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很是诧异于自家小崽子今天这是怎么了,他不过才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他家的小崽子就又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再看眼前一脸无能为力的尉缭,不由就是皱起了眉头,一把将人抱了过去,“尉缭可真不愧是这大秦的国尉啊……”嬴政那满是酸他的味道,尉缭又岂会听不出来。

    毕竟这可是大秦的牢狱,一般人岂可进得来,也就是只有这位高权重的大秦国尉可以二话不说的踏进来,只是向来喜欢风花雪月,只要嬴政不问,他从不主动的尉缭,居然能出现在这里,除了嬴政怀里的宝贝儿子能做到,怕是当真没有人能做到了。

    当然对于扶苏是如何缠着尉缭带他来的,嬴政表示自己不用想也能猜到,就扶苏那磨人的架势,他都有时候被气得要死又无可奈何,更何况是尉缭。但是,对于尉缭能知道他的去处,嬴政尽管明了,但心中还是不得不再高看一眼于他,他似乎并没有所见的那般烂泥,难道一切都是伪装?

    心怀各异的君臣在这大秦的牢狱中,一个是不言,一个是不语,如今的尉缭也是后悔的紧,自韩非入秦以来,他开始称病不朝,为的就是避免与李斯起冲突,很显然他从一开始就看透了李斯有杀韩非之意,毕竟一山岂能容二虎,更何况嬴政对得不到总是在骚动,若不将人彻底斩落马下,李斯这好不容易爬下来的地位,他可是紧张的很会被人取代,尤其是二人师出同门,但韩非一直高过他一头,无论是身份还是才学,一个是帝国公子,从小锦衣玉食,身份崇高,且才学过人,一个是从底层爬起,尝尽心酸冷暖,纵有才学千万,亦不及他七分;故看透了这一幕的他,便开始有意避过这一出,他并不想过多参与这种斗争,以李斯的心胸,若是被惦记上并非好事,相反他的摆烂给了李斯更多的机会,这让李斯对他的警惕性大打折扣,自然不会惦记于他,毕竟这吞并首功,想必李斯是不愿拱手于人的。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一直都觉得嬴政此人是只有在有难之时才易对人谦下,若是得志之后,以他的性格怕是个暴戾之君,故对嬴政他一直都是持保留意见,若是自己太过高调,功高震主历来难有好下场,所以他一直保持界限,摆烂自己,既让嬴政觉得他可用,又不堪大用,那么他就能稳稳的守牢一亩三分地,门前的工作李斯喜欢,他亦是乐意拱手相让,自然也不会因韩非之事与其起冲突。

    毕竟说难听的,虽然李斯有此想法,但最终决断的还是他秦王嬴政,若是他无意,那么李斯说破天也没用,那不过是嬴政的刽子手罢了。

    但是他也没想到,韩非这人为存韩,甚至于连姚贾都得罪了,这让他更是深感要离得远远的,这人太直了,难以有好下场,那姚贾是谁,如今的六国说客,韩非居然在面见秦王的时候,第一个就是打了姚贾的小报告,强调此人出生不正,处事不端,嫌弃于是出生魏国大梁城的门卫之子,打小就偷鸡摸狗,长大了又在赵国为官,结果因为官不正被赵国赶了出来;他也不知嬴政这是有心还是无意,当真就去质问了姚贾,这下倒好,一个小报告结果成了满朝皆知,这种唯出生论,可是驳斥了如今多少在秦为官之臣,一个个能看韩非有好脸色。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最大的意外,居然是扶苏,起初他也不明白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居然在满朝欲杀韩非的情况,反而是为韩非说起了话,当然了这些都是他从他的小迷弟蒙毅那里听来的。但是后来,在吕不韦来信之后,他似是明白了,这小家伙估计就是为了杠李斯,不由觉得好笑的同时,亦是觉得扶苏的胆大。是以,他才会在嬴政寻他之时,说出了那番话,毕竟韩非的才学是六国所公认的,如果能保下,或许对扶苏亦是能有帮助。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小公子,一听他家父王去见了韩非,又听说他家父王受伤了,那是非要自己带着他来这里,饶是他怎么说都不行。

    然后的然后,他还在思索着如何从嬴政的目光中给逃离出来,却发现不知何时,嬴政压根就没搭理于他,反而是皱着眉头看着扶苏,“寡人不是说了一会儿就去接你,这里脏……”

