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个硬币吗?”

    看到满脸得意的岳梓童,脸色忽然严峻起来后,贺兰小新很是纳闷:“小乖,他拿出这玩意来,算几个意思?”

    “抛硬币。”

    岳梓童简单的说:“定输赢,谁输了,谁就要去刷锅洗碗。”

    “哦,我知道了。”

    贺兰小新恍然大悟:“以往,你肯定经常——赢。”

    “那是自然。”

    岳梓童用力点头,话锋一转:“但我绝不会掉以轻心。”

    看了眼叼上一颗烟的李南方,贺兰小新又小声问岳梓童:“你直接摆出长辈架子来,责令他去刷锅洗碗不就好了?”

    岳梓童冷冷地说:“胜之不武。再说,这是我们家的规矩,我不想破坏。”

    很多时候,新姐也是个懂规矩的人,听她这样说后,不再提以大压小的话,问:“那,我还参加吗?”

    岳梓童反问:“你刚才吃饭了吗?”

    贺兰小新不说话了。

    等她们统一完意见后,李南方才懒洋洋的问:“你们是派一个代表,还是先自相残杀后,再和我决一雌雄?”

    “新姐,你上!”

    “不,小乖,还是你上,我为你观敌瞭阵!”

    “那,我们姐妹唯有先刺刀见红了?”

    “东风吹,战鼓擂,当今世上谁怕谁?”

    贺兰小新很惊讶这种守规矩的洗碗方式,更觉得新奇,满脸都是跃跃欲试的样子。

    “好,那就看看鹿死谁手。”

    岳梓童伸手抄起硬币,动作娴熟的扳在拇指手指盖上,问道:“选择你的幸运面。”

    “我要字面。”

    “瞧好了!”

    岳梓童轻喝一声,手指用力一弹,硬币迅速跳起,在灯光下翻着花儿落下,当啷啷的几声轻响过后,歪倒在了桌面上。

    岳梓童眉梢猛地扬了几下,低低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贺兰小新的肩膀:“唉,新姐,你还没走到绝路。我相信你,肯定会大发神威,把来敌斩与马下。”

    啪地打了个响指,贺兰小新也没废话,直接抄起硬币,学着岳梓童刚才的口气,问李南方:“选择你的幸运面。”

    “你刚才是字面输了,那么我要反面好了。”

    李南方张嘴打了个哈欠,看似兴趣缺缺的说。

    “那你瞧好了,就做好去洗碗的准备吧!”

    贺兰小新娇喝一声,硬币弹起。

    三双眼睛都死死盯着那枚不断翻腾的硬币,看着它落在桌子上,蹦了几下缓缓躺在了桌子上。

    “要洗干净,等会儿我、我们两个会检查的,如果有哪儿不干净,罚你用舌头舔干净。这是我家的规矩,你可以选择不遵守,但同时你也失去了在这个家里吃饭的资格。”

    李南方站起来,解开了衬衣纽扣,吹着口哨走向了沙发那边。

    “新姐,餐洗净在橱柜左数的第三个格子里。”

    岳梓童满脸遗憾,还有爱莫能助的样子,拍了拍发呆的贺兰小新的肩膀,站了起来。

    “你、你们,真让我去刷锅洗碗?”

    贺兰小新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吃吃的问道。

    “没办法,这次谁让你命苦了?”

    李南方根本不理睬贺兰小新的这句废话,看在大家是好姐妹的份上,岳梓童解释道:“这是我们家的规矩,你又恰好不是偶尔来撮一顿的客人,所以只能遵守咯。”

    贺兰小新连忙说:“可、可我从没做过这种家务活啊。”

    “洗碗其实就像泡男人一个样,总会有第一次的。”

    用一句很富有哲理性的话,回答完贺兰小新后,岳梓童也走到沙发前,与李南方并排而坐:“换台,这选秀节目有什么好看的?看看第五频道,有什么好的体育节目。”

    “你一个女人家,怎么喜欢看体育?看选秀不好吗?你看看人家这腿——”

    “她的腿,有我的一半好看吗?”

    看着这对坐在沙发上的男女,为争抢遥控器在那儿搬弄口舌,没有谁向这边看一眼,贺兰小新就知道她必须去刷锅洗碗了,如果她要在这个家里住下去的话。

    贺兰小新好不容易借助被死杀暗杀的机会,才住进这个家里,方便她实施某些阴谋,哪肯为了不去刷锅洗碗,就破坏自己的计划?

    墨迹了老半天,发现好姐妹岳梓童压根没有为她讲情,数落、蛊惑李南方来替她干家务的意思后,唯有不情不愿的走进了厨房内。

    新姐再次重温了岳梓童第一次刷锅洗碗时的悲情,拿起李南方曾经用过的碗筷后,心里就别提多腻歪了,想到自己堂堂的贺兰家大小姐,竟然给一个臭男人洗碗,就——就感觉特么没天理了啊。

    尤其是外面那对挨千刀的狗男女,一点都不懂得体贴人,也不知道看到什么好笑的电视节目了,还是故意在气她,不时的哈哈大笑一番。

    “有意思,这小孩真逗。”

    等欢乐秀上那个小孩下台后,笑得有些肚子疼的岳梓童,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看似无意的问道:“喂,你那小破公司,打算什么时候开业呢?”

