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室。

    顾临野右手揽住江吟溪的腰,将少年半抱在怀里。

    他们鼻尖抵着鼻尖,唇贴着唇。

    距离太近,顾临野能清楚闻到江吟溪身上清冽浅淡的柑橘味。

    少年的唇触感很软,比顾临野想象中还要软很多。

    软软的……

    滑滑的……

    像是q弹的软糖果冻一样。

    果然很好亲。

    仿若吃到了心仪已久的糖果,忍不住品尝更深处的甜美滋味。

    顾临野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自发往前倾,两个人顿时唇贴得更近,姿态更加亲密。

    感受到唇上的湿润触感,江吟溪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脸颊泛红,急忙推开顾临野。

    不小心强吻了好朋友,江吟溪心里很愧疚,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听到道歉,顾临野愣住了,“你是在给我道歉么。”

    江吟溪向来敢作敢当,犯了错误勇于承担责任,他低下头,耳垂泛红,垂着眼睫乖巧说:“嗯,刚才的事情,很抱歉。我没有站稳,不小心扑到了你身上,然后不小心……亲了你。”

    顾临野不自然地移开视线,顺势往下说:“咳……刚才是我的初吻。我很在意初吻,守护了整整十七年。”

    “身为一个守男德的好男人,我认为我的初吻只有我老婆能拥有,突然被你抢走了。我现在有点迷茫失落,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临野脸上露出痛苦神色,苦闷地叹了口气,“唉。”

    听到这番话,江吟溪心里愈发觉得内疚,有的人确实很在意自己的贞洁,这样随便夺走别人的初吻,实在很不负责任。

    “对不起。”

    顾临野凝视着少年泛红的脸颊,以拳抵唇虚咳了下,“你也是初吻吗?”

    江吟溪咬了下软红的唇,坦诚道:“嗯,我也是初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夺走你的初吻。”

    顾临野故作大方道:“没事,我原谅你了。反正我们都是初吻,很公平。”

    江吟溪眼睫颤了颤,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刚才不小心亲到的时候,唇上似乎传来了摩擦的感觉,可能是他的错觉吧,顾临野这种钢铁直男,怎么可能主动吻他呢。

    “没事,你初吻应该还在。”

    江吟溪脸颊皮肤冷白如玉,浅棕色眼眸剔透漂亮,“接吻应该要伸舌头,刚才我们俩都没有伸舌头,所以不算接吻。”

    “对,你说得有道理。”

    顾临野视线不自觉落到少年软红水润的唇,可能是刚亲过,少年唇瓣的颜色比平时深一些。平时是浅浅的粉,如今变成了秾丽的红,有种勾人的涩气。

    伸舌头的接吻,会是什么样的。

    发觉身体依旧抵着课桌,顾临野咳嗽了下,“同桌,我有点急事,先出去一下。”

    江吟溪不经意看到那处,脸颊微红,“好,你快去吧。”

    易鸿梨在后面亲眼目睹了这副场面,已经快要磕疯了,疯狂拽着姐妹的手臂摇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们亲了!他们当着我的面接吻了!四舍五入就是他们当着我的面doi了啊啊啊啊啊!!!我磕的cp当着我的面doi了啊啊啊!!!”

    王轻语小脸通黄,“他们俩有种清冷漂亮的猫猫被坏狗欺负的即视感。明明坏狗占尽了便宜,还让笨蛋猫猫内疚的给他道歉。好坏啊。涩爆了。”

    “草,你这么一说真的是这样,我刚才还看到顾临野还身体往前倾了,他是不是想用力亲老婆?!狠狠把老婆亲哭!!!”

    “啧,顾临野,诡计多端的直男。”

    “呵,诡计多端的1。”

    下课后。

    顾临野走到教学楼外面的天台。

    天台有很多男生聚在一起抽烟。

    有相熟的男生给他递烟。

    顾临野冷淡拒绝,“不抽烟,戒了。”

    呼啸凉风拂过衣角,冷风吹在身上。

    顾临野站在冷风里清醒了几分钟,身体的异样总算是消下去了。

    理智回笼以后,顾临野忽然意识到,他好像真的变态了。

    身为一个铁血直男,他为什么会想摸江吟溪的腰?江吟溪是他兄弟啊!他为什么会对兄弟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易宏远打招呼:“嘿,野哥,你不在教室陪江神学习,怎么出来了。”

    “出来放放风。”

    顾临野拧紧眉头,“有个问题,直男会想摸另一个直男的腰吗?”

    易宏远点头:“会啊。直男之间互相摸一下很正常吧。”

    “我不仅想摸王勇的腰,我还想摸王勇的腹肌。王勇你把衬衫掀起来,快让我摸摸腹肌。”

    王勇丝毫不见外,直接掀起校服衬衫,劲瘦性感的腹肌露出来:“快看老子的八块腹肌!帅不帅!”

    “王勇你好猛啊,绝世大猛1,王勇今晚来我床上吧。”

    王勇揉了把易宏远的粉毛,笑容亲昵,“好啊,爷今晚宠幸你。”

    “草,你们俩怎么gay里gay气的。”

    顾临野一脸不忍直视,嫌弃道:“本直男不喜欢gay,麻烦你们这些gay离我远点。”

    易宏远笑着解释:“我们俩都是直男。”

    “直男之间摸腰摸腹肌都挺正常吧。直男都喜欢身材好的男人。”

    易宏远头顶粉毛迎风飘扬:“野哥,快让我看看你的腹肌。”

    顾临野现在对同性的亲密接触比较敏感,冷淡拒绝:“男男授受不亲,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易宏远眼巴巴,期盼道:“我就是看看腹肌而已,我又不摸。”

    顾临野严谨道:“看看也不行。身为男人,一定要守男德懂不懂,要爱护自己的身体,保护自己的名誉,不能随便给别人看腹肌。如果没有了贞洁,以后不会有女孩喜欢你的。”

    易宏远听得一愣一愣的,“好的,我会守护好自己的处男之身。”

    “野哥你恐同吗?”

