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理少见的没有在玩游戏,而是打开电脑在认真的看文件。
上面有她用母亲留下来财产的小部分资金,去投资她看好的项目,还有母亲遗留下来的公司之类的各种文件。
还有就是一些新项目请求投资的项目书。
当然,她只是每个月看那么一次,平时就交给请的专业人员去干活。除非特别重要的事情,不然郁理一般都懒得管。
出钱请别人干活,能省很多事情。而且母亲那边的公司,她妹妹,她阿姨,超能干的。
郁理就算不投资其他东西,她也能靠着那些股份过一辈子。只要公司不出事情。
“说起来,小惠,我是不是这两个星期都没有叫家政来打扫过来着。”
郁理处理完正事,松了一口气,注视着周围的环境,突然意识到,她好像很久没有叫过家政了。
禅院惠平时也会收拾,但是到底才六岁,收拾得不会很干净。
但是最近感觉都干干净净的,她也就没有叫过家政了。
已知,郁理此人基本不会打扫卫生。禅院惠会打扫,但是不会打扫得那么干净。
那么,是谁打扫的呢?
禅院惠听闻,目光往四周望去,确实也觉得不对劲,握紧拳头,摇了摇头肯定道:“郁理最近都没有叫家政过来。”
一瞬间,两个人都沉默了。
半响,郁理打开监控录像文件,点开了这两个星期之间随意一天的监控倍速看了起来。
郁理在她房子门外跟客厅这一块区域装了监控,毕竟米花町的犯罪率最近高得离谱……
禅院惠也凑着他的小脑袋过来一起看,试图帮忙。
看了好一会,郁理发现每天在禅院惠去上课,她还在睡大觉的时候。
禅院惠来不及收拾的餐具,或者没有来得及收拾的东西,都飘着归位……
没错,是飘……
郁理她有灵能,这种事情她小时候经常干,当锻炼能力,加上懒。后面发现习惯很可怕,她在外面也经常性的用她的能力干事情,差点被发现,她就改了。
而且能力失控这种事情,不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做个家务这样。
郁理她能力失控能毁掉一个东京来着……
那么排开她本人,监控又拍不出来……那么这个“田螺姑娘”的嫌疑人,好像就只有最近一直跟着她的那个咒灵了。
有了个方向,郁理站起来,朝门口走去,打开门,抬头看向那个在墙天花板上没来得及藏起来的咒灵。
啊,还是好丑。
郁理朝它招了招手,示意它过来。
咒灵好像是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往她的方向挪动了一小步,见郁理没有什么反应。
就继续小心翼翼的挪到郁理脚边。
“进去。”
它又仿佛在思考片刻,继而往屋里挪去。
等它挪进去后,郁理关上门,蹲下。
对上咒灵的脸一眼,郁理就受不了移开了视线,“卫生你打扫的?”
咒灵点了点头。
禅院惠盯着在玄关地板上趴着的虫型咒灵,陷入了思考。
郁理就打开门一会,家里怎么突然就来了个咒灵,而且看样子卫生还是它打扫的。
咒灵左看看右看看,两个人类都一脸冷漠,它委屈的把身子蜷缩起来,试图这样做就可以忽略它的存在。
“小惠,要养吗?它会打扫卫生,省钱了。”
郁理看咒灵可怜样子,对不起,是真的丑,丑得她真的不觉得它可怜了。
禅院惠有些担心,“不会有危险吗郁理?”
“你看它这幅样子像是有攻击力的样子吗?”郁理反问道。
禅院惠:“……”
好像是哦。
“话说它还没走啊,我还以为它已经走了呢。”
禅院惠:?
“就某一天,它被别的咒灵追着打,我路过看到了,把那咒灵给灭了,看着它这么弱,而且身上没有罪孽,就放过了它来着。”
“结果就被赖上了。”
郁理摆了摆手,表示她也很无奈。
禅院惠点了点头,盯着似乎听懂了郁理的话,蜷缩成一个圆滚滚球的咒灵抬起头来,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禅院惠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咒灵,他第一次遇到咒灵,对方攻击性贼强,追着他跑。
他伸出手指,试探性的想要戳一戳咒灵。
咒灵注意到对方的动作,很是讨好的把头往他手里凑。
好软!
