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流光中男子温柔的面容,冷月娘一恍,红唇微抿,目露复杂:“好,我答应你。”
“多谢,咳。”
陆行云轻然一笑,掩嘴咳了咳,却牵的肺部火辣辣地疼。见他脸色苍白,冷月娘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腕,片刻后眉头一蹙,松开他:“你有肺疾?”
“是,咳。”
寒风从门外吹来,冻得陆行云打了个寒颤,咳得也更厉害了,颊上泛起一丝病态的嫣红。
这样的身体也敢当饲养蛊虫的器皿,当真不要命了。
冷月娘冷冷觑了他一眼,从袖中取出一颗药丸,递给他。
“吃了它。”
陆行云凝了凝,朝药丸看了眼,坦然接过,并放入口中吃了。
“不怕我下毒?”冷月娘挑了挑眉。
陆行云扬唇,眉目淡若轻风:“你若想要我死,大可看着我毒发。”她方才说过,她给他下过毒。
冷月娘翻了个白眼,端起身子,语声清淡:“我只是不想看着我的器皿死罢了。说罢头也不回地朝内室行去。
“阿缇,带他们是偏房。”
阿缇点点头:“是。”
陆行云连忙弯腰抱起姜知柳,可他腿上有伤,方才引毒又大受摧残,身子一晃,差点没立住。
阿缇一惊,忙扶住他:“小心。”
“无妨。”
陆行云浅淡地笑了笑,缩回手肘,抱着怀里沉睡的人儿往外行去,在阿缇的指引下住到最东边的耳房。
许是冷月娘给姜知柳用了药,她这一睡便是整整一宿,安然的如同婴儿。
陆行云则一直坐在床畔,看着她熟睡的面容,冰凉的指尖拂过她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在她的唇畔。
柔软温热的触感令他感到心悸,他像是陷入了汪洋的湖泊,身不由己,只能在湖底越陷越深,烛光下的瞳孔似幽静的碧石,将她的影子越刻越清晰。
五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接近她
他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子,朝那柔软的唇畔凑过去,温热的鼻息喷薄在他面上,带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不同于任何脂粉的香气,那时她独有的气息。
他的心房像是被一只手揪住了,没来由生出一股巨大的贪恋,他好想好想永远停留在此刻。
他闭目,越凑越近,就在那唇畔近在毫厘之时,他却滞住了,双拳一攥,最后将唇贴在她的额头上。
这一吻幽深绵长,带着深深的眷恋与怜惜。
烛光轻曳,将二人的身影深深映在墙上,久久的。
姜知柳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场美妙的梦境,她像是回到了幼时,父母俱在的时候,每日和哥哥嬉闹,又像是梦到了烨儿,他提着一串风铃,在院子里奔跑,笑声似银铃般飘荡。
最后,她抱起烨儿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柳儿。”
她回眸时,见金灿灿的桂花树下,陆行云立在那里,身后玫瑰满地,潋滟如火,他一袭青衣,长身玉立,清隽的面容含着清浅的笑容,似山间的清风迎面拂来。
望着眼前的男子,她眸光一恍,心底掠过一丝异样,仿佛那股风打着旋在吹到她心间,撩得那根颤了一下。
她上下嘴唇一碰,刚想说点什么,眼前大雾弥漫,忽然将男子唾沫。
她瞳孔一紧,下意识跑过去,可四周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刹那间,她心头翻起一丝寒凉,攥着拳头大喊:“陆行云!”
忽然,她眼皮一睁,眼前射来一缕明亮的光满,她本能地用手遮挡,这才看清自己躺在一间素雅的竹屋里,屋内陈设简洁素净,窗外寒风吹得树枝哗哗作响,衬的屋内格外静谧。
她怔了怔,脑海里闪过昨晚发生的一切。
“若我要你的命呢?”
“可以。”
清冽坚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脑中一个激灵,唰地坐起来,连衣服和鞋都顾不得穿就往外跑,刚打开门,就看到昨晚那个圆脸丫鬟。
她急忙抓住她的胳膊:“姑娘,他呢?”
阿缇一滞,下意识瞥了眼外边,才道:“他已经走了。”
“走了?”姜知柳一愣。
阿缇解释:“我家姑娘让你夫君到外面,给她找一件珍贵的药物,他天不亮就走了。”
“可是冷姑娘不是说……要他的命吗?”
阿缇掩嘴笑了笑:“我家姑娘那时考验他呢,她可从不轻易救人的。”
“真的?”姜知柳半信半疑。
“自然是真的,我骗你作甚。”
“那就好。”姜知柳松了口气,顿了顿,抿着唇道:“还有我们已经分了,他不是我夫君了。”
阿缇笑了笑,慨然道:“可他心里依旧当你是妻子。”
姜知柳面上一僵,喉咙像被堵住了似的,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半点声息。
“好,我家姑娘已替你解完毒,待会儿我再给你装点药带着,你就离开吧,我家姑娘不喜外人在此停留太久。”
“多谢。”
姜知柳朝她福了福,面上露出一丝感激,尔后朝四下环视了一圈,见不远处似有什么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说:
太困啦,只能凑合一章了,快要结局了,不过结局字数每次都超乎我意料(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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