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外面的景色猜测著爱德华会在哪间餐厅停下,沿路上的餐厅都不是他的目标,好奇心蠢动著实在很想问他,但又不想破坏惊喜,内心里不断为此交战。
我转过头望向他,他双眼直视前方道路,眼神中有我说不出的情绪,我看著这样的他,他还沉静在电影中吗?我在心里想著,为他的情绪给出一个解释。
「爱德华,你还在想刚刚的电影吗?」现在是红灯,他转过头望向我眼神中隐隐有些悲伤。
「对,我在想魅影跟克莉丝汀。」
「怎么了」我疑惑地问著看著他痛苦的神情。
绿灯亮起,他转过头看著前方的道路:「如果我是魅影,妳会做跟克莉丝汀一样的选择吗」他声音平静,但声音中还残留著悲苦的音调。
我思索著他的问题把魅影的角色代换成他,我想著我们的过往,没办法把他想成魅影。
「我没办法把你想成魅影。」我诚实地说著,他紧紧盯著挡风玻璃眉头皱起。
「我比魅影还可怕,但我做不到绑架一个天使留在身边,我想让天使做出选择,即便天使选择离开我也会」他的喉结动弹著,貌似很不想说出接下来的话:「让她离开。」最后的语句带著满满的悲苦,始终没将视线放在我身上。
「如果天使想留下呢」听著他的悲苦一股沉重的情绪萦绕我心头,让我的声音听起来尽显悲伤。
「那我会好好爱她,永远爱著她,接下来的人生中身边只会有她一人。」他声音中带著满满的期望,貌似不太相信这会成为现实。
「但天使也需要他,他是她的音乐天使,他们是双方的天使不应该分开。」我的声音带著明显的哭腔,完全不想跟他分开的念头萦绕在脑中,即便他就像魅影一样会去做不好的事,我还是不愿与他分离,我太需要他。
想到分离这个词我心里那萦绕的情绪寻找著发泄的出口,眼泪沿著脸颊缓缓落下,我低下头看著自己的双手,那上面已经滴上几滴泪珠。
「我很抱歉,我今天很容易伤感。」他歉疚的说著:「我才答应妳不会再这样,但我又失言了。」
我拿起一旁的卫生纸擦掉脸上的泪珠:「爱德华,你很害怕将秘密告诉我」
「是的,我很害怕。」他的声音隐含痛苦,我望向他,他表情平静但双手紧握方向盘。
「为什么你可以现在告诉我吗」我一直等待他跟我开口,这样他就不会再痛苦。
「不。」他轻声拒绝:「等回福克斯,我才会说出那一切,至少让我多珍惜这种时光。」他望向我眼神中满含对我的不舍:「我想永远记得跟妳相处时的一切,即便到最后我会非常痛苦,但我还是想多珍惜这样美好的时光。」
他深深呼吸著:「我们该下车了。」我看向车窗外才发现我们已经抵达一个靠海的停车场,我望著远方夕阳的美景完全没有想去欣赏的心情,心里的悲苦很难抹去。
他下了车为我开启车门,我犹豫著没有牵起他的手。
他蹲下身视线跟我平行,望向我的眼神就像我是他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藏,双手温柔抚触我的脸庞逝去残留的泪水:「黛莉亚,我待在妳身边总是会感受到满满的快乐,只是今天对我们来说太重要,我不想让那一切从我身边离开。」他看著我的眼神满是诚意:「我保证,接下来的约会我只会让快乐萦绕我就像我原本该感觉的。」
「真的吗?你接下来都不会再难过?」我的声音带著明显的哭腔,看著他明亮的眼睛不想他再痛苦。
「真的,我保证。」他真诚地说著做著手势,我看著他真诚的微笑,点了点头握住他的手下车。
我看向远处的夕阳现在才有心情欣赏它的美貌,橘色暖阳的光芒洒在海洋上,照亮了它最后一丝光辉,我忍不住为眼前的一幕惊叹。
我看著这样的美景很想跟他合照,我拿出数位相机看著对我温柔笑著的他。他笑著点点头我们让路人拍下我们第一张合照,他拥住我的腰让我紧靠著他,看向我的脸庞如同阳光般灿烂,我也同他那样笑著,紧紧注视著那双温暖我的蜂蜜色双瞳。
