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特朗差点儿一口气没能上来。
这位心理承受能力向来不错的前特工脸色发绿, 颤颤巍巍地问“你实话跟我说,你现在很缺钱吗?我自己这么些年也攒了不少,借你都行的。”
诸伏景光明白对方这是以为他掉钱眼儿里了, 能为了那五个亿连命都不要的那种。
“你误会了。”他哭笑不得地和贝特朗讲了一下几天前乔岚的事, 而后又说到“这事我派人又去查了一下, 那两个国家最近的局势已经非常紧张了,确实是准备开战的前兆。我觉得至少在这件事上, 乔岚说的是实话。”
“等等,你让我捋一捋。”贝特朗显然被这一堆信息搅得有点懵“如果这是革命军盯上的情报,那刚才那位买主的身份不会吧?”
诸伏景光淡淡地笑了下,语气平常地抛下一枚炸弹
“他是乔岚的秘书。”
贝特朗???
诸伏景光知道他满心疑惑,也就继续解释道“虽然外表上裹得很严密, 但他说话的声音以及走路的方式没有刻意掩饰,对于没见过这位秘书的人来说这自然是一种伪装,但对于我这种见过他好几面的人来说, 识破他的身份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更何况, 我觉得对方似乎也不太想掩饰, 不然为什么非要派这位秘书来?革命军又不是找不到其他人了。”
贝特朗随即意识到了诸伏景光话里的意思, 静默了一会儿, 锁着眉头说道“你是觉得革命军已经知道你‘今度’的身份了?可万一他们只是单纯想买情报呢?”
诸伏景光轻轻摇了摇头“既然是那位秘书先生来接洽这次的生意, 就只可能是乔岚的指示, 乔岚那样一个保密意识极强的人, 不太可能会把这么详细的信息直接透露给一个素不相识的情报商人。”
他目光沉静地看向贝特朗“还记得吧?那位先生可是指名点姓要了‘波登·楚曼给安西亚王国的货物线路’, 光是这一个要求, 就透露出多少信息了?”
这段讲解已经透露出了足够多的证据, 贝特朗长叹一声, 神色有些凝重“也就是说‘今度’的身份已经被对方获知了, 但咱们甚至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可这和你接下这一单也没什么关系啊?”
“确实没什么关系,甚至就算没有这个委托,我还是会想办法混进波登·楚曼的宅邸的。”
诸伏景光十指在膝上交握,缓缓说道“波登·楚曼的价值还是很大的,而且玛丽乔亚我也得提前去打探一番,光是靠革命军现阶段的信息还是不够充分,我准备自己收集一些资料。至于‘今度’的身份被革命军获知这件事,目前也不算重要。”
在贝特朗有些惊讶的眼神中,诸伏景光笑着说“对方已经把态度给出来了,就是‘我们虽然知道了你这一重身份,但为了后续的合作,我们并没有从中索取更多好处的意思。’证据就是这五个亿的巨款,比市价还要高出四成左右,这就是他们展现的诚意。”
贝特朗嗤之以鼻“嘁,说的好听,但到底不还是利用了他们已有的信息来坑咱们去做高风险的事?”
