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开学校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像往常一样飘着雨,我们都厌恶的看着天空。
「没有在下雪了。」我咕哝说着,看着地上已然融化的雪皱着眉:「明天地上可能会结冰。」
「那今天得要先装好雪链了。」她叹气:「我真的很讨厌结冰的地面,我随时都有会滑倒的风险。」贝拉很笨手笨脚,光是平坦的地面她就有可能摔倒了。
「妳要不要练看看平衡感?」我给她建议,我之前有个跟她一样笨手笨脚的朋友,虽然没有贝拉那么严重,但她做了一些运动后,才让自己不再笨手笨脚。
「要怎么练?」她皱着眉问我,我跟她说着我那个朋友的情况,以及她做的运动。
她点点头:「我回家试试,明天见。」
「明天见。」
我们在我的车旁道别,在我要拿小提琴时,我注意到一个不太好的视线朝我看来,罗莎莉美丽的脸庞正愤恨的看着我。
埃美特挡在她身前像是要阻止她冲过来似的,但她愤恨的目光即便是埃美特那样巨大的身躯也很难抵挡,她总能找到空档朝我看过来。
我不理解她为何这样愤恨的看着我,她看着我的眼神简直像是想把我给杀了,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在我后退时我撞上了一个相当坚实的身躯,他稳住了我让我不至于摔倒。
我朝身后看去,爱德华的双眼正直直地盯着罗莎莉,我看着他,他看起来非常不高兴,明亮的眼睛暗了下来。
他将我护在身后,我看着他坚实的后背完全不了解现在发生什么事,直到我听到那台b的引擎声远去后,他才转身看向我,但那愤怒的色彩还没从他眼里抹去。
「我很抱歉她那样看着妳。」他温柔的说着眉头紧皱。
「我没事,只是她怎么了。」我想着她刚才的眼神有点不寒而栗。
「没事,她心情不太好,有点迁怒到妳了。」我还是不能理解她刚刚那样看我只是因为她心情不好?
「妳过来是要拿东西吗?」他转移了话题。
我点点头:「对,我要拿小提琴,我放在车上。」我打开副驾驶座把我的小提琴拿出来。
我们一起往音乐教室走去,一路上我都在思考着刚刚的事情,我不懂为什么罗莎莉要那样看我。
「今天天气很冷,妳穿裙子不会冷吗?」他看着我的双腿说着。
「这双裤袜很保暖,所以不会冷。」我想现在是套话的好时机,所以我问他:「那你呢?你手那么冰怎么不戴手套?」
「我是有一双手套,但它坏掉了,所以我现在没有手套。」那我就可以帮他做了,我得要先问他喜欢的造型。
我以非常平静的心态问着他,就像平常在问他问题一样:「那你都喜欢怎样的手套?」
「绿色针织手套。」他接着问着:「那妳喜欢怎样的?」
「白色的麻花手套,我很喜欢露指手套跟五指手套,比较好方便活动。你呢?」
「我喜欢五指手套。」我已经知道要帮他做怎样的手套了,但现在要找机会量他手的大小。
「我的手真的会很冰吗?」他将手伸了出来,我趁机握住了他的手。
「你的手真的很冰,你真的不会冷吗?」我看着他的眼睛说着,试着用摸的测量他的手,他的手指纤细修长骨节分明,手的大小就跟爸一样。
他摇摇头说着:「不会。」我倒是挺担心他,可是他看起来很健康,不像身体不好。
他温柔的微笑着:「我没事,我很容易手脚冰冷,尤其是在冬天。」
「我记得运动不足很容易手脚冰冷。」我搓揉着他的手想让他的手暖和点。
「冬天的时候我蛮少运动的。」
「你哥哥埃美特不会拉着你一起运动吗?」感觉埃美特就是那种喜欢运动健身的人。
「他很少这么做,埃美特比较喜欢跟别人竞赛,而且他比较常跟贾斯伯一起玩。」我皱着眉头,他兄弟都不跟他一起玩的吗?接着他说着:「我比较喜欢做一些静态的活动,比较没那么喜欢参与他们。」
讲到埃美特我就想起刚刚在停车场的事情,罗莎莉真的是因为心情不好才那样看着我吗?
