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偶像。”白赫直不楞登地说了句,“看过你一次雷诺方程式比赛,我就到处找你的信息。”
但谢屿只公开比赛了那一次,而且全程戴着赛车头盔。
雷诺方程式不比格兰披治一级方程式,也就是f1那样备受关注,否则,谢屿一定会一战成名,成为赛车界最亮眼的亞洲面孔。
但仅是那一次惊艳亮相,谢屿那神乎其技的操作,已经引起了业界的沸腾。
当时所有的赛车公司、俱乐部、经纪人、发烧友都在寻找这位nobody(无名之人)。
但谢屿只公开比赛过那一回,以绝对的优势拿下冠军奖杯后,就人间蒸发了。
白赫那时候还在殴洲留学,为了寻找这个燃爆他眼球的赛车手,花了很多时间精力,差点休学被家里老爷子打死。
后来,才在一次富豪友谊赛上,重新看到了谢屿那极具个人特色的驾车技术。
当时白赫就想去结交他。
但当时能请到谢屿的都是殴洲顶级富豪级别的世家,白赫虽然是锦城白家的少爷,但他身世复杂,一直养在外面。
白家给了他奢侈的生活,却没有对应的身份。
于是他跟谢屿再次失之交臂。
不过这一次,白赫多了更多找到谢屿的线索,就一直默默地关注,并打定主意要支持谢屿的事业。
但谢屿仿佛昙花一现的高手,很快就在整个赛车界销声匿迹。
直到大半年前,白赫发现谢屿竟然去了锦城。
他毕业后,二话不说就回国。
但一回到锦城,白赫就傻眼了。
为什么“车神”会跑到一个小修车店里当一个修车工?
既然车神都能屈尊降贵到这个地步,白赫二话没说,也隐姓埋名当了一名学徒,近距离跟偶像接触。
白赫是白家的私生子,也是因此才能不用回家族效力。
没人约束他做什么。
但他是一个在白家公开的族谱上“查无此人”的隐形人,而且成长环境复杂养成了狡猾的性格,除非他自爆,想不出什么人能看出他的身份?
可今天谢屿却一语点破了他的身份。
白赫实在想不出,谢屿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师父,其实你的来历也不一般吧?”白赫在那头嬉皮笑脸,但试探的意味却昭然若揭。
今晚谢屿带来的那些人,温诗槐没察觉出来的异样,白赫却看出来了。
谢屿不仅仅是一个不贪图名利的“车神”,他的背景一定深不可测。
或许连白家都比不上。
谢屿轻描淡写道:“连白少爷都查不出来的话,那说明我只是个普通得上不了台面的人。”
白赫在电话这头咧了咧嘴。
没错,他确实查过谢屿。
但谢屿的背景不好挖,他真的像是横空出世一般。
白赫这样的人,关于谢屿的人生轨迹,竟然只能查到三年多那次雷诺方程式比赛。
更早之前的,完全没有一点痕迹。
在这样一个大数据时代,真的有人是完全不留下痕迹的吗?
白赫细思极恐,却对谢屿更加好奇。
这才在他身边一直待了半年。
白赫一直以为,自己才是那个站在暗处观察的“boss”,没想到谢屿早就洞察了他。
只不过懒得拆穿而已。
“师父!师父啊,你怎么可能是普通人?你是注定万众瞩目的神!如果三年前你没有放弃赛车,到今天肯定已经是全球身价最高名声最噪的车神了!”说到这里,作为谢屿从前最忠实的拥趸者,白赫感叹了一句,“就是不知道您怎么就不开赛车,解甲归田了。”
谢屿还没说什么,他就自顾自地八卦道:“你一定是为我师母回来的吧?”
谢屿不置可否,没有继续满足白赫对于赛车的好奇,而是问起了正事。
“今晚那个人怎么样了?”
白赫心底遗憾,但谢屿不想说的事,谁也不能让他开口,只好先顺着他回答道:“按照您的吩咐,人没死没残,我稍稍地‘审’了他一下。”
关于武强为什么会动温诗槐,他自己交代的跟温诗槐说的差不多。
结合温诗槐的长相,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了。
至于其他的。
白赫鄙薄地嗤了一声,“他虽然一直说修车店着火的事跟他无关,但我看这小子没说实话。要不,我给他投局子里,让人民警察制裁他吧?”
白赫并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他只不过对修车店着火这件事不怎么在意而已。
虽然平时他跟所有人都相处得很融洽,看起来也很热爱这份工作,但实际上能让白赫感点兴趣的,只有谢屿一人而已。
修车店有没有被毁、工友是不是失去工作,季茵的损失有多大,白赫才懒得关注。
“不行。”谢屿断然道。
武强是什么性格,谢屿很清楚。
贪婪短视、外强中干。
他如果想要纠缠季茵讨些好处,耍些不入流的小手段才像是他的风格。
而不是将一辆车撞上易燃物品,制造一场大火灾。
这不像是图财,倒像是威胁和报复。
武强没这个胆子,更没这个脑子。
谢屿:“明天你把人交给我,我自己来审。”
“好。”白赫无条件服从和信任。
“需要我借你一些道具吗师父?”
白家可是什么“好东西”都有,不怕他吐不出真话。
谢屿敬谢不敏,只让他看好人,明天完整地交回来。
谢屿打完电话,回到卧室,恰好看到床上的温诗槐有些不太寻常的动静。
他走近一看,睡梦中的温诗槐的眉心皱着,整个人完全没有睡后的舒展,而是紧绷得厉害。
嘴唇张着呼吸,甚至在22度的空调房里还在冒汗。
做噩梦了?
谢屿俯身,正要摇醒她,却听到温诗槐嘴里发出几声痛苦的哭吟,“别这样对我,不要这样……别这样对我,不要让我忘记他!”
这几句话没头没脑的,谢屿也听不懂,直接晃了晃她的肩膀,“诗槐,醒来。”
温诗槐像是魇住了,轻轻的晃动叫不醒她。
伴随着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她越发委屈,“故深,我不想忘记他,故深!……”
谢屿的动作一顿。
又是贺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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