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吃了一根香蕉后,她说:“我脑袋还是有点儿晕,一星,像上次那样再给我掐掐头——我发现你的手艺不错。”
“大姐,我觉得您喝完酒就会头晕,以后还是少喝点儿吧!”
“一星,我这是老毛病了,跟喝酒关系不大。上大学前,我几乎滴酒不沾,但也经常头晕,大夫说我是神经衰弱,给开了点儿药,但效果不明显。后来又找别的医生,有说我是神经衰弱的,有说我是偏头痛的。”
“您到底是头晕还是头痛呢?”
“有时头晕有时头痛,有时又晕又痛——没准儿。”
“您真应该好好查一查的……”
穆一星心道:你这病真够怪的!
王雅琼说:“我在燕师大时到燕京某大医院查过一次,还做了ct,医生说脑子没问题,是用脑过度造成的,先不用吃药,注意多休息。唉!但愿真的没事儿的——你还像上次那样给我掐一下吧!”
于是,穆一星让王雅琼坐在椅子上,自己立在椅背后面,先调息,然后按着穴位给她点按起来。
头部的点按线路是:太阳穴——印堂穴——眉冲穴——脑空穴——曲差穴——五处穴——神庭穴——百会穴——玉枕穴。
点按完头部,然后点按颈部。
颈部有两个要穴,一是风池穴,一是大椎穴。
点按这两个穴位不宜使用转圈方法,以拿捏、点按为主,技术要点是:由轻到重,每穴按揉36次。
他把这一套点按动作做完后,问她效果如何?
她说,好多了。
于是,他坐下来喝水。
她又问,做完了吗?
他说,做完了。
“我记得你在上次还用十个手指给我梳头呢。”她说。
穆一星何尝不知道还有这一步呢?但他不想做了。
他说,您自己能做的。
她说,我做过的,雅琴也给我做过,但好像什么效果也没有,还是你给我做吧。
看来非我不可了……穆一星轻轻叹了口气,说:“做这个动作最好面对面,十个手指运上真气,动作要舒缓,配合意念,这样效果才会好。”
“既然有效果,你就做吧!”
“跟你面对面做,我总觉得不好意思的”
“没想到你还够封建的,呵呵。”她把头发向后一撩,很大方地说,“来吧!连我都不在乎,你怕什么呢?”
对呀!你女的都不怕,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呢?
穆一星说了声“好”,就让她转过身子,两腿外张,自己站在她的中间,并尽量不碰到她的两腿。
他的身子向前探,双手五指弯曲成弓状,分别放在她头顶两侧,稍加用力,十个手指从前发际沿头顶移动至脑后,缓缓做“梳头”动作,每次大约三四秒钟。
她的头发很软,软得就像刚绽开的棉絮。
穆一星很喜欢这种头发,他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介绍,说头发软、唇上汗毛轻的女人旺夫,男人接触这样的女人对自身也有好处,否则要倒霉的。
王雅琼闭着眼,两手放在膝盖上,随着他的每次“干梳头”,头部微微后仰。
过了会儿,他感到她的手向上扒住了他的腰,就停住了,大脑也一片空白。
王雅琼微微一睁眼,轻笑一声说:“怎么了一星,别多心,我总怕这椅子不牢固,担心向后一仰摔倒了……”
穆一星这才恢复过来,心道,姜还是老的辣,虽说她还是大姑娘,但经验老到不亚于少妇,这样的借口顺理成章、天衣无缝,说得跟真的似的。
穆一星收了功,心还在狂跳,足有半分钟才渐渐稳定下来,但在表面上却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接着喝水。
王雅琼脸上微微泛h,对着镜子整了整头发,然后坐在他对面也喝起水来。
片刻的宁静后,穆一星问:“大姐,不知雅琴醒过酒没有,您要不要去看看她?”
“没事,醒完酒她自会回来。我和我妹喝酒可能遗传,我能喝点儿,她兴许也能喝点儿,只不过她还不习惯而已。”
“我看她今天有点儿反常”
“哦?从哪里看出来呢?”
“对贾芸的态度有点儿不好”
“唉,她就是这么个人儿,看着不顺眼的人气就不打一处来。”
“原来她看贾芸不顺眼啊!”穆一星诧异道。
王雅琼解释道:“我这也是猜测的。你还记得么?贾芸曾写过一首《青春赞》的诗,把稿子送到《萌芽》编辑部,让雅琴退回来了。
“雅琴对他说,什么破诗?要不是穆一星给你改了改,连登在《晓荷》上的资格也没有,还想上校刊,简直是做梦!于是两人吵起来了。
“后来雅琴跟我说起经过,还余气未消,说,贾芸觉得在别的刊物上发表过几首小诗就自以为了不起,居然以诗人自居,他的诗说不定是从哪儿抄袭来的呢?
“你看,雅琴就是这样看他,我想,他们的矛盾可能就出在这里。”
“哦,原来是这样”穆一星恍然道。
“一星,你怎么会问起这事?”
“我在想,由于今天在会餐上雅琴数落了他,让他难堪,他很生气,于是酒入愁肠,难免就会喝多,喝多了难免会说胡话”
“他说什么了?”
“听章骉说,他在宿舍里反反复复地说他爱王小莉呢。”穆一星省略了贾芸骂王雅琴的话。
“是么?”王雅琼吃了一惊,“刚才你和章骉嘀嘀咕咕的,原来在说这事儿?”
“嗯”
“王小莉是个既温柔、又漂亮的女孩儿,被男生暗恋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他竟当众说出来,这让王小莉知道了不好。”
王雅琼叹了口气:“唉……这都是酒精惹的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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