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了次日,一大早,春丫却是被照进屋子里的晨光给晒醒的。
睡的迷迷糊糊的她还抱怨:“秋分,好秋分,赶紧帮我把窗帘子拉一下。”
“小姐!!外头出太阳了!!”兴奋的秋分跑出房门,又跑了进来,趴在春丫床边,嗷唠就是一嗓子。
春丫做梦正梦到关慕青的鸽子叫铁头他们给炖了,可香可香了,她正准备喝汤,就被光亮晃醒了,她正准备抓紧时间再睡一下,说不定还能接上前头那一茬呢!就听秋分在她耳边呜呜渣渣。
她略有不耐烦的挥手道:”别喊别喊,我再睡会儿,出太阳就出太阳......出太阳!?什么!?出太阳了?!“
春丫从床上弹射了出去。
到了门外,果然看到晨曦正穿过厚厚的云层,洒向这湿漉漉的人间。
“啊啊啊啊啊!!秋分!!!出太阳了!!!咱们可以回家了!!”
春丫拦腰抱起了秋分,转起了圈圈,惹的秋分尖叫连连。
闻声过来的蔡氏忙喊:“干嘛呀你!!赶紧把秋分放下来!!再把人转吐了!”
“奶!出太阳了!我都半辈子没见着太阳了!”
“行了行了,吵吵什么,都几岁了,也不稳重些。”蔡氏一边抱怨,一边自己也忍不住弯了嘴角。
这雨,可算是停了。
闹了旱灾,又闹兵乱,闹了兵乱再发大水。
这回,总算是都结束了。
不过,这雨虽说已经结束了,可是要走,还得等这大水退去。
一山头的人,除了等只有等。
春丫等的实在是闲极无聊,还第一次用醋点了豆腐,准备与众人一起分享了她的苋菜卤水。
原本很期待春丫的卤水的燕子,是第一个吐的。
蔡氏,虽然没有吐,但是还是问出了一句:“到底是谁!!这般恶作剧!用屎盆子换了春丫的老卤子?!”
在春丫再三的解释,这卤子就是这味儿没错之后,她顺利的被蔡氏给赶了出去。
不服输的春丫还是决定把前头做的豆腐全给浸在了卤水里,只有徐达欢天喜地的说自己要吃上八块,还让春丫别忘了调蘸料。
切成块的豆腐浸泡在卤子里一日,第二日拿出来用油炸的外酥里嫩,春丫喊了众人来吃,众人都捏着鼻子往山上逃,徐老汉直骂春丫败家,这玩意儿根本不能叫油炸臭豆腐,应该叫油炸屎坨子才是!!
“不吃就不吃,我还真舍不得都分给你们呢,爹!他们不吃咱俩吃!“气鼓鼓的春丫直说这群人,啥都不懂。
徐达疯狂点头,不回答因为实在嘴上太忙,等他吞下去一块才说:“好吃,炸的刚刚好,这味儿也好,闻着臭烘烘,吃着香喷喷,好吃好吃。”说完,又夹起一块,沾了春丫的辣椒酱呼噜呼噜吹了两次就往嘴里送。
一直在一旁观望的徐发和虞经承见徐达的吃相不像作假,两人便忍着恶心,说也想尝尝看。
春丫立马递上两块浇了辣椒酱的臭豆腐给他们,徐发跟虞经承客气道:“虞大哥,您先请。”
“好!!!”虞经承的一声好,喊的回肠荡气,视死如归。
只见他一闭眼,一捏鼻,把豆腐往口里一送,烫个半死又吐了出来。
“呕,”本就有点儿反胃的徐发差点儿没吐出来,他忍着恶心说:“真那么难吃?”
“不是,烫着了!我重吃。”虞经承又把他的老朋友,放到嘴边,这回算是学乖了,轻轻咬了一口,嚼吧两下,然后松开了捏着鼻子的手,咽下了臭豆腐。
徐发忙问:“怎么样怎么样?”
“我再品品。”虞经承重又咬了一口,嚼吧两下,然后把剩下的一点儿全部放进了嘴里,这才对徐发说:“老实说,味道,居然还行?春丫,再给我来两块。”
“是吧?!我怎么可能骗你们!!这可是失传的古法,一般人我都不告诉的。”春丫说着话,又给了虞经承两块。
徐发见状,也鼓起勇气,把属于自己的一块臭豆腐放到嘴巴,小小的咬了一口,然后......也追加了两块。
“跟你们说好吃好吃,偏不信!我怎么可能骗你们!!春丫,再给爹来两块!!”
不出半个时辰,几人便把春丫做的二十来块臭豆腐全给霍霍完了,虞经承又建议,“春丫啊,你这个也去府城卖吧?”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已经待在三元村待出双向情感障碍的孟同知突然怒道:“这么臭的玩意儿!谁要吃!你怎么还在这儿?!不出去探探路吗?!咱们到底什么时候回府城?!“
“欸?孟同知,您此言差矣......”
春丫拉了下徐达,徐达看了下女儿摇头的动作,便不再多说话。
“虞大伯,您的建议我会考虑的,到时候在哪儿卖我再告诉您啊。”
这会儿孟同知才发觉自己的失言来,他也是情绪崩溃了,才会忘记春丫已经是县主的事儿,他忙跟春丫说:“县主,我不是说您做的东西不好哈,我只是急着想回去,也不知道......"
“我理解,”春丫挥了挥手,“您不用往心里去。”
春丫说完,便对孟同知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孟同知自然以为这么小的事儿,春丫不会放在心上,可他却不知道,春丫向来就是个小心眼儿子。
雨停第三日,河流水位几乎退到了与河岸齐平,终于能看得到路了。
徐老汉挥别乡亲们,让王老三守好立山,他去扬州城里走一趟,不出五日就回来。
他已经和蔡氏商议好了,这回回来了,就住三元村不走了。
这回春丫也没反对,主要是这气候恢复了正常,该干的事儿,都得筹谋起来了了。
最主要是,她反对也没用啊,他们家那祖坟还得靠爷爷给重新修起来啊。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村外走,三元村里头的村民送人送到了小村外,依依不舍的喊着徐老汉:“徐叔啊,您可得回来啊!!”
徐老汉从马车里探出头,回应道:“欸!!等着!去去就回!!”
“听,”马车里的蔡氏对春丫说:“只喊你爷爷回来,他们巴不得我不回来,我偏不!我就要盯着他们!“
“呵呵呵呵,奶,您就是咱们家的舵手!咱们家的大方向全靠您了!”春丫拍起马屁来,也是毫不含糊的。
“啥是剁手?我剁谁的手?你为啥要叫我剁手?“
呃.......
正解释剁手的事儿呢,远远就听前头领路的虞经承喊停了车马,春丫忙问前头赶车的郑夏:”怎么了?路断了?“
“不是,好像有人来了。”
春丫撩起窗帘探头往外看,看了半响,又缩了回来。
“奶,你打我一下。”
“癔症了啊?一会儿剁手一会儿打你的,咋了这是?是不是发烧了?“蔡氏说这话,就要去摸春丫的额头。
春丫却在此时又一次探出了头。
来人已经到了她的车窗前。
“关.......”
“春丫,好久不见。”
关慕青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对春丫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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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今天更完了,咱们明天见。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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