我们对路人道谢,牵著彼此的手往餐厅而去,餐厅位于购物中心portangeleswharf的二楼,我望著墙上的店名downriggersonthewater它是间海鲜餐厅。
现在是晚餐的尖峰时间店里人很多,站在柜台的领台是位年轻女性大概25至30岁,比我略矮些有著一头黑色短发,她惊讶的望著爱德华以不礼貌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完全没留意到正站在他身旁的我。
她的声音带著不必要的殷勤:「欢迎光临downriggersonthewater,请问有订位吗?」
爱德华倒是没多加理会她的殷勤,他搂住我的腰让我紧贴著他,我惊讶的看向他,他朝我调皮地眨眼,双眼注视著我说著订位讯息,这时领台才注意到我,她尴尬的低著头看著本子。
她离开柜台带上菜单:「请跟我来。」爱德华牵著我走著,我们的位置是靠窗四人座,可以看到外面已然漆黑的海洋以及远处的灯光。
爱德华绅士的为我拉开椅子,我以最优雅的姿态入座像昨天艾莉丝教我那样,他在我对面优雅入座给我一个温暖的微笑,领班顿了一下才给我们各一份菜单。
她亲切的说著:「你们的服务生很快就会过来。」
她看向我对我抱歉的点了点头,我回以一笑。
在领台走后我说著:「你真的很容易吸引女性。」我看著手上的饮料菜单,语气中透著一丝不满。
他轻笑著:「妳也是,不是吗」我拿起菜单挡住我逐渐发热的脸庞,不想回答他已经知道的问题。
在眼角我注意到女侍过来,我悄咪咪的看著她,这位女侍同样也被他迷惑,她摇了摇头摆出了最专业的姿态。
「我是妳们今晚的服务生霍莉,请问你们要点些什么饮料」她低著头看著她手上的点餐本,脸上泛起微微的红。
我们点著饮料爱德华要了一杯冰茶,我则要了热巧克力。在女侍走后我脱下外套、包包放在旁边椅子上。他也将外套脱下,我低头继续看菜单,不希望自己再有那样的幻想,太让人脸红心跳了。
「妳身上这件毛衣很好看很适合妳。」他语带柔情,我抬头望向他,他脸上的表情温柔迷人,专注的注视我一人。
「谢谢。」我羞涩的将脸庞藏在菜单后,耳边能听到他开朗的笑声。
此时女侍带著饮料过来,她帮我们放好同时准备好餐具。她询问我们餐点,我点了凯撒蛤蜊浓汤,爱德华点了加州鸡肉汉堡。
在她走后,我拿起热可可轻轻吹凉,慢慢地啜饮一口,甜甜的巧克力味在我口中扩散开来,果然冬天还是得喝热可可。
爱德华轻轻笑著看著外面的光景表情平静,我同他看向同一片景色,天上的眉月映在空中,月光洒落在海面上泛起银白色的光,远方有艘渡轮还在航行著。
他牵起我放在桌上的手,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手腕上的皮手环,银色金属上刻著一个图腾,我总是眷恋于他迷人的脸庞,很少注意他身上的配饰。
「这个是家徽吗?」我抚触著那个图腾,图腾的中心是一只狮子,下方有三片三叶幸运草,上方是一个手掌。
「对。」
「是什么意思?」我著迷的看著那个图腾。
「一些关于我们家的事。」他平静的说著转移话题:「那妳那条项链呢?我看妳每天都会带。」他看向我垂在锁骨上的项链,我犹豫著要不要跟他说这条项链的由来。
我握住项链眉头皱起:「你知道我是被领养,但不是那种正规的方式,我是说……」我平静著涌上来悲伤的思绪:「我不是在孤儿院被领养,而是被丢弃在公园里的弃婴,而这是我当时身上带著的项链。」我看著卧于手心的项链,白色水晶被金丝包裹形成一颗圆球,它是我唯一跟亲生父母有联系的东西,原本以为这件事不会再干扰我,但我还是很难过。
他抬起我的下巴让我能看著他的双眸,他双眸温柔的看著我,我强忍泪水。