禅院惠眼睛一亮。
“郁理,要给他取个名字吗?”禅院惠担子大了起来,开始双手对咒灵上下其手研究,道:“这样以后方便称呼。
郁理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禅院惠的举动,最终还是没有出言制止,但是她还是觉得有点辣眼睛。
嫌弃的转移了视线,平静心里,过了一会才开口道:“丑……丑宝吧……”
给它添上个宝字是看在禅院惠玩得挺开心的份上。
禅院惠已经抱着丑宝站起来了,听到郁理起的名字,他低下头看向怀里的咒灵,似乎没有对这个名字不满意。
他试探性的叫了声“丑宝”,怀里的咒灵就开心的扭了起来。
……丑宝不介意,那就这个名字吧。
反正看郁理那个样子,是不可能再给它取什么名字的了,那个“宝”字估计就是对方对这个咒灵最大的善意了。
禅院惠接受能力倒是很强,毕竟丑宝它虽然丑,但是没有之前他遇到的那个咒灵那么丑。有了对比,丑宝的样子禅院惠倒是觉得可以接受。
而且郁理说过丑宝没有攻击能力,还会打扫卫生!省下了家政钱诶!
他屑老爹已经好久没回来了,如果不是郁理说他还活着,禅院惠都以为他去世了。
而且现在都是郁理在养着,郁理她偶尔才有委托出去工作,平时基本不工作的样子,都在玩。花钱又大手大脚的,他都考虑过如果家里开不了锅怎么办。
禅院惠委婉的提醒过郁理要理财,郁理还哈哈大笑,跟他解释说,她花钱请别人帮她賺钱的。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花钱就能赚钱嘛!郁理她又在哄骗小孩。
她解释道,她是自由职业工作者,工作很多元,不过单是游戏youtuber这一职业的广告收入跟平时的委托,就足够他们生活得挺好了。
当时他表示出强烈的质疑和不相信,虽然郁理经常跟他玩游戏,美名称为打素材。但他一直觉得那是郁理想他陪玩的借口。
直到她打开了一个页面,上面播的视频跟声音有他和她,他才信了……
原来真的有人把打游戏当职业的啊……
接着郁理把她一条广告收入的钱给他看了一眼……
禅院惠:呆……
禅院惠还记得当时,他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就算他还小不太懂,臭老爹留下的那些钱,肯定是不可能支撑他生活那么久的。
郁理当时看出了他的心思,认真的对他说,“小惠,你有帮忙做家务,会陪我玩,还会照顾我。而且我最近跟你做的视频,你也有功劳,按道理,我也应该给你工资的。我们生活在一起,其实双方都有付出的,所以你不用有其他多余不必要的心思。你开心我开心,就好啦。而且我还等着你长大给我养老呢。”
禅院惠觉得他也许还小不懂的那么多,但是在他老爹似乎已经彻底忘记了他这个儿子,打电话不接,快两个月了家都没回一次。
他从原本的到底还是对他所点期待,到现在基本没啥期待了。
隔壁他已经好久没有进去过了,他现在住在郁理家里。
郁理说的没错,有惦记着他人存在的地方才是家。
郁理惦记着他,所以有郁理在的地方才是家。
他以后要给郁理养老!就算她一直不工作都行!
