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老宅。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你可真是你爸的好儿子,看来你们不把我气死誓不罢休啊!”梁启愤怒地向梁从予怒吼着,气的都要从轮椅上站起来了,大手拍的实木桌子震天响。

    梁从予二话不说双膝扑通跪在了地上。

    “爷爷,我们已经领证了,她现在是我的合法妻子,必须进我们的族谱。”梁从予坚定地说着。

    “你是不是昏头了啊我问你!唐嘉已经订婚了啊!所有亲戚都已经知道了她和周市长的儿子订婚了,你究竟想干嘛?!她又怎么突然会和你领证,这才过了几天啊梁从予,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真量我不敢打你是吗?”梁启神情激动,脸上充血泛红,一双眼睛里被火气熏染得布满血丝。

    “爷爷您就算打死我我也依然会这么做,和您说实话吧,我喜欢唐嘉,从小我就喜欢,高中时候她是我的女朋友,她明明就是我的,是周知烁抢了我的东西,现在唐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周家不光没有表态还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缩起来,他不扛事,我是根本不会把唐嘉让给他的!”

    梁从予担心梁启的身体不敢说重话刺激他,但是这些话他憋了好久,必须要向老爷子坦白,事到如今他瞒不住,更重要的是他原本也没想着瞒,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唐嘉是他的合法妻子,别人休想觊觎半分,她和周知烁订婚了又怎么样,他会用现实给他上一课,他俩根本没有缘分,属于他的他终究是要亲手夺回来。

    “你!”梁启听着他一番话,惊的双眼大睁。“我就知道,你爸的臭毛病一定会遗传给你,我问你,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唐嘉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和你结婚的,你要说这里面没有文章,我根本不信,你也别想蒙我老头子,不然我会找人去调查清楚!”

    “爷爷!”梁从予有点着急,肯定不能让老爷子去调查,那些卑劣的手段一个都见不得人,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他病得不轻,估计该把他关精神病医院了。

    “我答应她帮张清二审减刑,张清判的有些重,她什么都没有参与。”

    “你当法律是开玩笑的?调查取证评估都是闹着玩的?说实话!”梁启这么多年是白活的,这些事情能瞒得过他的眼睛吗?

    梁从予忍着不说话。

    “说!”老爷子卯足了劲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摆件都抖三抖。

    “是我干的,我找了关系,故意将张清重判,为的就是能让唐嘉来求我,好让她答应和我结婚。”梁从予是闭着眼睛说这句话的。

    “你真是!”梁启憋着后半句话没说完。

    “真是卑鄙是吗?”梁从予突然睁开眼睛,直直地盯着梁启,眼中爬满神经质般的伤痛。

    “爷爷,您不理解爸爸的感受,但是我理解,因为我比他更卑鄙,不!”梁从予说半截认为不对,又摇摇头。

    “爸爸才不卑鄙,他太心软了,居然给了妈妈和那个男人羞辱自己的机会,给了他们可趁之机,把自己的命都丢了!我才不会这么傻!”梁从予笑了。

    “您知道我从小和唐嘉就认识了,一起走过这么多年,我早已经把她当成我的私有财产,我是真的不能没有她,现在她要嫁给别人,我才不干!”

    梁启看着眼前跪着的梁从予,顿感陌生,好像是第一天认识这个孙子,平时乖巧听话的模样都是装的吗?这股偏执疯狂的劲头比梁盛之展现出来的还要让他担心。

    梁启就那么直直的和他对视着,半晌以后开口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这么做就不怕唐嘉会怨你?你爸也是这么做,你妈怨了他一辈子,恨了他一辈子。”

    这话听的梁从予一颤,是真的害怕地打了个寒颤,他怕吗?当然怕,但是他没有办法。

    “我怕,但是我不能放开她,绝对不能。”

    片刻后梁启重重地叹了口气,“带她来见我,我要听她的想法。”

    “爷爷!”梁从予担心梁启会从中插手,如果知道唐嘉是真的不情愿,恐怕会干涉他俩的婚姻。

    “快去!我的话你敢不听?”

    “爷爷,我求您了,我是真的不能没有她!我真的会疯。”梁从予眼中一片血红。

    梁启连气都生不起来,“你放心,我不会乱说我也不会参与你们之间的事情,儿孙自有儿孙福,别的我没那个精力去管,但是你爸的例子放在眼前,强留一个人的后果就是玉石俱焚,没什么好下场,这你也不会怕?”