    顾临野捏了捏眉心:“嗯。”

    “为啥呀。”

    顾临野缓了缓,说:“我十岁的时候,撞到过五六个男人在公园大街上乱搞。”

    易宏远震惊:“草,五六个男人在公园群p吗?”

    顾临野抹了把脸,暴躁道:“对,那副场景太辣眼睛了,我童年的心理阴影,一辈子都忘不了。”

    “卧槽野哥太惨了。要是换成我,我可能不仅恐同,而且恐男人了。”

    “还有一件更恶心的事情。”

    顾临野神色愈发痛苦:“我高一的时候,有个男生不知道从哪里加到了我的码,然后他给我发几把照片,那么小还好意思往外发,还问我卖不卖袜子,草,恶心吐了。”

    顾临野现在回想起来都恶心想吐,“要是让老子知道他是谁,非弄死他不可。”

    王勇震撼道:“操,大开眼界,竟然还有这种没下限的人。”

    “野哥放心,我们俩只是闹着玩,肯定不是gay。”

    “你们最好别是gay,是gay就一刀两断。”

    想到那些恶心的事情,顾临野胃里波涛汹涌,恶心得想吐。

    他打开手机,手机屏保是江吟溪的照片。

    照片是他偷偷拍的,江吟溪学累了,趴在课桌上睡觉。

    少年白皙脸颊笼着淡淡的微光,纤长的眼睫阖上,眉眼间的清高冷淡褪去,像是乖巧温顺的猫咪,特别讨人喜欢。

    光是这样凝视着江吟溪的睡颜,顾临野心底浮现出一种平淡温馨的幸福感,胃里的恶心感逐渐消散,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易宏远担心道:“野哥你不是严重恐同么,今天被江神不小心亲了会不会恶心想吐啊?”

    顾临野毫不犹豫:“当然不会。我同桌那么清冷出尘,干净漂亮的人,我怎么可能感觉恶心。要嫌弃也是他嫌弃我,我绝对不可能嫌弃他。”

    在顾临野看来,哪怕是江吟溪身上出的汗,都是香的。

    回到教室。

    顾临野看到江吟溪弓腰趴在课桌上,右手紧紧捂住肚子,似乎是肚子疼。

    顾临野急忙走过去,“同桌,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江吟溪胃部传来绞痛感,虚弱道:“突然有点胃疼,我没事,缓缓就好了。”

    “是因为白天喝的冰镇可乐吗?”

    江吟溪脸色煞白,闷哼道:“嗯。”

    顾临野眉头紧皱,后悔道:“早知道就不让你喝冰饮了。”

    “我去给你买点药吧。”

    “不用,我有治疗胃病的药。”江吟溪有轻微的胃炎,因为心脏病,江吟溪从小几乎泡在药罐子里,吃得药太多,把胃搞坏了。

    “我用手帮你揉一揉胃,可能会缓解疼痛。”

    胃部传来阵阵绞痛感,江吟溪咬住下唇,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轻轻点了点头。

    顾临野伸手放在少年腹部。

    隔着纤薄的校服衬衫,能感受到衣料下方温热柔软的皮肤。

    顾临野忍不住说:“同桌,你的腰摸起来好软啊。”

    江吟溪额角渗出虚汗,脸色白的透明,头顶缓缓升起一个问号,“?”

    为什么要摸腰,难道不应该摸胃吗?

    江吟溪疼得直冒冷汗,实在没力气和顾临野争辩。

    看到江吟溪苍白的脸色,顾临野满脑子只剩下心疼,和他聊天帮他转移注意力,“你的腰很软。我腰上都是硬邦邦的腹肌。”

    “你要看我的腹肌吗?”

    江吟溪胃疼得不行,痛得蜷缩起身体。

    看到江吟溪不说话,顾临野直接默认同意了。

    顾临野伸手打算解开校服衬衫纽扣,看到周围女生若有若无瞟过来的目光,他停下动作。

    “在教室脱衣服不太方便,想看的话私底下给你看。我不想让别人看到。同桌你现在直接用手摸吧,我腹肌虽然硬邦邦的,但摸起来手感很好的。”

    顾临野直接握住少年柔软白皙的手穿过衬衫衣摆,放到了他的腹肌上。

    感受到手心的温热触感,江吟溪不知道该说什么,陷入深深的沉默。

    他对顾临野的腹肌真的不感兴趣,为什么顾临野总喜欢强迫他去摸腹肌?

    十七岁男高中生的脑回路都这么沙雕清奇么。

    后排座位,易宏远震惊:“草,野哥,你不是说男人要守男德,不能随便给别人摸腹肌么?”

    顾临野理所当然:“我同桌又不是别人,再说我同桌以前摸过了,再摸一遍也没什么。”

    易宏远不可置信:“你怎么能这么双标?!”

    “双标怎么了,看不惯我们打一架?”

