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间起了雾,左祁尔走在前,阎惜跟在后。
阎惜看着前面人的背影,怎么看也是一个少年,但行事却老练,有时不禁让人胆寒。
‘啊’
阎惜撞到了左祁尔身上。
“徒儿你这样一路沉默不语,心思百结,让为师真是心绪不宁”
“师尊还怕我一刀从背后杀了你?”
“嗯~这嘛,确实不可能”
阎惜手在宽大的衣袖里握紧。
她明白他的话中意:你还不是我对手。
“徒儿,既然知道,何不放宽心,好好欣赏这沿途风景,云镜可没这样的景”
阎惜冷冷道:你慢慢儿欣赏。从他身边走过。
‘哎’左祁尔信步向前。
两人出了树林,左祁尔突然停下脚步,严肃道:我忘了一件事,你到前面等我。
大路的一旁,河水流淌,阎惜脱掉鞋袜,将脚泡到水中。齐额短发遮住了娥眉,身后长而黑的头发掉到了水中。
“徒儿”
阎惜穿好鞋袜,梳理好头发,用木簪挽起。
“那来的孩子?”阎惜问道。看向左祁尔臂弯里的孩子。
“取月生石时,在草丛里发现的”
“虎群之中,竟然还能存活”
阎惜续道:但带上他,一路上会很不方便。
“徒儿又想到那人,发善心了?进入云镜对他来讲并非坏事”
“您会有这么好心?”
“我还欠差仇剑老一个赌注,我救他一命,就由他替我还”
芜烬酒楼
“师尊,这是哪里?”“卞和边镜,过了这里,就是魂铃塔国”
两人往前走,阎惜看到一块匾额上写着"芜烬酒楼"。“客官里面请”小二热情招呼着。
“我们过去”左祁尔道。左祁尔、阎惜走进酒楼,阎惜见四周垂着山水、鸟兽名画,酒楼中人客满满。“这里很特别”阎惜道。左祁尔淡淡一笑,道:钱掌柜,卞馆主在吗?“啊,是左祁公子”钱骞讶道,从柜台出来,恭敬一揖。
“馆主在潇然林。左祁公子今晚就在这里歇下?”
“准备两房间,费用记你们馆主账上”
收拾完婴儿,左祁尔信步走在街上。
街道上张灯结彩,商铺一个紧挨着一个,月光铺在青石板,女子成群结队,打扮得娇艳。
“今日可真是热闹”
“今日呀是玉簪节,闺阁中的姑娘都会出来瞧瞧,若遇到心仪的人,就送他一支玉簪,若男子也有意,便接下簪子,结为连理”
左祁尔从两人身边走过,走上一座桥,见不远处的水岸边,阎惜将手中的水灯,放入河中。阎惜看着水灯离得越来越远,低声祝道:阿娘,隗阴,姑姑,你们在另一个世界定要幸福。
左祁尔离开,往来时的方向。因为卞和紧挨着塔国,这里居住的碧眼高鼻人很多。
他们梳着中原的发髻,窄袖罗裳,发上的簪子
垂吊的绿石红石。
左祁尔走在人群中,一支簪子砸在了他身上。
桥上一女穿着大红绸裙,一脸倨傲,嘴角上翘,下桥向左祁尔盈盈一礼。
“刚才奴手软不小心砸到公子,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姑娘多礼了”
“奴能问公子一个问题吗?”
“公子是否婚配?”
左祁尔将玉簪捡起,递过,道:在下已娶妻。一旁的殊骊接过簪子,左祁尔转身离去。
卞黎看着人远去,回想在桥上看到的那惊鸿一瞥,气质冷冽,一张脸夺人心魂。
“表姐,人走了”
殊骊拽了拽卞黎衣袖。
左祁尔抬头望天,有湿润的东西落到脸上,月隐去,道:下雨了。
“下雨了”
商贩急着收摊,人们来往躲雨,或奔向家中。
左祁尔站在屋檐下,檐下避雨的人太多,他被挤在了边角,一只脚已踏出了石阶,衣服将被雨水打湿时,一把伞遮在了他头顶。
阎惜将伞递过,撑开了另一把伞,阎惜在前,两人安静地走了一段路。
“师尊”
“嗯”左祁尔疑惑。
阎惜抬头望天,道:我想学祢罗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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