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我听闻总有人说自己千杯不醉,等到咱们的酒问世,我看看还有几人敢这样吹嘘自己!”周羽雄心勃勃道。
古人之所以酒量好,不是因为真的很能喝酒,而是因为他们的酿酒技术不够先进,酿出的酒度数低,因此多喝几杯不醉也很正常。而周羽则准备制作高度酒,一旦问世,只怕那些善酌能饮之人也要重新掂量一下自己的酒量了。
“小羽,既然你说豫王的酒尚且达不到能够售卖的地步,那你为何又向豫王要了这许多酒呢?”冯月问周羽道。
“这个嘛,豫王的酒虽然还不足以售卖,但总归比其他的酒好一些,我准备用这些酒做出一些咱家酒的样品来,给豫王送去,顺便借着王府的名声替我们宣传一下。”周羽说出自己的目的。
“行了,先吃饭吧,不然一会儿汤都凉了!”冯亮夹起一块羊肉,美美地咀嚼起来……
饭后,周羽又让冯亮去砍些竹子来,他自己则在厨房摆弄锅碗瓢盆。
冯亮看到周羽面前摆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又是锅又是盆又是竹筒的,实在不知道周羽想要做什么,干脆回房去了。
这实际上是周羽做的简易蒸馏装置,待装置做好,周羽拿来王府的酒,开始蒸馏……
“好香!”冯月和冯亮被一股浓郁的酒香吸引住了,二人都来到厨房一探究竟。
“小羽,你这是……”冯亮正想问这酒香是怎么回事,却被冯月拉住,示意他安静。
周羽此刻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从竹筒中冷凝滴落的酒,关注着蒸馏的情况。
冯月拉着冯亮悄悄退出了厨房。
一个下午,周羽都在做着蒸馏的工作,直到将酒全部蒸馏完成,十坛酒只剩下四坛,外加一个装满酒的葫芦。周羽细细抿了一口,酒的浓度已经和前世相差不大了。
周羽叫来兄妹俩,让他们品尝一下这新酒的味道。
二人都少有喝到酒,一入口就被这浓烈的味道给呛到了。
“我不会喝酒,但这酒的味道和平日里的酒完全不同,醇烈之感甚巨。”冯月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小月说的没错,和这酒比起来,那酒肆中卖的酒简直可以说是寡淡如水!”冯亮也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这还没完呢,咱家的酒比这个还要好上一些。”周羽笑着说。
“比这还要好?!天下还有比这酒还要好的酒?”冯亮又被周羽的话给惊到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就像大哥也觉得王府的酒已经够好了,我这不就做出了比它好上十倍的酒了吗?”
“我敢说,哪怕就只有这种酒,咱们的酒楼也是洛州城的独一份儿!”冯亮似乎已经看到周羽的酒楼客满为患的样子了。
“那就请大哥拭目以待,看看我还能做出什么样的酒来吧!”周羽笑着回应道。
冯亮才喝了两口酒,脸上就已经浮现出红晕,于是也不贪杯,直接回屋去了。
“小羽,你可真厉害!”中午的羊肉汤,下午的蒸馏酒,这些都让冯月对周羽的崇拜程度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周羽冷不丁的整了句潮流语言。
“看把你能的,夸你胖,你还喘上啦?”冯月被周羽给逗乐了,随后又说道:“下午村里人又送来了些木签,你快去看看吧。”
周羽才发现自己把这事儿忘到脑后了,于是随冯月来到院中,检查众人制作的木签是否合格。
一番检查下来,周羽打回了三成不合格的木签,其他的都收下了,一共有百十来根。周羽又让冯亮将工钱给木签验收合格村民们挨家挨户送去,这样才能积攒起自家的信用。
等到冯亮回来,冯月已经把羊肉汤热好了,冯亮又是连喝三大碗才满意地离席。
晚上冯月进入浴房正要洗澡,周羽突然闯了进来,吓得冯月立马捂住身子。当然,以冯月的身材来说这个动作显得有点多余,该看到的还是能看到。
“小羽,你干嘛?!”冯月羞恼道。
“哎,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你是我娘子,你浑身上下哪个地方我没看过啊?”周羽倒是坦然得很。
“你个淫魔!赶紧出去!”被周羽一调戏,冯月更羞了,双臂捂得更紧,却是欲盖弥彰。
“我本来好心好意给你送澡豆,这澡豆可是我专门为你从豫王那儿要来的,结果你还不领情,那我就只好拿走了……”周羽直接使出一招欲擒故纵,转身欲走。
“站住!把澡豆留下,你人出去!”冯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行行行,我走!”周羽将澡豆放下,人离开了浴房。
冯月小心翼翼地拿起那盒澡豆,脸上的羞意逐渐转化成幸福的笑意……
洗漱完后,冯月回到房间,问周羽道:“这澡豆十分贵重,而且极难买到,豫王竟然这么大方地送了你一盒?”