    易宏远嘟起嘴,故意矫揉造作地哼唧了一声,“我生气了,野哥,快来哄我。”

    顾临野觉得辣眼睛,“滚,你配么。”

    易宏远笑得打鸣,“我不配,你们俩最配哈哈哈。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啊?”

    顾临野懒得解释,开玩笑道:“明年请你们吃喜糖。”

    看到少年脸颊苍白,顾临野心疼坏了,急忙将装满热水的保温杯递过去。

    “同桌,快喝口热水。多喝热水可以治胃疼。”

    江吟溪:“……”

    不愧是直男,热水包治百病。

    “我知道你喜欢吃糖,我衣服口袋里随身装了很多水果糖,特意给你准备的。”顾临野剥开塑料糖纸,温柔体贴地喂到江吟溪唇边。

    江吟溪眸光微亮,直接含住顾临野递过来的水果糖。

    水果糖是青柠味的。

    清甜的青柠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甜意顺着味蕾细胞渗进心底。

    心脏弥漫开暖流,暖流顺着血管淌进胃部,胃部的绞痛感得到缓解,似乎没有那么疼了。

    疼痛感消退后,浓浓的饥饿感从胃部涌上来。

    江吟溪虚弱地蜷缩起身体,脸色白的像纸一样,嗓音软绵绵的,有气无力:“我肚子饿了。”

    看到少年水润的桃花眼,顾临野心软成一滩,“你想吃什么,我去饭店给你打包。”

    江吟溪浅棕色眼眸泛着水光,咬住苍白的下唇,“我不想吃饭店的饭菜,没有胃口。”

    “那要不我亲自下厨给你做饭吧。”

    说完顾临野就后悔了,他实在没有做饭的天赋,只会焖米饭或者蒸馒头,炒菜每一次都糊锅,就算表面上看起来没有糊,吃了也会拉肚子。

    他给江吟溪做饭,可能是害了江吟溪。

    “好呀。”江吟溪桃花眼泛起亮光,翘起苍白唇角,唇角露出浅浅的酒窝。

    “顾临野,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看到少年唇角期待的笑容,顾临野硬着头皮,云淡风轻地说:“一点都不麻烦。只是炒个菜,简单的很。”“今晚我让你见识一下厨神的真正实力,满汉全席都可以安排上。”

    “好。”江吟溪咽了下口水,他很想念顾临野做的饭菜。顾临野做饭的手艺很好,闽菜浙菜鲁菜湘菜都会做,几乎没有他不会做的菜,而且做出来的饭菜色香味俱全,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易宏远感慨道:“野哥,你现在怎么越来越有贤妻良母的风范了。古有周幽王为了美人烽火戏诸侯,今有野哥为了博得江神一笑,亲自下厨做饭。牛啊!”

    顾临野暴躁道:“滚,这明明是感天动地的兄弟情。”

    回到顾临野家里。

    厨房里,顾临野拿着锅铲,在灶台上炒菜。

    江吟溪吃了胃药,胃部疼痛缓解了很多。

    他闲的没事做,坐在沙发上盯着顾临野发呆。顾临野穿着校服白衬衫黑裤,骨架宽阔,身形高大健壮,似乎又长高了一两厘米。

    十七岁正是长身体的阶段,能长高也不奇怪。

    现在的顾临野身高只有一米八三,二十七岁的顾临野身高足足一米九。这个人是打了生长激素么,为什么能长这么高。

    顾临野肩宽腿长,握住锅铲翻炒,认真做饭的时候有种特殊的魅力。

    看到顾临野炒菜的动作,江吟溪有点恍惚,仿佛看到了二十七岁的顾临野。顾临野开始是他的私人助理,负责他的生活起居和衣食住行,他的一日三餐都是由顾临野亲自下厨。

    他的胃口已经被顾临野养刁了,其他人做的饭总差一点味道,只有顾临野做的饭最合他的胃口。

    “你怎么总喜欢盯着我发呆。”顾临野握紧锅铲,将锅里的炒鸡蛋翻了个身。

    江吟溪沉浸在回忆中,轻声说:“没事,只是忽然想到了我的一个朋友,我那个朋友做饭也很厉害。”

    顾临野若有所感:“那个会搞公司金融财务的朋友吗?

    江吟溪愣了一下,没想到顾临野竟然还记得,“嗯,是他。”

    “他不仅会开公司搞金融,他竟然还会做饭么。”

    顾临野将煎鸡蛋弄成爱心的形状,随口感慨:“那他还挺厉害的。”

    江吟溪眉眼温柔,唇角不自觉扬起,“他确实很厉害,金融商业,计算机,厨艺,每样都很厉害。”

    听到江吟溪夸别的男人厉害,顾临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有点酸涩有点嫉妒,还有点羡慕那个男人。

    顾临野状若不经意地问:“你们认识多久了?”

    他们在二十岁的时候相识,在二十七岁的时候分离,相伴七年多,是彼此的灵魂知己,方方面面都完美契合。

    江吟溪眉眼浮现出怀念,轻声叹息:“快要八年了。”

    听到八年这个数字,顾临野不自觉捏紧锅铲,炒菜的力度都大了很多,把炒鸡蛋弄成了一滩可怜兮兮的碎沫。

    人生能有几个八年啊。

    江吟溪现在才十七岁,已经和那个男人认识了八年,说明江吟溪九岁的时候就认识了那个男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肯定感情很深,怪不得江吟溪经常夸赞那个男人。

    顾临野心里泛起酸意,怎么他就没有早点认识江吟溪呢。

    就算他早点认识江吟溪,可能还是比不过那个人,那个人会开公司,会搞金融商战,甚至连做饭都会。

    草,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顾临野看到锅里稀巴烂的鸡蛋,更加恼火。

    草,为什么他连鸡蛋都炒不好。

    顾临野手忙脚乱地用锅铲炒着锅里的鸡蛋和肉,时不时有热油飞溅出来,溅到他的校服白衬衫。白衬衫溅上油污不太好清洗。

    “同桌,帮我系一下围裙吧,我有点腾不开手。”

    江吟溪看了眼狭窄破旧的厨房,迷茫问:“围裙在哪里?”

