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二记说着,不知不觉间,眼里就透出不是佩服,而是某种崇拜的神情。只听她接着说:
“我平时不爱看小说,但看到是穆一星写的就产生了好奇心,我一想啊,嚄!改体裁了不写散文了?这得看看!
“一看就把我吸引住了,那种战争场景描写得太逼真了,好像身临其境一般。对主人公——就是那位钟排长——刻画也很成功,是典型的英雄形象,尤其是最后与倭瓜寇拼刺刀的那个情节简直惊天地、泣鬼神,把先烈那种生命不息、冲锋不止的大无畏精神刻画得淋漓尽致、完美无缺。
“读完后我哭了,真的,太感动了。”
甄二记说着,末了夸张地抹了一下眼角,仿佛真哭出来似的。
王小莉和陶兰看着她,突然觉得甄二记怪可爱的。
谢冰似乎并没有被甄二记对穆一星一番溢美之词所感染,他另有评价作品的角度,他说:
“嗯,这篇小说我也看了,是ting好的。不过我没哭,我净琢磨里面描写的倭瓜战斗机了。穆一星,你怎么知道小倭瓜儿开的是零式战斗机呢?”
穆一星刚才被甄二记的一番评价弄得很不好意思,见谢冰转移了话题,就说:
“我看过一本二战史,上面曾详细介绍倭瓜在二战时期武器装备情况,其中多次谈到零式战斗机。
“这种飞机是倭瓜的招牌型号,在太平洋战争中自始至终都是战斗的主力,在战争开始阶段占据了空中绝对优势,偷袭珍珠港的就是这种战机。
“它爬升率和转弯半径极好,速度极快,能轻而易举地超过等盟军战机,盟军战机如果和零式战机缠斗就好比自杀,所以开战后几个月时间,盟军在太平洋地区的战斗机就损失了三分之二。
“到了战争中期,美军捕获了一架零式战机认真研究,找出了它的弱点,有针对xing地制造出新型战斗机。这样,倭瓜零式战机渐渐失去了空中优势,到了战争后期,它们成了被猎杀的飞鸟,最后只好沦为自杀式飞机。”
“呵呵,你懂得真不少!”谢冰赞了一声,发自内心的。
穆一星谦虚道:“主要是对历史知识感兴趣,没兴趣我才不去了解它呢!本来我不写飞机的型号也行,但写着写着禁不住想卖弄一下。”
“卖弄?”陶兰轻笑一声,“没想到你还有想卖弄的时候!”
“年轻人嘛!有时卖弄一下可以理解!”谢冰替穆一星打着圆场,这家伙有时真够朋友。
甄二记想了想,突然说:“要说那篇小说有什么毛病的话,我觉得就是太短了,还没看够就完了,你满可以把零式战斗机的故事编到里面嘛!”
“这算毛病啊,你这不是变相夸他吗?”贾芸本不想和甄二记唱对台戏,但没能管住自己的嘴。
“宣扬倭瓜战机不好,就喧宾夺主,有点儿脱离主题了。”穆一星说。
王小莉在他们后面说话了:“他写的是短篇小说,当然短了,要是写成中篇小说也肯定精彩,不过我们的《晓荷》恐怕就刻不下了。喂,穆一星!我建议你把它扩写扩写,补充一些情节,变个中篇怎么样?”
穆一星说:“我写短篇已经够费劲了,写中篇连想也不敢想,能力别说,至少我没时间写。”
他说的是实话,去年冬天王雅琼还想让他和她合作一部长篇小说呢,这不是开玩笑吗?他哪具备这个能力呀!
陶兰和王小莉坐在一起,这时也说话了:“短篇小说写到这程度已经够精练的了,没必要在扩充了。
“他在这篇小说里有好多地方比放羊老汉叙述得要精彩,还补充了战争背景,变换了主人公,以主人公的活动为主线展开情节,环环相扣,层次分明,一步步引向高潮。结构清晰,内容丰满,人物形象鲜明,的确是篇佳作。我建议他向《萌芽》投稿,准能选上。”
看来,陶兰和甄二记一样,都认真看了穆一星的习作。
穆一星说:“王老师建议我先把它放一放,等纪念抗倭瓜战争胜利52周年之际再向《萌芽》投稿。”
贾芸发呆了一会儿,这时突然来了句:“还要紧跟形势啊!怪不得我向《萌芽》投稿总让王雅琴退回来呢……”
谢冰说:“下次不用通过王雅琴了,我对王老师说说,给你推荐推荐!兄弟你写的诗歌我又不是没读过,很棒!王雅琴还没你这两下子呢,她懂什么?在《萌芽》编辑部徒有虚名,要不是有王老师的关系……”他扭头瞧瞧后面几位,就此打住了。
谢冰知道王雅琴不待见贾芸,也知道王雅琼和陶兰、王小莉的关系,另外,开车的又是王武的司机,言多必失,还是少说为妙。
甄二记说:“嗨!总而言之跟上形势好。比如上次你们通过郊游写了扫墓,这次我们通过踏青旅游就该描写山水等大自然的景物了对不对?《晓荷》第三期就以这个为主对不对?那么第四期呢?我想准是该写香港回归之事了。”
陶兰说:“先顾眼前吧!看黄师傅带我们去的地方怎么样?”
黄师傅手握方向盘,把头微微一偏:“错不了,包你们满意!”
谢冰问:“那儿有饭店吗?”
“有,哪儿没饭店呢?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饭店。”
穆一星问:“有枣儿杠子酒吗?”
黄师傅一愣,但还是说:“有,嗯,估计有,应该有,因为山里出产大量红枣,很多农家都喜欢酿造一些枣儿杠子酒。”
甄二记笑道:“黄师傅说得很对,我们村有好几家酿造这种酒。”
穆一星吧叽一下zui,做出品酒的模样,说:“妙极了,到时我至少来它二两。”
甄二记说:“这一谈枣儿杠子酒,勾出穆一星的馋虫了。”
王小莉问黄师傅道:“师傅,快到了么?”
“还没进山呢着什么急?姑娘,你是不是也想喝枣杠子酒哇?哈哈……”黄师傅这一笑,让人感觉有几分为老不尊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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