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安雅,听阿尔昨天后续安置情况,在几人讨论后,包括安雅本人都想把这对眼球摘除。
在【悖论计划】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治疗手段,不仅原装眼球可以修复,如果想玩花里胡哨点的,各种材质的义眼应有尽有。
功能性从科技到魔法,品种齐全。
回去后问一下阿尔眼球摘除的进度如何了。
不过伊丽莎白只是成功阻止了这次系统的感情模拟实验顺利收尾,一个已经出现的问题所有人都无法忽视——
系统可以模拟人类的□□,再一定程度上规避百万悖论的搜索。
蓝花楹毕竟和系统打交道那么长时间了,她倒是没有两位会长那么重的忧虑感。
系统每隔几个周期就会为了应对百万悖论和感染者的抹杀调整寄生手段,抛开情感实验,为了躲避搜索系统反人类的骚操作可不少。
“对于系统来说弊端大于利益就足够,它们只要这个方针不变就不会有威胁。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最后换来这样的结果,除了有实验价值,不是给它们自己添堵么?过于通人性而违抗母体指令,呵……”
伊丽莎白揉着自己的脸,将那些多余的眼睛抹除,“前辈说得对,嘻嘻……嘻嘻嘻。”
看来san值掉的有点多,现在还没缓过来。
这场景换个片场,魔法少女已经被邪恶boss抓住准备进入最终战啦,甚至可能中途还有伙伴要被抓过去洗脑成临时反派的那种。
“别嘻嘻了,再嘻嘻下去你们这儿都要被悖论拉响污染警报了。看我的——”蓝花楹扬起手,朝着伊丽莎白后脑勺用力一拍,”嘿咻!颜面修正拍拍☆”
伊丽莎白被这一巴掌拍得整个头陷进了沙发,□□时她的五官恢复正常,是那种清冷的欧系美人风格,眼睛也不再是充斥着血丝的混沌浑浊,而是淡淡的海蓝色。
“好痛呀,前辈——”伊丽莎白用录音中的少女声线抱怨道,她的长发像是有生命地扭动将身体缠绕,变化出一件简单的连衣裙暂时遮掩躯体。
她笑嘻嘻地用手指戳了戳蓝花楹的胳膊,神态间尽显幼态。
很显然魔法少女也治不好她的精神内耗。
“别理她,过一会儿没人搭理她就恢复正常了。”弗雷德见怪不怪,毕竟每天都要面对各种奇形怪状(物理意义)的队友和跑团刁民,他已经习惯了。
伊丽莎白见蓝花楹果然不搭理自己,目标转移到一旁的晨曦身上,像一条没有骨头的浮游生物游荡过去好奇地观察着萌新。
“这个就是前辈的继承人吗?你好呀——”
“你好你好,伊丽莎白前辈。”晨曦梦回第一天,又变成无形的你好机器人。
只不过这是她第一次在驻地看到抛去皮囊却不是伟大生命形态的前辈。
得到回应的伊丽莎白很开心,身体一下子崩坏变成一滩和衣服同色的浅白色黏液。
黏液发出咕叽咕叽没有威胁性的声音,扑向跟不上事态展开的晨曦。
晨曦:?!?!
她躲还是不躲?
“咿!!!”雪乃大力出奇迹,双手将晨曦托着屁股举过头顶,黏黏糊糊的“伊丽莎白酱”扑了个空。
但是伊丽莎白酱不死心,用小触手扒拉着雪乃想要去摸摸满头问号的晨曦。
“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
蓝花漾的警告和弗雷德的无奈同时响起。
“■■■★”黏液咕叽出一堆没人听得懂的词汇,最后缓缓爬行到弗雷德脚边化成一摊五彩斑斓的透明史莱姆,非常开心地用自己的触手左右互搏,自娱自乐。
“你们日常的精神状态都这样吗,我很担心你。”蓝花楹有些犹豫地问道,就算是“观影会”好像也没这样奇形怪状,好歹现在是全驻地最大的绒毛玩具厂商。
“跑团嘛,总会有点什么因为san值过低临时疯狂的症——”
“咕叽咕叽★”
弗雷德看着伊丽莎白酱将眼球当成玩具从本体弹出来又接住,像是在玩某种很新的娱乐活动,编不出来了。
“我怎么觉得她还玩得挺开心?”蓝花楹看透了这群乐子人,显然就算是升华成死期感染者也挺享受当初精神失常的快乐,甚至有了临时疯狂的借口可以合理发疯。
“咳咳。反正她过——”弗雷德随手掷了个骰子,看了眼面朝上的数字,“10分钟就会恢复正常。”
自娱自乐的伊丽莎白酱立刻将身体竖了起来,也能交流了,“弗雷德,怎么到这种时候点数就突然变小啦!”
