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利稽部也不甘示弱,用栅栏在两军之间结成一道守护,用草毡顶起来,弯弓搭箭等待这朔方军靠近,一场大战仿佛不可避免,而另一面,大利稽部却只是压上来半数人手,其余的人却依旧在准备渡河,绝不敢停下来,抢在朔方军发动攻击前,尽量的多运过去一些人和物资,虽然总是嫌慢,但是却终于看到了希望。

    却说两军都在朝前压进,就在里许处,大利稽部便不动弹了,二百来人用栅栏和草毡结成一座临时的营寨,只是拼命的加固,准备抵御朔方军,而另外百多人则在大营前面结阵以守,拉起了一道防线,却并不进攻,而是选择了防守,只求拖住朔方军,绝不和朔方军硬抗,一切都是以渡河为首要,以保存实力为重要的。

    双方摆开阵势,结成一营之后,压上来的典韦仓浩和伊楼贺却是犯了难,如果此时强攻这座临时营寨,那是必是伤亡惨重,这有违刘猛的交代,但是不打破这座营寨的话,却又不敢继续前进,不然一旦背腹受敌,那可有全军覆灭的下场,毕竟是敌人更多一些,究竟该怎么办?

    想不出主意,典韦等人也只能暂时先停下来,不过依着典韦的脾气就是他闯过去,强行砸开敌营,杀他个血流成河再说,幸好仓浩伊楼贺都不是冲动的个人物,死死地拉住典韦,最后抬出刘猛才将典韦劝住,但是一时间终究是没有办法。

    如此半日时光过去,大利稽部却已经运过去百十多人,又将粮食大半运了过去,还有几十匹战马,只是不停的这样运送,不说兵卒多累,就是木筏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折腾,终究是有一个木筏在运送的过程中散了架,幸好只是一匹战马,但是也足以让大利稽部的人震惊,所以只有停下来开始加固木筏,如此又耽误了一些时间。

    再说伤了半天脑筋,仓浩到是想到了一件事,便去找典韦商量:“典将军,这都过去了大半天了,估计着上游也许已经得到消息了,咱们不防试一试如何?”

    典韦一呆,与伊楼贺对望一眼,自然是可以试一试,如果真的有了准备,就能压制大利稽部的人,典韦如何会不允许,自然命人吹响了号角,这一路传过去,虽然将大利稽部的人吓了一跳,但是等了很久却并没有木料漂过来,这让典韦等人却是很失望,而大利稽部加固木筏又能用多长时间呢,难道真要看着这些贼兵就这么溜走了不成?

    时间慢慢过去,大利稽部的木筏也就加固的差不多了,不过此时天色却已经慢慢开始要黑下来,典韦站在答应之中朝大利稽部望去,双方都在准备火把了,看这样子天黑了大利稽部也不会停止渡河,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真恨不得就此杀过去,这才符合典韦的性格,但是一想到刘猛,典韦也是无可奈何。

    随着天色渐黑,单位胡思乱想之际,却不想忽然间灵光一闪,竟然想到了一个主意,随即双眼一亮,虽然不能十拿九稳,但是到可以试一试,随即将仓浩伊楼贺喊来,这才将自己的主意说出来:“刚才我就一直在想,到时忽然想到一个办法,最少可以先拖延一下,这眼见天就要给了,如今正是月初,一旦天黑必然是伸手不见五指,咱们倒不妨如此,派人去上游几里外,然后吹响号角,咱们这边应和一下,当然有木料过来最好,如果没有的话,那就让人会身后大营,寻几根木料丢进河里,只要大利稽部的人看到木料,弄不清情况之前,想必不敢轻易渡河的。”

    仓浩一呆,一时间和伊楼贺惊喜起来,这倒是个办法,伊楼贺更是嘿嘿一笑:“原来典将军也如此有算计,可比我强多了。”

    典韦呵呵一笑,却是毫不在乎,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只是暗中派出一人朝上游而去,等出去几里之后,便吹响号角,在偷偷让二十多人潜回大营,大营之中有扎制栅栏的木料,只要弄几根丢进河里就成了。

    天黑下来,果然什么也看不清,几十米外就看不见什么了,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早早的双方就派人在两军阵前开始点燃火把,免得被对方所趁,不过大利稽部根本无意争雄,只是又开始催促族人渡河。

    不成想,虽然借着夜色开始渡河,但是就在才送过百十人之后,上游却忽然传来号角声,更让人惊惧的是,没过多久,便有几分木料漂了下来,只是如此一来,大利稽部众人哪还敢渡河,万一渡河的时候飘下来许多木料,那可是要命的事情,不然当初梳理后也不会选择撤退了。