    梁从予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我不怕。”

    梁启看他决意如此,他自己的孙子自己的儿子能不了解吗?偏执,认定的事情撞了南墙都不会回头。

    十分疲惫地挥了挥手,“想要她入族谱,必须带她来见我,这孩子受委屈了,出去吧。”

    “爷爷…”梁从予担忧地看着他。

    “我说出去!”

    父母一审的重判,工作也没了,家里房产查封,求人办事搭上了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该怎么和周知烁交代,一系列的变故打得唐嘉措手不及,整个人魂不附体,颓丧之极,更可笑的是,哪怕现在想要逃避现实也无处可去,只能窝在这栋所谓的婚房中提心吊胆的。

    好在距离上次的不欢而散,梁从予已经一周没有出现了,不出现好啊,唐嘉的私心是这么想的,可是该来的终究会来,躲不掉的,就像她和梁从予的孽缘一样,从小到大的感情在高考结束之后戛然而止,本以为再不会见,谁能想到五年以后两人再见居然是这种身份。

    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戒指收好藏起来,生怕梁从予再发疯扔了,这枚戒指是她的精神寄托,不能再有半分的闪失。

    唐嘉窝在沙发里,电视上叽里呱啦地放着吵闹的综艺,自从爸妈被抓,她就有了个睡觉必须开着电视的毛病,可能是想着家里应该有点动静,不然自己会害怕,只有这样才能睡着。

    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身上没有盖东西,空荡的别墅里没有丝毫的人气,比冰窖还冷,迷迷糊糊间感觉很冷,但就是睁不开眼睛。

    突然密码门锁响起的声音传来,片刻后有脚步靠近自己,一起带进来的还有与自己气场相斥的压迫感,这个不需要看见,全身的毛孔都已经感受到并且起了排斥的反应,不自觉得将自己环抱起来做出下意识自我防护的动作。

    身上突然不冷了,软软的香香的,应该是柔软的毯子,渐渐地唐嘉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了。

    唐嘉是闻着一股饭香醒来的,闻着闻着就哭了,她以为是张清在做饭,梦里一直醒不来,拼命地喊着妈,就是没人理,她急得不行。

    缓缓地睁开眼睛,这股饭香不是错觉,难道真的是张清?

    猛地坐起来看向厨房,失望极了。

    厨房里做饭的梁从予,一身贵气的西装还来不及换下,洁白的衬衣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身上系着深色的围裙,穿起来竟然比正装更加耐人寻味,那白玉般修长的双手熟练地洗菜切菜开锅翻炒,不疾不徐简直像幅画一样。

    擦擦眼角的泪痕,起身走向厨房。

    “你怎么回来了?”

    梁从予闻声炒菜的手一顿,潇洒地扭身看着唐嘉,秉承着夫妻没有隔夜的仇,何况这都已经隔了一周的态度挑眉反问唐嘉。

    “这是我家,你是我老婆,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唐嘉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习惯老婆这两个字,习惯这个身份,可是面对梁从予随时随地的宣誓主权,她每次听的都很窒息。

    无话可回复,只能尴尬地点点头,打算上楼躲着。

    “洗手吃饭了。”梁从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没必要在这些小事上去反抗耍什么小性子,毕竟两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即使五年不见,可是有些默契是刻在骨子里的自然。

    看着面前的三菜一汤,雪白的米饭中间夹杂着鲜香的玉米粒,唐嘉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梁从予优雅地整理着袖口,漫不经心地开口,“以后少吃外卖,我不在家的时候会有阿姨过来给你做饭。”

    唐嘉看着厨房里被梁从予收拾干净的外卖盒,脸有点微热,有什么办法,她还没跟张清学会做饭家就没了,只能吃外卖了。

    “好。”顺从地回应,唐嘉在高中的时候就知道,面对梁从予这个疯子,顺毛摸自己也少受罪,谁没事干要和一个疯子对着去干,那不是厕所里点灯———找屎(死)么。

    这些天她慢慢冷静下来也渐渐想明白了,她求人家办事,人家开出要求,既然答应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自己不是真心的,凭借着在地产公司那么几年严酷的生存经验,自己的抗压能力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面对这场“协议婚姻”,就当跟周扒皮签订了不平等条约的卖身契一样,这本职就是一份工作,各取所需而已,她只要矜矜业业不得罪老板不犯错,日子就会好过点,未来可能的某一天,机缘巧合之下,自己就会有主动离职或着被开除的契机,那就解脱了,这么决定以后,她也能坦然地面对这场婚姻,也能慢慢地适应梁从予妻子这个岗位。

