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喻栖故意偷听,是段祁颜压根就没有避开她,就他一个人说的话喻栖也能大概猜到讲的是什么内容。

    不就是家里不省心、正值叛逆期的孩子,网上交友面基去了,早上出门大晚上了还没回,不过现在还不到九点不算晚,或许之前还有过离家出走的案底,总之又是个熊孩子。

    谁家没有个熊孩子呢,丁北小时候可没让家里人操心。

    她小时候可讨厌这个只比她小一岁的弟弟了,虽然不是亲的,可是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一会要她刚买的饼干,一会要她新买的本子,不给就哭就闹。

    喻栖也不是个有耐心的,一次两次给就给了,后来开始往饼干里加芥末、可乐里加盐,不等丁北告状先倒打一耙。

    两人从小打架打到大,喻楠和丁冬两个哥哥也不管,还说什么小朋友有自己解决办法的方式不用他们插手,所以喻栖有理由怀疑她被剪毁的头发是丁北的报复。

    尽管丁冬的头发也没能比她好到哪里去。

    “栖栖我”

    “没事,你先回家吧。”喻栖猜到了他要说什么,“我坐两站公交就到了。”

    “可是这么晚了,我还是先送你吧。”

    这会儿就又晚了?

    刚刚明明在电话里说现在还不晚,让对方再等等说不定人就回去了,走丢了不见了的小朋友不着急,怎么就对她这个大学生不放心。

    “回去吧,你家里应该挺着急的,我回到家给你打电话总行了吧。”

    “我回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段祁颜没有特别着急想回去的意思。

    “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我就成罪人了,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你回去你妈妈心也安一点。”喻栖只是猜测电话里头是祁莹,没想到还真被她猜中了。

    再三嘱咐喻栖回到家一定要第一时间报平安,段祁颜才开车回去。

    这是对离家出走的小孩多嫌弃才会这种态度啊,起码喻栖没有见过他对谁表现出这么明显的厌恶,哪怕是巷子里的小混混、舞会上的孙欣怡林安,他都没有显露过。

    从电影院出来,骤然消失的暖气和迎面吹来的寒风,让喻栖打了个哆嗦,这天气有够冷的,呼出的气息都形成了白雾。

    摩挲着手臂试图提高自身的体温,裹紧外套结果拉了个空,外套呢?

    她记得今天穿出来了,听那场如同入眠曲的演奏会时还脱下来了,然后就去看电影了,该不会是落段祁颜车里了吧?

    算了,周一上学再叫他带就行。

    原本打算就二十来分钟路程走回去的喻栖毅然选择搭公交,这大冷天的她可不想冻死在街头。

    这一带有很多空置的别墅,大部分都是出租给学生们聚会搞活动做轰趴。

    喻栖大一的时候来过一两次,班上那些平日里不怎么说话、上课也不积极的男生,在这一刻全部都暴露本性,一个个拿着啤酒瓶拉着班上的女生硬要她们喝,还说什么难得同学一场不喝就不给面子。

    还特别喜欢看不会喝酒的女生喝两口呛到脸红的样子,逼着继续喝,不喝完整一瓶不能停,又是起哄又是吹口哨,还专门盯着身材好女生看,视线一点都不收敛。

    探照灯一样的眼神在她们身上来回扫荡,开口提醒还说她开不起玩笑,说能够被他们欣赏是她们的荣幸。

    严娇娇以为打赌的时候是喻栖第一次裹胸,其实并不是,喻栖最开始穿束胸和运动内衣就是那个时候。

    一是不愿意像个猴子一样被打量,二是方便她活动筋骨。

    于是第二次再聚的时候,被班长拿综合社会实践分威胁的喻栖推脱不掉,狠狠地教训了他们一顿教他们做人。

    不说学过练过专业培训过散打跆拳道,光是和丁北的三天小打五天大打中,她早就知道哪些部位打起来又疼又不留痕迹。

    联合起班上那些一样被逼着来的女生们,一杯一杯酒灌下去,轮到自己喝的时候就配合着把杯子里的啤酒换成同颜色的饮料,或者酒精度数低的菠萝啤。

    但总会有人不赞同,人和人的三观不同,那些个女生觉得这种事情忍忍就过去了,同学一场没有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喻栖也没有和她们争论,懦弱往往是无能的表现,像个圣母一样原谅别人的恶行无疑是在助长他人威风。

    也就是有这些人,才会让那些做错了事的人更加心安理得。

    反正又不会损失什么,即便是损失了,又不会损失的很严重,他们无所畏惧无法猖狂。

    既然她们不愿意,那就愿意的来。

    女孩们灌得差不多,就轮到喻栖上场。

    喝醉酒的人反应总是迟钝的,腰后、脚踝、后颈这些地方只要稍微使一点劲就能痛到不行,装作路过的时候给一下,已经醉得摇摇晃晃的男生们痛的嗷嗷叫,一回头喻栖早已经躲开了。

    两三个遭到喻栖“毒手”的男生视线相撞。

    喝完酒接着醉意就想大闹的男生二话不说就扭打成一团,被喻栖录下来当做打架斗殴举报到校领导那里去。

    批评、通报、记过、扣学分一气呵成,喻栖对这样的结果还算满意。

    不是没有被问到为什么要录下来而不是上去劝架,喻栖早就和班上女生们统一好了口径:

    那些男生打架这么凶还喝了酒,她们这些柔柔弱弱的女生怎么敢呢。

    她们胆子小,被误伤了怎么办。

    并直言不讳地表示是被迫去参加活动的,带有个人情绪不帮忙又怎么了?