    眼见又停下来,大利稽部的众人心中不安,便有差人请来福陵刚,事到如今,福陵刚便已经成为了众人的支柱,所以没有人在敢对福陵刚不敬,将这情况对福陵刚一说,福陵刚也是皱起了眉头,心中开始沉吟,过了好半晌却忽然脸色一沉,只是沉声道:“此地道广牧附近足有将近两日的路程,就算是快马加鞭不停歇,那也要一天一夜,如今只是过去了一白天,相信他们派出的人应该还没到,按照这样算,此时有木头漂下来,那就应该是汉军的诡计,但是也不排除汉军已经有了准备,这样吧,既然大家都这样担心,只是如果就此停住,真要是等汉军完全准备好了,到时候吃亏的可是在咱们,这样吧,安排族人分批过河,尽量拉开一些间距,如果号角声响起来的话,汉军准备好了万一是真的,就只有牺牲一些族人,如果是假的,那么就可以分批渡河,这样可以保证减少伤亡。”

    众人没有别的办法,也只有按照福陵刚的话去做,很快就准备好了,在福陵刚的指挥下,大利稽部将准备渡河的人手分成三批,其中一批率先渡河,然后船到中央的时候,给岸边发一个消息,之后第二批就开始渡河,等第一批到达对岸,第二批又到了中央,第三批再接上,这样一来,就算是朔方军真的有准备,放下水滚木,大利稽部的损失也可以减到最小,因为刚出发的绝对有时间退回来,而且水滚木也到不了岸边。

    随着一批一批的出发,江面上没有遮挡,只要有火光自然瞒不住典韦等人,不想竟然没有吓住他们,这让典韦很是恼火,心中恼怒,只是冷哼了一声:“让弟兄们多回去一些人,将大营的栅栏拆掉,给我投进江中,现在就给我吹响号角,总不能让这帮王八蛋逃走了。”

    伊楼贺与仓浩对望一眼,拆了栅栏等于去了自家的防御,那回去可就没有了防护,万一敌人趁着自己等人想要休息的时候进攻,可就只有以命搏命了,二人难免有些迟疑,却被典韦一瞪:“怕什么,大不了鱼死网破,怎么你们害怕拼命吗,当兵的怕拼命那就滚回去抱孩子去吧--”

    这话让仓浩和伊楼贺都是老脸一红,心中却是一震,这无疑是骂醒了他们,自从随了刘猛之后,每每刘猛为了保存实力,常常豁出自己典韦和李彪三人性命,总是想着保存实力,也常常这样交代手下人,不想时间久了,仓浩伊楼贺他们竟然形成了惰性,想事情也总是从保存实力来想,反而失去了往日的勇猛。此时想来,不由得大感惭愧,特别是自喻为草原英雄的伊楼贺竟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典将军说的是,如今竟然少了血性,大不了便是一死,却是有什么好担心的,便如此去做就是了。”

    “愧对将军了,典将军算是将仓浩骂醒了。”仓浩一脸惭愧,只是一抱拳,便自行出了大帐去安排事情了,而伊楼贺则开始督促兵卒,随时准备厮杀,却是一扫之前的那些迟疑不决,捡回了将要掉落的血性。

    黑黑的夜给了朔方军掩护,几十人从这边大营溜出去,竟然没有被大利稽部的人发现,回到那边大营,便不顾一切的开始拆掉栅栏,此时号角声直典韦大营传出,随即远处传来应和的号角声,渐渐远去,终于不再可闻。

    大利稽部的人在赌,虽然听到号角声,却是不肯停下,依旧安排人渡河,只是却更小心,虽然火把增多了,但是木筏却减少了,竟然只有十个,而且运的是马不是人。

    果然,没过多久,上游忽然间漂下水滚木,将行到中央的十个木筏冲的全等撞了个粉碎,引的人惨叫马悲鸣,一时间乱作一片,岸边的大利稽部族人却不敢再渡江,看着水滚木流过,却依旧都在迟疑着。

    最后还是福陵刚上了脾气,冷哼了一声:“再待下去,朔方军必要准备的更充足,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借着此时渡江,难道让刚才的弟兄白死了不成。”

    随即福陵刚也上了木筏,这才让大利稽部族人下了决心,随着福陵刚又开始渡江,不过却是减少了火把,不出福陵刚所料,这一次所有的木筏一起渡江,竟然并没有引来汉军的攻击,没有水滚木,如此大利稽部众人哪还敢迟疑,于是便不顾一切的开始往返于河面上,足足一夜,终于将大半的族人战马粮食运了过去,但是天色也开始微微放亮,一切黑暗中进行的事情将再也瞒不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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