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郁理昏迷不醒后, 家里就只剩下还在上一年级的他,而甚尔直接住在医院里,或者说是在郁理的病房里安了家, 再也没有离开过郁理一步。
惠每天都自己上学,放学后就去医院看看郁理的状况。
这个家再也不像之前他回家的时候有个人笑着给他个亲亲、抱抱,或者传来少女如同铃铛般清脆的说话声。
也没有人会回应他的话。
这个之前他觉得温馨的房子, 变得冷冰冰起来, 一如他没有遇见郁理时的生活。
这时, 他才意识到, 原来这个房子如果没有郁理的存在, 根本就算不上是家。
他道别了江户川柯南他们, 背上书包沉默的走了。
窗外暖黄的残阳从走廊的落地窗外涌进,将他的影子在地上映得很长。
吉田步美看着对方孤寂的背影, 伸手想要拉住他, 却似乎怎么触碰都触碰不到他的衣角。
“惠他,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吉田步美犹豫道。
惠表面看似很冷淡,但其实骨子里却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大家这段时间相处得都很不错。只是这几天,好像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 还总是看着窗外发呆。
小岛元太肯定道:“嗯, 我也觉得他这几天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
“确实, 惠他以往放学虽然表面还是那般面无表情, 但实际上心情都是愉快的。”
嘴角都比以往上扬了些。
而这几天, 感觉有些闷闷不乐、沉重的感觉。
因为“小郁理”的话,单方面被惠开除了朋友籍的江户川柯南想道。
“明天去问问吧!”
“嗯!”
……
另一边, 惠不知道自己的小伙伴正在关心自己, 他已经来到了医院。
在走去郁理病房的路上, 他的心越来越沉重。
他真的不想再看到郁理躺在病床上死气沉沉的模样。
他想看着郁理用她那双明亮的眼眸望着他、唤着他、生气勃勃的样子。
在胡思乱想间,惠走到了郁理的病房前,听到里面传出熟悉的、轻润的少女声音,他心头蓦然一紧,心脏开始疯狂跳动起来,无数个念头一时间在他的脑海里乱撞。
最终他微微颤动的手放在了门把上,触碰到的一片冰冷让他的大脑猛然一激,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做梦,忽而把门推开,看着正在言笑晏晏的浅茶发色少女惊喜的瞪大了双眼,喜唤一声:
“郁理!”
说完就朝正盘腿坐在病床上吃着东西的少女跑去。
“诶,小惠你来啦~”她放下手中的餐具,把小桌子往前一推,接住了向她奔来的惠。
惠紧紧地拥着她,贪婪地汲取着对方的温暖,太久没听见有人喊他“小惠”了,感觉有些不真实,又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又在做梦,喃喃道:“……郁理?”
她抬手轻柔的摸了摸小男孩蓬松的黑发,嗓音柔柔的应了声:“我在。”
“抱歉,让你担心了。”
惠在她的怀里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却没有放开郁理的意思。
郁理也没有推开他,只是温柔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他的头发。
一时间,他们两个人之间似乎插不进任何人。
“姐姐,”辉也并不讨厌惠,毕竟有甚尔在,对比之下他更讨厌甚尔,但是不代表他能容忍姐姐的注意力在他身上停留这么久。
所以他扬起了天真浪漫般的笑容道:“不是肚子饿,不喜欢吃医院的餐食吗?既然惠已经到了,我们可以出院回家吃了吧。”
闻言,惠从郁理肚子里扬起了
脑袋,朝说话者望去,瞧见对方的样貌与郁理的相似,有些错愕的问道:“你是谁?”
郁理已经跟神宫寺礼弥解释过一遍情况了,所以再次解释给惠听已经熟门熟路。
“这是辉也,就是我身体里的咒灵啦,他进化了,所以能变成实体。对不起呀,小惠,没来得及跟你们说,辉也就擅自开始着手变成实体的事情,就因为这样,才导致我突然昏迷的。”
惠沉默了一会,认真问道:“能拔除掉吗?”
既然已经是实体了,应该就能拔除掉了吧。
会让郁理陷入昏迷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咒灵。
郁理还没回答,辉也眸光一掠,茶色的眼瞳内噙着笑意,声音明快道:“只有姐姐死亡,我才会死哦~”
这个形态只是他的外表而已,毁了就毁了,他还是死不掉的。他是为保护姐姐而生、生于她的体内的,只有姐姐的死亡,才会带来他的死亡。
看吧,他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存在。
其他人别想把他们分开。
惠眼眸微眯,用打量的目光看着辉也。
只有郁理死亡,他才会死亡……?
你看,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存在,而你……
永远都达到不了他们之间的亲密程度。
惠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这些意思。
明明是跟郁理有八分相似的面容,但惠却对他生不起一丝像对郁理般的包容。
面对对方这么明显的挑衅,惠没有一点即炸,反而无视了他,本来冷肃的眼眸从他的身上掠过,抬眸直视郁理的双眼,瞬时温软下来。
他放缓了声音道:“回家做的话还要等,郁理如果饿的话,不如去创真哥哥那里吃吧,比较快。”
完全是一副主客场的从容、自信,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啊?也是哦,那我们等甚尔办完出院手续后就去创真那里好了。说起来,小惠你是不是这几天没好好吃饭?怎么感觉瘦了?”
