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安一连几天都是这样,这下就连乔姨和玉姨都感受到了空气中奇怪的气氛。
当然沈博晏也并不是完全放弃了的,有一回晚上他鼓起勇气走到夏舒安面前,他们耳鬓厮磨,热度不断攀升,就当沈博晏大脑神经被刺激得兴奋颤抖时,他一低头,看到了夏舒安毫无真心永远“温柔”的眼眸。
一瞬间,他就萎了。
那可能是夏舒安近几天来唯一露出一丝真心得表情,他面色古怪,迟疑地开口:
“你,你最近工作太忙了么?”所以才萎了。
沈博晏气急败坏:“我不是,我没有!我——”
他一把推开夏舒安,大步往门口走去:“我去隔壁睡!”
夏舒安:“”
当天晚上,沈博晏在床上辗转反侧,深夜难眠,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这样子的夏舒安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哪怕生气也生机勃勃的夏舒安!
第二天沈博晏准点起床,他吃完早餐后不多时,夏舒安也下来了,他看着已经准备好出门的沈博晏,朝着他露出甜美笑容——
这周一他上班,收到了学长要转到别的小组的消息,实验室离自己这挺远的,以后除非刻意约饭,否则想来很少能碰头了。夏舒安觉得也挺好的,离开了自己,至少保证他的前途不会再受影响。
他在这段时间内再一次说服了自己:算了算了,钱难挣shi难吃。
既然沈博晏这么想要他,他就在想到彻底解决沈博晏的方法前先好好“伺候”他吧。哪个打工人面对老板不都是笑脸相迎,至少他这个给钱多,福利好,还有豪宅私家车一套设施服务,这么一想,老板是个煞笔也就算不了什么大事了。
想到这,夏舒安笑得更加“真诚”了,他正张开双臂迎向男人,面前男人猛捂了捂胸口,仿佛受到强迫般飞快地抱了一下他,然后迅速逃走了。
“…”什么毛病。
沈博晏生活不幸福,自然在公司中火气极大,今天早会他就差点把两个干了快十年的老职场人给骂哭了,回去后所有人噤若寒蝉,一个个纷纷私下里扣两位总助,问沈总这是怎么了,他们能否有幸拿到一张逃离地狱的车票。
两位助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他们接触到的事务,一切都该是顺利的才对。而齐助理则是若有所思。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但既然公司事务蒸蒸日上,就只能是和那一个人有关了。
这天下午沈博晏和一个客户会面,他们是在一个茶楼见的面,说完事情后已经五点过半,外面黑乎乎的,到处亮着灯。
“沈总,那我就先回去了啊,实在不好意思,今晚说好了回去吃饭。”
“没事,工作归工作,家里还是要顾的。”
“哈哈就喜欢沈总这利落的劲。”
对方老总走后,沈博晏也正要回去,忽然听到身后在客户公司工作的一个小开的声音:
“不回去我不回去,回去干嘛,我老婆都跑回娘家了!”
他回头看到那个小开正暴躁地讲着电话,过了会他挂断电话,45°角望着天空一脸青春忧伤模样。或许是特殊词汇打动了沈博晏冷酷无情的心,他竟然主动迈出步伐,走向一个若是平时他肯定不屑一顾的啃老富二代。
小开正低头叹息,回头冷不丁看到沈博晏的脸,吓了一大跳:
“沈沈总!”
沈博晏沉吟着看着他。
“怎么还不回去?”
“我,我”还算帅气的脸瞬间垮掉:
“我不想回去!”
沈博晏拍了拍他的肩膀,在男人陡然睁大的闪亮眼神下,以一种上位者对下属的体贴般的语气说道:“我也还不回去,怎么样,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吧。”
“呜呜呜我知道我以前不好,没用,啃老,废物但是我现在已经在改了啊,老婆她怎么不相信我。”
“我老婆,我岳父岳母都看不起我,我说我在外应酬所以才深夜回家,她怎么不肯信我呢?”
小开一把抓住沈博晏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
“她竟然真的听她妈的劝回娘家去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大抵痛苦的时候听别人的痛苦往事,总会有那么一丝的愉悦。沈博晏手上拿着一个酒杯,轻轻晃动杯子里的酒,一边听着故事,一边好心情地说:
“肯定是你太没用,所以你老婆才不信你吧。”
“连你也这么说?!”