「我没事,我以为这件事情不会再干扰我,但我心里还是很难过。」我诚实的说,深呼吸冷静自己。
他轻轻抚触我的脸颊:「都没事了,布朗夫妇很爱妳、很照顾妳,他们把妳当亲生女儿对待。」我点点头,深深地呼吸著靠著他冰冷的手,他眷恋的抚摸我的脸颊。
此时女侍带著食物回来,他这时才松开我的脸,她将我们的食物放在桌上。
「请享用。」我们跟她道谢后,她微笑著离开。
我拿起汤匙慢慢品尝蛤蜊浓汤,它真的很好喝。
我看向他,他还没动他的汉堡,我看著汉堡肉上那满满的起司忍不住流口水。
他轻笑将他的餐盘推给我:「妳要吃吃看吗?我想知道跟加州的汉堡有什么不同。」我点点头,拿起汉堡小口的品尝著。
「很好吃,但我还是很喜欢我在圣地牙哥吃过的,那间餐厅的汉堡真的很好吃。」我跟他说著区别,把他的汉堡还给他。
「你真的有机会要去加州,那边的海滩真的很美。」我开朗的说著那边的海。
「有机会吧。」他淡淡地微笑著优雅的拿起汉堡吃了一口,我每次都会惊叹于他优雅的举动总会不自觉看呆。
「怎么了?」他微笑著看著我,他会注意到我仅仅只是看著他就呆住吗?
我摇摇头赶紧低头喝著浓汤,我听到他轻轻的笑声,我只是低头吃著晚餐不敢再看他。
当我们吃完后,他牵著我的手离开购物中心,我们沿著海滨步道散步。我看著路上的行人,有些人幸福的依偎著彼此就像我跟身旁的他。
我紧紧的牵住他的手,只感到满满幸福,抬头望向他,他望著天上的月表情平静
「你喜欢月亮吗」我询问著,他默不作声拉著我来到栏杆边,注视著我脸庞表情平静,眼中情绪复杂。
我望著他的眼神满是疑惑:「怎么了」我轻声问著。
「没事,只是每到夜晚我的心情总是很惆怅。」他看著我们交握的手声音平静:「我讨厌黑暗的降临,夜晚不像白天还能看见太阳的光。」
「但夜晚还是能看到太阳的光,毕竟月亮的光是太阳给予,即便是夜晚太阳的光还是存在。」我安慰著他,看著他的双眼因为我的话而明亮。
「对,月亮的光是太阳给予,所以月亮总是需要太阳。」他脸上的笑容如同天使,我情不自禁看呆,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这样笑,他温柔的双眼满含情意,大大的微笑露出漂亮的白牙:「妳在我心中总是如同太阳般照亮我,温暖我寒冷的心。」他将我的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我很爱妳,非常爱,这种感情是妳想像不到的浓烈。」我看著他满含爱意的双眼,听著他的情话,心脏疯狂跳动著。他缓缓低下头,我闭上双眼期待唇上的柔软,但他将那一吻印在嘴角,我不满地睁开眼望向他调皮的脸庞嘟起嘴。
「我还没将我的秘密告诉妳,所以这个吻要等我告诉你真相后再由妳决定。」他轻柔捏著我嘟起的脸颊温声说著。
「但我现在就好想这个吻。」我低下头小声咕哝。
他轻轻地笑著将唇印在额上:「走吧,该走了。」
他拉著我准备回停车场:「等等,你不去买手套了吗」我疑惑的看著他,心中还惦念藏在包中的礼物。
他微微笑著摇了摇头:「不需要去买了。」他淡淡地说著,拉著我离开海滨步道。
他不需要手套了吗我望著他冰冷的手带著这样的疑惑回到他车上。
「等下妳都不要跳车,我会好好把妳送回家。」他正经地说著看著我扣上安全带,我望著他非常疑惑,只淡淡回应一句好。
他发动车缓缓开著,速度比我们来时放慢很多。
他深深呼吸著,看著前方的挡风玻璃,声音肃穆:「我们一家是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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