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淡定看戏的胤禔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破孩子怎什么都说?

    胤禛笑:“珠珠跟弟弟之间可没有什么秘密。”

    呵呵。

    胤禔冷笑:“这回你也是要娶媳妇大汉了,日后得好生念书习武,为跻身朝堂帮皇阿玛分忧解劳做准备。别整日里与小侄女混在一道,  跟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实在喜欢,  自己养精蓄锐几年,  多生几个小格格。”

    百分百怼胤禛的话,却惹得自己爱女反弹。叔侄两个异口同声地道:“我与珠珠/四叔叔侄情深,便有亲生/四叔亲生的小格格也比不了!”

    心有灵犀的叔侄当着他面儿击掌,  爱蓝珠高兴到跳起来。

    只伊凤一轻咳,  她还是立即满脸不舍地跟好四叔摆手:“时候不早了,  四叔快回吧,  别耽搁了正事儿,  怠慢了未来四婶就不好啦~”

    因伊凤前头那番话,  胤禛现在对婚姻也盈满期待呢。

    且不希望枕边人跟好侄女间有什么龃龉。

    闻言忙摸了摸她的小鬏鬏:“知道啦,小管家婆。四叔原也没打量耽搁许久,只给你送个生辰礼。告诉你一声,便大婚了,四叔也依然是你四叔。还疼你,  护着你,给你撑腰,跟以前没有任何不同。”

    爱蓝珠眨了眨眼:“那,那还是可以有不同的呀~”

    “咱们叔侄两个努力,  让珠珠多个跟四叔那么疼我的四婶,多几个像敏敏那么听话乖巧的弟弟妹妹呗!”

    胤禛俊脸彻底红透,出门的脚步都有些踉跄。

    差点儿把给好侄女准备的生辰礼物又给原样带回去。急急折回来送,就听着好侄女猖狂大笑:“哈哈哈,四叔害羞的样子好可爱啊!我要记下来,  回头跟四婶讲,她一定很爱听~”

    胤禛捏着她的小圆脸:“坏丫头,你要是敢说,爷就……爷就细数下那些年,你在爷身上画过的舆图。”

    爱蓝珠  :!!!

    眼见着绝好叔侄反目在即,胤禔那叫个神清气爽啊。

    当即抱起大闺女往正院走,边走还边告诉她叔叔什么的都是过眼云烟,只有阿玛才最最疼她们姐妹。

    幼稚到无以复加。

    伊凤无奈,只好对胤禛歉意笑笑。并表示会帮忙说和的,明儿婚礼时肯定带着两个女儿准时出现。

    胤禛笑着拱手:“不必劳烦嫂子的,您只要把这礼物转交给珠珠就好,她会喜欢的。”

    伊凤:?

    有点好奇,这盒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才能让胤禛如此胸有成竹。

    赶紧拿进正院给珠珠,小家伙却绷着小脸儿,小屁股一扭转过了身:“不看,不看不看!哼,坏四叔~竟拿珠珠一两岁小孩儿时的事来羞人啊~他小时没尿过裤子?”

    “过分!珠珠再也不要理他了~”

    伊凤试探:“那我拿……”

    走字还没说完,小家伙刷一下把东西抢走了。然后还倔强挺胸:“四叔可恶,但,但东西是无罪的!”

    说完,人家就飞奔回自己的院子了。

    没过半个时辰又哒哒跑回来,红着幼圆的大眼睛张罗。非让伊凤把她的生日蛋糕留出来点,回头往宫中请安的时候让人送到乾西五所去:“好,好歹四叔还专门送礼来了呢,怎么着也得请吃块蛋糕。”

    原以为这把他们叔侄肯定得掰的胤禔:!!!