“要不然呢?”
“哇老婆!”
沈博晏的心情好了许多。
虽然是沈博晏提出的喝酒,但他喝得其实不多,他并不嗜酒,酒只是作为交际的工具,加上如果他喝得醉醺醺的回家,熏到漂亮老婆怎么办?
另一头,小开已经喝得迷迷糊糊,话说酒壮人胆,他大着胆子打出了一个电话。
“喂,老婆!”
“我,我在蓝嘟嘟酒店,你来,及我!”
那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开始装酒疯耍赖:“你来你来,只要你来,呜呜老婆”
沈博晏看着心碎醉倒在桌子上的男人,心满意足地又抿了口酒。
过了大概二十来分钟,沈博晏看着时间也差不多,小开也喝倒了,起身买单。从酒吧门口走进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她张望了几眼,很快走到沈博晏他们的桌子前。
女人拍了拍小开的脸,小开迷迷糊糊睁开眼,然后一下子扑在女人身上。
女人一脸的嫌弃,却还是扶着他,两个人慢慢走了出去。
沈博晏:“”
【为什么这样的人也会有老婆来接?】
【他可以我也可以!】
他勇敢地拿起了手机——
然而就在他拿出手机的瞬间,那口气就呜的一声漏走了。
只要想到夏舒安那张漂亮温柔的的面孔,他就胸口漏风。
这个叱咤商场的男人朝着天空幽幽地吐出一口白气,双手插着大衣口袋正要大步走出酒吧,手机又震动了两声。
虽然心底有一瞬的希冀,但在看到屏幕显示的名字时,沈博晏也不震惊。
他一瞬转变语气,回到他工作时的状态:
“喂,这么晚打给我,有事么?”
电话里头传来齐助理平稳淡然的嗓音:
“沈总,我刚刚查到,这个星期日是夏母的阴历生日,不知道需不需要准备礼物。”
沈博晏眼睛猛地一亮。
国人一般都有两个生日,但阴历生日并不好记,除了少部分亲近的人,大都社交场的人都不会知道。夏母小时候也是两个生日都过得,后来为了方便,就只过身份证上的生日。
但“儿媳妇”为她过阴历生日,完全说的过去嘛!
几秒的时间,沈博晏心头已经有了主意,他唇角微微上扬,道:
“你年后的蜜月旅行由公司承担。”
“谢谢沈总。”男人不卑不亢地道。
等挂下了电话,男人才舒了口气,转头朝从浴室出来的女朋友喊:
“蜜月旅行费用公司报销,快,又贵又好玩的地方找起来!”
女朋友:“好耶!”
……
沈博晏怀揣着信心回了家,这时候时间并不算太晚,还没到晚上十点,夏舒安虽然洗漱完成,但还没有入睡。
他穿着贴身的内衣,披散着头发坐在床头,膝盖盘起,两只眼睛目光专注地看着大草原上狮子和猎豹的厮杀。
房间门发出轻微的一声,他抬眸看了过去。
男人的大衣挽在手臂,黑色挺阔的西装展现出坚实的胸膛,短发干净利落,锋利的眉骨含着还未消却的凛冬的冷寂。
他若无其事跨进房间,打了个招呼:
“还没睡呢。”
“嗯。”随着他的走近,夏舒安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酒气。
“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点。”沈博晏似乎是想要上前碰触他,但手指才动了动,就停下了。
他把大衣放在沙发上,开始背对着床慢条斯理地脱衣服,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领带结上一勾,语气随意地道:
“这周日是妈的生日?”
