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完邵家大少爷的身,春丫和关慕青在回到市舶司的路上,就光在琢磨着怎么尽可能多的从皇帝手里头抠些钱出来,支援宁海搞建设。
三艘船的货,目标巨大,皇帝又是疑心极重的人,这事儿属实不能随意隐瞒。
不过......“三船货咱们不能隐瞒,但是把船上散装上去的那批小货倒也值些钱,咱们......。”说到这里,春丫才拍了脑门子,想起另一件事儿来,“啊呀,那海边的小宝藏还没搬回来呢!!他们隐蔽的小码头共有三处,明日我带着大金再瞧瞧去,说不定还能挖出点什么呢!那银子虽然不多,我估摸着也就五六千两,不过若是邵家三处都藏了,修修这县城的破路,应该是够的。”
时候朝基建下手了!!
关慕青很好奇,“一般人,若看到这些钱财,照理应该都是直接往自己家里扒拉的,你倒好,抠一把抓一把,都是为了修路造桥,那沛丰县的蒋县令,是不是也是这么被你上赶着开的来回班船?”
说完,关慕青还很同情自己的,呵呵笑了两声,在这位郡主手底下干县令,可是份苦差啊,人家不仅真能干事儿,关键是,若是没事儿,人家也能给你折腾点儿事出来干干。
“哈哈哈,”春丫未语哈先到,“这你就不懂了吧?古话说的好,想要富,先修路!若这宁海的路不好走,又怎么能开门喜迎八方客呢?我有个小小的梦想........”
基建狂魔国出身的人,那的想象力一旦展开,可是一时半会儿刹不住车的,张大夫每每听到春丫有个小小的梦想,那就开溜了。
可这会儿春丫说给关慕青听,关慕青却跟着春丫的思路,越飘越远。
两人牵着手,一路低头嘀咕个不停,哪怕到了市舶司门口,两人也不进去,只绕着市舶司一圈圈的兜了七八圈。
张大夫见高童都整理好屋子,铺好床,放好行李包裹了,还未见春丫和关慕青进门,才找了出去。
结果就见两人手拉手,两脸兴奋的从她手边走过,都没发现她站在门口!
“干嘛呢!这三更半夜的满大街溜达,猫都睡了!赶紧给我进来!”张大夫低声喊了一句。
才说完,大橘子就很不给面子出现在了张兰的脚边,喵~了一声。
春丫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甩了关慕青的手,活像是被活抓的早恋小朋友一般,挠着脑袋朝张大夫呵呵了两声,才侧身溜进了院门。
而关慕青则是问月色借了胆子,恭恭敬敬的走到张兰面前,作揖道:“实在是一下子来了太多的人犯,县衙大牢管不了太多人,便只能关在后衙,所以晚辈也只能到兰姨达叔这儿来叨扰些时日了,万望兰姨不要见怪。”
张兰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低声说了句:“行了,别假模假样了,赶紧进去!不过你管理好自己的同时,可得把春丫看好,另外......工作为重,知道吧?”
“是,”关慕青又做了一揖,“晚辈一定谨记。”然后才进了院门。
张兰此时才看了眼蹲在地上的大橘子,给自己挽尊道:“你是猫吗?!你是猪好吧!”
大橘子看了两眼张兰,蹭蹭蹭上了枇杷树,爬上了院墙,居高临下的看着张大夫,好似在说,你这女子,简直无理,要不是怕你把我解剖了,看我挠不挠你!!
张大夫看了一眼大橘,嘟囔了句,“我去,这猫真的会翻白眼!!春丫居然没骗人!”才往卧房走去。
要说徐达和张兰两人,也是一天一夜没休息了,遂两人决定还是睡上一会儿再回卫所继续干。
梳洗完毕的二人躺在床上,徐达迷迷瞪瞪的问张兰,“这回死伤多吗?”
“多倒还好,七八十人吧,比北境那会儿好多了。可是这回的伤员都比较特殊,伤口几乎都是浸染过海水的,有的甚至在海里头泡了一夜才被救起来。
海洋里的细菌,要比陆地上多不知道多少倍,很多而且都是非常古老的菌种,这万一感染了,放以前也非常难处理。咱们现在能做的最多就是深度清创,但是具体后头会有多少发炎感染的,现在也说不清。
两位太医那儿得的解毒清热的方子也都用上了,不过这儿也缺医少药的,我准备后天去回趟扬州,去仁济堂拿些药回来。”
徐达叹气道:“哎,要是能搞出点儿抗生素来就好了!”
其实张兰现在就在想,哪怕没有头孢阿莫美培法培这样的抗生素,有点青霉素庆大霉素也好啊!
可这儿,除了草药,就是金针,对抗感染的手段真的是极其有限,她想救人都无从救起,作为医护人员,也真的非常的无奈。
虽说青霉素普遍存在于自然界中,但是想要真正提纯,设备仪器一点儿都没有,那也是做不到的。
别说练纯要用的各种玻璃器皿和各种计量工具,现在她连个针筒针头都没有,再加药品的研发,是非常严谨的,可不是拍脑袋就能想出来的,所以这事儿,“你也想多......”
“呼噜~~~~呼噜~~~~呼噜~~~~”
好吧,有些人就只是提出天方夜谭的建议,其实怎么做到,他是一点儿都不关心的。
张兰闭上眼,明明很累了,可怎么都睡不着。脑海里一直在无限循环着春丫常说的一句话,“我,有一个梦想.......”
“真是前世造的孽,遇到这对冤家!”说完,她便把毯子一蒙,屁股对着打呼打的嗷嗷快乐的徐达,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次日上午,当睡饱了的春丫起床的时候,家里头已经静悄悄的了。
“丹燕~”春丫喊了一声,却听十斤在外头应道:“丹燕跟夫人去卫所了,春丫小姐,快起床吧!关公子走前说等你起来了去衙门找他,你们不是得去挖宝藏吗?”
“哦!!对!!”春丫这记性,也是绝了。
丹燕不在,春丫便自己绑了头发,到厨房拿了两块单姑娘做的羌饼,其余的都塞给了十斤。
“唔!!!”春丫咬了一口饼,“怎么会这么好吃?!”
温热的饼子,夹杂着葱香面香芝麻香,混合着猪油的味道,一下子在嘴里爆炸了。
“是吧?!”要不是因为要给春丫留着,厨房里的饼早就被十斤吃完了,“单姑娘说是卢夫人给的方子,是他们苏州的日常早饭呢!苏州人怎么可以那么开心,每天都能吃这么好吃的饼子!”
“好吃好吃,”春丫边吃边走,“得卖啊!这么好吃的饼子,不让大伙儿都吃到,可惜了啊!!”
两人一边感叹着羌饼的美味,一边急匆匆往县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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