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证明,够不够?”那人这般问到,然后缓缓走来。

    “去处理了几个跳梁小丑,怎么样,来得还算及时吧?”走到晏无心身旁,那人这般说道,似有抱歉的意味。

    “再不来,我就要被赶出去了。”晏无心如此答,也没有和那人客气,不过他这话说得有些夸张,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哪怕是木家,恐怕也要将其奉为上宾。

    显然,来人也知道这一点,看着他人眼中那还未散去的惊愕,他笑了笑之后又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看来你亮出那块玉牌了?”

    “情势所需。”晏无心答得倒是简洁,而这番答让一旁的木延溪又擦了擦汗。

    两人的交流便这样一字不落的落入众人耳中,看着两人这般熟稔的模样,哪怕是木家大长老也有些后悔先前的出手。先不提能够让齐芝洺出手相助,就凭此时与陈十七的这般熟悉,也足以让木家为其敞开大门。

    没错,来人正是银月赌坊坊主,陈十七。

    看着堂前那满地白花,陈十七似乎有些虚弱地捂了捂嘴,挡住了咳嗽声,随后看向了身前的大长老,出声说道:“木世荣,你这老不死的,还活着呢?”

    这话大不敬,但是却没有其他人开口反驳什么,仅有被直呼其名的大长老冷哼了一声,淡淡地说道:“不劳你费心。”

    “是嘛?那有件事我可要跟你说明白了,晏无心可是银月赌坊的新坊主,打人你也要看看僧面佛面,你这般出手难道是对我们银月赌坊有什么意见?”说起来,陈十七与大长老应算是老相识了,但作为第一个敢叫其‘老头’的人,两人关系想想都知道不会太好,因此打过交道很多年,都不欢而散,不过,这次或许会有些不同。一

    如同在空积城内听其他人说起这话,那一定会是笑话,而且是天大的笑话,可偏偏说出这话的人是陈十七,作为银月赌坊坊主的他说出这话自然不容置疑,于是这么一来,事情就变得不简单了。

    此刻,一种惊愣的感觉开始蔓延。哪怕作为话中人的晏无心也感觉不可思议,原本以为陈十七当时也就是说说罢了,谁曾想到他会在如此场合下当真地说出,一时间他看了陈十七一眼,不过说出这话的陈十七却像是什么都没生过般站在那里,装作没有看到他的眼神。

    面对齐芝洺再次看来的目光,晏无心不禁苦笑了一声。现在倒好,身为卫衙领的齐芝洺护在他身前,作为空积城地下势力之的陈十七站在他身旁,黑白都占的他无疑已经让很多人讶然,这一点对大长老来说亦是如此。

    思虑片刻,大长老便亲自道歉出声:“很抱歉,晏大师,刚才情急之下,是我一时糊涂,请你不要见怪。”

    认错的态度和语气都很不错,这一点在场的人都感受得到。而以木家大长老的身份说话这话,听起来无疑很没面子,但换做是他们,恐怕选择也不会变。

    在空积城中,没有人会选择得罪城主府,同样更没有人会愿意去得最银月赌坊。当然,真有人不信邪,据说城内某个大家族的二世祖就在银月赌坊内大闹了一番,得势不饶人的二世祖仗着家中实力拒不道歉,最后那位二世祖的尸被现在城郊。

    那个家族自然怒火中烧,去找银月赌坊要个说法,当时与哪个家族相熟的大长老便参与其中。那时还默默无闻的陈十七见到大长老便说了一句:“老头子,一把年纪了,就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大长老气急而怒,准备联合两家之力打压银月赌坊,可后来事情急转而下。讨要说法的那个家族从此在空积城内除名,从那以后,陈十七之名响彻空积城,而木家的大长老也将这份怒气更硬生生吞下,不了了之。

    树的影,人的名,便是如此。

    到这个份上,听着大长老的道歉之语,晏无心倒是没太大的感觉,不过是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而已,他知道对方肯定不是真心的,因此他也只是意思意思道:“好说,好说。”

    “话自然好说,但事情恐怕不好做”,接过晏无心的话语,陈十七用他那咳嗽的语调说道:“现在可以谈论正事了吧?我说过,我来证明,这够不够有说服力?”

    听得陈十七的话语,大长老紧锁眉头,一直跪在那里的木祁连已起身吼道:“这只是你一家之辞,况且口说无凭”

    “口说无凭是吧?”陈十七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张折叠的白纸,“你当日用木离之技兑换四十万两白银的当票算不算?”

    看着陈十七拿出的那张纸,晏无心不由一愣,这木祁连还留下了当票?

    “不可能,那天我没”看见陈十七手中的当票,木祁连下意识的否定道。

    “没什么?没签字?你是没签,这是我刚才从地上捡的,不过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也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吧?”

    “你”

    “逆子,逆子。”大长老气急败坏地骂出声来。

    看到这一幕,晏无心有些佩服地向陈十七看去,这计无中生有倒是来得不错,如此一来,事情便已经很明显了。

    不过大长老痛心疾的模样似乎还不能让陈十七满意,注意到站在那里已经面无血色的木祁连,陈十七提醒道:“大长老,先前你说私传木离之技的木家子弟,要如何惩罚?”

    “逐出木家”大长老一字一句地说道。

    “哦,息怒,息怒。别火,你们木家的家规又不是我定的。”

    这下子,站在灵堂之内的木祁连瘫坐在地,连滚带爬地来到大长老脚旁,哭喊道:“爷爷,我错了,饶了我这一次,饶了我吧,不要把我逐出木家。”

    自己孙子的哭声响在耳边,木世荣慢慢闭上眼睛,出声说道:“真的要这样?”

    这话显然是对陈十七说的,不过陈十七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将目光看向了晏无心,由他决定。对晏无心而言,木家的事情本就与他无关,注意到陈十七看来的目光,他也耸了耸肩,将目光望向了木子。

    不得不说,身为纨绔的木祁连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很不错的,看到晏无心的目光,他马上便跪在了木子身前,磕着头说道:“三妹,给哥哥一个机会,好不好?哥哥求求你,我是你哥哥啊。”

    声音哀切,已是撕心裂肺。木子低下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木祁连,秀美脸庞上出现一抹为难的神色,有些犹豫不决,便在这时,一名已经被所有人忽略的男子突然出声说道:“自然该家法处置”。

    听到这话,木子心中一怔,木祁连也跪在地上愣在了那里,其他人向灵堂之内望去,木家家主木延旭慢慢走了出来,对大长老说道:“望大长老依家规处置。”

    “好,好”,连说了两声好字,木世荣苍老的脸上皱纹彷佛又加深了几许,“原来藏得最深的还是你,好啊,好。你们这是要让我大义灭亲啊。”

    没有欣喜于大长老话语中的刮目相看,木延溪继续说道:“家法如此,大长老应该理解。”

    “理解?”看着木祁连眼中的那抹绝望,木世荣苍老的脸上闪过一抹绝然,然后他慢慢将木祁连扶了起来,“祁连,别哭,爷爷给你的那枚丹药还在不在?”

    “在。”

    “好,吃了它。”木世荣说完这句话,身上的气势一变,先前那个暮年的老者彷佛只是错觉,一道巍然的气势由其散而来,“既然家门不幸,那我就替木家清理门户,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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