    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伊凤好奇,胤禛到底给他的好侄女送了点什么,怎么就灵光到这个程度。

    爱蓝珠笑而不语。

    只提笔写了个小纸条,回头着人送蛋糕的时候,一并塞给臭四叔。

    准四福晋乌拉那拉氏,内大臣费扬古之女。

    其母爱新觉罗氏,乃太·祖高皇帝之嫡长子褚英之曾孙女。只褚英曾被赐死,其后代也不显。到了爱新觉罗氏之父穆尔祜这里,也就剩个固山贝子的爵位了。

    但从辈分上算,胤禛该是乌拉那拉氏的同宗堂舅。

    不过两人眼见都到五伏了,便在现代领证都不算近亲结婚了,倒也无甚妨碍。

    只爱新觉罗氏虽没任何敕封,在家中却颇受宠爱。

    费扬古早年曾从征朝鲜、大凌河、锦州等处。追誊吉思,击败土谢图汗、和硕罗汉等。后来还当过内务府总管、步军统领等。颇有战功,也颇有家底。

    唯一爱女被选为四阿哥福晋,小小年纪便大婚,嫁进那吃人的皇宫。

    上有不慈的婆婆德妃作耗,下有两个人事宫女添堵。

    妯娌中还有直郡王福晋这样的珠玉在前。

    偏爱女年纪还小,天癸未至,一年两载怕是都无法承宠。如此内忧外患,费扬古夫妻无奈,也只能多多给孩子备嫁妆,让她这皇家媳尽可能做得轻松些。

    一百二十八抬嫁妆,与伊凤大婚时数量一致。

    可实际上,人家那箱子大且深。

    许多首饰钗环的,都拿掉了其中的盒子。只一众金银首饰挤挤挨挨地放一处,尽可能地省空间。

    往来参观的兄弟们谁不由衷拱手,跟胤禛说一声好福气呢?能早早出宫建府,不用再起早贪黑承受一百二十遍大法折磨不说,嫡福晋还财力强横,特别的疼女儿。

    宜妃甚至还特意跑老对头德妃的永和宫串了个门,很跟她夸了一番四福晋的嫁妆之厚,四阿哥有福,姐姐慧眼。

    瞧着德妃再维持不了娴静温雅,她才笑说自己失言:“不过没关系,这儿媳妇虽不是你选的,但会孝敬你啊。四阿哥玉牒没改,还是你长子呢!”

    天知道德妃用了多大自制力,才没让宜妃血溅五步的。

    连贵妃过后听了,都说小伙伴太鲁莽。

    专门往人肺管子上戳,真挨打了皇上都没准儿说不屈。

    宜妃娇笑:“本宫这不是料准了那贱婢要维持住她那端庄淑雅的假面,必不敢与我强梁才去的么?让她狗咬吕洞宾,小六那孩子去了,本宫好心好意安慰。她不领情便罢了,还咒我的十一。”

    “说凭什么我的小十一病恹恹,连哭都跟小猫崽子似的倒没事,反而是她结结实实的胤祚没了。你听听,你听听这是人话么?”

    时隔多年,宜妃依然提起一次气一次。

    矛盾都深化到不可调和了。

    贵妃也懒得废话,只淡淡扫了她一眼:“这么一来,你倒是畅快了,那乌拉那拉氏怕是要倒霉。”

    “先皇后给四阿哥选的好媳妇,便没有这茬,也别想入那位的眼。不过,到底本宫也算小坑了人家一把。日后多瞧着些,德妃那贱婢若敢过分,本宫就把她捅到太后、皇上当面。”

    哼,直接釜底抽薪!

    贵妃:……

    你这哪是帮忙?分明持续性报复!不过有她虎视眈眈,德妃轻易不敢乱来倒是真的。也,也算是回护老四家的几分了吧!

    耀妆环节完成,终于把福晋娘家人都送走,也把所有嫁妆都收拢好。

    胤禛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苏培盛拎着个食盒过来:“大格格派人送过来的,说好歹……好歹爷您也是送了生辰礼的,格格不能吝啬,连块蛋糕都不给。”

    啊这……

    是好侄女儿的语气没错了。

    胤禛笑:“还有呢,你大格格还说了别的什么?”