在我想发问之前,他的表情变得很深沉,眉头深锁着,他将手从我手中拿离:「不能让桑格女士等我们太久。」他先我一步往音乐教室走去。
他的变化也太快了吧,我在心里抱怨着,赶紧跟上他。
我们一路都沉默的走着,他貌似不想跟我解释,我在心里叹着气。
他打开音乐教室的门,桑格女士已经在里面等了:「你们来了。」桑格女士从位置上起身:「黛莉亚,妳练的怎样了?」我告诉桑格女士我的进度,爱德华来到钢琴椅上坐下。
「好,那黛莉亚妳先拉伊萨伊的《小提琴独奏奏鸣曲》。」我点点头,来到钢琴旁,我将小提琴取出,爱德华期待的看着我,我深呼吸后开始拉奏那首曲子。
桑格女士告诉我需要调整的地方也让我跟爱德华合奏其他曲子,他弹钢琴的样子真的很好看,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快速的跳动着,而且他钢琴真的弹很棒很有职业级的水准,即使没有乐谱也没有半点失误。
练习一阵子后,桑格女士看了手表后说着:「你们继续练习,我需要去看一下乐团。」桑格女士走了出去,现在是我跟爱德华一起独处。
「黛莉亚,妳那把小提琴是几年的声音很好听。」他看着我手上的小提琴说着。
「这把是1887年的义大利制的琴,也是我第一把小提琴。」我看着小提琴说着,我跟它有太多回忆了。
「妳怎么会去学小提琴?」我可不想一直站着说话,在我要跟他说之前他先挪动了一个位置给我,我挨着他坐上钢琴椅将小提琴放在腿上。
「那大概是我五岁的时候吧,我第一次接触音乐。有天我妈带着我去找她朋友,她的朋友是教音乐的老师,也是我第一个老师。」我想起了那时候的事情。
「那个老师很有名吗?」我微笑着摇摇头。
「你一定没听过她,她只是一名在中学教音乐的老师,而这把小提琴也是她在搬到法国前送我的,这是她珍藏很久的琴,她叫海莉,每年的教师节、她的生日我都有寄卡片给她。」我跟他说着,我已经很久没见到海莉,最近一次联络她说她去了法国的小乡村旅游,寄给了我很多很棒的风景照以及很漂亮的袖珍小屋,现在它待在我房间的柜子上。
「那妳除了小提琴以外还会什么乐器?」
「钢琴。」我将手放在钢琴上弹奏着萧邦的《夜曲》,他就这样静静的听着我弹奏。
在我演奏完后他说着:「妳钢琴弹的很好,但妳这次怎么是报名小提琴」他不解的看着我。
「我每次都只参加小提琴的比赛,我真的很喜欢小提琴。」接着我问他:「那你呢?你的钢琴弹的很棒,怎么不参加比赛?」
他摇摇头眼神显的有些悲伤:「我不喜欢参加比赛。」
「为什么?」我歪头问着,他是有过不好的事情吗?
他静静地看着钢琴,神色很悲伤:「会让我想起不好的事情。」
我将手放上他的脸庞,他的脸也是非常冰冷但幸运的是他这次没有避开,他将手覆盖在我的手上静静的闭上双眼。
我就这样看着他直到他再度睁开,蜂蜜色的眼睛没有像刚刚那样悲伤,他温柔的笑着:「现在这样真的很好,我挺喜欢这种感觉的,感觉很幸福,会让我忘掉那些不好的往事。」我心跳加速着紧紧注视着他迷人的双眼。
他将我们的手放下十指紧扣,他抬起手将我垂落的头发往耳后放去,我知道我的双颊肯定很红,我害羞的低下头。
「这个耳环很适合妳,很漂亮。」他说着触碰着我的耳饰。
「谢谢。」我害羞的说着不敢抬头。
「桑格女士差不多要回来了。」他松开了我们的手,我抓起小提琴赶紧起身,因为我太慌张了差点被钢琴椅绊倒。我站在钢琴旁试着平复心情,我可以听到他的窃笑声,在我回头看他之前,他已经端正身子弹起钢琴。我嘟起嘴微眯着眼看他,在我听到桑格女士的脚步声后,我赶紧拉起小提琴合着他的钢琴演奏。
桑格女士打开教室的门:「黛莉亚、爱德华时间差不多了,你们该回家了。」
我们点点头收拾着跟桑格女士告别后便一起往停车场走去。
在路上我想着停车场的事,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再过问,他貌似不太想说,我真的不认为罗莎莉的眼神纯粹只是因为心情不好,我总觉得那种想杀人的眼神是真的,而且她的目标是我。一想起她的眼神我就不寒而栗着,她的眼神真的吓到我了。
「妳还好吗」他担忧地问着。
我犹豫着我知道他或许不太希望我问,但她的眼神又让我很在意。
「因为罗莎莉的事情吗?」我犹豫着最后还是点点头。
「她为什么要那样看我,她的眼神真的让我很不寒而栗。」我皱着眉头实在不能理解我哪里惹到她,让她用那种眼神看我?
「我很抱歉,她当下看的应该是我而不是妳,妳只是很不幸的被迁怒了,毕竟妳跟我很好。」他歉疚的说着。
「你跟她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他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事情有点复杂,那是我跟她的事情,我想她不会想被人知道。」我点点头只能把那种眼神当作我的不幸。
「我今天会再跟她谈谈,让她不要用那种眼神看妳。」
「谢谢,被那种眼神看着真的很不舒服。」每当我想起那种眼神总是不寒而栗着。
「我很抱歉。」他低声说着,声音听起来很沉重。
「那你还好吗?」他微微笑着对我摇摇头并跟我说着没事,我不相信他的没事,但我答应过他,如果他不想说我不会去强迫他,所以我也没再继续问了。
我们在停车场告别,说实在话我真的不想跟他分开,但我们还是必须回家。我回到家在吃完晚餐后,爸帮我跟妈和他自己的车子都装上雪链,他也觉得明天地面会结冰。
洗完澡后我就开始织手套了,等它完成爱德华会喜欢吧,我想着他开心的脸庞,努力的织着手套,我在睡觉时间到时,将还在织的手套收起来。我开启音响躺上床,我今天还能梦到爱德华吗?我边想着他边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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