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槐介意的,不是谢屿跟季茵有过过去。
如果那段过去,是在季茵离婚以后、谢屿结婚以前发生的,谁也没资格去指责他们。
但是,季茵什么时候离婚的温诗槐不清楚,可谢屿在跟她结婚以后,一直都还在季茵的修车店工作。
这两人的联系压根没有断过。
谢屿行动上一直跟温诗槐亲密无间,言语上也一直声明他没有其他的女人。
甚至,就在前不久他主动提出跟温诗槐抛开协议,好好培养感情。
可他如果还在一直跟季茵牵扯不清的话……
温诗槐想到这些年温正平的所作所为,顿时越发意兴阑珊。
“谢屿,你知道我最讨厌男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谢屿瞳孔一闪。
温诗槐的这句论断,让人一瞬间以为她已经知晓了黎心烟的存在。
来兴师问罪了。
谢屿跟黎心烟的关系复杂,三言两语根本讲不清楚。
但他跟黎心烟之间,并不存在什么锅还是碗的关系。
谢屿抬眉,莫名其妙地问道,“你是锅里的,还是碗里的?”
他纯粹没了解温诗槐的意思,但温诗槐听起来,却好像他已经承认了一样。
“好啊谢屿,你这是承认了?”温诗槐气得脑壳疼,“你说呢?我是锅里的还是碗里的?我是先来、还是后到?”
谢屿微微蹙眉,大概听懂一点。
“诗槐,我不清楚你在表达什么。”谢屿申明道,“但我可以表明立场,我也讨厌玩弄感情的人,无论男女。”
温诗槐偏过脸瞪向他。
在车顶灯的死亡打光下,这张脸还是如画如诗,十分动人。
“你这话敢当着季茵的面再说一遍吗?”温诗槐抬高一点声音。
谢屿眉头一挑,似乎抓到了一点症结。
问题好像是出在刚刚绑走温诗槐的司机身上。
“刚刚那个男人是谁?”谢屿问道。
温诗槐咬了咬牙,“你不认识?”
谢屿摇头。
“那你看到他头顶的绿光了吗?”
谢屿:“……”
一阵无语过后,谢屿基本可以确定了,“他是季茵的前夫?”
这是谢屿基于温诗槐透露出来的各方面信息,以及最近发生的事,进行的合理推断。
没想到,温诗槐就炸了,“你果然跟季茵有过一腿!”
不然,怎么她一说“绿光”,谢屿就想到了跟季茵有关系。
谢屿:“你听我……”
“不听!”温诗槐断然截口。
趁着谢屿的手部放松了一些,温诗槐抬腿一跨,修长的腿跨过中控台,整个人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温诗槐多年舞蹈功底练出来的柔韧性,做这样的动作易如反掌。
等谢屿伸手欲再捞她,温诗槐已经抱着腿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谢屿转过朝向她。
没等他张口,温诗槐就松开抱着腿的胳膊,一脚蹬过去,蹬在谢屿的胸口上。
“开车!”温诗槐板着脸,是真正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谢屿不是死皮赖脸的性子。
而且温诗槐确实需要早点回家处理一下身上的脏污和七零八落的衣服,谢屿便默然无声地启动了车子。
谢屿开车又快又稳,很快就开回了观塘云汀。
温诗槐一路上都把头偏向自己那侧,又一直没有发出声音。
谢屿以为她睡着了,绕过副驾驶准备把人抱下来,打开车门一看,温诗槐的眼睛却是睁着的。
只不过整个人看上去颓然无力,很虚弱。
谢屿心头被攥了一下,俯身要去抱她。
温诗槐推开他的手,欲要自己下车。
谢屿有力的手臂扣住温诗槐的腰,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将人腾空抱起来。
温诗槐本想挣扎下地,但实在身子乏得厉害。
今晚她在谢屿怀里也拉锯了太多次了,她自己都厌倦了。
他要抱就抱吧。
正好温诗槐没有走路的力气。
让谢屿抱也不代表她就原谅他了。
谢屿抱着温诗槐,比她自己走要快多了。
而且他力气大,将人托得稳稳的,一点不适合不安感都没有。
温诗槐先前每次被谢屿公主抱,都会感叹这简直是为她量身打造的怀抱。
其实今天也一样。
但她不想承认。
回到家里,落地换鞋。
温诗槐换完鞋子就一言不发地往浴室走。
她甚至没有进浴缸,而是直接开着淋浴,朝自己身上脸上冲。
温诗槐闭着眼睛,仰头直接让水冲在脸上。
以她爱美的性格,往日洗脸的时候从来不会用淋浴喷头直接对着脸冲。
但她今天完全顾不得了。
还直接开的是凉水。
但凡有一点温热的水,都会让温诗槐想到脸上被溅上血液的滋味。
她这辈子不想重温那种感觉。
宁可冻着。
谢屿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听到水声停下的声音。
放在平时,温诗槐洗澡也要至少一小时。
但是刚刚谢屿却发现,今天的热水器竟然是关着的。
也就是说,浴室里根本就没有热水。
谢屿自己无所谓洗凉水,但温诗槐怎么受得了?
她还洗了这么久。
谢屿叩响了浴室门,“诗槐。”
无人应答。
“温诗槐。”谢屿继续敲,“如果再听不到你的声音,我就要进来了。”
温诗槐被冻得反应慢了半拍。
门把手被压了下去,她才仓促道:“别进来!”
可谢屿已经开了门。
他说听不到声音就要进门,其实不过是一句提醒。
不管温诗槐有没有应答他,谢屿都不打算再放她继续洗热水澡了。
水流哗哗地打在温诗槐光裸的身子上。
因为是冷水,一点氤氲的热气都没有。
淋浴间的玻璃门根本起不了什么遮挡作用。
温诗槐斥道:“你进来干什么,还不快出去?!”
“不要洗冷水澡。”谢屿脚步不停,走近。
温诗槐不知道谢屿在进来之前,就发现没有热水了。
还以为他是进来后发现没有水汽,所以临时找的借口。
为了掩盖他闯她洗手间的行为!
“混蛋,你出去!”温诗槐抬高一点声音,变得尖细几分,“你走了我就开热水。”
她心理作用,总觉得自己没洗干净。
不肯就这样停下来。
“听话。”谢屿拉开淋浴间的门,“水太凉,再洗下去要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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