    苏培盛赶紧奉承道:“爷明察秋毫,是还有张纸条。”

    胤禛接过纸条打开一看:看着你还算用心的份上,原谅你了。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是要自己开府,有一大家子人要养的了。手头紧着点儿,不可以再这么奢侈浪费了。

    最后那排铅笔字被擦掉了,隐隐约约只剩点痕迹。

    胤禛用铅笔顺着那字迹轻轻勾画,‘我的喜好再重要,也重不过你的好日子去。阿玛总说养家辛苦,四叔年纪那么小,肯定更辛苦,珠珠舍不得四叔辛苦’跃然纸上。

    “这珠珠……如此,怎能让四叔不惦念?”

    正感慨着呢,苏培盛又一脸踟蹰地敲门。胤禛皱眉:“何事?”

    “回,回阿哥爷,是……是德妃娘娘着人传话。说您明儿就大婚了,今儿这人事宫女还没用上,属实有些失礼。不如……”

    不如趁着还没大婚,赶紧补上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着外头吵吵嚷嚷的。

    原来,是八、九、十三位阿哥自告奋勇,给他做压床童子来了。

    自从剃毛剪辫之仇后,胤禛头一次这么欢迎他九弟。

    即便那家伙进门就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先说好了,这可不是爷上赶着,也不是看你面儿。是珠珠那孩子心善,放不下你,特意拜托咱们哥几个的。”

    胤禛含笑哦了一声:“那可真感谢八弟、十弟跟我那好侄女了。”

    “你!”

    “我什么?”胤禛笑,如沐春风,“你不是说看珠珠面子来的,那我跟乖侄女道谢有什么不对?不能你一个人,来一趟,还要领两份情吧!”

    胤禟被他噎的哟,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

    差点拧着拳头冲上去。

    吓得胤俄一把拽住他:“哥哥哎,你咋比弟弟还莽?明儿可是四哥大婚,真把新郎官打挂彩,失了皇家体面。皇阿玛不扒了你的皮,宜妃娘娘也得拧了你的耳朵下酒喝。”

    胤禟:!!!

    爷绝不是怂了,是为了皇家体面跟自己的耳朵,且再忍这狗老四几天。

    武斗未成呀~

    满心郁闷,想借机发泄一二的胤禛遗憾。又着人取了棋盘,要与弟弟们手谈。至于劳什子的人事宫女?爷忙着招待盛意拳拳的弟弟们呢,哪有心思理会那些?

    乾西五所,哥几个手谈到二更。

    还是胤襈反复劝说,坚持明儿是四哥的好日子,不宜晚睡  。把棋盘当了战场,恨不得把狗老四杀个片甲不留的胤禟才终于遗憾住手。

    兄弟四个排排躺,在胤禛床上睡了一晚。

    德妃知悉后,又失手碎了手中杯盏。她身边的嬷嬷劝:“娘娘,时候不早了,您也早些安歇吧。明日,四阿哥还要给您磕头呢。”

    “对,本宫得养足了精神,明儿胤禛还得给本宫磕头呢。”

    德妃咬牙,终是渐渐平复了情绪。

    贵为皇后如何,把本宫的儿子养的跟她更亲又如何?斯人已去,只留黄土一抷。到最后,还是本宫被四阿哥叩头,被他福晋敬茶。

    活到最后那个,才是赢家。

    德妃如是想着,当天夜里的梦都甜美了几分。

    不想翌日清早,换好了吉服的胤禛往乾清宫给皇上行礼。康熙便叹:“好啊,咱们四阿哥也是娶福晋大汉了。若你皇额娘尚在,一定很开心。”

    “她生前,最惦记的就是你了。如今你顺利大婚,她若在天有灵,也能安心了。”

    胤禛赶紧跪下:“皇额娘抚育之恩如山高海深,儿子矢志不忘。时值儿子成婚,不知道能不能去奉先殿给皇额娘磕两个头。告诉她,儿子娶亲了,正是她为儿子选的福晋。”

