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满朝文武全都震撼了!
不是吧?
区区两斤火药罢了,竟然爆发出这么大的威力?
别说两斤,纵是二十斤,也够呛把木头人炸个稀巴烂吧?
太神了啊!
尤其是国子监祭酒胡季安,顿觉自己脸面被活活打肿之余,忍不住震惊地道:“这……这……”
“火药里头,是何配比,竟把威力拔高如此之巨……”
“老夫……老夫……”
见他浑身直哆嗦,沈溍翻了个白眼,鄙夷地道:“此乃格物秘方,乃工部一等一之机密!”
“咋?”
“胡祭酒,你敢窥测国之利器?!”
啥?
窥测国密?
该死啊!
老夫随口问问罢了,沈溍这厮竟立马扣下来一顶大帽子?
胡季安吓得心头直跳,忙不迭地道:“不敢、不敢……”
此时的赵勉回过神来,面色幽幽地暴喝:“胡季安!”
“如今格物院才开几日,便造出来如此利器,眼见为实,你还有何话说?”
“你还敢说格物是祸国之根吗?!”
一旁的吏部尚书詹徽,也连忙接过了话茬,冷笑道:“是啊,赵尚书说的对!”
“铁证如山!”
“胡季安!”
“本官问问你,我巍巍大明朝,凭何不可立格物院,凭何不可册立格物院大学士?!”
胡季安被骂的老脸通红,讷讷地道:“这个……这个……”
“钻研出如此火药之工匠,兴许是个垂垂老矣之工匠,算不得数……”
“老夫以为……”
可话还没说完,沈溍便挥手打断,一指远处蹲在地上思索的牛大胆,振声说道:“垂垂老矣之工匠?”
“放屁!”
说到这,他抬手一指远处蹲在地上思索的牛大胆,肃然地道:“此等火药,乃我工部十几岁的娃娃所创!”
“他入学格物院,才几日的功夫罢了!”
“一个娃娃以区区几日之光景,便可造出如此利器,往后呢?”
“不出十年,在格物院的帮助之下,我大明国力定再上一层楼!”
“天下万国,还有谁敢不敬我大明如敬神?”
“可你这个无耻老贼,竟要把兴国之院灭于胎中,是何居心?!”
一声声大骂,犹如滚雷,响彻于群臣耳畔。
群臣听得目瞪口呆极了!
啥玩意?
造出如此火药之人,竟是一个小娃娃?
这也太厉害了吧?
至于这火药,一旦武备于天下戍边卫所,纵是起了战事,也定可消减将士们的伤亡啊!
一下子,傅友德等众多淮西武将眼睛都红了,死死盯着胡季安,恨声道:“你这老狗,草菅人命、草菅人命!”
“是一点也不在乎我大明将士的性命啊!”
“陛下!”
“胡季安败政祸国,阻我大明国力蒸腾,其心可诛,其罪万死!”
“臣傅友德,请治罪国贼!”
“陛下,臣常升附议!”
“臣耿炳文附议!”
“臣郭英附议!”
“臣沈溍附议!”
“臣赵勉附议!”
“臣詹徽附议!”
“臣方孝孺附议!”
“臣等附议!”
这一刻,满朝文武齐叩首,恨声长鸣!
胡季安都快要吓傻了!
完了!
完了啊!
老夫这是把满朝文武百官,全给得罪了?!
不、不对!
老夫还琢磨这个干啥,当务之急,是要求陛下饶命啊!
转念一想,他连忙跪倒于地,哆哆嗦嗦的哀求道:“陛下息怒、息怒!”
“臣这也是为了大明而虑,臣……”
刚一开口,朱元璋顿时大手一挥,淡淡地道:“为大明而虑?”
“咱看你是为了一己之私而谋!”
“传旨!”
“胡季安祸国误民,罢黜其国子监祭酒之位,准其告老还乡,其后辈子嗣,三代不录!”
“另,与其一同上谏者,罚俸,十年内不准擢升官阶!”
话音刚落,胡季安瞬间面如死灰!
老夫的官位丢了?
这也就罢了,朝廷还不录用老夫的三代子孙?
一旦子嗣入不了仕,岂不是说,老夫家族的衰落,已成定局?
老夫成了家族的罪人了啊!
生不如死!
陛下还不如杀了自己,给个痛快啊!
他顿时崩溃欲绝,忍不住疯狂磕头,泣声道:“陛下,臣万死,您还是杀了臣吧!”
“臣……”
可还要求饶之时,几个殿前亲军迈步上前,捂住他的口鼻,便转身拖走了。
至于朱元璋,则是面无表情,立马吩咐道:“解缙!”
“臣在!”
“自今日起,你来兼任国子监祭酒,再出胡季安之乱,咱唯你是问!”
解缙心头一跳,忙不迭拱手:“臣遵旨!”
朱元璋脸色微缓,凝眸环伺群臣,冷声道:“格物院册立大学士,昭告天下!”
“大明诸府,工匠子弟,甚至是南北士林读书人,凡有意格物者,皆可入格物院!”
“朝廷择良才而定其功!”
“再有妄议格物祸国者,皆斩!”
“退朝!”
“陛下圣明,臣等遵旨!”
“臣等告退!”
说罢,满朝文武躬身行礼之后,迈步出宫。
而随着圣旨一出,整个京师震动了!
大学士之位册立,这格物院的地位,不亚于天下治学首府国子监了啊!
天下工匠,终于不用被人瞧不起了啊!
好事!
陛下威武!
而此时此刻,衍圣公府内,孔讷听完之后,却是气的破口大骂:“混账、混账!”
“一个臭要饭的,怎么当的这个皇帝?”
“凭什么叫工匠之贱民翻身啊!”
“气煞老夫、气煞老夫!”
说到这,他一捂心口,痛心疾首地道:“大学士、大学士!”
“老夫的大学士之位啊,就这么丢了!”
“胡季安这个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活该丢了国子监祭酒!”
闻言,一旁的孔慈满脸懵逼,下意识地道:“兄长,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啊!”
“陛下何时把你册立过大学士啊?”
“既不曾册立,何来丢了的说法?”
孔讷两眼圆瞪,气的立马给他了一个耳光,骂道:“胡季安把事办成,老夫不就可顺势谋到一个大学士了?”
“这个老东西,活脱脱一个害人精!”
“害苦了老夫呐!”
孔慈瞬间无语了。
脸呢?
人家国子监祭酒当得好好的,是你非要忽悠人家,去弹劾工部尚书沈溍……
要说害,也是你这个老狗害了人家啊!
居然还倒打一耙?
服了!
也就在这时,孔讷大骂之余,也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高呼:“来人!”
“敢问老爷,有何吩咐?”
“去!”
“胡季安不是要告老还乡了?”
“去!”
“收买几个亡命之徒,在这厮回乡的路上,给老夫截杀,把他大卸八块,以解老夫心头之气!”
“是,老爷!”
见兄长面色冷厉,孔慈瞬间傻了!
卧槽!
这老东西,卸磨杀驴,玩的也太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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