    不上去补两脚已经很给面子了。

    快走到公交站的时候,一个女生撑着树大吐特吐,旁边的女生有多远离多远眼神里满是嫌弃,生怕被吐出来的污秽沾到她的鞋。

    看样子不是喝醉了就是晕车了,喻栖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加快步伐往车站走。

    小程序说还有三分钟车就要到了,下一班至少还要等二十分钟,她可不想在寒风中冻成一条冰棍。

    “我漂不漂亮?”

    喻栖手臂一下被拽住,刚才吐得天昏地暗的女生把嘴上的残留物擦到她衣袖上,眼神迷离地望着她,大有不回答就不让走的意思。

    满身的酒气扑面而来。

    大姐你谁啊?

    这样很不卫生的知道吗,又把衣袖上的污渍抹回了女生身上。

    啧,擦不掉。

    “你是她朋友对吧?交给你了。”刚才嫌弃离得老远的女生如同看到救星,留下一句话瞬间跑没影了。

    “哎你!”谁是这个酒鬼的朋友了?喻栖想去追,奈何被死死拽住,刚迈出两步又被拉回去。

    “漂亮你最漂亮了,可以放开我了吗?”喻栖现在只想回家。

    醉酒的女生不依不饶:“有多漂亮?”

    “世界最漂亮,白雪公主都没你漂亮。”快撒手吧,她已经看到过了红绿灯马上就要到站的公交了。

    “你是谁啊你怎么证明我漂亮?”

    快来不及了,车已经到站了,喻栖做最后的挣扎:“我是魔镜,你最漂亮!”

    醉鬼:“真的吗?”

    喻栖:“真的。”

    醉鬼:“我不信!”

    喻栖:“……”

    车走了,喻栖不挣扎了。

    下一趟还有二十分钟,她不信二十分钟搞不定一个醉鬼。

    然而flag不能立得太早。

    “我这么漂亮为什么他还是不喜欢我?我每天在他楼下等他给他买早餐,为什么不看我一眼!”

    失恋了?还是告白失败了?

    “可我还是好喜欢他!”

    “怎么有这么多人喜欢他啊,都要和我抢真讨厌,他只能是我的!”

    暗恋对象还是个万人迷?

    “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谁?她没有,这位朋友你清醒一点!哦不,她现在喝醉清醒不了。

    喻栖眼睁睁地看着第二辆公交车慢悠悠的从她面前驶过,刹车的声音仿佛在嘲笑她二十分钟连这个醉鬼家在哪都没问出来。

    不能把她送回家,手机又关机问不出家里联系方式,喻栖只好把她带回家等明天她清醒了再说。

    可惜坐不了公交了,谁知道这个醉鬼会不会突然发疯抢司机方向盘问他觉不觉得她漂亮。

    早知道就让段祁颜送她回去了,把人连拖带拽塞进出租车的喻栖如是想。

    “这你姐姐啊?”司机师傅看了女生一眼问道。

    “谁是她姐姐,我今年才十八!”

    “哟吼,长得挺成熟的。”

    高情商:长得挺成熟的。

    低情商:长得挺着急啊,显老。

    这原来是个妹妹。

    严娇娇总说她想要个妹妹这不就来了吗,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不喜欢她随便带人回去。

    看了一天书,严娇娇吃外卖都是随便啃两口又接着背书了。

    喻楠的签名照摆在桌子上,专业书摊开,试图得到他的保佑;

    双手在书面上虚空一捧立刻往脑子里面拍,认为这样就能够把书本里面的知识灌输到脑海中。

    还不忘拿耳塞堵住耳朵不让知识漏出来。

    翻开喻栖无私奉献的笔记,两天成就一个奇迹,她可以的。

    就在她努力读懂那些每个字都认识,可是连在一起怎么都读不通顺断不了句的文章时,门口响起的动静宛如救星——

    一定是喻栖回来了!

    冲出客厅,一股酒味迎面扑来,“栖栖你喝酒了?”

    “不是我,回来的时候被一个小妹妹缠住了不好撇下她不管,就带回来了。”喻栖艰难地把她拖进来。

    没错,就是拖。

    醉鬼非要说自己是个考拉抱住喻栖的腿不撒手。

    明明在车上面的时候还说自己是公主,下车的时候是女王,进电梯的时候是天鹅,掏钥匙的时候是孔雀,这会怎么就成了考拉了?

    按照发展趋势,再不济也应该是只凤凰才对,或者是只朱雀也是可以的。

    “段星星?”

    严娇娇定睛一看,这不是那个讨厌鬼吗?化成灰她都能够认出来。

    “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

    “这不是不安全吗一个女孩子”喻栖没想到严娇娇是这个反应。

    “我不管,快把她丢出去!”

    “现在!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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