    “我以前不知道你居然会做饭,还挺好吃的。”唐嘉嘴里塞得满满的。

    “你不会做饭,我只能去学。”梁从予看着对方很给面子的吃法,挺开心。

    唐嘉心想着,这是工作这是工作,顺着老板说,顺着老板说。

    “你这么有钱,还用自己动手?叫阿姨做就可以了。”

    梁从予放下筷子,“我想做饭给你吃。”

    唐嘉只能笑笑,接着埋头干饭,目前对着火辣辣的视线还不能坦然地回应,那就假装看不见吧。

    梁从予太了解唐嘉了,她表情上一丝一毫的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想装看不见是吗?

    “唐嘉,别和我装,也别想着敷衍应付我,我不是你的老板,这也不是你的工作,我是你丈夫,你接下来的每一天都会和我在一起生活,用处理工作的那套方法不管用,你只能认命,因为你注定是我老婆,想好过点起码要拿出一点点的真心来,别想糊弄我。”

    唐嘉嚼着的动作突然停了,抬起眼皮看着梁从予,这人还真是疯子,心里那点小九九终究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简直就是神经病。

    “心里面在骂我是吗?”梁从予冷笑。

    这人真不正常。

    “唐嘉,你骂我冲我发脾气撒泼打滚儿这都正常,老婆和老公就是这样,你见过哪个老婆跟老公客客气气的像是在回复领导问话一样?”

    唐嘉低头不语,这不对那也不对,真是难伺候。

    “抬头!冲我发火!”梁从予突然像换了个人一样,特别生气地将碗筷扔在桌上,清脆的碰撞声吓得唐嘉一个趔趄。

    见唐嘉害怕的没有反应,梁从予起身将唐嘉从座位上拉起来,大手死死地捏着唐嘉瘦弱的肩膀,发狠地掐着她,恨不得将手指嵌进肉里,唐嘉疼得眉头一紧。

    “骂我!冲我发火!快!”梁从予脸上的表情相当恐怖,就像一头发疯的野兽,呲着雪白尖利的牙齿,保不齐下一秒就会咬开你脖子的动脉。

    唐嘉被疯狂地力道震的来回摇晃,整个人都傻了,就好像看到一个忘记吃药的疯子,前一秒还和你嘻嘻哈哈,后一秒就要掐死你。

    在梁从予不断地怒吼中,唐嘉心一横,伸手挥向梁从予白皙的俊脸。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屋子,梁从予的怒吼声同时也断在这声突如其来的声音里。

    回正被打偏的俊脸,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发红,唐嘉的手都在抖,心也在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愤怒,疯子果然是疯子,被女人打了居然还在笑。

    梁从予嘴角上扬,眼中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在唐嘉的眼里却是那么的惊悚。

    梁从予一把将唐嘉紧紧搂在怀里,亲昵地蹭蹭唐嘉的脸颊,“这就对了,老婆拿老公撒气,打一巴掌是正常的。”

    唐嘉听着这话,觉得这人是真的不正常,难道有受虐癖?自己把他当成老板那样恭敬对待还不领情,就是欠抽又打又骂才行吗?什么世道这是。

    这次这巴掌算是蒙对了,可不见得每次都用这招吧,梁从予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这次灵,万一下次不灵,她岂不是死定了,还是不能按他的要求来。

    “你给我放开!有病!”唐嘉用力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奈何那人越搂越紧,恨不得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对我是有病,骂得好,多骂我几句嘉嘉。”梁从予低低地笑起来。

    “松开我,我要吃饭!”

    果然松手了,对上梁从予的目光,唐嘉又咽了咽口水。

    “你吃饱了,该我吃了。”说罢梁从予不顾唐嘉的尖叫和挣扎,将人打横抱起直上二楼的卧室。

    唐嘉看见他的动作知晓他的意图,拼了命地挣扎,嘴里止不住地谩骂,耳光拳头胡乱往梁从予身上招呼。

    梁从予不得已停下,眸色幽深地看着唐嘉,“你要再打我,一会儿我肯定往死收拾你。”

    你看!唐嘉就知道疯子的话不能信!他不是喜欢她的骂和打吗?这怎么又不行了,疯子就是疯子,没有道理可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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