    康熙点头,道了句你有心了,不枉你皇额娘疼你一场。

    胤禛只肃容:“这是儿子应该的。”

    然后就往宁寿宫,接着奔奉先殿。最后,才是他生母的永和宫。

    德妃精心打扮许久,就等着好好嘱咐儿子几句,结果却闻听人家已经先去了奉先殿,给他皇后养娘报喜去了。

    “应该的。生恩不如养恩大,到底是先皇后兢兢业业许多年,把四阿哥拉扯成人的。”

    完美微笑,如是敷衍的同时。

    德妃心里都恨到滴血。

    果然,不养在膝下的儿子就是不亲。今天这样的日子,那逆子竟为了个死人这般给她没脸。

    奉先殿内,胤禛恭恭敬敬对着养母的牌位磕头:“皇额娘,儿子今儿就大婚了,新娘正是您给选的乌拉那拉氏。您放心,但凡她循规蹈矩,莫做过于逾越事,儿子看着您的面子上也会迁就一二。”

    “也会努力与她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过成您最期许的幸福模样。”

    香烟袅袅直上,像孝懿皇后在回复他。

    直让胤禛激动落泪,到永和宫时,眼角还有些微红。德妃瞧在眼里,心中的悲愤更如山呼海啸。

    若不是还存着一丝理智,她今儿又得称病让胤禛在外头跪一段时间。

    当然也只是不罚罢了。

    连句祝福的话都没有,只让他赶紧过去吧,别误了吉时。

    满人行‘昏’礼,皇子又没有亲迎的说法,又怎会误吉时?胤禛苦笑,觉得心里那点子关于他为何先去了奉先殿的解释不说也罢。

    新郎官满心悲苦,面上却还得满带笑意地回乾西五所。

    生怕露出丝毫不妥来,让人误会他对福晋不满。

    结果才到乾西五所左近,就见两个小红人齐齐向他奔来:“四叔~恭喜恭喜,新婚之喜~”

    “恭祝四叔新婚,愿您跟四婶珠联璧合、郎才女貌、才子佳人、瓜瓞绵绵、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小瑚图里宜敏比今儿小嘴儿跟爆豆儿似的,不停说着吉祥话。

    词汇量之丰富,把胤禛都给造懵了:才几日不见,小侄女居然这么厉害了吗?

    就是……

    小丫头看他的眼神有点怨念?

    呃,终于反应过来的胤禛笑:“苏培盛,还不快给你二格格拿红封来?”

    “对!”小格格叉腰,“本格格刚刚说了三十六个吉祥词儿,一个词一个红封,我觉得是应有之意。”

    爱蓝珠瞪她:“你没去抢钱,是因为抢钱没有这个来的快吗?”

    “昨天咱们就说好了,今儿你给四叔说吉祥话,回头姐姐给金锞子。怎么着,你这小贪心鬼还想两头吃?”

    瑚图里宜敏比眼睛转了转:“这,这可不是敏□□动要的。是四叔心中欢喜,主动给敏敏沾喜气。”

    “对对。是四叔感于珠珠跟敏敏用心,非要给你们沾喜气。”

    苏培盛素知主子对直郡王一家看重,闻言还真现取了七十二个红封出来,要给两个格格一人一半。

    爱蓝珠不但没接,还皱着眉头瞅着她四叔,老气横秋地叹:“看来昨天珠珠那信,算是白写了。四叔啊,根本是个教不乖的。”

    以后都要养活一整个府邸的人了,还这么大手大脚……

    胤禛低笑,所有的烦闷忧愁都在这满是担忧的幼圆大眼里消失殆尽。人和人之间,果然也是讲缘分的吧?

    他跟生母,就天然差了点。

    以至于再怎么努力亲近也是枉然。不过,也正是如此,当年皇阿玛才会让他暂留大哥府上。也才有了他们这段难能可贵的叔侄、兄弟与叔嫂情分。

    尤其这个好侄女,简直就是他的小良药。随时随地,治愈他任何心伤。

    “笑笑笑,你还笑。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哼,等珠珠考察好了,确定四婶是个会过日子的。非帮着她,把你所有钱都经管过去不可。”

    “不然都被你败了去,我可怜的弟弟妹妹们可怎么办?”

