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一场寒气迫人,市心医院门口刹车声尖锐的在耳中刺着。
院门口等待着的院长等人都心惊胆战,在男人下车后,身后浩浩荡荡跟着几个保镖。
稳而急着的脚步向楼层上迈越,院长解释:“我们的特殊病房都是有密码锁,全程24小时监控发病情况,患者蒋铮是昨夜两点钟被带走的,所以…所以……”
夜晚两点钟,守夜值班的护士有些犯困打盹,按时查房后趴在桌前睡了一会。
等到发现蒋铮失踪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监控当中显示着一个一瘸一拐的男人输入密码锁打开了房门,不到两分钟就从里面牵着蒋铮离开,慌乱之中看向监控那一瞬间,熟悉的脸在屏幕中重映。
池颜川被请进了院长的办公室看监控,沉默不言的摆弄着桌上的玩偶。
在办公室中接到电话以后,他特意看了定位器,蒋野还在家,可他弟弟蒋铮却从医院消失绝不可能。
等他回到老宅的时候早已经是人去楼空,只有一片开败郁金香从中海外闪亮着红灯的定位器。
跑,这次跑的倒很是彻底,直接连同蒋铮都一起带走。
池颜川从未主动来见过蒋铮,他只是偶尔见过照片。
监控里高出蒋野一头身高的弟弟和他手牵手倒还真想是和睦一家人。
一个随时会发病的alpha,一个大着肚子的oga,深夜携手从医院出逃。
而昨夜在他离开老宅以后,唯一有能力打开那把定位锁的人只有一个。
院长办公室内寂静而紧迫的气氛谁也不敢打破。
池颜川的手机拨通,电话那边的人仿佛早就料到了他的电话:“喂。”
“他人呢,在哪。”
“我怎么会知道,他是你的oga,不是我的。”
池颜川握着手机的手臂青筋爆起:“谢荣!你他妈的和蒋野联合起来耍我?!”
谢荣的声音平稳没有半分波澜:“我不知道他去哪里,这应该是你的家务事,你要人也要不到我的头上。”
“谢荣!”
“池颜川,你要是不喜欢,有什么可生气的。”
谢荣一句话,让他哑口无言,气愤的声音不大不小:“你别仗着我喜欢你就以为真能触碰我的东西!”
谢荣觉得没有什么可值得和他说的:“他的行踪我不知道。”
“他是人,不是东西,颜川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明白?我怕以后后悔的人是你,做人不能这么过火。”
“从他妈的结婚到现在老子对他还不够好吗!嗯?老子对你不够好吗?让你升职,让你出国,让你事事顺心结婚我都不在乎,现在你当着我的面放走我的人!谢荣到底谁在过火?嗯?”
谢荣沉默半天,叹了一声:“我今天出门去一个福利院查资料,几天后会回来。”
不等他回话,对方就已经嘟嘟嘟的挂断了电话。
池颜川让人去查谢荣的行踪,他今早临时出门去邻城办事,现在不在z城中,是司机带着走的,身边没有蒋野。
“池…池总……”院长带着给蒋铮主治的医生来:“那alpha刚刚做了眼角膜移植,现在看不见,状态还不太稳定…”
“找到了吗?”池颜川徐徐抬头,向后靠在背椅上。
“还没,但是很容易缩小范围的,这才几个小时,一定走不远!”
主治医生搭话:“对,那个蒋铮的腺体状态极其不稳定,如果不回医院肯定挺不住,他们…他们说不定会回来的。”
“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院长不知为何都紧张的手心发抖。
医院里平白无故丢了个危险系数极高的alpha,带着跑的还是他池颜川明媒正娶进家的oga,换了谁会不心慌。
电脑合上,池颜川漫不经心的抬头,眼底却瞬间涌起了骇人的戾气:“没找到人还在这说什么!”
男人怒声不大,震慑力却惊人。
桌上的水晶摆件被他大手一挥推翻在地:“一群废物!”
这么大个医院,从早到现在已经整整两个小时却找不到两个人,行动轨迹在出了医院以后走进的都是没有监控的小路。
再加上昨天夜里大雨滂沱,一早起全都是浓雾,失踪这几个小时却不知道人到底去了哪里。
言秘书已经派人去查了各种车站和机场以及登录在网上的酒店以及小宾馆里都没有两个人的身份记录。
“跑……”池颜川捏着手中的车钥匙,似是喃喃自语,嗤笑一声:“好样的。”
“所有人,两天之内找不到蒋野,都给我卷铺盖走人。”
“蒋野我活要见人。”他的指尖一下下点在桌上敲着:“另一个死要见尸。”
池家的势力向来是潜在的,手中握着的商业链遍布全国,甚至就连政府都会给几分薄面,大范围的搜人,布控车站和机场这两个地方都有视察的人,在一些社交平台上也有悬赏搜人的消息放出。
池颜川的心中有一团莫名的怒火,仿佛见不到蒋野的每一秒都在燃烧,根本没有熄灭的痕迹。
媒体接到风声早就蹲在了医院下等着采访,看见池颜川出来蜂拥而至。
闪光灯和话筒一股脑的凑近过来,保镖将这群人拦住。
“池总,您前几天还和萧然也出了绯闻,现在您的伴侣携带家人离开,是否和这件事有关?”
“听说您伴侣的弟弟是危险系数极高的alpha,这件事您知道吗?”
“对于刚刚和霍林集团的联盟合作您有什么要说的,这是否是另一种炒热度的方式?”
毕竟在网上悬赏寻人这件事实在是有点奇怪,不知道是谁泄露出去的风声。
池颜川一步步的走向车前,对媒体的问询视而不见,却听见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停下脚步。
“你说什么。”
记者被他看的目光吓得一哆嗦:“我想问…这是不是另一种热度…”
“热度?”池颜川居高临下,目光沉沉,伸手直接拽过了他的衣领。
“唉!”其他记者一惊。
“找不到人,你信不信下一个热度就是你。”他眼一下不眨毫无波澜,沉得像是一潭死水。
短短几个字的震慑力不需要任何衬托,在场媒体想要凑近的问询都被迫或者自觉的停止,让出一条路。
池颜川上车回老宅的路上一直紧攥着拳,他反复的看着医院里的那段监控视频。
大着肚子还一瘸一拐也要离开他的蒋野,为什么?
那孩子,到底…
他气是真,可在一瞬,他的脑海里闪过的只有蒋野被自己拴起来的时候眼中委屈强忍的泪。
耳边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叫他的名字,有像是哀求,蒋野第一次逃跑被抓回的那一夜他忍的难受,央求着自己放过他一次。
“颜川,别这样对我……”蒋野的声音很远,却很近,扰的他心烦意乱,腺体发烫。
日子迫近,男人的易感期好像这个月提前迫近,狭小的车内开始蔓延浓烈的酒精香味。
“我错了,不跑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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