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察觉到她神态有异,问道:“怎么了?”

    温诗槐凉凉地重复了一下他的用词,“昨晚。”

    谢屿挑了挑眉,而后也反应很快。

    “舒小可没有转达给你,我这一周都在龙城?”

    看温诗槐的反应,显然舒小可没说。

    “你在龙城?”温诗槐反问一句。

    谢屿:“嗯。”

    “我本想告诉你一声,但你总不接我电话。”

    虽然如此,谢屿还是把自己的行程告诉了舒小可。

    温诗槐心里暗暗想到,难怪这一周谢屿的电话追得这么紧,却从来没往她身前凑。

    温诗槐不是没有想过,某一天下班回家,会在观塘云汀看到谢屿。

    但他一次也没出现过。

    女人就是矛盾的。

    她可以冷漠、可以不理人,但是一个号称着“不分手”的男人彻底玩消失,她也是会介意的。

    只不过温诗槐忍了一周,到现在才肯承认而已。

    温诗槐的态度却没有多少回温,依然是淡淡道:“你说过,永远不会回龙城。”

    言犹在耳,他就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回去了。

    而且听起来,还在那里待了很久。

    鉴于上周,他们分开的原因是因为看到了黎心烟和孩子。

    温诗槐有理由猜测,谢屿这次回龙城,是送黎心烟母子回去了。

    而且,一待就是一周。

    温诗槐想到此关节,面色又重新冷了下来。

    比刚才跟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去掰谢屿圈着她腰部的手,要从谢屿的腿上爬下来。

    谢屿当然不肯松手。

    温香软玉在怀,仿佛慰藉了他开了一晚上车的疲惫。

    他把头低下来,就势靠在温诗槐的肩上,“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温诗槐:“滚开!”

    回龙城享受完“天伦之乐”,回来又来招惹她。

    当她是备胎么?

    谢屿不但没有松开她,反而在她鬓边吻了一下。

    这样还不算。

    他抬手掰着温诗槐的下巴,一路从她的脸颊吻下去,到最后直接吻在她喋喋不休,吐不出一句好话的嘴上。

    温诗槐不是没有挣扎,但她病后虚弱,哪里是谢屿的对手。

    直到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一个护士推着护理车进来,温诗槐才趁谢屿放松之际,从他腿上挪下来,坐回病床上。

    对上那名护士含蓄又八卦的眼神,温诗槐气得在谢屿背后蹬了一脚,把他从自己的病床上踹了下去。

    这个动静实在大了点。

    护士要装作没看到也不可能了。

    她嘴边含着些许揶揄的笑意,“那个,病人身体还没完全康复,有些会引起情绪激动的事就暂时还是节制一下。”

    温诗槐刚刚被撞破现行都没有这句话来得羞臊。

    反而是谢屿,还“嗯”了一声。

    护士上前给温诗槐测了基础体温、血压等项目,发现她的血糖值特别低。

    再看一眼病房里还没来得及收掉的外带食物。

    护士严肃问道:“温小姐,你有多久没吃东西了?这都低血t糖了!”

    温诗槐被护士教育了,忍不住把谴责的目光投向谢屿。

    如果不是他谎报军情,她至于昨天晚上不吃东西,直接等到睡着了吗?

    “还有啊,你现在的胃部正是需要好好养的时候,不能随便买点外面的东西吃。让家里人给你做些营养好消化的饭菜来。”

    护士看温诗槐的样子,也不像是差钱的。

    怎么这么将就?

    温诗槐摆弄了一下被子,“我没有家人。”

    护士一言难尽地看一眼谢屿的方向。

    “家人只是笼统的说法,男朋友也可以。”

    温诗槐:“他不是……”

    “我是她丈夫。”谢屿淡淡开口,“谢谢提醒,我待会儿就去给她做点吃的。”

    比起刺儿头似的温诗槐,显然谢屿比较好沟通。

    护士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给温诗槐重新打上吊针,才出去。

    谢屿拉了条椅子坐在床边,抓过温诗槐没有打针的那只手,正要说话,打扫卫生的阿姨又进来,收拾温诗槐昨晚没动过的那堆吃食。

    人来人去的,刚刚两人亲密出来的那点旖旎都散掉了。

    温诗槐要抽出自己的手,谢屿不让。

    温诗槐只好赌着气,偏头不看他。

    谢屿的大拇指在温诗槐的手背上摩挲了几下。

    昨晚打的是这只手,大概是因为昨天情绪激动,动了好几下,手背上的针眼处,有淡淡的乌青。

    谢屿揉了几下,又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温诗槐当然有想问的。

    比如他的身份到底是不她猜的那个、比如他为什么回龙城,为什么在哪里逗留那么久?

    但这些问题,一旦问出口,就代表她介意。

    不然,她一个前女友有什么可打听的。

    谢屿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温诗槐开口,就自顾自道:“好,那我就根据你想问的,自己回答吧。”

    谢屿顿了顿,“想了。”

    温诗槐被这莫名其妙的两个字问的,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他。

    一脸不解。

    谢屿勾了勾唇,淡笑反问,“我以为你想问我的第一个问题,肯定是有没有想你。”

    去死吧!

    温诗槐的大眼睛瞪起来,神采飞扬。

    总算不是刚刚不理人的样子了。

    谢屿就算油嘴滑舌,也就仅限于此了。

    他没有继续逗她,而是道:“你是不是知道了那条项链的来历?”

    这是明白的事。

    温诗槐点点头。

    “贺司燃告诉你的?”谢屿的语气有些意味不明。

    谢屿能想到的,知道这条项链的来历的,也就是贺司燃和白赫。

    白赫是绝对不可能去温诗槐面前拆穿他的。

    温诗槐听出来了,扭头看他,“你还不高兴了?”

    “确实不怎么高兴。”谢屿毫不忌讳地趁人了,“在什么情况下,一个男人会关注到一个女人的项链?”

    温诗槐嘁了一声,“他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看到的。”

    谢屿的面色更加意味深长,“他可以随便翻你抽屉。”

    “谢屿!”温诗槐警告地叫他一声。

    现在是谁审谁啊?!

    但她唬不住谢屿,“以后不要给别的男人看到你项链的机会。”

    温诗槐逆反起来,“戴在脖子上的也不行?”

    谢屿便也煞有介事地接道:“嗯,穿高领。”

    温诗槐:“你有病!”

    虽然温诗槐是在骂他的,谢屿却又低头亲了一下她的手背,“离觊觎你的男人远一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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