诸伏景光敛眸笑了笑,没再说话,心里倒是把乔岚这个狗崽子痛揍了一顿。
他之前还好奇乔岚告诉他这件事干嘛,毕竟劫商船需要人手不假,但又不是缺了自己就不行。没想到几天过去了,在这等着自己呢。
那人充分利用了诸伏景光高于常人的良知,先是告诉他如果拿不到情报就只能放任一国惨灭的悲剧上演,再用波登·楚曼这个“大人物”的出场进一步勾起他的兴趣,最后为了确保诸伏景光真的会出手,再加上这一出彼此心知肚明的买卖,算是用五亿贝利做个“赔礼”。
大意就是“虽然我知道你对这件事也有兴趣并且也知道了你的身份,但我并没有借机做文章的意思,只是想请你帮个忙,你看,我不仅没有直接把这件事捅出来,还给了这么多钱呢~”
诸伏景光一阵恶寒。
真是如果被算计的不是自己,诸伏景光都想给他鼓掌了,这一手算盘打得够精的啊。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再和贝特朗抱怨了,毕竟自家合作伙伴对革命军的好感度已经足够低,没必要继续点火。
至于乔岚是如何得知“今度”身份的,诸伏景光也说不好,但多少有些猜测。
他现在在香波地群岛已经算得上里世界里的一号人物,虽然行踪隐秘了些但不代表自己不会出现在一些公共场合,黏在他身上的打探与窥视向来不少。不过在那种场合,他一般都会在□□外还戴上一张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光是这两层遮挡就已经够用了。
然而乔岚那混蛋是个透视果实能力者。
透、视、果、实。
诸伏景光对自己的保密工作向来有把握,所以除了这个专门针对他的w52ggdco果实能力,他暂时还想不到其他原因。
不过乔岚既然敢这么直白地暗示他自己知道了“今度”的身份,肯定也是不怕当面对质的,甚至可以说,对方愿意把这件事直接在他们两人之间“开诚布公”,某种意义上也算的上是一种诚意。
恐怕乔岚也是无意间发现的这件事,毕竟他为了波登·楚曼,恐怕也是来了香波地不少次了,只不过始终没能找到突破点,才不得不利用诸伏景光这个现成的资源。
嗯无论怎么自我开导果然还是会不爽呢。
诸伏景光笑眯眯地在心里给乔岚记了一笔。
这边的贝特朗知道了诸伏景光有自己的安排,也不再多劝,但到底还是忍不住担心“你要是打定了主意,还是尽早和银缇联系一下吧,多做些准备。”
银缇便是诸伏景光安插进1区人类拍卖场的卧底。
“也对,说起来我还得麻烦你件事。”
“说就是了。”
诸伏景光一双眼睛亮亮的“帮我准备一种特殊的药。”
香波地群岛没有冬季,即使到了十一月也依旧温和如春。
然而这片美丽岛屿下涌动的乌黑暗流,同样不曾停歇。
傍晚,一处昏暗酒吧内,一个堪称貌美的青年正独自坐在角落里喝酒,醉意从修长的脖颈漫至眼尾,颓靡而诱人。
他年龄不大,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像是遇到了一些不顺心的事,一口一口地灌酒。但很显然,他没有抵抗过量酒精的能力,那双湛蓝色的漂亮眼瞳已经开始涣散了。
彼德曼正和几个兄弟坐在隔了两张桌子的不远处,他们盯了这个青年有些时候了。
“大哥,那边快到时候了。”一个圆脸的小弟凑近了说道,眼睛里满是算计的光“他自己酒量这么差,都不需要咱们下药。”
“呵,长着张娘们儿脸,酒量连娘们儿都不如。”膀大腰圆的彼德曼嗤笑一声,眼睛却贪婪地盯着已经快要趴到桌面上的青年,他心里正想着怎么和拍卖场的那位讨价还价,卖出个合适的价位。
旁边另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弟有点儿迟疑“不过大哥,你不觉得他长得有点儿像那个三亿的诸伏什么来着?”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诸伏景光,那个叛变了的海军。放心吧,肯定不是。”彼德曼眯缝着眼,嘬了口烟,说道“长得是有几分像,但仔细一看完全是两个人,巧合而已。再说了,那个诸伏景光可是加入了红发,哪用得着来这?”
“嘿嘿,大哥说得对。”那小弟摸了摸脑袋,奉承了句也就不再计较这事。
“走了!那小子到时候了。”彼德曼把烟头按熄,桌面上很快烫出一个豆子大的黑点。
几个人说着起了身,围住了青年所在的角落。
“小哥,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啊?多没意思,哥几个和你拼个桌不介意吧?”彼德曼这么说,但已经不客气地坐到了青年身边。
“唔”听到周围的声音,青年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到了身边多了一群流里流气的人,忽然有点儿不安“你们干嘛啊?”
他的嗓音是小姑娘会喜欢的那种清透,如今被酒精辣的有些发哑,尾音模糊,反倒有些软软的勾人。
“不干嘛,交个朋友。”彼德曼呲牙一乐,喉咙里挤出些令人不适的笑声“我叫苏格兰,认识一下?你叫什么啊?”
