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死了,多大个事--”典韦咧嘴一笑,竟然浑不在意,不过随即一句话却暴露了他的心情:“那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免得在被人纠缠上。”

    刘猛嘴角抽了抽,也不敢多想,这打死了一个当兵的,事情只怕不小,不管是为什么,两人一定会惹上麻烦的,心念一转,只是赶忙窜起来,拉着典韦就朝胡同深处跑去,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只是前脚刚走,隐约间听到人声鼎沸,却是已经有大批曹军赶到,一时间四下有人招呼:“抓凶手--”

    好不容易等二人跑回了客栈,整个濮阳城却已经沸腾起来,本来这个时间已经接近宵禁时间,如今有人击杀了兵士,而且还是太守曹操的亲兵,自然事情就大了,那些当兵的同仇敌忾,便开始四下追捕凶手,本来挺好的一次见义勇为,竟然弄成了这样,刘猛靠在床边朝典韦苦笑了一声:“典大哥,你说咱们闹得这叫什么事。”

    典韦嘿了一声,干笑着挠了挠头,事情是他惹大的,本来要是不杀人,也不是多大个事,想必那些曹军也不敢轻易张扬,毕竟欺负女人也不是光彩的事,但是如今死了人就不一样了,典韦如何不知,只是一挑眼眉:“都怪我下手没有分寸,谁晓得那杂碎如此不结实,只是一摔就死了。”

    二人相对苦笑,看来只有等到天亮便感激离去才好,这一夜却是睡的也不安生,外面始终人声嘈杂,鸡鸣狗叫的折腾到半夜,两人也是谁的迷迷糊糊地,却听见声音却是越来越近,刘猛不由得一惊,忙翻身而起,仔细一听,却是脸色微微一变,听着动静好像是在挨家搜查,看来不找到他们是不打算撒手了,回头看看,典韦也爬了起来,只是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来是等不到天亮了,”刘猛吁了口气,脸色略有些阴沉,心念一转压低声音道:“典大哥,咱们还是趁夜逃出去吧,只是如今城门紧闭,咱们要想个主意才好。”

    典韦点了点头,只是长长的出了口气,心中也有点懊丧,都怪自己出手无状,念及此猛地一咬牙:“何必麻烦,我来冲开城门,咱兄弟俩杀将出去就是了。”

    话音落下,典韦也不迟疑,翻身而起,将刘岩吓了一跳,濮阳城有三千曹军,这样杀出去那还不是找死,只是低声道:“典大哥,别激动,咱们在想想办法,总之不要坐以待毙就是了。”

    哪知道典韦却是一根筋,反倒是伸手拖着刘猛便开门出去了,直奔客栈马厩而去,不管刘猛如何说,只是哼了一声:“不妨事,难道你还信不过我,我保你平安便是。”

    眼见典韦如此冲动,刘猛也是无可奈何,长出了一口气,既然拧不过典韦也只有随他去了,二人便到了马厩,各自牵了马,也不理睬小二的阻挠,上马便直奔北门而去,马蹄声一起,却已经惊动了正在搜查的曹军,便有人高呼道:“那边有人定是凶手,抓住他们--”

    一时间无数曹军从四面八方朝此地赶来,火把映红了半边天,自然北门也就得到了消息,边有二百多值守将士列阵以待,眼见两匹快马冲了过来,守将小校一挥令旗:“长枪阵上前,给我拿下两个贼人。”

    “杀--”随着二百多人齐声呐喊,二百名曹军兵卒结成方阵,将大街堵得死死的,长枪林立,阵型森森。

    此时马背上的刘猛也不由得紧张,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的确不由得不紧张,不过刘猛却并不害怕,只是集中精神,眼光锁住那些曹军,寻找其中的弱点,可惜手中的军刺实在是太短,不适合如此冲阵。

    说时迟那时快,也不过几息之间,两人便已经一前一后策马而至,本来典韦略慢一步,哪知道眼见到了跟前,典韦却忽然一伸手,抓住了刘猛的衣服,拖得刘猛登时慢了下来,典韦便冲到了前面,猛地一声大喝:“诺--”

    这一声仿佛一道惊雷炸开,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一时间都有些懵懵的,而典韦却趁着这时机一催座下马匹,双戟砸出,却说这一对短戟足足有八十六斤,横扫而过,砸中那些长枪便是纷纷折断,将面前的兵卒扫倒一大片,方阵登时大乱,更有典韦短戟挑起,将一名曹军兵卒水飞出去,砸开一道缺口,人嘶马鸣,典韦已经杀入阵中。

