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容南门外强攻的士兵,在先登将士的辅助下,以攻城槌最终撞开城门,门外的陷阵兵挥舞着兵器,呐喊着往城内杀了进去。
东西不多时两门皆告破,卢容守将携数百残兵往北而逃。
蓝辕留给高岭三千人,命其与虞翻收拾残局,自己准备率千人与褚青去追击。
高岭听完安排,连忙抱拳请缨:“末将能不能也跟去追击?虞太守应该能处理好一切的...”
蓝辕皱眉摇头:“今日强攻卢容,虽然各营损失不大,但不少将士被石块砸伤,你要留下来配合医疗营士兵,给受伤将士用外伤药,把跟船医学院的教习、学员也请来帮忙,夜里就在卢容休整等消息。”
“您晚上不回来?”高岭好奇地问。
“离天黑还有三个时辰,如果此刻全速向北追击,会在入夜后不久抵达西卷城,也不知道五溪蛮兵抵达西卷没,我先带千人精锐去看看情况。”蓝辕皱起眉头。
“不如把李将军的水军留下?陷阵军连夜奔袭去把西卷城拿了,父亲他们肯定想不到咱们这么快。”高岭笑呵呵提议。
“欲速则不达,晚上该休息还是得休息,不必让全军劳师动众,元峰你看好咱们的人,就是大功一件。”蓝辕表情严肃。
“唯。”高岭见蓝辕眼神坚定,便放弃了继续请战想法。
去西卷的千人追兵,只有百余人有战马做脚力,蓝辕便命褚青率侦察兵先追,自己领着步卒跟在后面疾行。
离西卷还有十余里时,周遭已经被黑暗笼罩,陷阵军打着火把继续向北。
就在这时候,前方几团火光快速靠近,蓝辕的卫兵做出警示姿态。
哒哒哒...
三匹战马在临近时停下,原来是褚青和两名侦察兵。
“褚司马?行军途中发现了很多占人尸体,侦察营把逃兵都歼灭完了?”蓝辕露出疑惑的神情。
“倒也差不多,大部分逃兵在西卷城下降了。”褚青点点头。
“都跑到西卷还降了?城中守军都不帮忙么?”蓝辕一脸疑惑。
褚青轻轻摇头:“高将军在一个时辰前攻克西卷,卢容的逃兵已经失去了所有退路,高将军还在处理西卷秩序,让末将迎您去西卷休整。”
“城中有人投降么?他们怎会如此快得手?”蓝辕听完有些吃惊。
褚青抱拳:“具体原因末将不知,您到了西卷自然明了。”
“如此也好。”蓝辕轻轻颔首,然后吩咐道:“既然今夜要在西卷休整,褚司马可派人去卢容见元峰(高岭),让他就在卢容等我们去汇合,严令不可轻举妄动。”
“唯。”褚青抱拳领命。
蓝辕随即往西卷继续前进,离城池还有两里距离的时候,沙摩柯就举着火把迎了上来,见面之后就猛夸蓝辕了不起。
日南郡在汉朝期间,西卷就是郡治所所在,城市规模、人口都是四城之最,后来林邑在象林建国才有所凋零,城墙的坚固、高大程度远非卢容可比。
蓝辕在城中安顿好陷阵军,便与沙摩柯去往府衙见高顺。
寒暄过后,高顺示意蓝辕坐在身边,慈祥的双眼写满了肯定。
“伯阳两日取两城的经过,我已经通过侦察营作了解,你已有了成熟统帅的样子,所以我既欣慰、又放心...”
“陷阵军占了海上行军的优势,可您这边连攻城器械都没有,居然也能两日取下两城,还有像西卷这样的大城,我才是佩服不已...”
高顺听完捋须笑道:“你想不到是吧?其实也出乎了我的意料,这都得益于沙将军的蛮兵,他们不少人都有筑城建房的经验,相当了解城墙建造的薄弱环节,朱吾和西卷全靠蛮兵破墙,还有他们在野外表现出的野性,伯阳你可能不知道,占族人怕五溪蛮胜过陷阵军...”
以蛮制夷?蓝辕望着憨憨的沙摩柯,脑海中出现四個字。
“高将军太谦虚了,儿郎们虽然出了力,但都是你指挥得好,当然还得益于先生,他给俺们筑城的机会...”沙摩柯挠着卷发,黝黑的脸上满是谦虚。
“呃...可能冥冥中自由安排...”蓝辕不知如何回答,便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结果沙摩柯听得十分来劲。
“对对对,少将军说得好,就是冥冥中有安排,别人根本说不出这样的大道理,俺觉得先生是上苍给五溪蛮的救星...”沙摩柯说得眉飞色舞。
高顺见沙摩柯有点赖恭的影子,连忙打断问道:“听说攻占卢容城,你采取的是正面强攻,不知陷阵军损伤如何?”
“本来就伤亡非常小,加上军中还有医疗营,伤员能很快投入战斗,不会影响继续对林邑的战斗。”蓝辕如实回答完,便继续询问:“区进(林邑王)在都城有八千驻军,您打算采取什么战术呢?”
“伯阳有何高见?”高顺反问。
蓝辕抱拳回答:“我们总兵力只有万余,如果区进以八千驻军坚守,会对我们补给造成影响,我建议把林邑主力引到野外歼灭,待守军锐减后再发动心战。”
“很稳,不错,我看后面的战斗,就由伯阳来指挥。”高顺望着蓝辕轻轻点头。
蓝辕听得一怔,连忙摆手道:“这...这如何使得?将军可不要跟我打趣。”
高顺眉头紧蹙,脸上写满了严肃,他沉声说道:“军中无戏言,我可没有玩笑话。”
“不合适吧?沙将军,您说是不是?”蓝辕擦拭着额头汗水。
蓝辕坐立不安、左顾右盼,希望沙摩柯跳出来反驳,岂料对方毫无所动。“少将军您看俺作甚?你们谁当主将都一样,俺绝对会服从命令。”
“就这么定了,沙将军快些回去休息,明早拔营启程往卢容合兵,然后就等着伯阳指挥灭国一战。”高顺摆了摆手。
“唯。”沙摩柯笑着盯了蓝辕一眼,然后乐呵呵地走了出去。
“高伯伯,您这是为何...”蓝辕欲言又止。
高顺捋须慈祥地说:“我二十五岁时,与你大父同仕于丁建阳(丁原),十几年后温侯败亡下邳,后来我认你母亲为主,并追随先生二十余载,如今已六十又一年矣,是时候给陷阵军找个新主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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