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登门拜访
“大家不要紧张。罗卑人这次进攻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消灭帝国的军队,而是为了抢夺他们领地上急需的粮食和牲畜,所以这十万人当中,至少要拿出两万人来完成他们的任务。这一次帝国军队虽然大败,但并没有全军覆没,只是被击溃了一小部分,现在应该还在永珉府境内,如果我们现在行动起来,把这些残兵败将重新组织起来,就能得到一支庞大的军队。最重要的是,我并不打算在城外和罗卑人开战。我打算利用永珉城现有的防御设施,把它们修好,而我们带来的大量武器、箭矢、粮草等物资,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如果能把城内的居民全部动员起来,帮助我们守城,而且敌人肯定没有料到我们会来攻打,所以,他们身上的武器和装备都不够用,士兵们也缺乏攻城战的经验和心理准备。”
吕承锋的话让三人心中的担忧烟消云散,特别是听到承锋说敌人没有攻城器械时,良崔二人顿时恍然大悟。
这时候,哨兵进来报告说,城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居民们都在收拾东西,准备逃跑。
“良辕信!”吕承锋见势不妙,立即下令。
“到!”
“我命你率领三个骑兵中队和第一大队,分成三队,在永珉境内搜索,如果发现帝国军队溃不成军,立刻带回城内,重新整编,如果他们不听军令,直接军法处置。”
“是!”
“崔文秀!”
“到!”
“你带着第二小队,分成五个小队,在城内巡逻,对市民进行安抚,如果发现有人趁火打劫,造谣生事,制造混乱,格杀勿论!”
“是!”
二将立即领命而去,吕承锋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只是在下达命令时,他的脸上流露出冷酷而狂热的神色。萧唐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佩服吕承锋果决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吕承锋眼中的光芒。
“大人要去展家和魏家吗?”
展家是永珉的大家族,主要经营皮革加工,而魏家则是另一家,主要经营牲畜和农产品,这两个家族在永珉都是颇有名气的,实力也不弱,再加上罗卑人入侵,许多大家族都搬离了永珉,虽然大部分产业都搬了出去,但大部分时间都留在了永珉。
吕承锋离开帝都时,曾听仁金介绍过这两家,并由仁金亲笔写了一封介绍信,本想有空时再去拜访,没想到形势变化如此之快,竟逼得他不得不去见这二人。
想到这里,吕承锋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在这种情况下,要想说服这两个商人世家,除了要考验他的口才之外,恐怕还得看这两人是否真的如仁金所说的那样,眼光独到,顾全大局。
在去展家和魏家之前,吕承锋和萧唐去了一趟城守府,见城主府大门紧闭,敲门许久,才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开门,询问元宁等人,老者说已经离开很久了。无奈之下,两人只好直奔展家而去。一路上,萧唐唉声叹气,说帝国的政事都是这样的官员把持着,想不失败都难。
当二人在卫兵的护送下来到城北展家的时候,众人虽然都在忙碌着,但脸上的表情却很平静,显然是早有准备。当吕承锋说明来意要见展家主时,家仆说主人不在,很难接待。经吕承锋再三请求,并拿出介绍信,家仆才不耐烦的答应。
很快,家仆便匆匆回来,态度也变得恭敬了不少,带着二人来到了一间布置得很普通的会客室,里面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吕承锋首先打量起这个会客室来,这间会客室虽然平平无奇,但细细观察,却能看出不凡之处,地板是用上好的橡木打造而成,几张做工精致的檀木大椅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正对着墙壁上一幅简单的泼墨,萧唐一眼就认出,这是当代丹青大家关天庸的杰作。
屋内的人背对着门,像是一幅挂在鉴赏墙上的墨宝,吕承锋和萧唐走后,那人转过身来,那张枯瘦的脸上满是皱纹,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看起来并不出奇,但承锋却不这么认为,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这句话永远不会过时,尤其是在这个乱世,尤其是在永珉这样的混乱之地,带领族人站稳脚跟已经很不容易了。
“两位来了,还请见谅。”殷勤的招呼了一声,然后请两人坐下。“吕大人与仁兄乃是好友,方才展某手下人多有得罪,还望见谅。不过吕大人来的太不凑巧了,恐怕大人已经知道了帝国军队的惨败,罗卑人很可能已经杀到了归德府和博南府,相信用不了多久,罗卑人的军队就会进入永珉府城。”
时间紧迫,吕承锋也不想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展先生,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自是有事相求。”
“只要是展某力所能及的,绝不推辞。”
“先生方才说过,帝国的前线部队已经溃不成军,敌人已经追到了帝国境内。不知先生有何想法?”
