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桀十分不耐烦的盯着萧疏:“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想要一个公道!”萧疏的声音,锐利冰冷,犹如冰刃一般,带着无坚不摧的坚毅。
一时间,整个前厅的人都愣住了,就连方才怒火丛生的曲文桀都愣了好一会。
曲文桀放在桌子上的手攥了攥,额头上都是青筋。
在这个曲府,压根没有人敢这么跟他叫板,萧疏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
“好,你要查,那就查!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查出来什么!”
奎嬷嬷是个聪明人,她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赶紧起身,和雯绣两个人退到了后面,两人互相搀扶,也不敢乱说话。
曲清瑶微眯眼睛,看向萧疏:“姐姐,你干嘛这么倔强呢,方才大家误会你了,现在知道不是你杀的奎嬷嬷不就好了吗?何必这么苦苦纠缠呢?”
萧疏冷笑:“妹妹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随后,萧疏也懒得跟曲清瑶磨嘴皮子,直接看向元宝:“人带来了吧?”元宝连忙点了点头,对着外面拍了拍手:“进来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外面。
一个穿着粗布旧衣,看上去像是店小二的男人弓着身子,畏畏惧惧的走了进来。
他这是头一次进到丞相府里面来,要说不害怕,自然是假的。
“小的参见丞相大人…”店小二惶恐的跪了下来,磕头行礼。
曲清瑶坐了下来,不明所以的看了眼萧疏。
站在曲清瑶身后的秋菊却有些心惊,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店小二长的异常眼熟,但是究竟像谁,秋菊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
曲文桀蹙着杂乱浓黑的眉毛,开口问:“这是谁?萧疏,你把不三不四的带进府里做什么!你当我这丞相府是谁都能进来的吗!”
萧疏看向跪在地上的店小二:“你不用怕,你把头抬起来,好好看看,这个前厅里面你都见过谁?”
曲清瑶也不明所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波澜不惊的坐着。
店小二听到萧疏的话,这才抬手,恭敬道:“是!”随后,他就抬起头,朝着四周的人看了过去,一个接着一个的看,没有漏半个人。
店小二目光落在秋菊身上,眼神一亮,伸手一指:“她,我见过她。”
秋菊吓坏了,连忙摆了摆手,紧张的小脸苍白:“这,这奴婢不认识他啊…”
萧疏的背脊单薄却直挺,她嘴角弯了弯:“方才忘了告诉父亲和祖母,这个店小二,是外面任善药堂抓药的。许多人都见过他,若是父亲不信,也可以派人去询问。”
仁善堂?!
秋菊和曲清瑶皆是面色巨变。
秋菊吓的腿当即软了一下,她总算是想起来了,为什么会觉得这个跪着的店小二会眼熟了…
因为昨晚是她冒着雨偷偷跑出府,去抓的药…
想到这里,秋菊只觉得头脑一阵发昏,就像是没了支撑点一样,软的站不直了。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老夫人呵斥道,她自然清楚,指认秋菊就相当于指认曲清瑶。
店小二抬手:“回各位贵人,昨晚小的记得,就在药堂准备关门的时候,一个姑娘匆匆的跑了过来要抓药,还问我,什么药是被蜘蛛咬了以后不能吃的…我当时觉得稀奇,这就对这位姑娘印象深了点。”
听到店小二的话,秋菊彻底撑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不是的,不是的,老爷…夫人,我没有,不是我。”
曲清瑶也慌了,看向萧疏:“是不是你指使这个店小二的!姐姐,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也不能污蔑我身边的丫鬟啊…”
萧疏眼底犀利:“这和恨你没关系,我只是自证清白而已!”
随后萧疏转头看向曲文桀:“父亲,如今你也看到了,是曲清瑶的丫鬟秋菊在昨晚暗中出了府,并且买了不能给奎嬷嬷吃的药,而我喂给奎嬷嬷的药,并无半分差错,所以,父亲打算怎么办?”
听到萧疏振振有词,字字珠玑的话,曲文桀一张老脸上都是阴沉之色。
曲文桀看向一旁的曲清瑶,眼中带着浓烈的不满。
秋菊拽住了曲清瑶的衣裙,哭着道:“二小姐,二小姐你帮我跟老爷他们说,真的不是我…”
曲文桀脸色一片黑煞,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还看不出来这件事情跟曲清瑶有关。
“到底怎么回事!清瑶,她是你身边的丫鬟!”
曲清瑶声音有几分颤抖。“爹爹,我,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关女儿的事啊……”
看到老夫人和曲文桀都不说话,曲清瑶跪在了地上。
“爹爹,我娘不在身边…本以为爹爹可以护着我的,可是,可是没想到清瑶刚一来,就被姐姐泼脏水污蔑…”
老夫人跟着帮腔:“是啊,你说清瑶平白无故的,怎么会可能会动手害我身边的奎嬷嬷,冯氏还大着肚子在外面住呢,说不定就是有人想借机除掉清瑶母女这个绊脚石呢…”
老夫人意有所指。
曲文桀看了一眼站着的萧疏。“你老实说,今日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故意设局坑害你妹妹的?!你是想借着此事将清瑶赶出府?这一切不会是你跟你母亲一起谋划的吧?”
萧疏只觉得好笑,看着他们这一大家子演戏。
曲清瑶污蔑她杀了奎嬷嬷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由分说的给她定罪。如今所有证据都指向曲清瑶的时候,他们又同仇敌忾的说成这一切都是她设好的局。
萧疏心里一片冰凉之色,“父亲若是没有记错,今日是曲清瑶告知老夫人,说我杀害了奎嬷嬷,我又何来设局一说?难不成是我用刀架在曲清瑶的脖子上,让她去找老夫人的吗?”
萧疏垂在衣服旁边的手紧紧的攥着,清冷的凤眸,看着曲文桀。
“是父亲亲口所说,若发现凶手不是我,不会偏心,会将真正的凶手送去顺天府。如今父亲知道此人是曲清瑶,难道要包庇不成吗?”
听到萧疏略带逼问的话,加上曲文桀本就被戳穿心思,带了几分恼羞成怒的心虚,当即拍桌而起!
“什么叫包庇?她奎嬷嬷是我曲府的奴才,今日无论是不是清瑶做的,此事都到此为止。谁要是再揪着不放,我定要她好看!”
萧疏喉咙滚动了一下,心里油然而生的愤怒和憋屈,都被曲文桀和老夫人吞噬殆尽。
“谁要是让我女儿吃亏,我也定要他好看。”
一个清冷带着锐利的声音,蓦然间从前厅中响了起来,声音中带着让人畏惧的威严。
萧疏眸子一怔,转头就看到萧聘婷走了进来,她面色冰冷,直视曲文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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