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的顾阎姮热衷于珠宝拍卖,她享受着花上亿元买回来一条项链,然后收藏在柜子里,享受着众人艳羡又得不到的神情。
后来她又觉得自己这样太幼稚,还招人烦,收敛了很多,连带着都不喜欢去拍卖会了。
祁星回离开后她消沉了好久,苏旸犀带她世界各地的花钱找乐子,一次在香港苏富比拍卖会上碰到了她几年前犹犹豫豫没有拍下的粉钻裸石,1483克拉的“thespiritoftherose”,当年以2660万美元的价格成交,如今它再次问世,已经被打造成了戒指,虽然丑丑的,但她依然想拿下它。
“我可以自己改成项链。”
“这颗钻还是镶到王冠上好看。”
“王冠一年不戴一次,利用率太低了。”
“你放在家里睡觉的珠宝多了去了。”
就在两人在争论这没用的事情时,戒指迅速成交,仅仅以3000万美元的价格就被一名来自美国的匿名用户拍下。
顾阎姮被气得更加难受了,跑到她妈家里翻出来三个粉钻大戒指连着戴了一星期安慰自己“姐粉钻多的是不差那一个”。
说起来也是巧,就是这个戒指让她确定了一直在针对她的人。
三天前,被派去跟踪卧底的人终于拍到了她们见面的照片,由于她们是在私人会所里见面,每个人的包间都有私人通道,顾阎姮花重金买下了她们隔壁包间一天的使用权,从空调的管道口里拍到了隔壁的一段视频。
画面里陈欣雨的背影占据了大半部分,但有一帧,一只带着戒指的手将茶杯放到桌子上,就着一秒,顾阎姮看到了她曾经失之交臂两次的粉钻。
她又用她姥姥在欧洲的人脉买通了拍卖会的高层,拿到了当年客户的名单。
就是吉莉安罗斯贝,安得利集团董事长爱德华罗斯贝的独生孙女,唯一继承人。
可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一个远在大洋之外,和她几乎没有业务冲突利益纠缠,近一年才有合作的公司会从七八年前开始就针对她。
而祁星回一次次的和吉莉安见面,又是怎么回事。
还是说月琰也和安得利有关,她又一次落入了他们的圈套。
她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径直离开了公司。
回家的路上她尝试着联系了罗明和小媛,但对方的号码都已经是空号。
真好,再也不见的誓言守护的真真切切。
罗萧自从离开后联系不上,而且他也不可能知道更多,何夕旸也指望不上。
她呆呆的回到家里,没有开灯,从凌晨四点在二楼楼梯口坐到了第二天早上九点。
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是砂糖橘兴奋的扑腾声。
祁星回弯着腰进了门,看到家里如同他出门时一样,松了口气,倒了杯水和,然后慢慢的走上楼。
走到二楼时,一个醉鬼瘫在楼梯口,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怎么了宝宝?”他赶快走到她身边蹲下,摸了摸她明显神情委屈的小脸。
“你到底想要什么直接说好不好,一次次在我这演戏有意思吗?”