“我只是一个商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怎么会对这种大事有想法?”
“展先生此言差矣,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展家乃是永珉第一家族,展先生更是展家的家主,这是何等重要的事情?”
言辞犀利,语气咄咄逼人,展少白不由得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年轻人。
“言重了,展某虽然愚钝,却也知道保国守土,人人有责,只是如今朝廷软弱无能,地方庸才当道,展某纵然有心,却也没有这个本事!”展少白长长叹了口气。
“是吗?若展先生真有此意,今日便可成了。”吕承锋顺杆子往上爬。
展少白闻言并不意外:“吕大人,咱们就不绕弯子了,既然你是仁兄的朋友,那就是展某的朋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不妨直说。”
“我这次来,是想请展先生协助我们守卫永珉城,抵挡罗卑人的进攻。”
展少白微微一怔,虽然早有预感,却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会提出这样的难题。
“只需要大概六千人左右。”萧唐朝承锋说道。
“大人也知道,罗卑人拥有十万大军,实力悬殊如此之大,大人又是如何有把握击退敌人呢?大人,您可不要说什么大义凛然,我只是一个商人,商人最注重的就是实际利益,大人既然提出了这样的建议,那就一定有把握,我想听听大人的意见。”
吕承锋胸有成竹的道:“展先生放心,吕某若无十足把握,怎敢来这里?”
展少白做了个请的手势,吕承锋也不客气,将方才与萧、良、崔三人共同商议的对话娓娓道来,从罗卑人的兵力配置,到罗卑人在与帝国的战争中的损失,罗卑人的目的和劣势,再到兵力的补充,武器装备的优势,战术上的优势,扬长避短,展少白听得两眼放光,心潮澎湃。
最后,吕承锋总结道:“如果能得到展家和其他有志之士的帮助,动员全城百姓的支持,我有信心战胜敌人。况且,我已经向太玄府、关西郡、河朔郡的驻军发出求援信,应该很快就能得到结果。”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声“好!”
“这位是?”吕承锋和萧唐站了起来。
“这位是永珉魏家的家主,魏忠臣。”展少白笑了笑,站起身来说道,“我想你们既然来了展家,肯定也会来魏家做客,既然来了,所幸就请魏兄过来吧。”
“吕大人,我姓魏的是个爽快人,方才你说的话,也正是我心中所想。”
从展府回来后,吕承锋立即下令,让第四大队第三大队的五个中队留一中队在城墙上巡逻,其余四个中队分别守住四个城门,防止敌人的探子潜入破坏。
接着,吕承锋命令第四大队和第四大队的士兵,以及押送过来的二十架巨型投石机,在永珉府城的四面城墙上布置好了,并且做好了防御工作。这二十架投石机原本是用来加固永珉府城的,射程、杀伤力、威力都很大,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吕承锋采取的几项措施很快见效,城内秩序已恢复正常,尤其是较场门口挂着几颗血淋淋趁火打劫的头颅,更是震慑住了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商人们纷纷开门营业。
城墙的修复工作进行得很顺利,热情的百姓们甚至在材料不足的情况下,将房屋里的东西都拆了下来,这让吕承锋很是感动。
护城河的清理和疏通工作进展缓慢,由于多年疏于管理,很多地方都被堵死了,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疏通,不过在民众的支持下,护城河已经有了一些进展,大概需要两三天的时间才能完工。
征兵的效果也非常不错,当天下午报名的人数就超过了一万,经过筛选,剔除掉那些身体条件不够好的,仍然有八千多人报名。
良辕信率领的几支军队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当天就有12000多名被打散的士兵来到城西较场报道,吕承锋亲自接待,送来了热水、食物、药品、帐篷等物资,让这些士兵感动不已,纷纷表示愿意继续战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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