    “在左边靠墙的地方有个挂钩,挂钩上挂着围裙,围裙颜色是黑色。”

    “找到了。”江吟溪展开围裙,围裙上画着一个黑色的哆啦a梦,有种诡异的可爱。

    锅里的油不小心倒多了,油渍噼里啪啦地飞溅出来,仿佛天女散花,顾临野用铲子翻炒着油锅里的青菜和猪肉,被溅了满身油渍,“同桌,你快点来,我坚持不住了。”

    耳边忽然传来温热呼吸,伴随着江吟溪清朗的嗓音。

    “我来了。”

    后背忽然贴上来一具身体,清冽的柑橘冷香丝丝缕缕地缠绕上来。

    顾临野身体僵住,浑身肌肉绷紧。

    腰部环上来一双手,指甲修剪的圆润整齐,指节纤细漂亮,肤色白皙,如同上等的温腻暖玉。这双手环住他的腰,白皙指尖缠绕着黑色的丝带,有种莫名的涩气。

    指节白皙细瘦,这么漂亮的手,很适合握住一些比较粗的东西。

    比如说……

    棒球棍。

    身体的热量逐渐升温,呼吸的频率失衡。

    顾临野耳根发烫,胸口传来灼热的热量。

    他喉结上下滚动,精神紧绷,仿佛能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

    “这个围裙好难系,绳子可能有点短。”江吟溪嗓音清冷,明明是在正常说话,听在顾临野耳朵里仿佛在撒娇。

    顾临野:“短、短吗?”

    江吟溪:“嗯,有点短。”

    顾临野大脑短路,脑子跟不上嘴说话的速度,“我不短,其实我挺长的。”

    “什么长?”江吟溪白净瘦削的脸庞浮现出迷茫。

    说完这句容易让人误会的话,顾临野瞬间耳根通红,磕磕绊绊地解释:“我是说围裙挺长的,你不要误会啊!!”

    “误会什么?”江吟溪浅棕色眼眸泛着懵懂。

    看到江吟溪迷茫的眼神,顾临野悄悄松了口气,耳根的热度逐渐消退。

    还好他的同桌够天真纯洁,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江吟溪浅棕色眼眸浮现出笑意,“误会你18c?”

    听到18c顾临野脸上刚消退的热度再度汹涌袭来,震惊得说话都结巴了,“草,同桌你你你竟然知道我在说什么?!!!”

    江吟溪疑惑:“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因为你看起来很单纯。”

    江吟溪的长相实在太有迷惑性了,看起来一副干净纯粹,清冷禁欲的模样,像是没有世俗欲望的神仙。

    江吟溪无语了两秒,看到顾临野泛红的耳根。

    “你竟然脸红了?是害羞了么。”

    顾临野抹了把脸。

    他不能被江吟溪比下去,论飙车,他当年可是秋名山车神。

    “告诉你一个秘密。”

    江吟溪毫不在意,“不用了,我不想听。”

    “你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不行,你必须得听。”

    顾临野认真说:“其实我不止18c”

    江吟溪:“???”

    顾临野诚实道:“我大概20c”

    “我现在才十七岁,应该还会再长。”

    “……”

    江吟溪脸颊染上浅红,硬着头皮问:“你怎么知道你20c”

    顾临野坦诚道:“我量过啊。”

    “……”

    江吟溪脸皮薄,没办法光天化日之下和顾临野讨论他多长的问题。

    “随便你多长,关我什么事。”

    顾临野撞了下江吟溪的肩膀,好奇道:“你量过吗?”

    江吟溪忍无可忍地踹了他一脚,“滚。”

    空气中传来一股焦糊味,江吟溪皱眉:“顾临野,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顾临野吸了吸鼻子,“没有啊。”

    顾临野低头一看,“卧槽,菜烧焦了!”

    顾临野急忙把天然气关了,还是晚了一步,锅里的青菜,鸡蛋,还有肉已经变成了一坨黑乎乎的不明物体。

    “这还能吃吗?”

    江吟溪淡定道:“没事,能吃,应该吃不死人,最多是食物中毒去医院洗胃。”

    顾临野笑了,“多损啊。”

    “这锅菜不能吃了,我再重新做吧。”

    过了半个多小时,所有的菜终于出锅了。

    顾临野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

    西红柿炒鸡蛋,糖醋肉,红烧肉,都是简单的家常菜。

    顾临野招呼道:“来吃饭吧。”

    “这是我第一次做红烧肉,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江吟溪用筷子试着夹了一块肉,脸色顿时僵住了,味道齁咸,肉质又老又柴。

    顾临野期待地问:“味道怎么样?是不是比你那个朋友做的饭要好吃?”

    味道像是发霉的烂白菜。

    想到顾临野第一次做红烧肉,不能打击他的自信心。

    江吟溪嚼了嚼那块红烧肉,艰难地咽下去,脸色青紫地安慰道:“味道还行吧。比我朋友稍微差那么一点。”

    顾临野盲目自信:“我做的饭怎么可能比别的男人差,我不信!”

