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的头。”慕颜疼的五官狰狞，使劲按自己的太阳穴缓解疼痛，才要坐起来，额头碰到床板，她又躺回地上晕乎了一会儿。
理智回笼，慕颜慢悠悠的从床底下爬出来，艰难的躺到床上，她开始回忆昨天发生的事，还好她只是突然变得暴躁，并没有失忆。
只是想起昨天晚上仿佛疯狗附体的自己，慕颜无声哀叹，她为什么突然那么暴躁，那俩人虽然嚎叫的特别难听，但是依照她的性格，再烦也不会那么暴力，毕竟她一个正常人怎么能跟精神病人一般见识呢。
慕颜想跟两位病人道个歉，转过头就看到床上躺了两个脑袋染血的病号。
“？”昨天黑灯瞎火的，原来我打的这么狠，慕颜内心有点茫然，为什么这段她不记得。
这时候隔壁病床的玩家也醒了，见到慕颜看他，男人淡然打了声招呼，“早。”他起身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
清晨的光温柔的洒入房间，男人站在光影间，像是开了一圈天使下凡的特效，只不过这个天使可能落地时出了意外，脸先着陆了。
过了一夜，他脸上淤青丝毫没有消减，反而跟晕染似的，占据大巴掌脸。
这么好看的脸被她辣手摧花打成这样，可真是……她才感慨了一下，又觉得自己头开始发懵，嗬，对方面对她这个美女同样丝毫没留手，这都脑震荡了。
算了算了，都是游戏给他们安的人设，又不是真的打了一架。
慕颜友好道，“我叫慕颜，你怎么称呼。”
“许止离。”
“咳，许先生，我想问一下，昨天晚上我是不是中途醒来后又打了他们。”
许止离微微一笑，“不，是我打的，他们太吵了。”
“……”得，这屋子里的人没一个脾气好的。
许止离手指描摹着窗户上的防盗网，“我比慕小姐醒来早了点，927室，也就是本房间，我们之所以住在一起，是因为我们都是狂躁症且都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即使我们是……玩家，在这个游戏里，我们的身份是精神病患者，我们也真的有病患的一切症状。”
“难怪我昨天晚上那么暴力，原来我真的有病。”
不对，慕颜晃了下头，她不能代入这个身份，毕竟游戏的通关关键就是证明自己不是病人。
只是上次的任务给了确切的通关要求，这次任务却让人毫无头绪，怎么证明？向谁证明？
许止离失笑，“别怕，在场的都不是正常人。”
正说着话，铁门外响起铁链哗啦的声响，片刻后门被拉开，一个慈眉善目穿着长袍的医生笑眯眯的走进来，后面跟了三个护士。
“小慕，醒了呀，现在感觉怎么样。”
慕颜面色如常，“挺好的。”
“以后别跟小许打架了，瞅瞅你俩这脸，一个比一个寒颤，多俊俏的脸蛋啊，看的我都心疼。”他说着话甚至还想伸手摸慕颜的脸颊，被她侧身躲了过去。
慕颜瞅了一眼他胸前的铭牌，“黄医生，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打架了。”
“这才乖嘛。”
黄医生看向被开瓢的另外两个病人，“张三和李四又是怎么回事？”
许止离淡淡道，“昨天半夜他们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打了起来，椅子也是他们打架砸烂的。”
“哎，你们啊，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黄医生拍拍慕颜的肩膀，“你伤的比较重，躺着歇会吧，再过半个小时就到用饭时间了，待会多吃点。”
“谢谢黄医生关心。”
走到门口时，黄医生突然回头看向慕颜，笑容有点诡异，“今天是你做心理咨询的日子，下午两点我来接你。”
“好。”慕颜乖巧答应。
铁门合上，铁链也重新绑上，许止离走到门边试探着拉了一下，铁门纹丝不动。
慕颜本来想看看拆卸防盗窗是不是更容易，但是她头晕，她站不起来，她只能躺尸。
许止离看出她的窘状，走到窗边观察了一番，“铝合金制的，栅条不是很粗，有工具的话可以绞断。”
慕颜恍然，“那还好，紧急情况下也是个逃生途径……你为什么是这个表情？”慕颜本来正庆幸这个房子不是铜墙铁壁，许止离看过来的眼神却有点怪异。
“忘了告诉你，我们的病房在九楼。”
“……”
慕颜无语，许止离微微一笑，“运气好的话，从九楼掉下去也不一定会死，顶多半死不活。”
慕颜觉得对方在逗她，可是他神色中并无一丝嘲弄，像是真的猜测坠楼时存活的可能性，她闭了闭眼，许止离刚才那句话说的对，在场的都不是正常人。
正思索任务时，慕颜视线中多出一只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是手控看了会把持不住的那种好看，掌心有一颗红褐色的药丸。
慕颜挑眉，“什么意思。”
“交易么，第二游戏商城药品。”许止离示意她接过去，“用手环对准药丸可以查阅功效。”
药丸入手有种温凉的触觉，慕颜抽了抽鼻子，花香味淡淡飘散。
“你不怕我直接把药吃了不认账。”
许止离勾唇，“那我可以让你亲身感受一下被打成脑震荡是什么滋味。”
“……”
慕颜没去看他眼神中隐藏的期待，‘疗愈丸（效果示伤势轻重生效）’
她不怀疑手环会给出错误答案，慕颜不解的看着许止离，“你自己也受了伤为什么不用。”
“穷，舍不得。”
这答案还挺实在，慕颜耸肩，“我也穷，生存点为零。”
“以物换物也行。”
慕颜把‘亲鬼体质’和‘夜空中的启明星’拿出来，“只有这俩。”
看对方顺手把两张卡拿走，慕颜按住他的手腕，“朋友，别太贪心，只能选一个。”
“你自己应该清楚这两张卡的效果都很鸡肋，下午你要单独面对黄医生，肯定要确保自己用最好的状态面对敌人，疗愈丸对你很重要。”
“那又如何，游戏第一天，不可能直接就是死局，我也穷。”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穷逼都抠门。
许止离妥协，“好。”他拿走亲鬼体质那张卡。
交易达成，慕颜把疗愈丸吃掉，几乎是瞬间，她便觉得头脑钝痛感一扫而空，神清气爽的像是刚做过马杀鸡，“游戏出品果然不一般。”
许止离不置可否，两指捏着卡片翻转了几圈，似乎在思索怎么利用它。
“哗啦啦……”铁门再次被打开。
两个满脸都是缝合线的护士端着托盘进来，“到吃饭时间了，让我看看还有谁没起床。”
走在前面的女护士估计才做过丰唇手术，两瓣嘴唇厚实的像嵌了两根香肠，随着她说话，嘴角的缝合线跟着拉扯，诡异而恶心。
“懒惰的人应该受到惩罚。”女护士拿起托盘上的刀叉干脆利落的对着张三李四的脸划去。
“啊啊啊！”
慕颜咬着牙根，手指攥成拳头，妈的，她现在听到嚎叫声就想揍人，心里升腾着难以抑制的暴虐，想打架，最好能把人打死那种，她想看到鲜血喷溅的华丽色彩。
慕颜努力掐手臂克制这种生理冲动，余光中瞅见露出阴森笑容的许止离，卡片被他攥在掌心已经割出伤口，他却一无所觉，笑的宛如变态。
呵呵，她真的迫不及待想看看其他玩家病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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