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堂上,一场盛大的宴会在信国君和这些诸天界的强者们落座后,拉开了序幕。

    因为信国君的到来,原本坐在首座的布卡尔这次坐在了信国君的后面。

    对于各个势力的后辈们,万灵台也给他们准备了席位。他们在来天灵堂的路上,得到了长辈们的首肯之后,便没跟着他们来到天灵堂上。

    这些后生们也有着自己的打算,趁着这个机会,不如到灵城逛逛,看一下宴会的节目,再结识一下同辈众人。他们都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虽然没有将彼此视为竞争者,但内心难免想要比较了一番。出席这次宴会的人,迟早会掌管各自宗门之中的大小事务,借此机会大家搞好关系,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请他们来解决。

    万灵台向来主张节欲,宴会上的表演虽不能说是索然无味,不过这次跟着家里长辈们来的多是男儿,像这种大场合,他们自然是希望可以看见令他们一见倾心的美人,显然万灵台并没有让他们如愿。他们也只得将这一厢情愿,赋予美酒。

    还好,同辈之人总是有聊不尽的话题,大家对于万灵台的节目都有些不满,这更增添了无数话题。彼此又来自天南海北,所居住的地方也是繁荣发达,很快他们就畅谈起来。

    堂上,这些家族里的前辈掌门们比他们经历的丰富的多,早已阅尽世间百态,他们也看出自己的后辈们对这场宴会并不是太感兴趣。不过到了他们这个地位,早就知道在宴会上应该怎么做,宴会的成功与否,不在于这些后生们,而是主人的目的是否达到,客人是否尽兴。

    就像这杯中的美酒,原本是他们年少时情感的寄托,现如今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个礼节罢了。

    他们端起盛满酒的杯子,遇到好友,就高兴地浮一大白,遇到其他客人,也和对方共饮这一杯,表示对对方的尊敬。

    使者们向信国君敬完酒后,便纷纷走到帝天的面前,开始向他敬酒。

    信国君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宴席上来回走动的使者,但是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坐在自己右边的布卡尔身上。

    对与布卡尔的品格和他的处事风格,信国君还是从心里有些钦佩的。

    信国君曾在古籍之中看到对布卡尔的一些信息,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是在同他的交谈之中,高尚二字,他认为布卡尔还是担得起的。

    席间虽然也有使者开到布卡尔面前敬酒,但比起帝天和万灵台的两位灵主,毕竟布卡尔的事迹太过久远,加上新城里的那位院长,还有布卡尔他本人似乎也并不喜欢这样的宴会,布卡尔这里,显得有些冷淡。

    趁着这个机会,信国君找了个话题,同布卡尔交谈起来。

    “今日来到灵城,看到如此繁华的景象,众生安居乐业,一片祥和。城主一直久居东陆,这般异土风情,想来在城主的眼中别是一番风味。只不过灵城虽然繁华,但同新城相比,尚有不足啊。”

    “我久居西陆,信国神官不也一直久居云界吗?神官也许久未曾来到诸天界了吧。新城与灵城,同在一界,一洋之隔。灵城与洛天城,可是一界之隔啊。见惯了洛天城的繁华,灵城虽入得了信国神官的法眼,却未必能让神官惊奇吧。”布卡尔淡淡的说道。

    “洛天与新城,能够比得上这两座城市的,五界之中根本找不到。但新城美景,一直让君念念难忘,不知何时可以再去新城。”

    布卡尔一挑眉,嘴角似有一丝笑意。心中暗道,五界,有意思。

    他举起酒杯向着信国君行了一礼,道“今日同信国君所谈甚欢,不免想起当年信国君在新城的时光。这一次不虚此行啊。”

    听到布卡尔这么说,信国君心里一喜,看来自己刚才的暗示布卡尔已然领会。

    之前在灵城前布卡尔说的谢礼,他以为只是客套话而已,但布卡尔重提之前新城之事,看来他是有消息要提供给自己。

    没想到,当年自己一时兴起,竟在此时得到了回报。

    他也忙举起酒杯,“能够与城主交谈,真是一大快事。可惜宴会嘈杂,难免失了些许兴致。君此次前来,曾有预感会同城主再次相见,故而离开洛天时备带了不少茗茶美酒,等宴会结束,城主可愿赏脸,再来驿馆一叙?”

    说完,他们两个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信国兄,布卡尔城主。”道元宗的明达真人也拿着酒盏走了过来。

    “可是许久没有见过信国兄了啊。”

    “君在云界也怀念诸天界的老友啊。故而听从了太傅的建议,来到诸天界担任界使。等到君将这里的事物处理完,就去拜访城主与明达道兄”

    他们两个一行礼,喝下这一杯。

    明达撇过布卡尔的腰间,“天之咬”

    “三十三剑之一的‘天之咬’,尚在鞘中,便能感受到它的不凡。城主得到如此宝剑,真可谓是如虎添翼啊。”

    布卡尔对他点点头,或是是说此剑就是天之咬,又或是对他说的话十分赞同。

    “久闻新城之内有两大名剑,一把名为‘天之咬’,被城主所得。另一把名为‘淬蓝’,是齐格院长的佩剑。君一直未睹两大名剑出世之神采,实为一大憾事。”说完,信国君又喝了一杯。