    此时刘猛眼见典韦已经出手,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猛地一咬牙,紫榴驹便已经冲出,随着典韦的后面一脚提开一只刺来的长枪,人在马上一侧身,便半挂在马上,一刀刺死一名曹军,探手抢了一只长枪,舞动之间紧随着典韦朝前杀去,枪花点点,生生杀出一条血路,两人眨眼竟然冲破了方阵,让城楼上的小校大吃一惊,竟没有想到会是这般情形。

    却说此时,从不远处冲来一标人马,当前一名大汉,正是曹军主将曹仁曹子孝,身后数百兵丁,身边却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将军,一身衣甲,只是个子不高,面目有些丑陋,随着曹仁身后只是远远朝此地往来。

    拨开一只长戈,刘猛呼呼的喘着粗气,好在冲出了方阵,便已经超陈门口杀去,此时城门口有刀斧手埋伏,用盾牌结成阵型,准备封锁城门挡住典韦的冲势,只是典韦不曾看在眼中,一声大喝,短戟抡起便砸了下来,只是这些盾牌颇为结实,虽然当前一人被典韦一下子砸的飞跌出去,却又有其他人堵了上来,而且对顶着盾牌竟然朝典韦挤来,惹的典韦怒喝连连,却一时间不能突破。

    刘猛也不出声,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只是一勒马缰,双手在马上一按,整个人已经腾空飞起,人在空中一滚,长枪在地上一撑,却已经从盾牌手的头顶上窜了过去,擦着城门洞子落在城门边上,身形一转,长枪抖动化作点点枪花,却从盾牌手的身后刺出,惊得门前曹军登时大乱,只是这一乱典韦便得了便宜,猛地一震双戟,便冲开了一条血路,砸的这些盾牌手血肉模糊,曹军再也支撑不住,随即朝两边散去。

    可怜这些盾牌手才离的典韦远一点,刘猛坐骑紫榴驹却又冲到,谁晓得这紫榴驹颇为烈性,冲到此处,猛地人立而起,一双前蹄登时蹬飞了两人,这劲道可不小,待两人飞跌出去,却已经多半是活不成了,随即紫榴驹竟然身子一甩,撞飞了好几个,便已经冲到了刘猛身边,此时刘猛才知道自己坐下这匹紫榴驹是何等的凶猛。

    手中长枪抖成漫天枪花,如此乱战还是这般长兵器的好,刘猛将要拥挤上来的曹军迫退,这才喘了几口粗气:“典大哥,你来打开城门,咱们快走--”

    “好--”典韦也不多话,扫开一排长枪,只是将一双短戟朝地上一插,腾出双手便已经搭在了城门的横杠上,这横杠又称为城门栓子,便是一根七八百斤的横木,还是那种特结实的木材,卡在城墙上的石槽里,不挪开横杠根本打不开城门,只是这横杠人少了却是打不开的,也亏得典韦在此,否则刘猛也是徒叹奈何。

    一声大喝,典韦双手将横杠举起,却猛地回身冲去,将横杠拿来当做武器猛地冲了过去,登时挡住了城门洞子里所有的兵卒,被典韦这一推全都给撞了出去,随即身后刘猛也勉强打开了城门,虽然只是一条缝,但是却足够冲出去了,不敢多呆,刘猛回身纵到典韦身边,长枪此处,便已经击杀了一名曹军:“典大哥,该走了。”

    典韦一点头,再一次朝前冲去,刘猛在旁边用长枪护住典韦,将曹军顶出城门洞子,典韦闷哼一声枝江横杠抛了出去,登时压倒了一片,一时间惨叫声四起,曹军也不能追过来,趁着这短暂的时候二人翻身上马,便已经冲了濮阳城。

    真他妈的晦气,刘猛叹了口气,自己跑濮阳真是白走一趟,回头朝城门望去,心中有些说不清的恼火,只是此时城楼上灯火通明,虽然依旧嘈杂,但是曹军并没有追出来,只是刘猛注意到城楼上站这几个人远远望来,其中一个给了刘猛一种古怪的感觉,隐隐觉得所有人以此人为首,心中一闪,此人莫非就是曹操?

    再说胡思乱想之间已经冲出二百多步,此时才有一骑从城门冲出,看上去像是一个大将,不过刘猛典韦也不在意,只是拼命催促坐下战马尽快的离得远一点,不过身后的那将领却是紧追不舍,好像还在喊着什么,总之是说你们逃不了了,当然刘猛听不清楚,也只是猜测而已、

    城头上的那个人已经隐约不见,那个身形不高穿着紫袍的家伙一定就是曹操,模样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是那股子气质却是别人代替不了的,刘猛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不过见到真人刘猛微微有些意外,还有些丧气,原来鼎鼎大名的曹操就长得这么一个熊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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