祁星回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还是认错人了。
“你是很早之前,认识我之前就认识她了,还是去美国才认识她,然后可以为了她背叛我。”
“不对,怎么叫背叛呢,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为了谁都可以。”
“你是不是见过……”
“对!我见过她了,我不仅见过她,她还买通了我的助理,我的行程她都知道,不仅助理,连助理她妈都是她的人,你们是不是到我家来团建了。”
“哦,对你买通的是我的另一个助理,你们真是,好默契啊。”
“宝宝你听我说,我去安得利是有原因的,从上海分部和罗家的事情就调查出了它在背后操控罗明……”
“我不想听,你就喜欢骗我。”顾阎姮明显已经喝醉了,开始不讲理的撒泼,手在面前乱挥不想让他靠近,还一巴掌拍到了他后背上。
祁星回后背的伤口因为这一巴掌疼的抽搐了一下,险些没站稳,他缓了一会儿,一把抱起顾阎姮,把她放到了卧室的床上。
按照以往的经验在她喝多的时候讲什么都没有用,所以祁星回翻出两片解酒药喂给了她,盖好被子后去了卫生间。
掀开上衣,后背上有两到可怖的红痕,已经泛血,匆忙处理的伤口,他又去厨房熬了点儿粥。
一边看火,一边给还在公司的刘经理发信息沟通,等他准备端着碗上楼时顾阎姮已经站在厨房门外看着他了。
“你有什么想说的,都说出来好吧。”
态度十分的冷淡,比他们多年后再见的第一面还要无情。
祁星回知道她现在也不可能有心思吃饭,顺从的放下了碗,跟着她走到了客厅坐下。
“安得利公司的董事长爱德华罗斯贝一直在针对景鸿,或者说针对你。”
祁星回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是在五年前,那时整个罗氏连同上海分部乱成一团,顾阎姮天天去罗萧那帮忙,他被安排进上下都不服管的上海分部,主要是帮忙监管有没有人向外透露内部信息。
那时他几乎查阅了从公司成立起到至今的所有文件,疏通各种关系网,罗列各个公司子母关系,合作关系等,结合最近今年的利益往来,所有线索划到最后,90都指向一个叫安得利的公司。
但景鸿和罗氏都与他没有任何合作,公司业务更是完全没有交集,但很多其他合作的公司,或多或少的都能联系到它,这绝对不是巧合。
那时他只有隐隐约约一个猜测,加上实在分不出人手多调查,这条线索只他一个人知道。
但他一直在按照自己的想法调查,后来刘经理,当时的总裁刘助理也有帮他很多。
和顾阎姮认识的第四年,他们的关系越发奇怪,一个什么都不解释,一个什么都不问,祁星回越来越多的时候独自在上海,而顾阎姮满世界的跑,他每个独处的夜晚都愤恨的抱着她的枕头,一遍遍的问为什么不带他一起,又在第二天见到她回来时笑容满面的迎上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他很多次都幼稚的想过离开,然后她就会发现自己的好再去找他,但这种想法总是一闪而过,没有真的要实行。但在他得知她曾偷偷跑出去赛车的第二天,一气之下申请了之前就看过很多次的斯坦福研究生深造。
但当天下午就后悔了,想着自己也不太可能被录取,就不在意了,加上那天回家后顾阎姮就像变了一个人什么都顺着他,也就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直到他们吵架到分手,他才翻出已经寄来的offer,犹豫着要不要去。
祁程的离开是最后的一推,但最让他崩溃的是手机里一遍遍传出来的无人接听,他痛苦的祈祷着哪怕还是个男人接的,让他能找到她都好。
坐在候机室他都在嘲笑自己,看吧,她就是不在意你。
可是他还没有给自己判最后的死刑,固执的又一次打了过去。
这一次意外的接通,虽然他狠心的离开,但内心却在安慰自己,哪怕她是骗我的也认了。
来到美国后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安得利公司,本来他打算参加他每年的专培考核,但参与人员都会公开,他不想让顾阎姮看到。
天赐良机,在他费心思的考虑其他途径时,意外认识了吉莉安。
虽然他到现在也不知道那次相遇是不是阴谋,并且吉莉安面对他的疑问也只有一句“我对亚洲男人感兴趣”,但他的目的算是完美的到达了。
很快吉莉安就带他见了自己爷爷,爱德华从不在世人面前露面,而祁星回见到他的一瞬间,他就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这种熟悉中没有亲切,只有恐惧,好像穿越了千年的视线照在他身上,令人毛骨悚然。
祁星回十分巧妙的把握着相处的度,先是什么都没说,只和吉莉安有些互动,而后在爱德华调查出自己过往之前直接对他坦白自己过往。
“是我主动认识吉莉安的,”
老人的眼里没有任何波动,就像外界传闻那样,任何事物和人都动摇不了他一分,哪怕是利用了他最爱的孙女。
“我喜欢有野心的男人,尤其是一无所有的,却渴望向上的男人,没有底线,没有软肋,也没有退路。”
与他苍老的外形不同,他的声音却十分年轻。
两人对视的眼里流露出看破对方心思的冷笑,也就都不在绕弯子。
“我只是好奇你怎么找得到我的。”
“罗明。”他说的铿锵有力,其实是在赌。
“罗明是最没有的棋子,他以为切断与外界的联系就能从我这逃走吗?”