夏舒安放在pad上的目光一顿:“是,农历生日。”
“那我们回去给妈过生日吧,我们在一起后爸妈第一个生日,总不能让爸妈觉得我怠慢了他们。”
沈博晏说的冠冕堂皇,涉及父母的事,夏舒安也不想和他作对,对父母的态度是对孩子态度的一种反射,这夏舒安还是懂得。
他语气轻柔地道:“那你随便买点吃的去就好,不要买礼物了。”
“好。”
男人脱完衣服就走进浴室,不多时,里面传出蒙蒙的水声。他洗了有点久,大概是想把身上的酒味都洗掉。出来时,夏舒安已经躺在了被窝里,睡眼朦胧。
感觉到有人靠近,夏舒安下意识往边上靠了靠,空出一个一人多的位置,然而他想象中的重量没有落下。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浅浅的吻。
沈博晏在他散发着淡淡薰衣草香气的发上亲了亲,直起身子道:“好了,我喝了酒不吵你了,我去隔壁睡,你睡吧。”
换上了棉拖的脚步声大多被地毯吸收,只余下一阵如同夜晚猫跳上枝头的声响。不多时,房间中央的灯被关上了,随着一声啪嗒的关门声,夏舒安的眼睛在暗沉沉的光芒中眨了眨。
忽地,他打了个哈欠,伸手关上了两盏床头灯。
夜,再次变得静悄悄。
……
……
有期盼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周末,夏舒安和沈博晏共乘着一辆白色劳斯莱斯去了夏家。
出发之前,两人还“相敬如宾”,对着几个袋子都要互相谦让,笑容客气而疏离。
到了地方,才下车,两人之间的举止就亲昵了起来。
两人手上各自拎着几个袋子,里面装着买来的菜,还有一些吃的。大袋小袋,宛若春节回家。沈博晏顿时有种貌合神离的夫妻回家装出恩爱的强烈既视感。
伪装恩爱也是恩爱,貌合神离也是夫妻。沈博晏理直气壮地握住夏舒安空着的那只手,迎着夏母惊喜的目光走上了前。
“爸,妈。”他出声喊道。
夏舒安眼皮子一跳,嘴角抽了抽。夏母先是一惊,随即笑开了怀:
“好,好。”
“真是的,来就来好了,还带东西。”
沈博晏一脸坦诚模样:“是必要的,这是我跟舒安在一起后妈的第一个生日,肯定要好好过的。”
“对了妈,待会做饭的时候叫我声啊。”
“怎么,小沈你还会做饭啊?”
沈博晏微笑着,谦虚道:“单身生活过了这么久,多少会一点。”
“了不起了不起,可比我们安安好多了”
和世界上所有爸妈一样,夏母一边数落着自家孩子的懒惰,一边有说有笑地拎着东西进了门。沈博晏进门的时候还接过去了夏舒安手上的东西,一副勤劳的上门女婿的模样。
夏舒安纵使对他再有不满,在父母面前也只想让他们安心,他对着沈博晏浅笑,神态比前些天自然许多。
沈博晏在厨房里陪夏母说了会话,又拐出来客厅,对客厅两人道:“你们在下棋啊。”
夏父和夏舒安正在下棋,棋局上你来我往,分毫不让。沈博晏一抬腿坐到夏舒安坐着的单人沙发的沙发扶手上。
客厅里这么多沙发,他偏一个都不挑,硬是要挤上来和夏舒安在一块,还凑上去看他们下的棋,目光一刻都不离开夏舒安。
知道的说是他们在一块也有小半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刚认识一个月呢。
夏父抬头看了眼沈博晏那黏着他儿子的甜腻劲,有一丝丝心痛:
这要是个漂亮温柔的儿媳妇该有多好,偏偏是个虎背熊腰,膀大腰圆的男媳妇啊!!
算了算了,定都定了,认了吧。
夏舒安棋技不如他爸,他是个直率的性子,没他爸这么“老奸巨猾”,一局后他让给沈博晏来下,自己抽身坐到边上,把单人沙发让给了沈博晏。
沈博晏含着唇微微笑了笑,仿佛完全没注意到这个事,神态自若地和夏父下棋。
又过了一会,夏舒安的姑姑一家来了。
姑姑家里来了三个人,除了姑姑姑父以外,还有他们的大儿子。
夏母问道:“玥玥呢?”
“玥玥放爷爷奶奶家去了。这小孩子啊,喜欢去乡下玩,大孩子呢,怎么都不肯去?”姑姑睨了眼身边的大儿子。
儿子委屈:“我去干嘛,又没人陪我玩。”
“陪你爷爷奶奶不行么?”