    顾临野亲自夹了一块红烧肉,味道齁咸酸爽,他差点吐出来,急忙灌了口水才咽下去。

    “草,太难吃了,这是什么生化武器。”

    最后还是顾临野的妈妈亲自下厨,做了顿正常人可以食用的晚饭。

    高二的学习负担很重,早自习早晨六点开始,晚自习晚上十点半结束。

    吃完晚饭,还得继续去学校上晚自习。

    如果放在以前,顾临野肯定直接逃掉晚自习,选择在家里睡一觉。

    现在有了江吟溪,再也没办法逃课了,只能回学校继续苦逼地上晚自习。

    顾临野骑着那辆破破烂烂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载着江吟溪回到学校。

    顾临野把自行车停在学校的车棚里,“同桌,我们今晚做什么啊,好无聊。”

    江吟溪嘱咐道:“今天晚自习你把《离骚》背过,下晚自习的时候我来检查。”

    “《离骚》简单啊,我已经背过了。噫嘘嚱,危乎高哉,有座山很难,难于上青天……”

    江吟溪无语凝噎:“你背的是《蜀道难》,而且你背错了,什么叫有座山很难?”

    刚从学校车棚里走出来,忽然有个戴眼镜的男生冲过来。

    戴眼镜男生手里拿着一封蓝色情书,神色是掩不住的激动,气喘吁吁道:“顾临野同学,我有句话想对你说。”

    顾临野停住脚步,皱眉:“你谁啊?”

    “我是高一八班的王瑞泽,这是我写给你的情书。”

    眼镜男递出手里的情书,脸颊微红,鼓起勇气说:“我喜欢你很久了,专门给你写了一万字的情书,你可以看一下情书吗?”

    听到眼镜男是gay,顾临野冷下脸,拒绝道:“我是直男,不喜欢男生。情书你自己收着吧。”

    眼镜男遗憾地叹了口气,“啊,真可惜。”

    眼镜男从书包里又掏出来一封厚厚的粉红色信封,视线看向江吟溪,“江吟溪同学,其实我暗恋你很久了。这是我给你写的告白信,写了整整两个月,足足有五万字,我是真心喜欢你的!顾临野已经拒绝了我,你可以不要拒绝我吗?”

    江吟溪清冷漂亮的脸颊浮现出茫然。

    刚给顾临野递情书,现在又来给他递情书?这是什么魔幻操作。

    顾临野一把夺过男生手里的情书,脸色恼火地当场撕烂成碎片。

    碎纸片纷纷扬扬落了满地。

    顾临野眉眼阴戾,暴躁道:“现在给我滚远点,别逼我揍你。”

    “对、对不起!”眼镜男脸色煞白,急忙拿着书包逃走了。

    江吟溪不知道顾临野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你为什么要撕那个男生的情书?”

    顾临野漆黑眼眸浮现出戾气,“没什么,看他不爽。”

    江吟溪眉心微蹙,“下次不要直接撕掉别人的情书,很没有礼貌。”

    顾临野吊儿郎当道:“对不起,我错了,下次还敢。”

    江吟溪拿他没办法,径直往前走,加快了脚步。

    晚上校园的路灯昏暗不堪,在少年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斜影。

    顾临野追上去,急忙解释:“那个眼镜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个专门钓鱼的海王!刚给我告白,转头就给你告白,我活了十七年第一次见这么离谱的操作。你千万不要被那种海王渣男给骗了!”

    “同桌,你千万不要答应男人的告白,千万不要和狗男人在一起,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吟溪声线清清冷冷,扭头问:“你不是男人吗?”

    “我和他们不一样啊,我的人品你还信不过么。那些狗男人肯定是觊觎你的□□,我就不一样了。”

    顾临野忽然想到少年白皙的腰窝和漂亮的蝴蝶骨,移开视线,心虚道:“我只把你当兄弟,绝对没有其他坏心思。”

    江吟溪桃花眼清凌凌,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真的吗?我不信。”

    “好吧。不瞒你说,我想当你爸爸。”

    “……”

    江吟溪忽然停住脚步,“我的数学试卷落在你家了,我们回家里取一下吧。”

    顾临野不想再走那么远的路,头疼道:“我们已经走到学校门口了,现在要返回去吗?”

    江吟溪浅棕色眼眸清冷剔透,抿了抿唇:“你懒得走的话,那我一个人回去吧,你先去教室学习。”

    顾临野不放心,“现在天黑了,你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我陪你吧。”

    龙城只是一个小县城,治安不是特别好,晚上经常有打架斗殴的混混。

    “好,一起走吧。”

    昏黄路灯落在江吟溪瓷白的脸颊,显得温柔干净。

    顾临野匆忙移开视线,舔了下干燥的唇,“我们快去拿数学试卷吧,不然晚自习要迟到了。”

    重新回到破旧的小巷。

    顾临野推开家门走进去。

    刚走进家门,顾甜甜脸蛋通红,满脸都是鼻涕眼泪,哭得嗓子都哑了,拽着他的袖口往卧室跑,“哥哥快去看妈妈,妈妈晕过去了,我叫了好久呜呜呜,妈妈还是没有醒呜呜呜。”

    顾临野急忙往卧室冲过去。

    走进卧室,骨瘦如柴的女人躺着水泥地上。

    顾临野焦急地呼唤道:“妈,你还有意识吗?”