    现在岳梓童与李南方讲话时,有个毛病,那就是提到他的东西,或者职务时,总爱在前面加上小破这两个字。

    仿佛不这样说,就显不出她有多高档那样。

    李南方已经习惯了,也不介意:“怎么,你准备随喜礼啊?”

    岳梓童撇撇嘴,说:“想得美,堂堂岳总能够亲临你那小破公司的开业典礼,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还想要喜礼?”

    李南方打了个哈欠,假装伸手去拿烟,眼光仿似带勾子那样,看向了她衣领内。

    岳梓童立即察觉,搜地抬手掩住了衣领子,很不可侵犯的训斥:“色郎,贼溜溜的看什么呢?再看,把你眼珠挖了去。”

    李南方没理她,点上一颗烟说:“堂堂岳总想驾临我那小破公司的开业典礼,还是免了吧,我们可请不起你这样的大神。”

    岳梓童脸色一沉:“怎么,你没打算请我?”

    李南方坦率的回答:“没有。”

    “哼,就算是请我,我还不屑去呢。”

    岳梓童冷哼一声,给自己找颜面。

    “轩辕珰呢?”

    “什么?”

    “我不小心丢失了,被人捡到,幸好落在你手里的轩辕珰,你怎么没有戴脖子上?”

    李南方刚才瞅她衣领处,就是想趁机看看轩辕珰在不在。

    李南方上次被抓进警局被囚禁起来,进入魔障做了个可怕的梦醒来后,发现轩辕珰上的美女,居然从阳刻改成了阴刻,心中惶恐,从高楼上扔了下去。

    结果却被陪李静来医院流产的陈晓,误打误撞的捡到了,但最后还是落在岳梓童手里。

    通过轩辕珰,陈晓知道岳梓童就是李南方的未婚妻了——很少有女孩子不具备八卦精神的,随后不久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李南方。

    阴魂不散!

    接到陈晓的电话后,李南方首先想到了这个词,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隐隐感觉到冥冥之中,有股子神秘的力量,在刻意安排他永远都无法远离那玩意。

    既然这样,李南方也不想再强求什么了,总不能找岳梓童要回来,再扔掉吧?

    真那样,岳梓童会和他拼命的。

    轩辕珰回到她手里也好,当初岳母送李南方时,她可是很心疼的。

    如果不是今天忽然发现,黑龙对玉器有着特殊的敏感性,他是不会提起这件事的。

    杨家祖传的轩辕珰,那可是纯种极品玻璃种翡翠雕刻而成,经过上千年的熏陶,灵性绝对不是一般的大,按说当走近岳梓童后,黑龙肯定会有所反应才对。

    实际上,它却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

    李南方就猜测,岳梓童并没有佩戴轩辕珰。

    果然,提起这事就生气的岳梓童,冷冷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它又回到我手里了?”

    不等他回答,又冷笑:“呵呵,是那个小丫头片子告诉你的吧?”

    李南方点头:“是,她叫陈晓,陈大力的小妹。”

    “不愧是陈大力的小妹,刁蛮无礼跋扈。”

    岳梓童嗤笑着,秀足一抬,搁在案几上,脚尖微微晃动着说:“那可是我的东西,我戴不戴的,关你什么事?”

    “拿出来,我看看。”

    “不想拿出来啊。”

    “我不要。”

    “你倒是想要,可我也得给你。”

    “不给看拉倒。”

    李南方已经确定了黑龙对玉器的敏感性,也不是非得再用轩辕珰来试探它,掐灭烟头看向厨房:“你怎么让她住家里了?”

    因轩辕珰的事,岳梓童火气还没消:“这是我家,我爱让谁来住,就让谁来住,关你屁事。”

    说话总带火药味,再聊下去就没意思了,李南方站起来,问:“我房间收拾好了?”

    “狗窝还用收拾吗?”

    岳梓童话音未落,厨房内就传来当啷一声脆响,接着就是贺兰小新的惊叫声。

    不用问,是她不小心摔碎了盘子。

    唉,女人这辈子如果不摔碎一些盘子碗的,那她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女人。

    岳梓童当然不会去阻止,新姐去变成一个合格的女人,只对走向客房那边的李南方说道:“等等。”

    李南方回头,看着她。

    沉默了片刻,岳梓童才说:“过几天,你陪新姐去趟南疆吧。我已经答应她了。”

    李南方笑了:“可我没答应啊。”

    岳梓童脸色一沉:“你必须去。”

    “要去你去,哥们现在很忙,可没空陪谁去南疆瞎溜腿。”

    李南方丢下这句话,再次抬脚时,岳梓童沉声说道:“李南方,你必须去,这是我好不容易才给你争取到的。你陪她去过后,上次在会所冒犯她的事,就此一笔勾销。”

    草,上次老子办她,是为了救她的小命,怎么就成冒犯她了?

    李南方再次回头,刚要骂出这句话,却又忍住了。

    因为他看出,岳梓童是相当认真的,是在为他着想。

    稍稍沉默了片刻,他才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陪她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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