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槐下意识给谢屿打电话,想问他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但手机响了两声,她就自己先掐断了。

    她以什么身份去查岗?

    再说了,成年人了,晚上有点别的安排很正常。

    她潜意识里以为谢屿没有朋友,也失业了,就应该形单影只、除了宅在家无处可去。

    但谢屿真的是她以为的这个样子的吗?

    事实证明,她走眼得很厉害。

    温诗槐坐在沙发上,打开外卖软件。

    工作上的烦心事太多,她没有心情做饭。

    手指在屏幕上划着,太重口味的不能吃,太清淡的没胃口。

    等温诗槐看了一圈,什么都选不出来,才意识到,自己心头这股落空的感觉到底来自于哪里。

    她以为在外面碰了一天壁,回来至少有热汤热饭。

    外面的人让她不高兴,至少跟谢屿在一起,她内心是轻松的。

    所以,回来看到谢屿不在家,她才失落的。

    温诗槐自嘲一笑。

    十几天前提了分手,她还能装一装,假装自己不在意。

    现在谢屿回头挽回了,她就这么骨头轻,嘴上说得再狠,心里却这么放不下。

    算了。

    这样也好。

    就当是循序渐进地习惯谢屿淡出她的生活。

    以后的困难不会比现在少,要学着不那么依赖他。

    温诗槐打算给自己做一碗昨天的阳春面。

    味道不错,又简单。

    正当她在厨房翻找冰箱的时候,手机就响了起来。

    不是别人,就是谢屿的电话。

    温诗槐抿了抿唇,还是接了起来。

    “小诗。”电话那头的谢屿,语气不太清晰,鼻音有点重,“回家了吗?”

    温诗槐:“嗯。”

    电话那头的背景比较嘈杂,她的声音又轻,谢屿大概是没听到,又问了一遍,“嗯?回家了吗?”

    虽然是问的第二遍,但听起来声音比第一遍跟温和。

    温诗槐告诉他,“回了。”

    这时候再接一句“你在哪儿”也正常,但温诗槐没问。

    哪有房东查“房客”行踪的。

    “吃饭了吗?”谢屿又问,“我给你带回来?”

    温诗槐听到几个背景声音,听着像是在餐厅。

    她看一眼案板上的食材,说道:“吃过了。”

    “好。”谢屿大概是喝了酒,语速比平时要慢一点,“那我给你打包一份栗子蛋糕,你喜欢吃的。”

    温诗槐看着玻璃窗上反射着的自己,愣了愣神。

    丈夫在外应酬,吃到好吃的,记得给自己的家人买一份。

    这好像是寻常烟火里最简单的幸福。

    谢屿消失了这一周,好像开窍了一样,知道送花送蛋糕了。

    她一个清泠泠的“好”字刚说出口,就听到那边一道女声,“谢屿,你的栗子蛋糕做好了,我自作主张又加了一份这家的招牌红宝石,她会喜欢的。”

    “谢谢。”谢屿朝那人说了一句话,这边温诗槐就已经挂了电话。

    ……

    谢屿回到家的时候,温诗槐已经吃完了阳春面。

    正穿着睡衣,躺在沙发上做面膜。

    看她的样子,已经洗漱完准备睡觉了。

    谢屿将蛋糕往茶几上一放,“你要吃哪个口味的?”

    温诗槐:“刷过牙了。”

    只是简单的四个字,语气也寻常,谢屿却听出了异样的情绪。

    “我回来晚了,不高兴?”

    “没有。”

    谢屿在温诗槐脚边的沙发处坐下来。

    温诗槐不想他碰到自己,原本放平的双脚往上缩了缩。

    然而膝盖这样高起来,丝质的睡裙自然要往下滑。

    她那双比丝质睡裙更柔更滑的腿露了出来。

    谢屿的目色黯了下去,连坐的位置都移动了一下。

    温诗槐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动作更加不妥,连忙把双脚又放平下去。

    但谢屿已经朝她坐近了一点。

    原本还有余地让她伸直双腿的空间被谢屿侵占,她像是自投罗网似的,双脚架到了谢屿的大腿上。

    她只顾着先把睡裙往下扯,但谢屿已经握住了她的双脚。

    “放开我!”

    温诗槐像一条鱼似的,从仰躺的字数腾得坐起来。

    谢屿一直都特别偏爱她这双脚。

    揉了两把还不舍得放。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不高兴?”

    温诗槐的双脚在他手里挣动,“说了没有不高兴,我敷着面膜,说话就这样!”

    但她现在语气的起伏就很明显。

    不似刚才冷冰冰的样子。

    谢屿解释道:“今晚要晚归,忘记给你打电话了。”

    温诗槐踢开谢屿的手,总算恢复了自由。

    她穿着拖鞋立马就站起来,走向洗手间。

    “你没有报备义务,我也不是因为你心情不好。别总是自作多情,容易伤你自尊。”

    温诗槐拿掉脸上的面膜,俯身洗脸。

    谢屿不知何时跟了上来。

    女人俯下去的姿势,腰肢细得简直只有他一掌之宽。

    让人特别有上前量一量的冲动。

    等温诗槐带着一脸水珠抬起头,对上镜子里谢屿的目光,眸子立刻瞪起来。

    “你看什么?”

    明知故问。

    “看你。”

    温诗槐对谢屿逐渐升温的目光太熟悉了。

    “谢屿,昨天你说过,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温诗槐警告道。

    谢屿勾了勾唇,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比平时要多两分浪荡。

    “也许有些事是你觉得不该做,但我认为该做的。”

    温诗槐:“……”

    他没有明说是什么事。

    但女人觉得不能做,男人觉得应该做,还他妈的能是什么事?!

    “谢屿!”

    见她真的要恼了,谢屿没有再逗她。

    “蛋糕真的不吃了?”他想到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实在没必要这么苛刻自己。

    “我刷过牙了。”温诗槐道。

    谢屿是提前告诉她,自己要带蛋糕回来的,当时她在电话里软软地应了一声好,不像现在这样冷淡。

    谢屿前后一联想,明白过来了。

    “你是不是听到季茵的声音了?”

    温诗槐脸上的水分都干了,转身自顾自涂护肤品。

    她这样表现,谢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止是我跟季茵,饭局上还有其他人。”

    温诗槐涂好眼霜睁眼,跟谢屿在镜子里对视,“你跟不跟季茵吃饭,同席还有几个人,都不关我的事,我说过我不是因……唔!”

    谢屿上前一步,直接从侧面吻住了她。

    温诗槐料不到他如此不讲武德,竟然会这么突然地亲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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