    “道元宗内不也有一把镇宗神剑名为‘天环——天征剑’吗?我曾与院长谈起过之前道皇山之事,对于青印掌教,院长可是极尽赞美,十分佩服。”

    “哪里哪里,城主大人言重了。”明达真人连忙谦虚回道。

    “齐格院长说,当时一战,他的淬蓝已经出鞘,但青印掌教依旧从容不迫。”“未能亲眼看到当年的道皇山之战,实在可惜。”

    “二位,当满饮此杯。”

    在他们说话的同时,向帝天的敬酒也已结束。宴会上礼节性的仪式也就差最后的散场了,帝天、接引、如是他们三个也离开了座位,走动起来。

    “明达道友,听闻青印掌教突然新收了一个徒弟?此子定是不凡,道友道元宗得人,我再次恭喜了。”

    “楚兄莫要开玩笑,掌教却是在两千年之前曾收一弟子。但同楚兄家族之中的‘天生儿’比起来,多有不足啊。”

    “楚氏家族向来英才辈出,这息白兄和青印掌教是不是怕再见尴尬,这次竟都没有来。楚兄家里的楚羽信,道兄门下的萧昊才。大森林中的原大尊可是将他们称为‘芝兰玉树’啊,二位也肯不让我等一睹他们的风采。”

    “唐兄说这话可是要自罚的,唐兄家中的三洵贤侄,道祖不也夸其为‘骥子龙文’,今日不也没来?”

    “见柯道友,是要罚的。你们门下能得此三子,夫复何求。以老夫之见,你们三个不如都满饮了这一杯吧。”只见帝天手执一杯,向他们三个说道。

    “啊,哈哈哈……”听到帝天这么说,他们三个也没再说什么,痛快的饮下了这一杯。

    只不过,帝天话锋一转,“见柯道友,听闻三洵贤侄有一胞妹,是你们唐家的明珠,芳名唤作‘忻纨’,天深兄家中的羽信,现如今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如你们不嫌弃,不如让老夫做个媒,你们两家珠联璧合,岂不是一大美事?”

    “哈哈,还要多看唐兄的意思。羽信和忻纨,我看也很登对。”楚天深对这件事倒是不反对,只是唐见柯话语之中却有些闪躲。

    “羽信少年英才,不可多得。忻纨在家里被三洵惯坏了,不识礼数。恐难配上羽信。”

    帝天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被楚天深抢先一步“羽信也是如此,一心扑在修行上,我们也怕倒是冷落了忻纨,那样可就对不起唐家了。”

    “我听说三洵曾经和宋元道友去过翼望城。”帝天的这句话,倒是引起了布卡尔的注意。

    “年轻人嘛,总是喜欢去别的地方看看。就像昊才和羽信,上次不就是去了大森林,才能相互结识。”听到明达接话,唐见柯心里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帝天似乎总有话想要往唐忻纨的身上引,虽然他不知道帝天在想些什么,但在这位“三天”面前,还是怕他知道些什么。

    而且,大衍道宗向来就忌惮各个势力的联合,为何这次想要撮合唐家和楚家呢?

    随着明达的加入,话题渐渐引向了别的地方。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接引与如是看他们在这场宴会上已经尽兴,又带着使者们向信国君敬了一杯酒,宴会就这样结束了。

    离开天灵堂,虽然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但他们的脸上,都是十分高兴的。那些小辈,这一夜更是可以用欢愉来形容了。

    送走了所有使者后,接引与如是来到了一处偏殿,在这里,有帝天在等候着他们两个,似有什么大事需要交谈。

    下午,驿馆之内的庭院里,正是信国君与布卡尔正在品茶论事。

    布卡尔依旧一神情自若,只是信国君却难掩震惊之色。他好像在向布卡尔追问什么,但布卡尔却摇头不答。说了一会,布卡尔起身离去,信国君对他忙行谢礼,将他送出驿馆。

    回到屋内,他要赶紧将这个消息告诉云梁。

    “云梁吾兄

    弟已到灵城。一路走来,虽行人如云,商贾如雨。然其繁华,比之洛天,天壤之别。交际应酬,觥筹交错,弟应接不暇,此界清雅之风,亦不及我云界。往来应付,全靠一副笑嘴脸,强精神。

    新城之主,布卡尔,曾与弟相识。其告知弟一事,弟震惊万分,写此书信,望兄周知。

    其言,岳云已至诸天界,猜其意图,当为界域。

    弟问其从何得知,不答。弟知其为人,此事多半为真。故弟遣使告知于兄,兄在云界,当有所防备。弟又遣侍从暗往界域,探听消息。

    这段没见证的是非,无形影的风波,若不早做打算,只怕到时趋避不及,逃避无地。”

    信国君将信封好,交给下属,让他交给云梁。有唤来另一人,对他言语几句,给了他一把小剑,也让他离去了。

    侍从刚走,就有万灵台的人说两位灵主有事相商,信国君便和他们一同去往万灵台。

    过了几日,如是遣门中弟子请信国君鉴宝,却被告知信国君有事离开了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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