青年实在没忍住沉默了一秒“”
而后他又看了看这人群,有点儿不情愿但还是简单说了自己的名字“图南。”
彼德曼见他还算配合,便招呼着几个小弟也坐下,有些强硬地轮着灌他酒。
青年本就已经喝了很多,现在抗拒不过,更是醉的连耳朵都红了,他被烈酒辣出了泪,一层薄薄的泪膜在不算明亮的灯光下被晃的晶莹。
就算是这群对男人不感兴趣的人贩子,也忍不住被勾的心痒。
“大哥。”一个小弟往彼德曼身边凑得近了些,视线却直勾勾地黏在青年身上,压着声音咧嘴笑“反正男人也看不出来,要不,咱们先爽几把再卖?”
“啧,你他妈懂个屁,闭嘴!”彼德曼咬着牙,伸手往那个人脑袋上扇了一下。对方见他发狠,一下子也蔫儿了不敢吱声。
彼德曼又不解气地剜了他一眼,那可是那些大人物要买的货,万一被这群没轻没重的混小子玩坏了还谈什么价钱。
这边名叫图南的青年被灌了几大杯高度数的酒,已经快坐不稳了。
“我我先走了。”他像是知道这群人不是什么好人,即使醉到这种地步仍然想着离开,然而哪有那么容易走。
“图南小兄弟,来我们这住吧,也近啊。”
“就是就是,你醉成这样多不方便!”
几个人贩子嘴上说着客套话,手上去抓他的动作却十分强硬,纵使再迟钝青年也已经觉察到了危险,奋力挣扎起来。
“我不用,我自己能走呃!”
他还在用力挣脱被攥住的手腕,后颈便挨了一记重击,本就站不稳的青年瞬间失去意识身体一软,被彼德曼捞着腰拎了起来。
“哈哈,这小子长得好,腰也够细,难怪那群有钱人也爱买男孩呢。”
“大哥,你说这能卖多少钱啊?”
彼德曼带着人往外走,一双小眼睛堆满了笑“这个长相身段,就算那个迪斯科再老奸巨猾,至少也得给咱们一千万,低了这个价绝对不卖!”
听到这个估价,一旁的小弟们一个个都乐开了,今天这个酒吧是他们平常最爱去的,谁能想到过来消遣的时候还能随便捡着一单生意呢?这次的货如果卖高了价钱,他们当然也能分到更多的油水。
他们的地盘离那个酒吧很近,走几分钟就到了,彼德曼吩咐小弟把人关好了,第二天就拿去卖,连带着之前拐来的几名少女一起。
青年被绑着双手扔进了一间面积很小的地下室,其中一个小弟还是有些垂涎,另一个看出来了,往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别想了,这货弄坏了可就不值钱了,等咱们拿到钱,那些漂亮妞还不是由着咱们选?何必盯着个男人。”
“嘿,你说的也是。”那人摸了摸还发疼的脑顶,有些不甘心地摸了把青年的脸,才跟着另一个人一起走了,关上门还在意犹未尽地回味“那脸蛋可真好看,又细又滑的”
一片狭窄的黑暗中,绑束着青年手腕的粗绳瞬间保持着原有的形态落到了旁边的地上,他睁眼坐起来,扯起衣领上的布料用力擦了擦脸上刚被摸过的部分,一双稍稍上挑的猫眼泛着幽幽的光。
“姐姐,我好害怕啊”头发微乱的女孩窝在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少女怀里,有气无力地抽泣着,她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因为会被鞭子狠狠地抽打后背,她之前被打过一次,便再也不敢违抗那群人贩子。
“乖,好好睡一觉。”大一点的姐姐同样害怕,她比妹妹明白的要多,知道等待着她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然而她无能为力,光是逃出这间上了三重铁锁的屋子,都是一种奢望。
少女沙哑着嗓子,轻轻哼出柔和的催眠曲,她和自己的妹妹在一次游玩中被拐走,几经辗转来到了这个岛屿,她不知道还能陪妹妹多久,至少她抬手抹掉了溢出的眼泪,至少尽可能地多陪陪妹妹。
旁边的角落里蜷缩着几个同病相怜的女孩,年龄最大的也就十五六岁,她们许久都没有见过天日,长久的饥饿耗尽了体力,哪怕是哭都是没有声音的。
“扣、扣”
墙壁被轻轻敲了两下。
“姐姐,有声音!”妹妹往少女的怀里又缩了缩,有点恐惧地看着墙外。
“嘘!”少女赶紧捂住妹妹地嘴,生怕外面是比人贩子还要恐怖的人。
然而她很快反应过来,她们几个身处的地方是地下室,怎么可能会有人敲墙,所以外面那个,究竟是什么东西?
