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即便他已老去，也依旧。
突然的，湛凌赫想起另一双眼睛来。
那一年，那一眼，他在楼上，她在楼下。
她笑着，一双眼睛，灿若星辰。
原来，她和这双眼睛，是如此相像。
侯淑德收拾齐整，稳稳下来。
她身上，头发，神色，看不出一点乱，她整齐的和平常每一日，看不出半点不同。
湛凌赫听见声音，眸动，看过去。
侯淑德脸上浮起笑，慈祥和蔼。
“凌赫来了？”
湛凌赫起身，看着侯淑德，“德奶奶。”
“诶。呵呵，坐。”
侯淑德走过来，坐到首位。
湛凌赫坐下。
侯淑德看着他，仔仔细细的看着，然后微微皱眉，说：“怎么瞧着你这孩子清瘦了？”
湛凌赫看着这张脸，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唯独时间走过，留下的痕迹愈多。
“没瘦。”
嗓音依旧低沉，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侯淑德听着他的话，无奈摇头，“你这孩子，经常口是心非。”
话说着，佣人送上茶来。
侯淑德说：“尝尝这茶，是我做的，看好不好喝。”
“嗯。”
湛凌赫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入口微涩，然后清甜。
湛凌赫放下茶杯。
侯淑德问，“怎么样，可还合你胃口？”
湛凌赫看着侯淑德，“不错。”
“呵呵，我就知道你这孩子会这么回答。”
“不过，这茶我喝着不错，虽然和平常茶不同，但我很喜欢。”
“我都给你爷爷备了，之前他一直嚷嚷着要喝我做的茶，这次就让他喝个够。”
一句句的，侯淑德的话多了起来。
湛凌赫说的不多，他偶尔回应，而他目光，一直在侯淑德脸上，看着这满是慈祥的脸。
有些话，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
有些话，也不是那么敢听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柳钰敏和佣人把午餐摆好，过了来，“呵呵，凌赫，早饭吃没有。”
湛凌赫看着笑着走来的柳钰敏，张唇，“大伯母。”
“诶。”
柳钰敏来到侯淑德身旁，“妈，都弄好了。”
侯淑德点头，看向湛凌赫，“走，德奶奶做了你爱吃的菜。”
“好。”
几人往饭厅去，坐下。
侯淑德给湛凌赫夹菜，“德奶奶记得你小时候就爱吃这笋丝，你尝尝，还是不是以前的味儿。”
湛凌赫拿起碗接过，“谢谢。”
“呵呵，快尝尝。”
湛凌赫看着碗里嫩白的青笋，夹起来吃了，他细细咀嚼，尝着笋的味。
侯淑德看着他，眼神期待。
“怎么样？”
湛凌赫看着她，“味道没变。”
“呵呵，那就好。”
“来，多吃点。”
侯淑德给湛凌赫夹菜，这个菜夹，那个菜夹，就像以前一样。
柳钰敏是知道自己父母喜欢湛凌赫的，所以她一直笑着，没有说话。
但这时。
一道声音传来。
“老远就闻到香味了，难道我老姐知道今天我要来？所以特意准备了好饭好菜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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