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温诗槐的瞳孔放大,不可思议看着谢屿。
男人眼神冷厉,粗粝手指向下,扶住了温诗槐的腰脊,暧昧游走于腰线之上。
摇摇晃晃的夜色里,月光无限破碎。
睫毛尖悬着的光也跟着黯淡了下去,她的泪珠砸在谢屿的心头,让他的动作顿了顿。
可男人是强势的,在温诗槐的推拒下,他的手指沿着柔软肌肤,寸寸往里,温诗槐能感觉到他的力气,和他容不得她拒绝的意思。
温诗槐双手伸出,压在谢屿的手臂上。
衣袖卷开,青筋脉络迸出,他的小臂线条绷紧而有力,谢屿整个人在这个过程中是游刃有余的,甚至,态度有些高高在上的漫不经心。
……如果,没有看见谢屿眼底压抑的火气的话。
也在这个时候,衣领口上的两个纽扣散落。
温诗槐看着自己手中捏着的纽扣,和胸膛上挠出的痕迹,她怔住了。
一时之间,她不知如何和谢屿解释。
而在谢屿的眼中,这就是为了谢祁舟守贞的意思。
她为了谢祁舟,居然愿意做到这个地步。
他更恼火了。
俯下身,用力吻上温诗槐的双唇,厮磨间,铁锈味在两人的唇齿中蔓延。
凶狠的、野蛮的,唯独不见往常的温柔。
情绪纷杂,她喉头哽咽。
温诗槐的眼角划过一滴泪珠,很快,男人粗粝手指抵着她的面颊蹭上,揩了干净,又抵上她的唇珠,要她品尝她自己的眼泪。
光影分拨,体温相存。
谢屿没法否认自己心软了。
可纵使心软,他的动作也没有停。
滚烫呼吸上升,她和他十指相扣,热汗涔涔。
温存缓解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
揉皱的被褥在翻来覆去的动作里成了报废品,女人眼圈半红,神色凌厉,她张唇就咬破了谢屿的下唇,当做对谢屿刚刚行为的报复。
谢屿却很高兴,嗓音半哑:“他哪里比我好,哪里值得你喜欢?”
“……”温诗槐答不上来。
话是那样的冷硬,可她的心是软的,她喜欢的是谢屿,不是谢祁舟。
男人拨开她额头半湿的头发,口吻稍稍缓了下来:“你考虑一下,不要喜欢谢祁舟了,他和别的女人都有儿子了,哪里顾得上你。”
温诗槐:“那我应该喜欢谁?管弢吗?”
一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喜欢别人。
眉心沉下,谢屿反问她:“你那天和管弢见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天夜里,温诗槐淋了一场大雨,回了谢家,就发了高烧。
为了照顾她,谢屿没来得及去查她和管弢的行程,但他那时候不查,不代表他查不到。
现在问温诗槐,也是想让她和自己坦白。
脱水的唇瓣抿作一线,温诗槐不语。
看着女人保持缄默的态度,谢屿哪能不明白,他怒极反笑:“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
温诗槐不是不想说。
是不知道怎么说,也不清楚要从哪里和谢屿说起来……
她的记忆,还有当年车祸的事情,温诗槐自己都一团糟。
空气陷入长长的静默当中。
紧跟着,是谢屿摔门而去的声音,剧烈的撞击声惊得整个房间都动了动。
……
翌日一早。
温诗槐实在受不住自己双腿黏糊的状态,起身下床,走进盥洗室里,洗了个澡。
当热水滚过肌肤,她熨帖般长长出了一口气。
卷着浴巾,她将头发吹干,重新换了套衣服。
老管家是在这刻敲门的。
听见房间中的‘请进’二字,他缓缓推开门,看向温诗槐询问:“温小姐,今天感觉怎么样?”
温诗槐目露警惕:“谢屿呢。”
老管家道:“先生不在别墅里,他出去了。”
昨天夜里温诗槐的态度让谢屿坚定了要查清楚的决心。
所以,在他走后,就直接开车出了门。
至今未归。
顿了顿,温诗槐步履一停,转身走到老管家面前,说:“管家,你能帮我拨通谢屿的电话吗?”
只要能打电话给舒小可,她就能离开谢家。
老管家的态度很和善,也很坚决。
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了温诗槐,并且告诉她,谢屿到时候会回来的,让她别担心。
温诗槐倒是不担心谢屿回来。
她担心的是,谢屿回来之后,她就走不掉了。
捏着指尖,温诗槐又找了老管家一次。
可老管家软硬不吃,说什么也不愿意。
温诗槐没法,只能回了房间。
她没什么胃口,又困,头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到了下午,老管家又敲了一次温诗槐的门,却没人回应。
他心下一紧,开了门。
温诗槐正满脸通红的躺在床上,额头的冷汗一层接一层,体温也是高的吓人。
紧急降温后,老管家拿起手机,就想给谢屿打电话。
温诗槐拉住了他,吃力地摇摇头,“不要。”
老人面色肃穆,“温小姐,你知道你现在什么体温吗?”
“我知道。”温诗槐午觉睡了一半,就被热醒了,她很清楚自己发了高烧,所以在老管家敲门的时候,她没应,等到他发现自己‘高烧’。
她低低喘了口气,说:“其实你们谢家都知道,谢屿就是谢祁舟,是不是?也知道小酒是谢屿的孩子,要是这样,你怎么能帮谢屿把我绑在这,小酒的亲生妈妈还在医院陪他,他要是知道自己爸爸在外面还有一个女人,会多难过。”
老管家:“……”
再怎么说,这也是谢家的密辛,他一个做下人的不好说。
但——
温诗槐说得有道理。
看出老人的摇动,温诗槐再接再厉:“而且小酒本身身体就不好,要是他知道自己父母感情破裂,一定会接受不了,爷爷你也是看着小酒长大的,一定很清楚吧。”
老管家是真的摇动了。
他看着谢屿长大,又看着小酒长大,他们俩可谓是他的心头肉也不为过。
温诗槐勉强坐直了身,攥住了老管家的手,“爷爷,你帮我走,好不好?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老人精明眼眸里全是拿不定注意的摇动。
心头一喜,温诗槐正打算加一把火。
门外冷冽地声音蓦然传了进来:“温诗槐,你的主意打得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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