祁星回内心松了口气。
“不过他确实没什么用了,放走也无所谓,我现在对你最感兴趣,因为爱情反目成仇的男人,最是纠结,最是心软,也最是恶毒,你知道她的所有弱点,也知道她的盔甲挡在哪里,一刀扎下去,不要犹豫,她不在了,就是你一个人的了,最后,为你的父亲哀悼。”
爱德华用颤巍巍的手举起酒杯,猩红色的液体散发着浓烈的腥味,祁星回一瞬间以为里面装的是血。
祁星回回敬了杯酒,
“但我还是想问罗明对她的态度只是因为年幼的相识吗?”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取悦到了老人,他的嗓子里发出刺耳的笑声,
“我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个废物,这点小事能不能处理得了,至于罗明,人类的感情就是铅笔划过的痕迹,只有一次次划过才能保留,长时间放在一边就会慢慢消逝,他自己不想画,那我就帮他画。”
两人达成一致,老人全力培养,祁星回也完全投入,表现的无懈可击,慢慢相处下来,他发现老人其实十分“好骗”,他不在意他目标以外的任何事,做得再出格也无所谓,有几次祁星回都觉得自己暴露了,但老人毫无察觉。
反倒是吉莉安让人十分摸不透,她疯狂时眼里的恨意都燃烧了起来,但很快又会恢复正常,正常时只会花钱,怎么骗都可以。
第三年,他筹备的公司成立,就是为了与景鸿合作用,为了完美融入内地,起了个中文名,叫月琰。
顾阎姮一直都是用自己的英文名芙洛拉,有时用科尔维林西那作为姓,有时用顾作为姓,祁星回在确定老人不知道她的中文名后来了一招剑走偏锋,起了这个名字。
之后的故事顾阎姮也都知道了,回国合作,本来他们的计划是利用这次的合作拉低产品的质量,在流入市场后再曝光,就像对付罗萧时同样的手段,让你在普罗大众面前一次次丢脸,稳稳把控住大众的第一眼印象,这样他们就能难再彻底翻身。
而祁星回本来就没打算听他的安排,加上回来再次见到她之后热血上头,所有事情都没有按照原计划发展,吉莉安急的直接跑到北京来,她曾为了祁星回学了中文,如今倒是排上了大用场。
一个简单到没有转折的故事讲完,祁星回维持着后背微微弯曲的奇怪姿势撑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顾阎姮疲惫的仰头靠在椅子背上,这老头今年不知道多大岁数了,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和他有什么交集能让他恨成这样。
“你怎么那么相信不会把我也拉下水,一个知道你和我在一起过的人,还会让你主导他的那什么复仇计划?”
“他知道,但吉莉安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没有传言中那么亲密,而且,我在他的桌子的夹层里,看到过你和你姥姥的照片,你要不要查一下他和你们家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不早说。”
顾阎姮嘴上埋怨着,但如今她更在意的是吉莉安,她那么恨自己,总要有个理由吧,而且这老头完全是把孙女当成棋子了,从小灌输这么多奇怪的思想,难怪顾阎姮看见她第一眼就觉得不舒服。
“还有你当时有那么多内心活动你怎么不说啊。”
“我害怕,我是一个你随时都可以甩开的人,只有完全按照你的喜好、你的生活来改变我自己,才能一直留在你身边。”
“你是个人,不是我养的宠物,就它不高兴的时候还不理我呢,你……”
旁边的泰山被主人一指,害怕的躲回窝里,还和砂糖橘挤在一起。
祁星回痛苦的抱住头,他也痛恨曾经无能又疯狂的自己。
“我随时会甩开你,我说祁星回,你不会到现在也是这么认为的吧,那你这么多年根本也都就没真的认识过我吧,我要是看不起你,我会想尽各种办法,为了维护你的面子找理由给你你能接受的工作,我直接把你养在某个别墅里给钱就打发了呗,我看不起你我会直接让你进景鸿,让你接触到核心的事情,我活腻歪了吗,我看不起你我会给你爸,算了这个到最后也有我的原因不提了,我看不起你我会独自藏着惊喜准备了大半年的婚……”
