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眯了眯眼：“然而，先皇死的时候，连自家这堆烂摊子都没交代清楚，暗龙卫都没来得及安排好。”
“更加不说别国的布局了。”
“五年过去了，我们连人都无法联系上，根本不说关心一下这些卧底的活动……”
“那些人……到底还有没有坚持？或者，以为皇室已经放弃他们了，是过上了普通的日子，还是怎么滴？”
“哎，先皇果然是超级大坑。”
倏地站起来，柳芸淡定的走进小佛堂，两刻钟后才神清气爽的走出来。
红叶迫不及待的问道：“暗龙卫那批人还在训练新人呢，他们也不知道吗？”
柳芸挑眉：“倒是可以问一问。”
果然，当初留下这些人的命是对的，好歹还能问一问。
然而，结果不尽人意。
目前活着的暗龙卫都没有做过联络别国卧底的工作，但是知道负责这项工作的，当初就死在了跟永耀国师的战斗中。
柳芸略微无语，怎的就这么巧呢？
不过，暗龙卫也不是完全没用，好歹知道当初负责安排这事儿的官员，是前鸿胪寺卿。
柳芸诧异：“前鸿胪寺卿？人呢？”
她的记忆中对这人并没有印象。
红叶点头：“奴婢查过了，前鸿胪寺卿是坚定的保皇派，跟当初备受先皇信任的三大辅臣一直不对付，当初先皇刚驾崩，就被三大辅臣联手找了个由头抄家流放了。”
柳芸心下咯噔：“流放了？那现在人还在不在？”
“让暗龙卫找个人跑一趟，去流放之地看了看，若是还在，先接回帝京再说。”
怪不得她没印象，惹了三大辅臣还了得。
所以说，先皇到底是多大的坑？
像前鸿胪寺卿这样重要的人物，没成为辅臣就算了，居然提拔了他的三位对手，这不是存心要人家的命么？
杀人于无形啊这是……
红叶领命，忍不住说道：“暗龙卫说，先皇应该不是故意整鸿胪寺卿的，只是还没来得及交代到他那儿，这才害苦了人家。”
柳芸嗤笑：“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提前交代？”
“他能将云豹军交给长公主，那就是意识到危险，竟然也不提前考虑？呵呵……他一个没交代，害苦了的，可不只是前鸿胪寺卿一家啊！”
还有潜伏在各大皇朝的自己人，五年啊，换成是她指不定也会认为自己被新皇，被云昭抛弃了，才会如此不管不问。
柳芸忍不住吐槽：“千错万错都是先皇的锅，这些人若是有怨念都冲先皇去，好歹不要怨恨新皇和云昭吧！”
她还指望着这些人起大作用呢，否则，多皇朝相争，云昭可就要吃大亏了。
想了想，柳芸愤然：“不行，我可不能指望先皇那个坑神，青叶，传信给鸿雁楼，对于其他皇朝的发展加快恢复速度。”
“别怕花银子，节约时间更加重要。”
“鸿雁楼以前的线也太久了，能捡起来就捡起来，不能就另外想办法发展，而且，捡起来的线也未必能完全信任，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同时，带着锦衣卫，六扇门和暗卫……都自己去发展，再迟下去，云昭可就落后太多了。”
她也不敢指望先皇留下的卧底，五年啊，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万一这些探子起了怨，那就是一把双刃剑，很可能会伤了自己。
青叶点头，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的发了出去。
倒是皇帝知道了稳婆家人的消息，有些气急败坏。
只不过，锦衣卫肯定不会将柳芸的推测说给皇帝听，那可没有任何的证据。
而且，也不好提又把王猬放回去的事儿。
只是说起打伤了面具男，不小心被他逃了。
皇帝倒是没有怪锦衣卫，知道对方也是有本事的：“陆冲，你觉得……是什么人？八大家？”
显然，皇帝对锦衣卫的实力依旧没有太大的概念。
柳芸氪金出来的锦衣卫，几乎人均晋级了一两次，对于这种围攻的小人物，怎么会失手？
陆冲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沈丞相。
沈丞相连忙说道：“皇上，八大家……没有必要，八姓女又不进宫为妃，他们实在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陷害后妃和皇子。”
只要保证在位的是云氏一族，八大望族的利益就会依旧，他们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皇帝想了想，迷惑了：“那还能是谁？”
沈丞相：“放眼天下，谁会希望皇上后宫不宁，朝政混乱？”
皇帝：“……还有谁？如今的云昭也算政治清明，除了八大家……”
沈丞相摇了摇头：“皇上，微臣说的是放眼天下，而不是放眼云昭。”
皇帝终于回过味来了，大惊：“丞相大人的意思是……别的皇朝？”
沈丞相捏着小胡子，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
皇帝纠结了：“他们这手伸得未免也太长了吧！”
他的眼光还在云昭的地盘上转悠，最近喜为人父，对后宫的心思也多了不少。
哪曾想，好不容易将几颗眼中钉拔了，却告诉他，还有更可怕的敌人在虎视眈眈。
不仅潜伏着，还伸爪子了。
沈丞相唉声叹气：“云昭毗邻大临皇朝和欣月王朝，四大皇朝和一个王朝中间还夹了一个永耀，皇朝之间有所关注，这很正常啊！”
“边境能安稳这么多年，实属不易了。”
皇帝揉了揉眉心，终于觉得做一国之君太不容易了。
而且，事情忒复杂的样子。
云昭内部都没完全安稳呢，别的皇朝又暗中凑热闹。
都好好过日子不香吗？
为啥非要搞事儿呢？
皇帝终于发现母后安排假启王这一步棋有多精妙了，能够无声无息的接管兵权，总好过惊心动魄的动荡，肯定会自损好大一部分。
云昭的兵，就不是用来对内的，需要防着外敌才是。
“启王那边如何？有没有凑齐银子发欠下的军饷？”
既然有外敌危机，皇帝突然觉得欠着的军饷还是早些发下去比较好。
之前皇室就将军饷的债甩给了启王，假启王上位，自然要赶紧清点家产填补了这个窟窿。
假启王发现，启王府虽然不穷，却也没什么现银。
只得开始变卖库房的好东西，或者一些隐藏的家产，这都需要时间。
假启王：“皇上，还需要一点时间，王府倒是有不少好东西，贱卖了可惜。”
在场的都知道启王是假的，说话自然没有那么多顾忌。
诸葛太师也帮腔：“皇上，别国探子虽然搞事儿，可这些都是计谋，只能暗地里谋划，证明若无特殊情况，不会那么快开战。”
“启王那边动静不能太大，否则，浪费了这难得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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