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挂了电话,就去洗了澡。

    这是他一贯以来的习惯,温诗槐习以为常。

    反倒是许栩在一边,使劲对温诗槐挤眉弄眼。

    弄得温诗槐要跟谢屿白日宣那啥似的。

    温诗槐给她夹了筷肉,阻止她继续胡乱暗示。

    许栩哼哼两声,许栩口型比划出四个字:重色轻友。

    但行动却还是很自觉,吃完饭就撤了。

    谢屿洗完澡出来,浑身水汽,搭在肩头。

    侧过去看,餐桌上的碗筷已经被收拾的一干二净,他又迈步,转道去了客厅,温诗槐正在薅她腿上那只猫。

    油光水滑的,养的小肚子都有点了。

    还有一遭没一遭的舔着爪子,懒洋洋的,十分疲懒。

    他抬头向上看,温诗槐背靠椅子,斜斜看了他一眼,眼里都是漫不经心。

    不知怎么回事,谢屿倒觉得,这主人看上去和她自己的猫十分形似。

    谢屿走了过去,手指不轻不重捏了两把猫肚子。

    温诗槐皱了皱眉,把猫夺走,“别摸哥哥。”

    谢屿挑眉,“那摸谁?”

    温诗槐抬眼。

    摸谁?

    这里就她跟谢屿两个人,这话的暗示意味不能更明显。

    “……”这狗男人,一天不开车过不去。

    温诗槐挪了挪屁股,坐到离谢屿远点的沙发边缘。

    她岔开话题,“给你留了饭,在厨房。”

    谢屿回来的时候,是吃饱的。

    “我已经吃过了。”

    温诗槐有点惊讶,摸猫的动作却没停,“你们修车的店里还包饭?”

    “嗯,”男人回答得简洁,“老板看我们太辛苦,点的外卖。“

    温诗槐‘哦’了声,还想问什么似的。

    谢屿抢先一步开了口:“昨天晚上怎么会去喝酒?”

    手上摸猫的动作一停,温诗槐倾身,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

    电视一节节调换,画面也在不断改。

    在谢屿耐性用尽前,她开了口:“许栩喊我去的,说是有活动,让我过去看看。刚好,我也想放松放松。”

    乌青眼眶下,是淡淡的疲倦。

    谢屿还想追问,又在女人神色里,停下了自己的行动。

    其实,是温诗槐没脸在谢屿面前说这件事。

    她们事务所能参加这次标会,是谢屿给陆迟沉打了招呼,才能有这个机会。

    现在,标会是参加了,故诗也落得个剽窃的罪名。

    在陆迟沉那边算是荣登黑名单了——辜负了谢屿,更令他丢人。

    刹那间,微凉指肚触碰在眼皮。

    温诗槐下意识一惊,又往后躲,猝然靠上了沙发。

    谢屿眉尾轻轻挑开,似笑非笑:“真是去玩?那你朋友还说你喝得烂醉?”

    本来,谢屿是不知道的。

    他是洗澡途中,听了许栩的留言,后知后觉察觉到了这一点不寻常。

    哪有人喝酒,喝得烂醉,还把自己眼皮喝肿的?

    温诗槐:“……”

    手上稍稍用力,薅紧了哥哥的尾巴,惊得它嗷呜了一声,从温诗槐的身上跳开。

    温诗槐刹那回神,语气平静:“去睡觉吧,你不是一夜没睡了,不困?”

    谢屿熬得起夜,再一洗澡,是彻底清醒了。

    他懒洋洋拉住女人的小臂,柔嫩肌肤搭在手掌心,而后,微微用力。

    温诗槐被他拉进了怀里。

    温诗槐下意识推搡,男人却没给她这个机会,单臂抱住双腿,骤然一抬。

    悬空的身躯,让温诗槐一慌,只能紧紧靠在谢屿的胸膛。

    谢屿懒声:“不是说睡觉,一起。”

    男人的大掌像是铁做的,紧紧箍在了女人的腰上,滚烫又炽热,犹如他瞳底里的簇簇明火。

    温诗槐下意识一个哆嗦。

    她想逃,旋身就往另头爬,又被谢屿抓着脚踝,一寸寸拉了回来。

    他游刃有余戏耍着自己的猎物。

    到后面,温诗槐是被谢屿抱进盥洗室的。

    她累得不行,声音都哑了。

    但谢屿就像是个没事人,甚至,温诗槐能从他细枝末节小动作里,看出来……

    他明显没吃饱。

    手掌心贴着脊尾骨,温热的自来水簌簌而下。

    他没说话,无形之中的暗示却也足够明显。

    温诗槐有点气,瞪了他一眼,道:“你不是一夜没睡吗,怎么还有这么大的精力!”

    谢屿低笑一声。

    他没有在意温诗槐的同不同意,两具身躯在磨砂玻璃里贴得更紧,高温就此蒸腾。

    温诗槐的体力赶不上谢屿。

    没过尾声,就晕在床榻间,谢屿看了两眼,迅速结了尾。

    事后,男人赤脚水印踩出卧室。

    他拿起桌边上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烟雾缭绕间,电话接通了。

    谢屿开门见山,直接问他温诗槐遇到了什么麻烦。

    陆迟沉嗤了一声,满不在乎道:“你女人遇到麻烦,就一定跟我有关系?”

    眉峰微拢,谢屿又抽了口烟,压根不用回答这个问题。

    温诗槐最近忙的事情,就是森陆的招标会项目。

    会让她失态至此,估计出事十有八九,离不开这次招标会。

    陆迟沉懒散道:“真跟我没关系。”

    “别废话。”

    陆迟沉终于泄露出几分不屑,“一个女人,长得再漂亮,德不配位也不行。”

    他先把话题拐到另一个自己更关注的问题上,“黎心烟来锦城了,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谢屿冷冷道:“你别忘了你当初说过,不会把我的下落告诉她。”

    陆迟沉‘哦’了声,笑道:“我不就好奇好奇你怎么处理,不能说?”

    谢屿直接回了句:你言而无信,已经失去我的信任了。

    陆迟沉:“兄弟是关心你,怕你在两个女人之间左右为难,可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都落不着。”

    谢屿哼了一声。

    陆迟沉不怀好意,“不过,这俩人谁是夫人,谁是兵,你分得清么?”

    谢屿转回卧室,把窗帘拉下来。

    阳光到正午的时候,会格外的刺眼。

    这样能让温诗槐睡得更踏实一点。

    而后,又催了一遍,让陆迟沉把温诗槐遇到的麻烦跟他说清楚。

    陆迟沉只好简单讲了一下那次竞标会上,两家事务所的撞设计图的事故。

    温诗槐如果不是谢屿的“老婆”,陆迟沉压根不会在意这么小的一件事,直接列入不合作黑名单就是了。

    他刚想再劝谢屿两句,越漂亮的女人,在商场上混得开,越有可能手段不一般。

    让他再考虑一下。

    结果那边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陆迟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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