礼字说到一半她马上反应过来,直接闭嘴,不给祁星回反应的时间直接发下句话就起身离开了。
“我也不可能都相信你说的,你也别在我这卖惨你在他们那过的多艰难,又不是我要你去的。”
而祁星回是直接愣住了,他曾和苏旸犀在美国见过一面,她对他厌烦没话说不愿搭理,但喝了点儿酒后还是忍不住过来骂他,也是那次他才直接知道顾阎姮和他分手前后多痛苦,遭受了多少罪,还有为他做了多少。
“她之前就到处打听有关胃癌的事情和医生,找了多少专家,有好多次手术你以为只有最开始那一个专家参与吗,不是,是好多,世界各地的顶级专家研讨的结果,但癌症谁也没办法,你也不要怪她,你根本不知道她多少次在接到专家电话之后的夜里难受的睡不着觉却在你面前强颜欢笑哄你开心,凭什么啊,你也没管过你爸多少,怎么还埋怨起她了呢?还有,她没接到的那几通电话,也是向她确认要不要放弃的,根本不是抢救,你要发脾气也要换个理由,她从过年前就找罗浅瑶画了婚纱的图,你还说她没想过以后,当初非要闯进来的是你,现在甩手走人的也是你,你可真潇洒。她顾阎姮怎么就陷在你这么个男人身上,真是瞎了眼。”
苏旸犀骂完他就离开了,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而祁星回不知该庆幸还是悔恨苏旸犀真的不知道顾阎姮已经准备了婚礼,不然他肯定直接就冲回来了。
走出家门的顾阎姮并没有离开,她靠在门口一字字的回想祁星回说的话,很多都和她的猜测对上,从头到尾针对她的只有这一家,不可能是利益关系,那就是曾经的恩怨,如果爱德华真的是个被恨意懵逼双眼的老人,那他的恨到底从何而来,如果不是因她而起那为什么要报复给她,而不是上一辈,或是上上辈。
她在脑子过着家族的关系网,手里也没闲着的联系有可能有关的人,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她站的腿麻,刚撑着手站起来一点儿,就看到门打开。
她保持这个姿势没有变,看着祁星回慢吞吞的走出来,扔了一个包裹严密的袋子,之后又扶着后背走回来。
两人在门口五步的距离对视,一个冷静,一个有些慌乱。
“你后背怎么了?”
“没怎么”,祁星回想要绕开她进屋,却被腿麻到无法动弹的顾阎姮抓住了胳膊,他微变的面部表情引起了她的注意,两人相互拖着回到客厅,一起摔在了沙发上。
顾阎姮一把将他上半身按下,直接拉开他的衣服,眼前两条胡乱涂抹过的长长的伤痕,还在流血,此时她也顾不得什么关系不关系了,直接脱掉了他的整个上衣。
不仅后背上两道伤痕,胳膊上也有一道,正是她刚刚抓他的地方。
“怎么回事,有人打你了吗,那个疯疯癫癫的女的?”顾阎姮蹲在他面前,虽然声音还绷得十分冷漠,但熟悉她如祁星回,一下子就听出了那克制着的紧张。
他艰难的伸出手,整个抱住她的脖子,将自己头的力量全都压在了她的肩膀上。
“诶,你干嘛,不至于吧。”顾阎姮被压得坐在了地上,她在两只狗狗上蹿下跳的加油助威中把祁星回搬到沙发上趴着,找出药膏给他上药。
她刚才长时间的站着现在腿还软着,周围又没有方便的位置,她围着沙发绕了两圈,直接坐在了祁星回的腰上。
这一下把祁星回压的心都要飘起来了,嘴角的笑意根本藏不住。
顾阎姮小心的涂着药膏,小手指在他后背上游走,摸得他心痒痒。
可还没痒够,他就挨了一掌。
顾阎姮毫不客气的拍在他的肩头,人也绕到了他面前,
“别装了,怎么弄得,说。”
“没事,谢谢你照顾我,你去忙吧。”
“你演戏那,角色转变挺快啊,还是刚才那都是哄我玩儿的台词啊。”
顾阎姮嫌弃的用膝盖顶了顶他,却被他一把抓住大腿,拖着坐在了他身边。
另一只受伤的手也伸了过来,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像是握着什么救命的药方。
“等一会儿,就一会。”祁星回实在撑不住,他已经快两天没合眼
顾阎姮坐在他头顶旁,任命的被握着一只手,另一只手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检查一下他的伤口,咳声叹气的,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他。