一声轻响,墙壁裂开了一篇纹路,中间破开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扑簌簌地掉下水泥碎块和粉末。
“别怕——”那洞口忽然传来很轻的声音,像是怕引来人贩子,更像是怕吓到这几个女孩“我是来救你们的。”
房间里年龄最大的女生坐直了身体,试探着问道“你是谁?”
外面那道声音似乎迟疑了一瞬,但很快又说道“我是暗中调查这个人贩子组织的海军,但人手不够不能和他们正面对上,只能趁夜里营救你们,我一会儿会把这条通道彻底挖穿,你们记得保持安静,和我们走。”
两个年龄稍大的少女还有些迟疑,但年龄小的几个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你真得能把我们救出去嘛?”一个满身伤痕的小姑娘凑过去,眼巴巴地望着那个洞,还伸手帮着扣。
“放心,我战友就在外面,不过要保持安静哦。”那道清亮温柔的声音像是有安抚人心的力量,几个小姑娘眼睛都湿了,使劲点头“好。”
两个少女对视一眼,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总之,不管怎样,这次机会都绝不能放过。
好在,她们的运气足够好。
不到两分钟,那个洞便被破得有半米宽,足够少女们爬出去了。借着灰暗的煤油灯光,她们看清了那个人的容貌。
是一个非常好看的大哥哥。
“来,别怕。”那个大哥哥笑着向她们伸出手“我带你们出去。”
彼德曼被手下摇醒的时候,劈头就迎来了一个极坏的消息。
“什么!?”他气急败坏地爬起来,连上衣都没套“你们他妈怎么干活的!几个小娃娃都能跑了!”
他走到一半,忽然想起来最值钱的那个,赶忙抓住带路的人“昨天晚上抓回来那个呢?”
小弟赶忙回话“那个还在!大哥您放心。他和那几个小丫头不在一间,跑不了。”
“行了,那就好,毕竟那几个小丫头加起来也卖不到那个高级货的一半。”彼德曼松了口气,但还是很不爽地踢了这个小弟一脚“告诉所有守夜的,你们这次的分成没了!这么简单的活儿都干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
“诶,大哥教训得是。”小弟苦哈哈地应下,也不敢还嘴,他们一早就跑出去找了,结果一点痕迹都没有,那个洞也不可能是几个小姑娘挖的。
想到这,他又说道“大哥,那群小丫头是从一个洞里面跑的,一看就是有人劫了咱们的货,你说,咱们这片是不是不算安全了啊?”
说着的时候,彼德曼也走到了地下室,他蹲在那个洞面前仔细检查了一下,很平整,像是用工具挖的。
他站直身体,想了想还是决定赶紧把手头仅有的那个“高级货”卖了,再换个新的住处,免得夜长梦多。
香波地群岛1区,人类拍卖场后台。
彼德曼看到来人,立刻挤出笑脸迎了上去。
“迪斯科先生,我们这些日子蹲了好几处点,好不容易才碰见这么个极品货,您看看,合不合您的要求?”