“我怕今天还没到晚上,我们就从著名的精神损伤康复中心变成著名的精神损伤交流中心,您有什么头绪吗,伊丽莎白会长。”弗雷德面无表情道。
伊丽莎白酱瞬间又变回安静的一滩,装死不说话。
“我们今天来……好像不是为了听记录报告吧?”雪乃将受惊的晨曦放回沙发,乖巧地坐在一边尝试将话题拉回正轨。
“对哦,我很担心你还有你的患者。”蓝花楹从善如流转移了话题目标。
“这个不用担心,‘病房’和公会图书馆不在同一个位面。”
弗雷德终于也有了一个正常的话题可以展开,松了口气。
他站起来打了个响指,身后出现一道和房间风格匹配的古朴木门。
就他们公会这些调查员的日常状态,真把患者放在公会内治疗怕不是以毒攻毒。
我好了,但是我更疯了,现在感觉非常良好jpg
“是昨天新来的那个女孩子吗?”弗雷德在虚拟屏上调出资料,“也就惊吓过度了些,明后天应该就彻底恢复了。”
雪乃紧绷的肩膀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放松,她还吐槽道,“和你们这边比……确实就是惊吓过度了些。”
“一些”蓝花楹用眼角的余光瞥向后辈。
弗雷德补充道,“不过……她很可能产生了一点对魔法少女的ptsd。”
蓝花楹:……
雪乃:∑(っ°Д°;)っ
杀气上来了,她感受到来自前辈的杀气!
门后是一条布置清新的现代简装走廊,走廊两侧是排列整齐的房间门,上面都带着房间编号。
弗雷德带着蓝花楹她们走到1033门牌号的房门前,轻轻敲门,然后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苏琪琪,有人来看望你了哦。”弗雷德进门后将门快速掩住,至少把雪乃那一头标志性的绿色双马尾给挡住。
房间内与其说是病房,不如说是一间占地面积三十平米左右的小卧室。
房间的窗户外是一片静谧的花园,阳光从窗台透下却不能在屋内映照斑驳的痕迹——窗户是一片虚拟的电子显示屏。
房间的角落靠着一张大床,床的装饰随着主人的不同而发生些许变化。
一个表情略微呆滞的二十岁女性坐在床上正盯着手中的书,久久未翻动一页。
听到门口发出的动静后,她的眼神终于恢复正常人的灵动,那种呆滞感消失,她顺着声音抬起头看到——
一从绿色的头发怎么有点眼熟……
“有魔法少女啊!!!!”
刚才还一副岁月静好模样的女子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尖叫着将背抵住身后的“窗台”,无处安放的手拼命拍打墙面,整个人都处于应激状态。
“魔法少女的风评……”晨曦被震得脑子嗡嗡响。
“你确定这算恢复得……不错?”蓝花楹眼前一黑。
为什么!有人会!魔法少女ptsd!
天野雪乃你坏事做尽!!!
雪乃:∑(っ°Д°;)っ!!!
“你就当崩溃疗法吧。应激是心理疾病,精神损伤是意识疾病,她精神损伤治愈了迟早能恢复。”弗雷德依然觉得她恢复的不错。
虽然和伊丽莎白比,弗雷德在这个公会正常得格格不入,但这治疗观念放在整个【悖论计划】明显也挺糟糕的。
与糟糕的治疗观念相比,弗雷德治疗手段就相当高超。
“苏琪琪,你现在很【安全】。”
弗雷德的声音就像稳定剂,被称为苏琪琪的女性被声音附带的能量波扫过,脚一软跪在床上,脸上惊恐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恨不得钻进地洞的羞耻感。
人清醒了,刚才那声“有魔法少女啊!!!!”她绝对不承认是自己喊的。
为什么有人二十多岁了还会对魔法少女ptsd,是我啊,那没事了qvq。
苏琪琪看见门口暴露的绿色头发肉眼可见的“焉”了下去,负罪感涌上心头,“那个……对不起,你好?圣女小姐姐在吗?”
“不是圣女,是魔法少女妄想酱哒qaq”雪乃从门后冒出脑袋,腮帮子不知为何有点红肿。
委屈,为什么她一过去就在仪式现场,这群系统还有宿主不知道仪式是一个很危险的东西吗!
不要胡乱在仪式现场想一些奇奇怪怪的意淫场景啊!不要随便觉得自己升级以后能天下无敌啊!
弗雷德看了一眼遭受无妄之灾的雪乃,其实这种事在“调查员之家”发生的更多,毕竟他们主攻的是克苏鲁神话体系相关系统,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奇奇怪怪的仪式。
讲个笑话,如果某个世界恰好有个“调查员之家”的感染者,然后在他附近有人在举行献祭仪式,那名感染者百分百会被“撕卡”召唤到仪式现场。
“调查员之家”的感染者会故意把自己与各类主流仪式召唤词关联,确保他们介入世界后系统不会趁机召唤出其他世界的高度变异宿主。
他们的皮囊或者说人物卡废弃率很高,主要原因就是越到后期越避不开各种邪/教徒的献祭仪式,总会莫名其妙少个队友当场变成对面boss,然后在双方的欢声笑语中邪/教徒打出了gg。
举个例子。
会长之一的伊丽莎白,她就是全克系召唤通用,只要她降临的世界有人想召唤点什么庆祝一下世界末日,她就会立刻被动赶往现场庆祝一下邪/教徒灭绝日。
当然被召唤的形态肯定不是自娱自乐的七彩透明史莱姆这么无害,只会咕叽咕叽乱叫。
这个过程中有多少宿主被误伤……弗雷德不好说,反正到最后做临终关怀(精神治疗)的都是他。
伊丽莎白和他的组合,简单粗暴地描述就是一个管杀、一个管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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