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沾了聂云二人的光,预想中的“批斗”并没有到来,萧母在皱着眉头略微叮嘱了几句,同时让萧雪好生招待聂云二人,便是让其领着聂云二人前去萧雪早便为其准备好的小院中去了。
这就出来了?直到大厅外有些刺骨的寒风徐徐吹来,萧雪方才如梦初醒,转头挽住韩月的手臂便是笑道:“嘻嘻,这次多亏了月月啦。”
“啊?”韩月微微一愣,白嫩的玉手摆了摆:“我什么都没做啊...”
“嘿嘿,萧雪他娘是看在咱两的面子上才没教训她。”聂云笑着解释了一句。
“嘁,有你什么事儿?”萧雪不屑的白了聂云一眼,然后笑着拉过韩月:“走,今天带你好好逛逛京都,这里可比那什么沂水城繁华多了。”
总算还没忘记我来找她的目的...聂云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虽然师姐的心情已经明显比之前要好上了不少,可是依着师姐的性子,最好还是彻底发泄一番的好,而显然逛街是个好主意。
“挺晚的了,刚刚还下了场雪,街上应该都没什么人了吧。”韩月下意识的随口找了几个借口。
“月月,这里可是京都啊。”
最终韩月还是拗不过萧雪,被半拉着来到了京都内城最热闹的集会中。
......
“小雪,我怎么感觉这些店铺的掌柜都挺怕你的啊。”当韩月再次以五折的超低价买下了一根发髻时,终于忍不住问道。
若不是她坚持要付钱,这掌柜的怕是打算直接将发髻送给她,经过了一番别开生面的“讨价还价”,方才终于在老板有些心虚的眼神中,以五折的价格,买下了手中的发髻...
“呃...以前不太懂事的时候,挺闹腾的...”萧雪也有些无奈地拨弄着几根葱段般的玉指。
“你这是得多不懂事啊。”聂云用余光瞥了眼微微松了口气的老板,忍不住调侃道:“人老板收咱的钱都收的提心吊胆的,话说就算你家是皇亲国戚也不好这么嚣张吧,毕竟是天子脚下。”
“要你管啊!”萧雪白皙的小脸微微泛起一丝红润,不就是以前有些刁蛮...哦不...顽皮么,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这么逛街很没意思啊。。。”韩月却是微微一叹,将刚刚买来的发髻随手丢入储物袋中,你买个东西,别人生怕你付钱,这一次两次还挺开心的,这次数一多就没劲儿了啊,我又不差钱...
“那...那怎么办么。”萧雪挠了挠头,以前觉得当个“街霸”走到哪儿都不用付钱超酷的好吧,现在...想想都觉得羞耻。更何况他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些被他“买”过的商户,其实过后都会有人偷偷将钱财补上,这么一来显得自己更加傻憨憨了。
导致现在这些商户都形成下意识反应了,你要?那就拿走好了,反正会有人过来付钱。
而其实就算没人来付钱,他们也都会捏着鼻子认了,因为在这些商户在还不知道会有人来补送钱财时还真有几个头铁的,硬是要这位大小姐给钱,结果...呵呵店铺涉黄整顿一个月。
拜托啊,我珠宝店偷偷卖个角先生就涉黄啦?而且涉黄什么鬼,那些青楼酒馆明晃晃的开业大酬宾就没人管啦?
“呶,带上这个不就行了。”聂云斜视了萧雪一眼,随手递过两片白色轻纱:“真笨呐,这都想不到。”
京都内民风相对来说比较开放,大多数富家小姐出行都不会用轻纱遮面,不过也并不是没有,所以韩月和萧雪带上也不显得突兀,最多让别人以为是个比较害羞或是不太自信的姑娘。
“咦,你变态,身上怎么会带这种东西的啊。”萧雪一脸嫌弃的接过轻纱,还特意放在秀鼻下轻轻嗅了嗅,才将另一面递给了韩月。
“...诶!你那个动作什么意思啊!我感觉我的人格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聂云嘴角微微抽搐。
“谁知道你一个大男人买这玩意儿是干啥用的。”萧雪淡淡的瞥了聂云一眼,然后才将白纱轻轻挂于面上,看着同样只露出一双美眸的韩月嘻嘻一笑:“现在好了,月月,咱走吧。”
对啊,我当初买这玩意干啥用的来着?聂云的眉头微微皱起,虽然知道自己储物袋内一直都有这物件,可自己当初为啥要买来着呢...
“哦!我想起来了!”聂云双眼突然微微睁大,笑道:“这是师姐那时候用我储物袋买的东西没拿走来着的,诶...师姐?萧雪?你们人呢...”
