出放印子钱。
种种腌臜之下,连卖主求荣都是稀松平常事。
胤礽将查出来的结果与证据一一整理好,快马捎去围场。按着康熙圣意对那些个背主刁奴们进行清洗,再认真琢磨着,怎么才能釜底抽薪,从根本上杜绝类似事件发生。
督办过程中,还从某个刁奴干儿子的把兄弟那里,查到了些个了不得的东西。
不但同姓而婚,其生不蕃,表亲成婚也隐患多多?
直郡王甚至掌握到了相关证据,只是兹事体大,没敢贸然宣扬。而是勒令相关人员不再提及,权当此事没发生过。拿到了详细对比数据的胤礽沉默,在要坦白跟想独吞中辗转徘徊许久,才终于提笔写到:
皇阿玛金安,儿胤礽百拜。
一别半月,分外想念。昨夜梦中依稀还见与皇阿玛并辔草原,畅快欢喜之场景。醒来尤憾,未曾随扈皇阿玛身边,与你同览草原秀色。
京中一切安好,皇玛嬷凤体康健,只是亦很想念皇阿玛,频问归期。上次书信所提事,儿已紧锣密鼓调查,结果如下,还请皇阿玛圣裁。另……
洋洋洒洒数千字,看得康熙眉眼含笑。
连说太子都快大婚当得阿玛的人了,竟然这般小孩子气。
梁九功见他眉眼之间尽是欢喜忙奉承:“太子爷英明圣武,不输皇上当年。只面对最疼最亲的皇父,才这般赤子之心,不惜彩衣娱亲呢!”
“你这老货倒是会说。”
梁九功笑着行礼:“奴才打小就伺候在您身边,向来是个笨的,哪里会打诳语?只原原本本,将所见事实说出来罢了。”
康熙笑着摇头,继续往下看信。
结果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到最后,都顾不上现在已经二更马上三更,着人快传直郡王。
已经脱衣躺床上,正努力给福晋送秋波的胤禔:!!!
赶紧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快手快脚换了朝袍。一路小跑着到了帝王行帐:“儿子胤禔见过皇阿玛,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皇阿玛深夜传召,有何要事?”
康熙直接把信替给他:“先看看,再说说你的想法。”
胤禔:……
您可千万别说大晚上不睡觉,就是为了跟儿子秀您与狗太子父子情深的吧?不然儿子一激动毁了‘证据’,对谁都不好呐!
康熙一看他眼神,就知道臭小子想歪了。
直接抽出前言,着重给他看最后一页。然后,胤禔懵了,心里骂了狗太子千百遍。
爷几经思索,多方设计,派出好几条暗线啊!
还不就是为了让你顺理成章地拿到相关资料,独占了这份功劳与背后数不尽的种种麻烦???
结果你倒好,饭都喂到嘴边了还不吃,更反手一个卖厨子。
条条框框写得清楚又明白,让爷想赖都赖不掉!
胤禔心里宽面条泪,各种骂骂咧咧。还得在皇父问询的眼光看过来时噗通跪下:“皇阿玛,儿子,儿子没什么看法,只觉得太子不愧是太子。一切以大清为重,社稷为重,绝不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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