—
就这样丑宝成为了这个家的一员。郁理看习惯了丑宝的样子,也不辣眼睛了。
果然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平时的日子就是,禅院惠起床上学,丑宝打扫卫生做家务,郁理保持现状做个“妈”宝女。
很平常,但是又莫名的温馨。
—
黑暗中,一点火花若隐若现。
有人在抽烟。
把烟抽完,禅院甚尔踢了踢脚下的尸体。
“亏死了。”
可不是吗,本来只是杀一个人,结果走漏了风声,暗杀对象聘请了一大堆保安保护。
他出现在任务目标没钱打算动手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暗中捉鳖,当时的情况只能上了。
一个人这个价格,一群人也还是这个价格。亏得要死。
发出如此抱怨,也懒得理睬腰间的伤口,又报复性踢了一脚脚下的尸体,踩着月光往好久没回的住所走去。
打开住所的房门,房里和外面一样的黑漆漆,鼻子还有点痒。
禅院甚尔打开灯,看着房子里面落了些灰尘,好像有一阵子没有了人的生活痕迹。
他皱着眉头,往里面探去,还是没人。
禅院甚尔疑惑了好一会。
小鬼呢?
……
哦!想起来了!有个女人帮忙养着!
这是养着养着小鬼被卖了?
禅院甚尔拿出手机翻找着信息,确认对方前不久还有发跟小崽子探店的时候埋头苦吃的照片。
嗯……
所以小鬼他难道是最近才被卖了?
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有些日子没人进这个房子了。那就不太像被卖了,可能对方嫌麻烦就接小鬼跟她住一起了。
所以……
禅院甚尔拨通对方的电话,隔壁传来了电话的响铃声。
没多久,隔壁的响铃声停止了。随之,电话被挂断了。
冤大头小姐在隔壁啊。
禅院甚尔挑了挑眉,思绪转瞬即逝,顺从心意走去自家阳台,看着与自家阳台相隔不过三米的距离,轻手轻脚的跳了过去。
想把阳台门拉开,发现上了锁。
他稍稍一发力,锁坏了,门没坏。
屋子里静悄悄的,在昏暗中也掩饰不住这个屋子温馨的生活气息。
沙发前的桌子上,放着还没有收拾的碟子,上面有奶油残留,和几本小孩看的故事书。
电视机旁还放了个花瓶,上面插着开的灿烂的鲜花,可见这花才刚买不久。
禅院甚尔久违的感觉有些局促不安,对这富有家庭气息的环境,好像很久以前,他也曾有过。
他没有再去仔细看其他的环境,可能是受伤了让他脑子有些不清醒吧。他应该现在就离开的,但是他脑袋空空,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
慢慢地拉开卧室的门。
卧室里一大一小,脑袋靠在一起,闭着双眼睡得正香。
安静的房间,安静的睡颜,这一幕刺痛了男人的心。
禅院甚尔想要逃,但就在这时,一只咒灵发出尖锐的声音的同时,危险雷达迅速启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控制住,他撞在墙挣脱不出来。
“哈……”
禅院惠被丑宝的尖叫声惊醒,他揉了揉眼睛,有些警惕的望着黑暗中控制住男人的身影。
咦……感觉有点熟悉?
再看一眼。
好吧……黑乎乎的看不清……错觉吧。
郁理一脸气愤的看向被她暴力控制住的男人,委委屈屈又暴躁的起身往客厅走去。
嘴里还嘀咕道:“大半夜的先是被电话铃声吵醒,我还能迅速睡着,那也就算了,结果还来小偷!!!小惠!报警!!!不!!我要先揍他一顿再报警!!!”
音量越来越大,越来越暴躁。
禅院惠急忙忙的下床跟了上去,顺便还开了个灯。
“哈?禅院甚尔?你他妈有病是吗?”
不开灯还好,一开灯发现是他那个屑爹,禅院惠哽住了,有些难以置信:“你已经连小白脸都混不上饭,沦落到偷窃的地步了吗?!”
禅院甚尔看到对方是大小姐,眼角抽了抽。被对方力量控制着,一方面觉得当初觉得能一秒掐死大小姐的自己是不是有病,另一方面想的是大小姐居然跟冤大头是一人。
慢慢的后面的想法莫名其妙的占据了上风,最后落在那天大小姐发了个嘲讽的表情包给他的事情上来。
“靠,大小姐你不讲武德!”
三个人,完全不同的内心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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