祁星回这一觉睡的倒是安稳,等他醒来天已经快黑了,顾阎姮给他盖了一条薄被,也倚在他握着她手的胳膊上睡着了,只有她的手机在不停的震动。
来电话的人是褚香,祁星回拿过手机帮她接了起来,左手绕了个弯把她圈在怀里,让她躺在了自己腿上。
“你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怎么了不接电话。”
“什么事,不重要的话等她睡醒在说。”
“我去”,褚香又确认了一遍电话号码,她听出来了是祁星回的声音,但这沙哑的嗓音吓得她都不困了,
“你们俩睡一起了,和好了?恭喜恭喜。”
“我把事情和她说了,但她没说信不信。”
“没事没事,慢慢解释,问题不大,不要担心。”
顾阎姮在他怀里翻了个身,短短的头发铺散到了他□□的腹部,盖在身上暖暖的,痒痒的。
“你知不知道她曾经准备过婚礼?”
电话那头好半天没有声音,就在祁星回以为褚香已经挂了电话时她一口气说了一大句话,
“我不知道你不用和她说我打过电话直接把通话记录也删了吧拜拜。”
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祁星回保持着这个姿势等到顾阎姮醒来,两人默契的分开握着的手,并排坐在沙发上,中间隔了两个人的距离。
“你后背怎么回事,现在能说了吗。”
“办公桌上的铁书架砸的。”
“怎么能砸到后背和胳膊上?”
“吉莉安砸的。”
“她为什么砸你?”
“因为计划没有实施,她安排的小动作没有用上。”
“你们俩什么关系啊,她随便砸你,你是她的奴隶吗?”顾阎姮已经站到祁星回对面质问他了,那架势看起来马上就要冲出去找吉莉安打一架。
祁星回拉住她,看她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又用力把她拉坐在沙发上。
“她有躁郁症,平时发狠的时候就是犯病的时候,这次主要是被你们那个宣传片气到了,她准备了很多捣乱的招数,都被化解了,就疯了。”
“你怎么知道这个详细。”
“她有卧底,我也可以有卧底。”
“你之前就知道卧底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
“你不是一直在查吗,也不用我多嘴。”
“所以和老钱签合同那天在拐角包间的就是吉莉安本人,你怕她看到你,所以跑到隔壁躲着。”
祁星回点点头,怕她旧事重提,还低下了头。
“你知道的真多啊,不对,应该说刘经理金秘书对你可真死心塌地,我也不做打鸳鸯的棒子,现在就把金秘书送到刘经理身边,人家小情侣异国好几年了,得帮他们团圆团圆。”
顾阎姮顺势就要起身,祁星回更用力的按住她,这次直接改为抱着她。
“你放开我,男男女女抱在一起成什么样子。”
他在她的颈窝里笑了两声戳穿她的假正经,然后改为哄她的一贯语气,
“你要相信,他们能帮我做这么多的原因都是想要帮你,而不是为了我。”
“那我得多给他们发点儿奖金了。”顾阎姮还是摆着扑克脸。
“我们就快点解决问题让他们能早点结婚就好了。”
“我就知道褚香说的要结婚了也是假的,你们俩都串通好了,我真是活得失败,还有,我自己,谁跟你我们。”顾阎姮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但祁星回紧紧搂着不让她动,
“你的,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你少恶心我。”
顾阎姮挣脱不开,也就没再反抗,
“还早点解决,他们都在我家安营扎寨了,dna鉴定结果和调查都出来了,那个陈欣雨进公司时说是蓉姨介绍的她老家的亲戚,扯淡,那根本就是她女儿,名字,年龄,都是造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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