    刘美芳没有回应他,眼睛紧闭,唇色惨白,脸色青紫得吓人。

    江吟溪急忙掏出手机,拨打了120。

    顾临野扭头问妹妹,“甜甜,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甜甜满脸都是泪,打着哭嗝抽噎道:“爸爸刚才带着一个陌生叔叔回家了,陌生叔叔给我拍了好多照片。拍完照片以后,陌生叔叔想抱我,我不喜欢他,不想让他抱呜呜呜。”

    “但是陌生叔叔非要抱我,妈妈冲上去拦住陌生叔叔,被爸爸踹了一脚。”

    “妈妈摔在地上,脑袋撞到了墙壁,妈妈就睡着了呜呜呜,我怎么叫都叫不醒妈妈呜呜呜。”

    “为什么我叫妈妈,妈妈不理我呀。”

    顾甜甜眼泪不停地往下掉,眼眶哭得通红,“哥哥,我害怕呜呜呜。”

    顾临野俯下身,紧紧将五岁的妹妹抱进怀里安抚道:“乖,甜甜别怕。哥哥会保护好甜甜,也会保护好妈妈。”

    顾甜甜浑身都在打哆嗦,哭得撕心裂肺,“呜呜呜呜呜哥哥。”

    顾临野抱紧妹妹,安慰道:“妈妈只是睡着了,很快妈妈就会醒过来,妈妈会健康平安的。”

    江吟溪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草莓味的水果糖,“甜甜别哭,先来吃糖好不好。”

    顾甜甜眼睛哭得红肿,吃了糖以后,哭声渐渐平息下来。

    过了两分钟,救护车终于赶到。

    顾临野没办法带着五岁的幼妹去医院,只能把妹妹先放在隔壁卖水果的老奶奶家里,老奶奶是个热心肠的好人,经常照顾他们。

    来到医院。

    刘美芳身上插着急救管,被送进急救室。

    住院的第一步就是先办手续。

    戴口罩的护士急匆匆地说:“你好,您先来这边交一下手术费用。有医保卡吗?”顾临野嗓音沙哑:“没有。”

    护士低头在手术费用单上划了一道,“手术费用总共是三千四百二十元。”

    顾临野存的钱全都被顾大志偷走了,现在浑身上下只有五十多块钱,他目前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

    “我、我可以明天再交吗?”

    护士眉心皱得能夹死苍蝇,言辞尖利:“那你能明天再住院吗?”

    顾临野放低姿态,嗓音发涩:“可以通融一下吗?”

    护士眉心紧蹙,不耐烦:“不能,医院有医院的规矩,如果都像你这样不交钱,医院还怎么开下去。医院不是慈善机构,不可能免费给病人做手术。”

    “我来刷卡吧。”

    江吟溪主动拿出银行卡,“我先垫付,你以后还我就好了。”

    顾临野身侧的双手隐约在发颤,眼眶微红:“好。”

    急救室深红色的灯光洒在医院的瓷砖地板,显得冰冷刺骨。

    走廊满是消毒水的味道,闻起来让人窒息。

    时间一分一秒逝去,每一分钟都煎熬得像是在凌迟。

    顾临野攥紧拳头,焦急地在走廊里等待着。

    看到顾临野在走廊走过来走过去,足足绕了十几次,绕得江吟溪头晕。

    江吟溪抓住男生的手腕,放轻嗓音温柔道:“别担心,阿姨肯定会没事的。你坐下来等吧。”

    顾临野依言坐在冰冷的长椅上,整个人焦躁不安,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江吟溪凑过去抱住顾临野,左手环住顾临野的腰,右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温声安抚道:“别害怕,阿姨不会有事的。你不是孤身一人,有我陪着你。”

    江吟溪放轻嗓音的时候显得很温柔,安慰道:“阿姨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永远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和你一起扛。”

    “你千万要坚持住,如果你也垮了,我没办法同时照顾两个人。”

    少年身上清冽的柑橘冷香袭来,顾临野紧紧回抱住少年,苍白的指尖隐隐发颤,仿若濒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丝救命稻草。

    时间缓缓流逝,顾临野脸颊埋进少年温热的颈窝,闻到少年身上熟悉的柑橘冷香,焦躁不安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顾临野开口说话,嗓音哑的不像话,“嗯,我肯定会坚持住。”

    为了安抚顾临野的情绪,江吟溪打算讲一些事情来帮顾临野转移注意力,“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情吧。”

    “我爸从小对我很严厉,如果我考试考不了第一名,我爸会罚我不许吃饭,还要在门口罚跪。距离满分差几分,就要在门口跪几个小时。我爸的掌控欲很变态,家里所有的事情都要在他的掌控之下。连日常生活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我都没办法做主,只能按照他的喜好穿衣服。我活得不像是一个人,我就像是他亲手打造的提线木偶,只能按照他的指令来行事。生活非常压抑窒息。”

    “我十五岁的时候,可能是叛逆期到了,我故意气我爸,偷偷穿了我表姐的裙子。”

    江吟溪耳垂泛起浅粉,试探地看了顾临野一眼,发现顾临野不反感男生穿裙子才继续往下说:“那条裙子是洛丽塔风格的长裙,很华丽漂亮。我表姐还给我戴了假发,化了淡妆,我爸看到我的第一眼,都没有认出我。”

    顾临野嗓音哑的厉害,“然后呢?”