好在京都刚刚下过一场,因此路上的行人并不算多,反而是温暖的商铺内人头攒动,所以聂云只是站在宽敞的大街上稍微等了会儿,便发现两道面披白纱身着红袄的女子从一间商铺内走了出来。
“师姐,萧雪,我可算找到你们了!”聂云兴冲冲的跑过去,猛地拍了一下萧雪的肩膀:“跑的还挺快。”
“流氓啊!”一道有些锐利的女声兀的响彻了整片天际,顿时大街上的其他人都看了过来,凝视着聂云。
聂云这才发现女子身上的虽也是红袄,不过却没有萧雪那件那般繁复与华丽,而另一个人...聂云都还没来得及看就跑了过来。一念至此,聂云放在红袄女子肩上的手臂顿时僵硬起来。
“呃...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聂云机械化的移开了僵硬的手臂。尴尬解释道:“认错人了,误会,误会!”
而那红袄女子顺着手臂,现在才是注意到了聂云的长相,悄悄吞了口口水后,反手就将聂云的手臂抱住,大声喊了起来:“你碰了我,你要负责!”
激动地话语声带起阵阵鼻息,将那被白纱覆盖的面颊吹出一道缝隙,红袄女子比聂云矮了半个头,又紧紧抱着聂云,居高临下自然是将面纱下的面颊看了个一干二净。
“我去。”聂云被吓了个激灵,冷汗簌簌而下,一股猛烈的气机下意识的就要喷涌而出,又被强行遏制住。
“姑娘,姑娘,你听我说,这只是个误会啊...”
“我不管,我不管!”
随着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这里终于是吸引到了一个带刀衙役的注意。
“天子脚下成何体统!”带刀衙役伸出刀柄将两人分开后才淡淡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哥,误会啊...”聂云瞅着这位分外眼熟的带刀衙役微微松了口气,赶忙详细描述了一遍详细经过,甚至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他连师姐和萧雪穿的什么样的衣服都说出来了。
瞅见带刀衙役微微点头的红袄女子瞬间不乐意了:“可是他碰了人家啊!人家长这么大还没被男人碰过呢...呜呜呜,他要负责...”
好家伙,别说民风开放的大乾,就算再往前推个几十年,回到民风最保守的年代,被隔着厚厚的袄衣碰了下肩膀就要负责也是太过离谱了。
“大哥...”聂云面色一苦,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带刀衙役。
“这...”带刀衙役瞥了眼似乎就快要哭出来的红袄女子,心中百转千回间,瞬间板起了脸对着聂云严肃道:“你有没有碰到她肩膀。”
“碰到了...但是大哥你听我解释啊。”聂云脸上的苦涩愈加浓重了起来。
“不用解释了,当街耍流氓,跟我走吧。”衙役右眼微微一眨,厉声道:“天子脚下,真是好大的胆子!”
聂云微微一愣,随即瞬间明白了衙役的心思,当下脑袋微垂,露出一抹沮丧的神情,好让红袄小姐看个分明,无奈道:“好吧。”
“让一让,让一让!府衙办事结束了,都散了吧!”衙役微微挥了挥手,从拥挤的人群中挤出一条小路,而后“擒着”聂云,缓缓走出。
“等一等!”略显尖锐的嗓音再次响起,却只见缓步走出人群的两人脚步兀的一快,最后更是直接两步化作一步小跑了起来,直到拐了两个弯方才停下了脚步。
“这次真的多谢大哥了。”聂云微微喘着气,朝着衙役猛地抱了下拳感激道。
你这跟长公主关系不菲的模样,我要不帮你,让你被那李家姑娘给缠住了,给长公主知道,我这身衣服还要不要了。衙役心中暗自嘀咕着,面上却是笑着摆了摆手“呵呵,小事,小事,我还要巡街,就先走一步了。”
诶,都听人说京都人,连心眼都比其他地方的人要多上一个,可今日一见,哪怕只是一普通衙役都是这般忠厚老实,传言误我啊。聂云看着衙役淡然转身的背影,心中突然有些怅然,而后不禁高声喊道:“在下聂云,不知大哥姓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陈然是也。”
“陈然么...”聂云轻轻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然后忽然愣了一下,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去,忘记问他有没有看见萧雪和师姐了,诶,算了,不麻烦人家了。”
离这边不远处的一座阁楼上,两道姣好的身影靠着窗边,看着下面这出闹剧,不时发出清脆如黄鹂般的笑声,引得周围男士为之侧目。
顺着银铃般的笑声看去,只见两道袄裙都掩盖不住的窈窕背影,不由双目一亮,默默变换着步伐,试图窥探这窈窕背影之上该是副怎样的景象。
而当他们好不容易找到角度凝神望去时,却被两张白色的轻纱遮挡住了视线。
“诶。”瞥见白纱的男士不由的轻轻一叹,满是可惜的意味。
大乾礼教对待女性不算严苛,甚至近乎于没有,更不会要求女性不能随见人,哪怕是长公主殿下上街都不会用轻纱蒙面,而用轻纱蒙面的,除了实在害羞的姑娘,便是如那李家小姐一般有难言之隐的姑娘了。
而害羞到不敢轻易见人的姑娘显然不会两人结伴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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