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个人终于清醒了过来,竟然被吓得惨叫一声,扔掉步枪转身就跑。
李南方怎么可能会让他跑掉,阴森一笑声中如影随形追上,抬拳狠狠砸向他后脑勺,就要把他脑袋打碎时,却又忽然收回几分力气。
一半的力气,也足够把那个人打昏了,好像树桩子那样,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不动了。
连杀四人后,李南方心中的狂怒减轻了不少,转身快步走到那个士兵身边,蹲下来把他抱在了怀里。
在毒品刺激下的士兵,眼睛瞪的很大,身子剧烈抖动的幅度,小了很多,眼里的痛苦之色,却更加浓了。
借着火光,李南方能看出他年龄不大,也就是二十岁刚冒头,放在国内还是个刚上大学的大孩子,却已经成为华夏特种精锐,追随贺兰扶苏来墨西哥救人了。
毒品起到了强大的刺激功能,让身处剧痛中的士兵清醒了,看向了李南方,嘴唇一动一动的,说着什么。
“兄弟,你现在没事了,我会把你带回去的,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你带回去,一定,一定,一定——”
李南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他的同胞他的兄弟,能减轻一些痛苦,能坚强的活下去,唯有一遍一遍重复着这两个字
把耳朵贴在了士兵嘴边,终于听到他在说什么了。
士兵在说,妈,妈,我好疼,我好怕,我想你,我想家。
泪水,哗的一下就淌了出来,李南方无法用力咬住嘴唇,有血淌出来时,柔声说:“兄弟,坚持住,我发誓,一定会把你带回去。”
没有谁,绝对没有谁,在听到士兵说他好疼,他好怕,他想妈妈他想家时,会耻笑他,不配做个军人。
我们的军人,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在战场上流血牺牲,是他们的天职所在,但请不要忘记,在他是一名军人的前提上,他还是个有家有妈疼爱的孩子。
“我没、我没说,怎么联络我的战友,我没说。”
随着毒品的毒性过去,士兵身子颤抖的频率,逐渐减弱,嘴角有白沫冒了出来。
李南方知道,超量的毒品,已经摧毁了他神经,导致身体各部位器官急速衰竭,如果再坚持让他活下去,那就是对他最最残酷的折磨。
慢慢地拿出军刺,抵在了士兵左肋下第三根肋骨上面,李南方把他抱在怀里,嘴巴贴在他耳朵上,轻声说:“兄弟,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回家。”
噗——的一声轻响,军刺精准刺进了心脏。
年轻的士兵,那双年轻的眼睛瞳孔,稍稍停顿后,就骤然扩散。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树梢上,皎洁的月光透过树杈洒下来,落在了士兵的脸上,照映着那双年轻的眼睛,是那样的柔和,就仿佛是母亲的目光。
有一丝腼腆的笑意,永远都停留在了士兵那双年轻的眼睛里。
李南方伸手,替他缓缓的阖上了眼帘,把他平放在了地上,与他的战友一起,为他们系上了扣子,整理了一下军装,仪容。
旁边有的是乱石,大的就像是磨盘那样,足足好几百斤重。
当李南方用数十块大石头,为两个年轻的士兵,搭建了一座临时墓地后,又抓起一把草,从一个烂西瓜那样的头颅里蘸了下,在最大的那块石头上,写下了一行字。
华夏士兵之墓。
士兵已经为国捐躯,李南方无法把他们的遗体带走,又不能让野兽破坏,唯有给他们搭建一座临时墓地,等军方搜到后,再把他们带回祖国。
至于那些蓝旗游击队员的尸体——森林中的野兽,很少有吃饱了不饿的时候,李南方相信它们会感激他的。
扔掉带血的草把,李南方抓起依旧昏迷不醒的幸存者,好像拖死狗那样,拖到了小溪旁,掐住脖子摁在了水里。
冰凉的小溪水,醒脑提神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几秒钟后,那个人就被呛醒了,剧烈挣扎了起来。
“你该知道我想要问什么,痛快说出来,我让你走。不然,他们四个,就是你的榜样。”
李南方把他的脑袋,从水里提出来,反身拿出军刀,对着他左腿就狠狠划了一大道,鲜血在他的惨叫声中冒出来。
李南方不想多费什么口舌,因为有些时候,别人总是曲解他话语中的意思,远远不如用实际行动,表达的够干脆。
把好汉受伤的左腿,搁在一块石头上,李南方随手折断一根树枝,军刀连砍几下,变成了一根木枪,顺着好汉腿上的刀口,就刺了进去。
贴着皮向上刺,这样才能起到活剥皮的效果。
“啊,我说,我说!”
好汉嘶声喊叫中,涕泪横流,丝毫没有刚才折磨士兵时的男人气概。
李南方从他嘴里,知道了自己最想要的消息,顺着小溪向上游走,大约走两个小时,就能看到司令正在指挥数百兄弟,围剿那些被困在一个山洞中的华夏人质。
司令希望是要活捉他们,要不然他们不可能熬这么久。
为了表示自己的忏悔,请李南方放过他,好汉还拿出了一部军事卫星电话。
蓝旗游击队,什么时候也能拥有这种该被官方严防死守的通讯工具了?