“因为太担心郁理啦。”
“呜呜呜,小惠你真可爱。”
郁理疯狂蹭他的小脸蛋,把他的脸蹭得通红,惠腼腆的勾起嘴角。
辉也:“……”大意了。
-
往后的日子,家里除了多了个“人”外,又恢复到了他们之前的日常生活。
只不过,惠跟辉也的明争暗斗只多不少。
比如说,在郁理打游戏的时候,两个人抢着来投喂她,拼命的想往她的嘴里塞东西,严重影响到她打游戏后,她一人赏了弹脑门,把两人扔回各自的房间里,并下了个她自创的【帐】,把他们关在房间里反省。只留甚尔一个人在客厅抱着她,看她打游戏以及投喂。
比如说,在他们出去逛超市买东西的时候,两人会争着把她喜欢吃的东西拿到她面前,让她完全没有了逛超市的乐趣,最后在郁理感觉到无聊后,留下一张信用卡给他们,吩咐他们把该买的东西给买完自己回家后,就自己拉着甚尔去游戏厅玩耍了。
比如说,郁理跟幸平创真进行了一番良好的交流后,有了做饭的想法,两人自告奋勇的要给她打下手,结果把她的活全抢完了,她莫名其妙变成了看他们做饭,郁理觉得没意思,就默默的走出厨房,钻进正在观看赛马比赛的甚尔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枕着头,在他怀里玩起了手机。
比如说,有一天他们一家人去外面溜达时,郁理看着公园里有小孩在玩躲避球,她也想玩,就去买了个球,找了个空地,一家人分组开始玩躲避球。惠跟郁理一组,甚尔跟辉也一组,结果他们两个在一来一回的扔球中,突然遗忘掉这是一个团队游戏,眼里只有对方,疯狂互扔了起来,完全无视了她跟甚尔。她与
甚尔面面相觑了一会,刚好旁边经过一辆冰淇淋车,她就拉着甚尔买冰淇淋吃去了。
……
郁理被他们闹得,觉得他们很烦,以培养他们感情也由,这天直接把他们扔给了江户川柯南,让他带上他们去邮轮上玩上几天,回来感情还不好的话,继续把他们扔给江户川柯南。
家里总算清静下来了,这些天总有两个粘皮膏药在她身边晃悠打闹,真的太烦,烦得她都没心思干自己的事情。
郁理的钱并不是大风刮来的,请人打理是省心了很多,但她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管,月度报表那一些她还是要看看的,而且youtube上面有几个广告她还没接洽。
虽然有小姨和菲力克斯两家公司的股份已经够她吃一辈子了,但是嘛……现在家里有两人两咒灵要养呢,而且虽然觉得菲力克斯赔钱的机率非常的小,不过万一呢?
以安德鲁曾经带着她去闯荡拉斯维加斯,赢钱赢太多他们差点出不来。去一趟意大利,莫名其妙招惹上当地黑手党,搞得他们进行了一次速度与激情的车战等等数不胜数的作死事迹。
万一有一天安德鲁作了大死,菲力克斯把钱都赔在他身上也不是不可能……
就,她还是……好好的钱生钱一下吧……
嗯?说起来,她是不是从来没有给过甚尔零用钱来着?
郁理看完了她基金经理的报告,给他回了个信息后,突然想起这件事情来。
她摸了把下巴,认真回想了一下,确定了这件事情。
然后她起身,蹬蹬蹬地跑上楼。
正在厨房给她做伯爵焦糖芝士奶冻的甚尔听到她脚步有些着急的跑上楼,心思全都飘到了她身上。
这是怎么了?这么急冲冲的跑上楼。
他正想放下手中正在打发的淡奶油,上去看看她什么情况,就听见她哒哒哒跑下来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
“甚尔——”
她的声音甜腻,带着些拖长的尾音。
甚尔的心痒了起来,“嗯”了一声,手中动作不停,但是视线却已经看向厨房门口,等待着她的到来。
她连蹦带跳的进来了,没几步就蹦到他身后,搂住他的腰,侧脸贴在他的背上,蹭了蹭。
他听见背后传来少女犹如天空的绵云一般飘渺柔和的声音:“手给我一下~”
闻言,甚尔按下了搅拌机的停止键,伸出一只手,握住她搂住他的手。
郁理的另一只手从他的腰上松开,被他握住的那只手从他的手里抽出,反手握住他的手腕,身子退后了一步,侧身上前站在他的身旁。
他见她的另一只手拿着一张卡,放在了他的手心上。
甚尔定定的盯着手心中的银行卡,沉默了一会,哑着嗓音道:“为什么给我这个。”
“甚尔的零用钱,”她探了探头,看了眼甜品的进度后,缓声道:“别人都有的东西,甚尔必须也得有。不过——”
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
“之前一直忘记了,现在补上。密码是”
“之后每个月我都会把零用钱打进这个卡里的,一个月三千万日元够用吗?”
“如果不够钱花的话跟我说就好,我会给你转的,或者有什么东西想要的我也会给你买。”
如果不是想到甚尔他的爱好居然是赌·马,郁理可能直接把自己的附属卡给他了。
她想了想,补充道:“我其实挺有钱的,只要你不砸太多进赛马场,可以随便花。”
甚尔看着她那双纯净如清泉的茶色眼眸,喉结动了动。
……哎,这哪里顶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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