“害,那个败家子,肯定就没关注过这些事,不知道这澡豆有多难得,随手就送出去一盒,希望他别把肠子悔青了……”坐在床上的周羽调侃道。
其实周羽说的不错,当豫王发现整个王府也只有三盒澡豆时,差点没哭晕过去。
“豫王好心送给你如此贵重的东西,你竟然说人家是败家子?这天下怕只有你敢这么说了吧。”冯月脱鞋上床,坐到周羽旁边。
“我又没有冤枉他,连一个小小的制冰技术都肯花两千五百两银子,他还真是人傻钱多。不过你别说,这豫王的人品还是不错的,干点啥他都能想到家国百姓,还算得上一个贤王。”周羽客观评价了一下陈进。
“人家是皇子,未来是要当皇帝的,肯定要想着天下事!”冯月说道。
“那你可太抬举他陈进了,你见过哪个要继承大统的皇子会不在京城的?他人在洛州,不出意外的话他这辈子是没什么机会当皇帝了,能够安享个富贵晚年什么的就不错了!”周羽摸着冯月的手说道。
周羽说的没错,身为皇子却不在京城,这意味着此人不在皇帝所考虑的储君人选范围之内。
“那人家也是皇子,怎么可能连安享晚年都做不到?”冯月不太理解这些帝王之事。
“这夺嫡之事血腥无比,常常都是不弄死自己的对手不肯罢休的,就拿前唐的玄武门之变来说吧,李世民还不是杀死了自己的兄弟,逼迫自己的父亲才得到皇位的?”
听了周羽的话,冯月眉头蹙起,仔细回忆了一阵说道:“我以前也听你读过许多书,但这前唐的玄武门之变怎么你从来都没读过呢?”
周羽这才想起这个世界的唐朝是没有李世民的,于是赶紧改口道:“我记错了,不是唐朝,是另一个朝代……”
“那你给我讲讲这玄武门之变究竟发生了什么呗!”
“娘子想听,那我就讲,话说那李渊在晋阳起兵……”周羽开始娓娓道来。
“李世民亲手射死了李建成……”周羽讲到一半,发现冯月已经睡着了。
他笑了笑,随即抱冯月躺下,给她盖好被子,顺便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悄声道:“晚安。”
周羽轻轻握住冯月的手,闭眼睡去。
黑暗中,周羽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冯月嘴角那一抹本就不易察觉的微笑……
第二天早上,冯月学着周羽的样子,煮了一碗葱花香面给周羽送到房中。
吃过早饭,周羽带着四坛外加一葫芦的酒到了豫王府。
李管家见他又提着东西,谨慎地问道:“周公子,这酒是……”
“这是送给殿下的。”周羽解释道。
李管家立马喜笑颜开,借过酒坛说道:“周公子真是太客气了……等一下,这不是王府的酒坛吗?”
“酒坛一样,酒可不一样!”周羽笑了笑说。
李管家将信将疑地随他来到正堂等候陈进。
“周兄弟,我正要派人去找你呢!你托我问的事有着落了,酒楼和宅院都找到了!”陈进走出来,笑着说道。
“多谢陈兄!不过在下今日来,倒是想先请陈兄品尝一下我这新酒!”周羽结下酒葫芦递给陈进,这个葫芦是专门用来供陈进品酒用的,而其他的酒坛则可以封存窖藏。
“哦?那我可要好好尝尝!”打开酒葫芦,醇厚的酒香一涌而出,让陈进有些未饮先醉。
“好酒!”陈进光凭这酒的香味便能断定,这葫芦中的酒绝非凡品!
烈酒入喉,浓郁的滋味让陈进眼前一亮。
“在京城时,我尝过不少宫里宫外的名酒佳酿,哪怕是皇家御藏之品,也不及此酒的十分之一!”陈进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不瞒陈兄,此酒虽是浓香,却并非真正的佳品,只得算是一般的酒酿。而且以此法产出的酒成本太高,昨日陈兄给我的十坛酒,只出了四坛这样的酒,当然还有陈兄手中的那一葫芦。”周羽说道。
“莫非你还有更厉害的酿酒之法?”陈进紧紧盯着周羽问道。
“当然,区区酿酒小技,何足挂齿!”周羽毫不谦虚地说。
“周兄弟,这天下奇事,你究竟知晓多少?”陈进对周羽越来越感兴趣了。
“惭愧惭愧,这天下之事,无论阴阳八卦,亦或奇门遁甲,在下无所不知。”周羽微笑道。
此刻,陈进觉得他应该姓张,嚣张的张……陈进不信,但却不好直接戳穿他,于是问道:
“那周兄弟对当今天下局势有何看法?”
“不知陈兄所说是文国之内,还是文国以外?”周羽问道。
“哦?周兄弟两者都说说呢?”陈进道。
“若是问大文以内,在下以为,当以富国安民为首任。”
“怎么个富国安民?”
“陈兄是皇室中人,自然知道这国库之银,大多来自税收,因而征税的多少就决定了国库的充裕与否。而天下百姓,大多以农作为生,这农税的征收自然就是一个重点……”周羽开始从农业的技术和农税的征收开始,进而延伸到文国税收的主要问题,最后谈到经济结构和社会制度……
“老话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老百姓吃得饱饭,穿的起衣,过上了好日子,当然也就会对朝廷感恩戴德。届时我文国国库充裕,朝廷上下一心,官民同仇敌忾,自然不惧外敌来犯。到那时,再细谈文国之外的局势也不迟。”周羽说罢,觉得有些口渴,就将茶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陈进已经呆若木鸡,他没有想到一个山村小书生对家国大事竟有这般深刻的见解。
“陈兄你怎么了,莫非觉得在下说的不对?”周羽见他望着自己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不……不,周兄弟见解独到,本王敬佩不已!刚刚周兄弟说道文国之外的局势,可否再赐教一番?”陈进开始认真起来了,周羽刚才对于文国国情的分析句句都是精华,令他受益匪浅。这国际局势事关文国安危,他更要认真听取一番,甚至连自称都变得正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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