两个小弟一左一右押着被堵住嘴的青年,把人按到了这位拍卖场的代理经营者面前。
戴着一副滑稽星星墨镜的卷发男人伸手捏着青年的下巴仔细端详,被青年挣扎着躲开了
那双晶亮的眸子死死地瞪着他,但迪斯科非但没生气,反而暗自高兴。
这确实是个脸和性子都合那位心意的极品。
当然,他不会表现出来,反而挑剔了一会儿,才给出个差不多的价钱,彼德曼一众感恩戴德地接了,便麻利地离开。
迪斯科居高临下地看着即使被制服在地依旧奋力挣扎的青年,啧啧两声,冷笑这吩咐旁边的员工“你们两个,给他戴上爆炸项圈,之后交到银缇那去,自然有办法治他。”
“是。”
奴隶带的爆炸项圈除了项圈本身外,还会在项圈外围的正中央伸出一条铁链,垂到腹部的地方分开变成两条,末端是圆环的锁铐,分别用来束缚住奴隶的双手。
整体算下来,足足有五千克的重量。
被强行带上这套束缚时,他说不好心里的感受。
压抑、愤怒、窒息。
有太多的人,他们本应有着自己的人生,或许贫困,或许艰难,但至少是有尊严的、是自由的。
然而这种依附于世界权威的扭曲存在,为了一己之利毁掉了多少无辜的人。
很多事情,没有亲身经历过,确实是很难体会得到的。
他将情绪敛至心底。
既然自己有这个能力,或许在未来可以玩把大的。
走过墙壁灰暗的长廊,又拐了几次,他终于被带到了迪斯科交代的地方。
“银缇先生”其中一个押送他的人恭敬地弯腰致意“这是迪斯科大人下令要重点调教的货物,辛苦了。”
穿着白色风衣的男人走了过来,脸上挂着亲切的微笑“嗯,交给我就好,你们回去吧。”
这是一间很空旷的屋子,百余平米的房间中只有两扇狭长的窗户,像是阴暗的中世纪古堡,角落里摆放着一个两米多高被布蒙着的巨大物件,其余的家具也都非常的少儿不宜。
那两名员工把他固定到一张特殊的座椅上后,很快便离开了,银缇一脸悠闲地晃到青年眼前,故作惊讶地开口
“诶?这是多么的巧合啊先生。”金发黑眸的青年俯下身来,看着青年的眼睛无比深情地说道
“你这双波澜不惊的眼眸,和我那明知我工作繁忙还毫无同理心塞进来一堆新任务的屑老板,是如此的神似。”
屑老板本人“”
化名图南的诸伏景光瞥了他一眼,十分无语“你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明明非常开心,还有,没人的时候求求你正常点儿,把你身上变态的气质多少收一收。”
“噢?你不喜欢?”银缇变本加厉地在自家老板面前撒欢,他挑起诸伏景光项圈前的锁链,轻轻捻出金属碰撞的声响“我在这里的职业可是□□师啊,就是得变态点儿才有说服力。”
“老板,我手艺还不错,想免费体验一把吗?”
那一瞬间,诸伏景光连先揍他哪边脸都想好了。
“哈哈哈哈哈别生气别生气。”银缇赶忙后退了几步,嬉皮笑脸“难得有这种下克上的机会,我这不是有点好奇嘛?”
“呵。”诸伏景光不理他,自顾自解开了椅子上的束腹带。
“老板。”银缇站在几米远处,忽然开口叫了他。
“嗯?”
“你这次的脸为了更加逼真应付之后的检查,所以只调了细节是吗?”
这其实已经问得够直白了。
诸伏景光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靠到椅背上,很痛快地给了准话“对啊。”
“没想到啊。”银缇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一声,但却不再是之前那副轻佻模样“我居然会给您这样的传奇人士打工。不过老板您尽可放心,我保密程度一向很高。”
“传奇人士我可当不起。”诸伏景光被他的话逗得发笑“我当然是信你的,你过往的为人足够说明一切,因此我并不介意你知道这些。”
“诶——”银缇眉毛挑了挑,拉长声音说“一般能知道这种组织终极秘密的可都是高级干部,老板您这是准备重点栽培我了?”
既然对方把笔都递过来了,诸伏景光也就直接开始画饼“没错,等将来我不干了回归家庭,贝特朗是一把手你和莫兰枢就是左右副手,开心吗?”
“我的荣幸。”银缇左手扶胸,十分骚包地行了个贵族礼。
诸伏景光干笑两声,忽然想起昨天那几个女孩“那几个孩子怎么样了?”