    珠珠叹气,满脸怎么都不能放心的小表情。

    逗得胤禛哈哈大笑,再忍不住把人抱在怀里:“珠珠乖,别着急。四叔到底有多少家底,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且败不完,能给咱们珠珠攒好大一笔嫁妆呢。”

    珠珠赶紧摇头,说打今儿起四叔就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后养家糊口,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就算不缺,也不能乱撒。

    更没有拿出好多好多,给侄女做嫁妆的道理。

    “别的四叔都可以应你,不管珠珠可不行。咱们虽然没差几岁,但在四叔心里,你就是自家孩子。哪有自家孩子出嫁,不给多多准备嫁妆的呢?”

    为了哄骗侄女不在钱财上与他见外,胤禛也是很努力。

    只是好巧不巧,这话被他大哥听见了。

    然后还不等他解释,他那好大哥就一脸控诉地指着他:“福晋你瞧啊,爷就说老四狼子野心!这不就盯上了咱们珠珠?”

    这家伙一直酸啊酸,伊凤已经很习惯并能熟视无睹了。

    她只歉意笑笑:“怎么样四弟?该行的礼数都行过了,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好了吧?眼看着新娘子也快出发,咱们可别有什么疏漏。”

    胤禛抬眼,只看她笑容真诚,声音含暖。

    眼角眉梢之间皆是关切。

    直让他冰冷的心倏然回暖,莫名想起那句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眼前这个长兄虽然瞧着不着调了点,但满心赤诚。

    长嫂如母一般,不,是比他生母还上心。又是送银子,又是帮忙操办的,处处尽心,且不求回报。

    “谢谢嫂子,一切都准备停当了,再无丝毫阙漏。”

    伊凤放心点头,道了句那就好。

    日影渐渐偏西,不断有人回禀说新娘子拜别父母了,被女官驮着上彩舆了。仪仗队伍到了紫禁城外,所有人下马,随彩舆而往乾西五所这边来了。

    一听这话,爱蓝珠跟瑚图里宜敏比可就坐不住了。姐妹两个手拉手,小炮仗一样往出冲,要去看新四婶。

    看四叔怎么铎铎铎三箭射在轿门子上,把新娘子迎进门的。

    知道劝不住,伊凤也不费那个口舌,只嘱咐人一定一定护好了小主子们。

    然后啊,她就隐在人流里细细瞧,看满心激动但是强装镇定的胤禛射了轿门。一身吉服的新娘子在喜嬷嬷的搀扶下出了彩舆,走上麻袋铺就,象征一代接一代的麻袋路。

    跨火盆,跨马鞍,一路来到正厅行了拜堂礼。

    一对新人又被簇拥着往新房。

    在一众小皇子的‘掀盖头,掀盖头’的呐喊声中,胤禛提线木偶一样,被喜娘指挥着用喜称挑起喜帕,新娘子含羞带怯的小脸儿就映入众人眼帘。

    很符合长辈审美的鹅蛋脸,杏核大眼,樱桃唇。

    四福晋的长相还是很不错的。

    只是……

    康熙二十年五月十三日生的她,比胤禛还小了三岁,如今才虚十二岁罢了。

    搁在现代,小学都没毕业呢。

    在大清就已经是一府主母,得做好一个皇子福晋的本分了。

    伊凤心中感叹,连看后头的结发、合卺、吃子孙饽饽都有些意兴阑珊。所有人都被劝着往前院吃席,她特意留了几步,想与新娘子打个招呼,略安抚几句。

    房门就吱嘎一下被推开,她家好大女笑嘻嘻推门进来:“给婶子请安,我是四叔最喜欢的侄女爱蓝珠。四叔前头敬酒忙,我,我就自高奋勇替他来照顾新娘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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