“所以不是让玥玥去了嘛”
姑姑家两个孩子,一个今年17,正在读高中,一个才9岁,正是天真可爱的年纪,她在乡下爷爷奶奶家有小伙伴在,一放假就吵着回去。几个人热热闹闹地进了门,看到站在夏舒安身边的高大男人,姑姑和姑父脸上笑容收了收。
姑姑上前一步道:“你就是沈博晏吧。”
沈博晏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态度亲近又不谄媚,带着一贯的从容:“姑姑姑父好,淮渊好。”
“哎,你好。”
“来来,大家别站着,进屋聊天。”
夏父一声招呼,夏舒安上前接过姑姑手上的东西,把他们招呼进屋。相较于两个大人的拘谨,汪淮渊则是自在得多,他盯着沈博晏瞧,那好奇又肆无忌惮的目光让历经商场老谋深算大佬们的沈博晏都觉得好笑。
“怎么了?”
“你就是文辉的总裁,你很厉害啊。”
“是么。”
“那当然了,你都把顾家给挤掉了,他们家医院真的超差的,我跟你说”
汪淮渊叽里呱啦了一顿,最后又道:“我真的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新闻上说你是白手起家,你真的没有背景么?”
沈博晏淡然道:“做生意自然少不了贵人相助,我这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人的帮忙。”
“那不还是没爸爸妈妈祖上什么的可以依靠咯?那你真的好厉害啊。”
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都有慕强心理,尤其是对年纪算不得大,可以让他们想象到自己未来的人。沈博晏这样的,一看就是一般人达不到的,汪淮渊很有自知之明,既然比不上,他就用崇拜代替嫉妒。他言语间一副追崇偶像的模样,两人很快亲近了起来。
沈博晏也没装出大人模样,抛下汪淮渊刻意去和大人组聊天。两人不知道怎么的,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打球。
“你每天工作这个忙,没时间运动吧?”
沈博晏不置可否:“你可以试试看。”
汪淮渊一脸跃跃欲试表情,显然很想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打败自己的偶像。而正好小区广场有个篮球场,他们就相约去打篮球了。
夏舒安对这种需要强大肺活力做支撑的运动向来敬谢不敏,就没有跟着过去。他在家里和姑姑说了会话,半个小时后,两人从外面回来了,大冬天的,他们脸上身上都出了汗。
夏舒安眼见着他那个正值叛逆期的表弟对沈博晏态度更崇敬了,满眼发着光,显然是沈博晏把他打服了。
沈博晏脱掉了身上的西装,进门之后就径直走到夏舒安面前。夏舒安站起身,给他理了理沉上衣领,道:
“去上面冲个澡吧。”
“好啊。”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楼,举止很是默契,看着两人背影,姑姑默默点了点头。
过了不到十五分钟,两人又下来了。沈博晏脱掉了西装外套,换了一件羊毛背心,衬衫也是新的,手臂在服帖的纯棉布料下微微隆起,可以窥见底下凌厉的肌肉线条。
他头发打湿了些,放了下来,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夏舒安,除了过高的身形和举止间偶尔自然溢出的上位者气息,他和常人无异。
夏母和姑姑在厨房里忙了起来,沈博晏进去帮忙,又被轰了出来。
“等下回到你家里去,你再来招待我们。”
另外两个当家的男人原本在客厅说话,过了会又被喊过去布置餐桌。到了中午快12点的时候,一群人终于上了桌。
“这还是我们这一大家子第一次一起吃饭呢。”
夏父举起杯子,道:“来,我们来干一杯。”
众人纷纷举起杯子,杯子有大有小,有的里面是酒有的是饮料,都痛快了干了一大口。本就是一家人,不拘小节,大家自在地拿起了筷子。
“小姑父的事务所近来怎么样?”
沈博晏夹着一筷子鸡肉放进碗里,轻挑眉若无其事地道:“年关将近,工作忙不忙?”
姑父开了一个律师事务所,生意不算大,在偌大的荣川只算的上普普通通小老板,见沈博晏特意提起,颇有些受宠若惊,他连忙道:
“还好还好。”
“文辉的法律顾问是从老文辉那时候做下来的,十来年了,大家都很熟,不过有几家新公司有些合同上的业务,到时候小姑父看下有没有能做的。”
“这”男人目露沉吟,沈博晏目光望向他,脸上笑吟吟地道:
“大家都是一家人,能搭把手的时候就搭把手,事务所也是小姑父的心血,不能让人给窃取了。”
夏舒安姑父的事务所开了五年,正值前景大好之际,合伙人说要离开,还带走了几个心腹。其他人蠢蠢欲动,正在观望,他现在的确是需要一笔大生意来稳定公司的心。
夏父夏母一听有内情,忙问怎么回事,在了解了情况后,夏母道:
“一家人之间搭把手是正常的,裴明你就不要推辞了。”
汪淮渊也道:“是啊,爸,我们又不是走旁门左道,亲戚之间帮个忙都不行了么?”