看来,蓝旗能每次躲过大军围剿,总是有人能及时给他们传送消息。
“放过我吧,我都说了,呜,呜呜!”
好汉说完后,嚎啕大哭,像个受惊过度的孩子。
李南方看的很不忍,就掐住他脖子,再次把他的脑袋,摁进了水中。
看着剧烈挣扎的好汉,慢慢停止变成一具尸体后,李南方才喃喃地说:“你不该相信我真会放过你的,我这个人,有时候说话就是在放屁。”
走回到墓前,李南方想了想抬手敬了个军礼。
他不是军人,可两个年轻的士兵,需要有人,给予他们最最崇高的军礼,来送他们的英灵,一路向东,回家。
回家。
是岳梓童他们最大的奢望。
只是佐罗明显不同意,他发誓要把这群破坏了他完美计划的华夏人,都永远留在墨西哥,让他们生生世世都遭受正义的鞭挞。
为了确保能活捉更多的华夏人,在佐罗的精心安排下,负责断后,又返回来搜寻岳梓童等人的叶小刀、贺兰扶苏四个人,顺利找到了岳梓童他们。
不等他们为胜利会师而欢庆,满身遍野的蓝旗游击队员出现了。
被叶小刀誉为避弹神器的达芙妮,竟然没死在布偶岛上,还回到了佐罗身边。
当然了,这时候她早就发现,她已经被男人狠草过了——不用费太多脑汁,她也能猜出是谁干的。
她哭,她闹,最后是仰天狂笑,要求佐罗,一定要活捉那两个男人,她要把他们当猪养起来,养胖后,再宰了吃肉。
心疼爱女的佐罗,答应了她,还说要给他找个小妈,问她同意不同意。
达芙妮说好,她是一万个同意,毕竟父亲当了那么多年的鳏夫,身边没有个女人照顾可不行,都说东方女人最贤惠了,送上门来的,实在没理由不要。
佐罗要想灭掉死守洞口的二愣子等人,那绝对是轻而易举的,蓝旗从来都不缺少迫击炮之类的进攻性武器,他们功夫再高,也会被轰炸成碎片的。
他不想让这些华夏人死,最起码暂时不想,所以下达了活捉的命令。
无论是贺兰扶苏,还是叶小刀,早就但弹尽粮绝了,他们唯一依仗的,就是手中的刀子,死守洞口,浴血奋战。
两天过去了,至少有四十个蓝旗队员,横尸当场,佐罗却连腮帮子都不动一下,脸上带着绅士般的笑容,安抚脾气暴躁的女儿,说最多再等半天,就能把这些人累的再也不能动一下。
数十个小时的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总是处在高强度的战斗状态下,铁打的人也吃不消,跟随贺兰扶苏的那个手下,小腹中刀后,变成了伤病号。
“看来,我们冲不出去了。”
再次打退蜂涌而上的敌人后,已经变成血人的贺兰扶苏,瘫坐在了洞口,对单膝跪在地上,为手下包扎伤口的岳梓童说。
不怕死,只是很不甘的岳梓童,点了点头轻声说:“我倒是有个主意,也不知道行不行。”
“什么主意?”
贺兰扶苏一楞,接着明白了,抬手就扳住了岳梓童的肩膀,连连摇头,哑声说:“不行,绝对不行!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去!”
岳梓童的主意,说起来很简单,那就是她甘心做他的女人,只求他放过其他人。
不等岳梓童说什么,坐在洞口另外一边的叶小刀,冷笑道:“这算什么狗屁主意?你以为,佐罗被我们宰了那么多人,会因为你的投诚,就放过我们?你去,就是羊入虎口,除了让他用来要挟我们,让我们更加缚手缚脚之外,屁的作用起不到。”
叶小刀话糙,理不糙。
佐罗这时候,假如还能保持他原先说话算话的绅士风度,才怪。
“那你的意思呢?”
岳梓童曾经抽过她一巴掌的叶小刀,没有丝毫好感,也冷笑着反驳:“就等着被人活活困死?”
“我们不会陪你们被困死的。”
马刺忽然说话了,淡淡地:“我们也没必要陪你们一起死。我们是来救你的,现在已经尽力了,是该走了。他们,还拦不住我们。”
岳梓童一呆,这才醒悟人家几个人,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来救她的,也确实尽力了,现在趁着尚有一搏之力,杀出重围,也是很正常的。
贺兰扶苏也是这样觉得,没理由留住他们一起殉死,看向了叶小刀。
叶小刀抬脚,把坐在他前面的马刺跺翻,骂了草泥姐后,双眼一翻看着天:“我们是不会走的。他还没有来,我们怎么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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