“啊?噢,按你说的送去杜卡特的学校了,听莫兰枢说都挺乖的,很省心。”
诸伏景光微微皱了皱眉,说道“记得关注一下她们的心理状态,尽可能找医生看看,也别刺激到她们。”
“领命——老板。”银缇有点想笑“你也太细心了吧?话说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在拍卖场我能帮你不少,但要是真到了上边,你可就是孤立无援了啊。”
“放心,我做好安排了。”
“唉,行吧,你自己小心。”
新世界,雷德·佛斯号。
“我要去一趟伟大航路前半段,路过香波地,有什么要我带过去的吗?”克莱曼鼓捣着草药,头也不回地问自家船长。
“有。”香克斯晒着太阳,想了想说道“我。”
克莱曼“”
“而且我好久没见过雷利先生了,正好去拜访一下嘛,景光先前说他拜访了三次才见到真人哈哈哈哈哈。”他笑了会儿,一下子坐了起来“行了!就这么定了!去香波地群岛,兄弟们,出航啦——!”
“是去找景光吗!”
“好啊!走着!”
贝克曼已经习惯了自家船长想一出是一出,叹了口气问道“要告诉景光一声吗?”
香克斯挠挠脸“不了吧?他一直挺忙的,正好给他个惊喜?”
月底,人类拍卖场迎来了一位贵客。
波登·楚曼在一众护卫的保护下,做到了面向展台的最佳位置上。
迪斯科被挡在几米远的地方,搓着手满脸谄媚“这一个月,我们又给您搜到了不少新货,必定合您胃口,我就不多打扰了,您玩得开心。”
“嗯。”波登·楚曼有些随意地摆摆手,迪斯科赶忙闭上嘴离开了。
这位世界组织的理事长并没有很大的年龄,也就四十多岁,但过多的享乐导致他的身体亏空,一脸虚弱之象。
他懒懒地倚到座椅的软背上,迪斯科当然不敢让他多等,很快便开启了整场拍卖会。
先是拉上来几个品相一般的奴隶暖场,而后便进入了第一波小高潮,那是一个无比美貌的二八少女,身着叮当缀响的民族服饰,美目流转,勾人心魄。
波登·楚曼虽然不太喜欢这种唯唯诺诺的样子,但少女的容貌确实很合他的心意,最终花了两千万拍下了这名少女。
之后一直是这种节奏,哪怕是那种迪斯科口中专门为他准备的货,除了一两个确实不错,其他的也只能算得上中规中矩,达不到那个人先前吹嘘的层次。
难不成那小子就这点水平了?
波登·楚曼打了个哈欠,他倒也没觉得生气,毕竟又不是没收到美人,顶多就是没能达到预期罢了。
台上,打光等布置却忽然换了风格,亮白的灯光换成了有些暧昧的淡红色。
一个巨大的圆底鸟笼被推了出来。
大片的黑色绒布罩在上面,隐隐反射出一些细微的光。
随着迪斯科声嘶力竭的介绍,两名员工一左一右扯下了遮挡。
里面跪着一名青年。
他并不像先前的奴隶一样性感暴露,而是穿着一套规制完整的黑色制服,像是军校的款式,详细勾勒出他的身体,内里的白色衬衫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腰带扎紧,黑色长裤顺着修长的小腿线条收进长靴。
他的双手被束缚带固定到身后,眼睛被黑色的绸带蒙住,嘴里被迫衔着一枚深红色的圆球。
因为无法将嘴巴合拢,他只好不停的吞咽着,但还是有一点不受控的口水流到了唇边,丝丝晶莹。
一条固定在内部底座上的铁链向上延伸,栓到了他脖颈的项圈上,因为长度的原因,他只好跪在里面,然而即便保持着这种姿势,他的背脊还是笔直的,像是在维持自己最后的尊严。
迪斯科用硬质的短鞭挑开他眼上的绸带,失去遮挡后的眼睛突然被展台上方的灯光刺激出一层泪水。那双晶亮的眸子扫过全场,依旧带着愤怒与冷意,然而这一切在层层的限制下,反而激起了台下观众的欲望。
没人不想得到这样一件未经打磨便已经熠熠生辉的珍宝。
“这是由我们的顶级□□师训练出来的宠物!卖点就在于,他绝对的干净又不失野性!甚至连□□师都只是做了最简单的那层。各位将他买回去后完全可以自主进行后续调教,也可以让它保持现在这种状态。这个宠物的耐受力很强,可以放心玩乐!”
“起拍价——五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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