“哎哟哎哟我还没说什么的,知道了知道了。”汪裴明举起手上的杯子,语气稍稍郑重地道:
“那我就谢谢博晏了,难为你挂心了。”
这要不是挂心,怎么会连他们这么一个小小公司的内部斗争都知道呢。夏舒安看了眼沈博晏,没说话。而沈博晏笑了下,拿起杯子喝掉了杯中的酒,没再提这事。
接下来这顿饭吃的颇是和洽,经过这件事,姑姑一家对待沈博晏也更亲近了几分,饭后大家在客厅喝茶闲聊。
沈博晏和夏舒安坐在一起,一道研究着文字解谜游戏,夏舒安学识丰富,沈博晏剑走偏锋,往往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沈博晏读出题目:“柴门闻犬吠”
夏舒安接话:“是‘润’。”
“这个有趣,柴门无犬吠。”
“门内无犬,‘问’。”
“”
“你真是,真是要气死我!”电视机对面的沙发传来女人又愤又气的声音,两个人同时抬头。
夏舒安道:“怎么了?”
“你问他!”姑妈一指旁边的人。
被四目注视着的男孩无辜地耸了耸肩,道:“我只是犯了天底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夏舒安言辞锋利:“你逃课去网吧被老师发现了?”
“不,我为了打游戏忽视了自己的女朋友。”
夏舒安:是他落伍了,时代已经变了。
姑妈气得转头拧住儿子耳朵:“你还敢说,你既有女朋友又打游戏,你还好意思说!”
“妈。”汪淮渊无奈道:“那这两个到底哪一个更让你生气啊?”
“哪个都是,合起来更是!”
而且最奇怪的是,这两件本酒让人生气的事汇织成一句话的时候,竟然出现了1+1>3的效果,真是了不起。
夏舒安一脸过来人表情地说道:“你才高二呢,要以学习为重,等上了大学,就不会劝阻你谈女朋友了。”
弟弟心怀希冀:“那玩游戏呢?”
这你就放弃吧,这辈子都不会不劝阻的。
“妈,要不这样吧,我把晚晚带过来给你看,她超级可爱的,你一定会喜欢她。至于游戏要不我少打两盘?”
姑妈瞬间露出了这孩子我不想养了的表情。
沈博晏在旁边看的有趣,见此觉得是自己发挥的机会了,站起来道:“要不让我和淮渊聊一聊。”
姑妈连忙道:“好,好,他现在听你的话,你说说他!”
沈博晏和汪淮渊走到客厅角落,汪淮渊开门见山:“哥,你不要劝我了,游戏和晚晚,我一样都不会放手的。”
沈博晏一副过来人的表情,他问道:“既然你这么在乎你女朋友,为什么还会因为游戏忽视她?”
汪淮渊气息稍微弱了弱:“所以我说我犯了错。但是谁都会犯错的吧!难道博晏哥你就没有因为工作而忽视我哥的时候么?”
“我那是为了工作,工作是为了养家,有几千个人的家庭重担都压在我肩上,我要对他们负责的。”
汪淮渊压着嗓子尖叫起来:“我也要对我的队友负责的!”
“我肩上承担着另外四个人走向冠军的重担,还有被我们打败的无数热血少年的期望!如果他们败给了我,我却又因为恋爱而轻易放弃了这份荣誉,我又置他们的尊严和荣耀于何地呢?!”
“”
几分钟后,沈博晏从角落里走了回来。
夏舒安看向他:“怎么样?”
男人神情庄重肃穆,掷地有声地道:“我被说服了!”
“你怎么”
被他的厚颜无耻震惊到了,夏舒安下意识怒道:“你一个大人说服不了一个孩子,你还好意思说?!”
沈博晏看着他对着自己横眉怒目的眼,忽然痴痴地笑了起来。
夏舒安:“”
他都什么毛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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