    江吟溪浅棕色眼眸泛起笑意,唇角轻扬,“我爸性格非常古板,知道我穿了女装以后,被我气得心脏病复发进医院了。”

    顾临野夸赞道:“干的漂亮。你好聪明啊,对付这种掌控欲强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反抗他的命令。”

    江吟溪眉梢微挑,桃花眼含着晶亮笑意,“我这次从京市离家出走来到龙城,我爸气疯了,说要和我断绝关系。”

    “断绝关系是好事,我再也不想做他的提线木偶,我想拥有我自己的人生。”

    “挺好的。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任何人都不能肆意干涉你的生命。”

    顾临野漆黑眼眸浮现出疑问,“对了,你喜欢穿裙子吗?”

    江吟溪诚实道:“我不喜欢,也不讨厌,穿不穿都无所谓。”

    顾临野看向江吟溪清冷精致的眉眼,他无法想象少年穿裙子是什么样,想来也很好看。

    江吟溪皮肤雪白,眉眼比女孩都漂亮,穿着色泽华丽的长裙,套上雪白丝袜。

    顾临野咽了下口水,不自觉开口说:“我有点想看。”

    江吟溪愣住:“看什么?”

    “看我女装吗?”

    江吟溪对于穿裙子没什么反感,“我可以女装,不过我有条件。”

    顾临野眼眸浮现出浓郁希冀,“什么条件?”

    江吟溪浅棕色眼眸漾着医院冷淡的灯光,莫名有些勾人,“我先想想,想好了再告诉你。”

    “好,我等你想好。”

    ……

    熬过了煎熬至极的五个小时,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和护士总算从里面走出来。

    顾临野急忙冲上去,“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男医生眉头紧皱,叹了口气,“唉,情况不太好。”

    顾临野太阳穴仿佛被重重敲击了一下,脑海中传来阵阵眩晕,嗓音发抖:“我妈出事了吗?”

    男医生说:“在我们拼尽全力的抢救之下,病人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还好你们来的及时,如果你们来的再晚一点,就彻底救不回来了。”

    顾临野松了口气,不停地喃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后背校服衬衫已经被冷汗浸湿,顾临野嗓音干哑:“医生,我能进去看看我妈吗?”

    男医生建议道:“可以进去探视,但是病人现在已经睡着了,需要良好的休息,你们最好不要吵醒病人。”

    顾临野急迫道:“嗯,不会的。”

    江吟溪:“好的,谢谢医生。”

    顾临野走进病房内,看到刘美芳身上插满了橡胶管,地上摆满了医疗机械,病床前放着心电监护仪,显示着刘美芳的心电图。

    刘美芳脸色恢复成正常的红润,不是异常的青紫色。

    看到妈妈恬静安然的睡颜,顾临野终于彻底放心了。

    走出病房的时候,顾临野手脚都在发软,心脏终于落到实处。

    还好今晚因为江吟溪要取数学卷,他们回家了,如果没有回家,后果不堪设想。如果他没有回家,家里只有妈妈和妹妹两个人,妹妹才五岁,不会打电话,遇到这种事情除了哭根本没有办法。

    如果妈妈出了意外,妹妹可能会亲眼目睹……

    顾临野忽然毛骨悚然,不敢再深想下去。

    顾临野上前抱住江吟溪,嗓音发涩,感激道:“同桌,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别对我说谢谢了,不用和我这么客气。”

    前世,江吟溪最艰难痛苦的一段时间,是顾临野陪他熬过来的。他很想帮顾临野做一些事情,但是前世的顾临野完美的像是假人,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袒露脆弱的一面,他很难帮上忙。

    现在能陪着顾临野度过最难熬的少年时期,也算是弥补了前世的遗憾。

    江吟溪拍了拍男生微颤的脊背,“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朋友之间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

    “如果你真的想感谢我,那就好好学习吧。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

    顾临野:“你现在让我去考清华北大都行。”

    江吟溪眉梢微挑:“真的吗?我将来打算去清华,你打算去哪个大学?”

    “我也去清华,我想和你去同一所大学。”

    顾临野忍不住笑道:“我好狂妄啊,我现在连专科都上不了,竟然都开始考虑要不要上清华了。”

    江吟溪浅棕色眼眸清亮认真,“慢慢来,现在距离高考还有一年多,我相信你肯定可以做到的。”

    看到江吟溪认真的神色,顾临野眸光微动,开玩笑:“同桌,你再这样说下去我要骄傲了,觉得哈佛麻省都指日可待。”

    江吟溪淡淡道:“清醒一点,你英语8分。”

    顾临野忍不住笑出声。

    “咳咳,同桌,你想好你女装的条件了吗?”

    江吟溪点了点头,眉眼泛着认真:“想好了。如果你这次考试成绩能进年级前三百,你想看什么裙子,我都能穿给你看。”

    这个要求其实很难,全年级八百人,顾临野现在是第八百名,对,也就是倒数第一。

    想要从倒数第一进步四百名,又谈何容易。

    顾临野根本不惧艰难,他现在充满了斗志。

    哪怕江吟溪的要求是让他考清华北大,他也有信心完成。

    是的,江吟溪穿裙子的诱惑对他而言就是这么大。

    江吟溪肚子咕咕叫了一声。

    折腾了六七个小时,两个人都身心俱疲,有些饿了。

    顾临野心疼江吟溪,“走吧,我们先去吃个饭。”

    另一边。

    城市桥洞处。

    顾大志双手的骨头被打断了,软塌塌的垂落在身侧,浑身散发着恶臭,衣服脏得像是乞丐。

    顾大志看向面前的光头,尖嘴猴腮的脸上露出恶心的笑容,“怎么样?我闺女长得好看吧。”

    光头男抽了口烟,长相凶神恶煞,“确实好看,挺机灵漂亮的小姑娘。”

    顾大志催促道:“你不是说带你去看我闺女,就能给我二百块钱吗?快点把钱给我,我快要饿死了。”

    光头从裤兜里拿出一沓纸钞,抽出两张一百元递给顾大志,“给你钱。”看到钱,顾大志露出恶心的笑容,三角眼眯起,“我两只手被人废了,实在动不了,你帮我放到口袋里吧。”

    光头男把两百块钱塞进顾大志上衣口袋,“你闺女没病吧?”

