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后备箱关上的声音。
然后，又是一声，是车门关上的声音。
紧跟着，哗啦啦……
车轮碾过雨水，湿漉漉的驶出去。
咔哒……
雕花铁门打开，又滋啦啦一点点合上。
明明下着雨，明明这些声音离她很远，可她就是能听到。
清晰的好似就在耳边。
逐渐的，这些声音不再，天地间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再没有旁的声音。
林昕睁开眼睛。
黑暗和着雨水打湿了路灯，光也跟着打散。
卧室里似乎比之前暗了。
像是要暗无天日。
林昕看着这片黑暗，她手微动，揭开被子，赤脚下床。
她就着外面微弱的光，一步步来到落地窗，然后，她拉开一点窗，寒冷瞬间扑面而来，和着雨水，浸湿她的眼。
冷。
真冷。
湛凌赫这一走便是两天，没有一点消息，林昕和往常一样，该工作工作，该接湛可可上下学接湛可可上下学。
似乎少一个人，并不影响什么。
这么一晃就是第三天。
快的像是眨眼而过。
“爸爸走了两天了，都没有给可可打电话，也没有跟可可视频。”
“本来可可还想着送爸爸，然后叮嘱爸爸给可可电话，视频。”
“可爸爸就这么悄悄的走了，可可都没办法说这些。”
“现在爸爸不给可可电话视频，也不给妈咪电话视频，爸爸就这么忙吗？”
清晨，林昕给湛可可洗漱，梳头，小丫头小嘴吧嗒吧嗒的，说个不停。
言语间都是不开心。
那天天不亮湛凌赫便走了，等湛可可醒来时，湛凌赫已经关机。
她很是难受了一早上。
而这几天湛凌赫就像失踪了一般，没有一点消息，她这难受又来了。
这不一大早的就念叨起来。
林昕没回应，湛可可说的这些，她一个字一句话都没有。
等把小丫头收拾好，她柔声：“下去吃早餐。”
把梳子放好，林昕牵着湛可可的手出去。
小丫头却安静了，仰头看着她。
林昕见小丫头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她，却不说话，眉眼微弯：“怎么了？”
“妈咪，你就不想爸爸吗？”
林昕神色微动，脸上浮起笑：“爸爸忙完就会回来。”
湛可可看林昕神色，低头：“可可觉得妈咪是想爸爸的，但是却又生爸爸的气。”
“妈咪，可以不生气吗？”
“生气不好。”
“身体会坏掉的。”
小丫头再次仰头，大眼认认真真的看着林昕。
林昕脚步停下，她看着前方，脸上的笑，柔和不见。
突然间，她就像变了个人。
而这样的她，是真实的她。
按理说，看见林昕这样，小丫头该害怕的。
但现在她一点都不怕，她拉林昕的手摇，声音乖巧：“妈咪，你蹲下来。”
林昕睫毛动了下，她回神，低头看小丫头。
小丫头大眼眨巴，小脸乖乖的。
林昕嘴角轻动，神色柔和，她蹲下来，温柔的看着湛可可：“怎么了？”
湛可可两只小手落在林昕脸上，然后小嘴凑过去，在她额头亲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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