    却见扶苏一个劲的要从他怀里下来,惹得嬴政很是不快,对向他的声音不由也是提高了几分,“闹什么……”

    “不要父王抱……”扶苏一本正经的皱着眉头道,看了尉缭一眼的嬴政,到底是没说什么,将人放了下来,却见扶苏一把就是握住了他的手,还不等嬴政反应过来,就见这小子已经是很不满意的握住他的手,“吹吹……”

    见他那傻小子的样子,嬴政是觉得心里有一股暖流涌了过去,儿子吗,还是没有白养的。到底是蒙毅反应了过来,“陛下,您这是……”

    嬴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的后知后觉,摸了摸扶苏的小脑袋瓜,“来都来了,寡人带你去见一个人,尉缭一起吧……”

    即将见到这传说的韩非,扶苏亦是难掩激动,他想象着这韩非得是怎样的风华绝代,风流倜傥啊,要知道他可是师从大家荀子,就连李斯这家伙都长得还是不赖的,那韩非肯定也是很好看,想着想着他的口水似乎都要流下来了,惹得嬴政又是轻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想什么呢?”

    “父王不乖……”扶苏仰着脑袋回了一句,倒让嬴政有些哑口无言,这是这大狱环境阴森,越往里走那阵阵冷气灌进来,一旁摇曳的两盏烛火忽明忽暗,时不时还伴随着不知哪里滴落的水滴,扶苏只是觉得越发的阴冷,不由就是打了个喷嚏,握着嬴政的手也是越发的紧,嬴政只是低头看了眼他,看着前面有几滩水,便是欲抱起他,却见扶苏似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绕了过去,结果一点泥土还是溅到了他的鞋上,他是个爱干净的人,显然就是有些难受了。

    所幸嬴政要去的地方不算远,下了几层台阶,他便听到了晃动的锁链声,对于嬴政自然而然的就眼前的人对面坐了下来,扶苏似是有些无处下脚的窘迫感,再看尉缭亦是一副见怪不怪就跟在嬴政的旁边亦是坐了下来,还是嬴政有些看不下去,将人揽在了自己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身上,良久才开口道,“不知公子有和话想同寡人说啊……”

    嬴政的淡漠开口,却见眼前的人似乎有些窘迫,结结巴巴了半天方才开口道,“陛…陛下……”

    他虽在牢狱之中,但他的师弟还是会来看他,亦会同他讲讲外面的事,他大抵是知道了嬴政欲其杀心,他本就是想见嬴政,但李斯却告诉他绝无可能,如今对于嬴政突然出现,显然他是诧异的紧,反而是有些不知所措,他永远也不会明白,为什么自己写了那么多权谋论述,最后却会差点应用在自己身上。

    “以先生之才,必是明白,大争之世,韩并无一争之地,而以韩王之才,先生的理想抱负定然是难以实现,而放眼六国,唯能实现先生抱负的,唯有秦王……”尉缭对着眼前之人晓之以理的分析起了当下天下局势,“韩王并非唯有先生一公子,于韩君而言,若是心疼于先生,又岂会让先生入秦为质,其赌的不就是秦王对先生高看之才。”

    “忠孝……”却见来人结结巴巴的道,他又何尝不知尉缭所言非虚,若是韩王肯听的他的建议,今日之韩岂是弱韩,而他的父王确实是不喜于他的,只是思想上他还不愿承认这一件事。

    “忠,先生书中所著,忠的应是韩之子民,可如今之韩,徭役和赋税日渐增高,百姓苦不堪言,这是先生所谓的忠吗?孝,父若不慈,何来子孝,想必先生入秦便是知道,此去有去无回了吧。”被尉缭一言戳破现象的韩非,显得颇有些挫败,他的执着似乎在顷刻间便是荡然无存了。

    扶苏这下算是明白了,眼前这长得不太好看,还有点结巴的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韩非,只是这所见与他想象的未免差距有点多。

    “寡人的公子告诉寡人,寡人应当留着你,看寡人是如何实现你书中所写的……”嬴政忽而开了口继续对着窘迫的韩非,韩非似是诧异抬头望着嬴政,“从今日起,你便是寡人公子扶苏的师傅了……”

    还不等韩非震惊过来,却见扶苏已然冲了过去,在韩非耳边不知道了句什么,却见韩非已然是满脸的失落,赢政只是责怪的看了眼扶苏,便是已然起身,“不必谢寡人,你的命是寡人的公子所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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