    顾大志挺起腰,保证道:“没病!那小丫头活蹦乱跳健康的很!”

    “你觉得我闺女值多少钱?”

    光头伸出手指,比了个数字。

    顾大志瞪大眼睛:“三千?三千也太少了吧。我闺女漂亮又聪明,才五岁已经会一百以内加减法了,教什么都很容易学会,学习天赋特别好。”

    光头摇了摇头,笑容阴沉狠厉:“不是三千,是三万。”

    顾大志瞪大眼睛,震惊:“三……三万!!!好多钱啊!”

    顾大志生怕光头反悔,急忙点头同意道:“好,成交。”

    “我现在双手被打断了,估计偷不走小孩子,顾临野肯定不会再让我进家门,我怎么把孩子给你啊。”

    光头男眼神阴恻恻:“慢慢来,不着急。我先把你闺女的照片发给下面的买家,如果有人看中了你闺女,我再联系你。如果有好几个人都看中了,价格就不止三万了,还能再往上加。”

    顾大志馋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了,眼神垂涎欲滴:“多加点钱,越高越好,我闺女长相漂亮,脑子聪明,最适合当童养媳了。”

    “放心,我会帮你争取一个好价格。”

    医院门口有一家面食店。

    顾临野介绍道:“这家的肉沫臊子面特别好吃,可以尝一下。”

    “好。”江吟溪走进狭窄昏暗的饭店。

    顾临野记得他同桌不喜欢吃葱姜蒜,“老板,来两碗肉沫臊子面,一碗不要葱姜蒜,多放辣椒。另一碗面不要辣椒。”

    坐在餐桌上。

    面条很快端上来,刚出锅的面条腾腾的冒着热气。

    热气升腾,江吟溪精致的眉眼笼罩在水汽中,有种朦胧的美感。

    “味道确实不错。”江吟溪舔了下唇,浅粉色的唇蒙上水色,变成了水红色。

    少年皮肤白,热气一蒸,白皙脸颊浮现出浅红,像是喝醉酒微醺的模样。

    这个人怎么长得这么好看,越看越好看。

    看到江吟溪,顾临野心情不自觉好了很多。

    顾临野捏紧筷子,视线不知不觉就落到了江吟溪身上。

    江吟溪坐姿板正,没有弯腰驼背,能看出来家教礼仪很好。

    雪白齿关咬住面条,绯红舌尖隐约露出来。

    不小心被面条烫到的时候,江吟溪舌尖微微缩回去,眉心微蹙,咬住下唇,一点一点吃着面条,像只可爱的小仓鼠。

    顾临野觉得自己像个痴汉变态,忍不住偷窥江吟溪。江吟溪只是简单地吃个面条,他都看得津津有味。

    都怪江吟溪长得太好看了,长得这么好看,不就是让人来欣赏么。

    江吟溪唇色红润,中心的地方坠着一颗浅浅的唇珠,看起来很涩气。

    轻轻咬一口唇珠,不知道会不会泛红。

    江吟溪皮肤薄,连吃面条的时候都会脸红,接吻的时候脸颊肯定会更红吧。

    想看江吟溪穿裙子。洛丽塔,jk制服,水手服……不知道江吟溪穿上这些衣服是什么模样。

    江吟溪穿女装的时候会脸红么,是不是浑身都泛起浅浅的粉色。

    顾临野不自觉咽了下口水,忽然意识到他现在的想法有多变态。

    意识到这些变态的念头,顾临野心里浮现出浓浓的负罪感,他怎么能对江吟溪抱有这种变态的想法,实在是太不尊重江吟溪了,江吟溪可是他最好的兄弟。

    可是……不得不说……

    当个变态好快乐啊……

    他只是有一些变态的想法,又没有付诸实施,应该没问题吧。

    有句话说得好,君子论迹不论心。

    想通了这一点,顾临野心里的负罪感减轻了很多,开始光明正大地盯着江吟溪看。

    可能是顾临野的视线太过于直白热烈,江吟溪感觉到不对劲,抬起眼眸,恰好看到顾临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你不好好吃面,盯着我看什么?”

    顾临野脸皮厚,被发现了也不慌张,反而大大方方继续注视着江吟溪,“同桌,都怪你长得太好看了,秀色可餐,我看着你才能吃下饭。”

    江吟溪眉心微蹙,冷淡:“……你好油腻。”

    顾临野不服气,“怎么就油腻了?这是我的真心话。”

    “对了,同桌你是属什么的?”

    江吟溪低下头继续吃面,声线清冷:“我属龙。”

    顾临野俊朗的脸庞,勾起唇角,“不,你是属于我的。”

    江吟溪放下筷子,被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有病吧?”

    顾临野认真道:“嗯,你就是我的药。”

    江吟溪实在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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