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才发现云向彤还挺慕强的，一旦确定龙凝没有威胁，又开始同情她了。
“这件事，小凝自己最清楚。”
云向彤：“母后有没有让御医给她看看？万一有解决办法呢？”
柳芸笑了：“突然这么关心人家了？”
云向彤一愣，讪讪的：“母后，这叫小凝的宫女都这么惨了，武功却那么高，肯定相当不容易，就关心一下下。”
柳芸哭笑不得：“行啊，你高兴就好。”
“这阵子太医署忙得很，都没顾得上给她看，不过，她说是练功出了岔子，那些太医御医可不懂武功，未必能治。”
云向彤恍然，对龙凝起了好奇心：“虽然是练功出了问题，难道不是返老还童吗？”
“可不能让外人知道了，否则……麻烦……”
柳芸被逗笑了，这时代的孩子早熟，知道得就是多。
云向彤：“那她真的叫小凝吗？她姓什么啊？”
柳芸微微皱眉：“姓龙，叫龙凝。”
云向彤诧异：“啊，她跟永耀王朝的皇室有什么关系？”
柳芸斩钉截铁：“并没有。”
云向彤：“这姓氏倒是挺少的，有些麻烦，确实不好让外人知道。”
柳芸凝噎，其实她觉得永耀王朝更可能有麻烦。
云向彤抱着对龙凝的万分同情，总算不黏着柳芸了。
见母后有事要做，便乖乖的自己玩去。
柳芸拿出帝京城以及周边区域的地图，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研究。
之前还是为了研究风云河的流向，查找疫情的源头看了好久的。
没想到这么快又得看了。
红叶：“主子要找什么？”
柳芸：“既然是雪崩，就得有那么多雪啊，否则，怎么将帝京城给埋了？”
红叶好奇的看了看密密麻麻的地图，各种标注让人眼花缭乱，脑壳痛：“那主子找到了吗？”
柳芸：“嗯！”
红叶微愣：“啊？找到了？”
不是刚刚才把地图展开吗？这么快就找到了？
柳芸：“自从发现冬天，雪崩，我就想到了之前去过的三十三座山。”
“那条直达山顶的宽阔石梯，是正对帝京城的，而且，也是帝京城附近最高的山峰。”
“要人为制造一条雪崩通道，能够让更多的雪直达帝京城……总得多想些办法。”
说着，手指画了一条从三十三座山到帝京城的直线。
红叶终于看懂了一点，惊讶的说道：“从三十三座山到帝京城……居然只有两三座矮丘？”
“若真是雪崩……这两三座矮丘并不能阻拦太多吧！”
柳芸表情意味深长：“阻拦？想多了，这何止……”
“我刚刚看过了，前面两三座山丘内部都有机关，一般人绝对想不到的大型机关。”
“一旦发生雪崩，几座山丘都能自己劈开，不仅让出一条直通帝京城的道路来，还能尽量归拢雪，让它畅通无阻，冲得更远。”
之前只想到观察三十三座山，没有注意前面不起眼的山丘，哪曾想，里面竟然有非常大型的机关。
得……如果不是猜到雪崩这个前提，即便她发现山丘内部的机关，也不知道用来干嘛的。
红叶凝噎，好半天才说道：“建造这些东西的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这么闲得发慌吗？”
柳芸认同：“我也这么觉得，之前去爬三十三座山，就觉得那些石阶得花费多少人力财力？”
“修建完了，既不留名，也没有其他安排，就那么放着不知道多少年，图什么？”
“现在才知道，人家图帝京城，图一个皇朝的覆灭……要求高着呢！”
怪不得不敢留名，事情败露，还不得被一个皇朝给骂死鞭尸？
红叶：“……这么说，建造之人大抵跟前朝有关？”
柳芸：“前朝？”
“不是我鄙视，他们还没这本事做到。”
“这还不是覆灭整个帝京城计划的全部，要加上地下帝城才算完整。”
“很显然，这些人丧心病狂的想覆灭帝京城，却给自己人留了一条后路。”
红叶震惊：“难不成又是永晖皇朝干的？他们折腾这么多到底要干什么？”
柳芸眼神一沉：“谁知道呢？不过，山丘也是山，这样大型的机关，直接将一座山丘劈成两半来开路。”
“除了永晖皇朝的墨家机关术，很难再联想到别人。”
红叶哑然：“永晖皇朝时期，墨家的人是不是特别多？”
要不然，一个墨家足以媲美主子的基建狂魔组织啊！
无声无息也能搞这么多大工程。
正常人谁能想到能把山给劈了？
最重要的是还能控制移动。
还有，为了保证计划施行，就在地下建立了一座城池？
真是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墨家做不到的。
柳芸：“听墨言说，鼎盛时期的墨家，不比现在的八大望族人口少，而且，个个对机关术都有相当高的天赋。”
“没有经历过，实在无法想象是怎样的盛况？”
“不过，我们现在最紧要的是如何保命，再看能不能保住帝京城，这些灾难可都应验到我们身上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当初地下帝城将这个秘密用来跟六皇子交易了。”
“否则，六皇子做不到这种地步。”
红叶感慨：“地下帝城到底是怎么想的？帝京城若是真的覆灭，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柳芸若有所思：“那也没什么坏处啊！”
“不管是帝京城，还是云昭，覆灭了还会有人建立新的国度，甚至都不会影响他们收购搬运粮食。”
“如果猜得没错，照三十三座山雪崩的路线，无论如何，避暑行宫和红鹿县那边应该是安全的。”
“再不济，他们可以安然去更远的地方购买粮食。”
至于新的皇朝谁龙袍加身，又将都城搬到什么地方去，都不是地下帝城会关心的。
甚至，地下帝城就希望地面上不太平，最好内耗不断，这样才更加不会有人有余力去发现他们。
或者说，就算发现了也没余力去对付他们。
而六皇子，不过是一颗棋子。
红叶咋舌：“唯恐天下不乱啊！”
柳芸笑了：“大抵就是这想法。”
“皇朝更替得越多，缺失的东西也就越多，帝京城整个被埋葬，新的皇朝不知道还能传承多少东西，就更加不会接触到地下帝城。”
红叶撇嘴：“一群在地下见不得光的，损人不利己。”
“为什么之前地下帝城没有想过要发动这计划？”
“每年都有冬天啊！”
没有主子的云昭，恐怕会覆灭得更加无声无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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