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既然如此，叶晴暂时别回赐给你的宅子。”
“你是小彤的恩人，去长公主府住一段日子没问题。”
“你坏了那些人的好事儿，唯恐会来找你麻烦。”
叶晴叹了一声：“多谢太皇太后，还以为能好好过日子了呢，没想到……离开皇宫反而危险。”
柳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几年对付了那么多敌人，没有一支是能斩草除根的。”
“这余孽，那余孽……加起来想搞事儿的很多。”
“另外，永耀和大临也不安分，帝京城有的是细作。”
可惜，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对方有所察觉，或者确实不是他们干的，她监视着的几支细作都没有动。
之前因为稳婆的事诱出来了一个王猬，然后顺着这条线查到了大临的细作。
在王猬有意的，尽可能的接触下，大临在帝京城的人基本是透明的了。
当时的事情还有欣月插手，再加上锦衣卫驻地旁边的欣月间谍，欣月的人也牵扯出了一大半。
不过，因为欣月大多培养的是女人细作，大多安插在官家后院，没事儿一年都未必会联系一下，倒是没有完全找出来。
这两家都没有动静，不知道刺杀云向彤的又是谁？
说起来，那种不能往外透露秘密的毒药是大临的？
柳芸突然想起这茬，脑海里浮现出大临皇那自信和善的脸，不由得黑线。
这丫的果然是老阴批。
看来大临很有些好东西啊！
这件事自然交给了锦衣卫明着调查，还让白沐暗中查。
先皇安插在锦衣卫的人早就被柳芸清理干净了，陆冲一回来直接接手锦衣卫，完全没有旁人以为的陌生和隔阂。
相反，有了陆冲，锦衣卫整个机构越发高效清明。
之前被皇帝折腾得名声渐臭的锦衣卫又变回去了，这来来回回的变化让不少人都体会到锦衣卫就是一把刀。
这把刀的正邪，完全取决于上位者的命令。
所以，之前怨怼锦衣卫是没理由的。
无能的嫉恨罢了。
下午，白沐进宫求见。
柳芸正在品茗，橙叶在一旁煮着天庆带回来的特等庆喜茶。
二月初的天气也没有那么暖和，热茶才能暖心。
白沐赶巧了，连忙讨两杯好茶品品。
天庆的贡茶，他还没几乎尝尝呢！
柳芸看着白沐一脸享受的样子，眼神充满打量，越来越怪异。
刚开始还能淡定，很快白沐就感觉全身的汗毛悄悄竖起来了。
凳子上好像有钉子，后位坐不稳了。
温和的面具差点挂不住：“太……太皇太后？莫不是微臣衣冠不整？或者哪里有什么不妥之处？”
柳芸若有所思：“白沐，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这人拿的是男主剧本，心性坚韧，很多想法是无法从表面看出来的。
只能好好问一下。
结果就是对方愿意说才能知道，不愿意说，估摸着办法也不多。
毕竟是自己人，总不好使用非常手段吧！
白沐一愣，茫然的看柳芸一眼：“莫非太皇太后知道了？”
柳芸挑眉：“不知道，但是这次去天庆，哀家发现了个跟你有七分像的人。”
白沐一颗心提了起来，无奈的说道：“整片大陆这么大，相像的人何其多？一模一样的都有呢！”
柳芸浅笑：“这话是没错。”
“可人呢，有些东西是遗传的。”
“没有血缘关系，就算长得一模一样，该有的不同之处也会存在。”
“两个人不仅长得像，连遗传特征都一模一样的几率有多大呢？”
白沐有一个可以坐滑滑梯的高鼻梁，还有一对形状略微特别的耳朵。
虽然这些是提升他颜值的关键，可都是相对特殊的显性遗传特征。
本来就像的人，连遗传特征都共同拥有？
若拥有一处还可以说是巧合，处处一样还是巧合？
至少不影响她猜测怀疑吧！
白沐端着小巧的白玉茶盏，僵在半空中，嘴角没了笑意，面无表情的样子多了一分冷酷。
良久，白沐将茶递到嘴边，一饮而尽。
硬生生将茶，喝出了喝酒吞杯的气势。
声音低沉：“太皇太后说的是谁？”
柳芸噶了一口茶，嗯，回味甘甜：“地归太子。”
当时她总盯着地归太子看，由于脸太嫩，搞得不少人都以为她看上地归太子了呢！
得，她什么时候好这一口了？传闻都没有好吗？
一群不纯洁的人。
白沐继续愣在当场，他今天进宫是来被震惊的吗？
柳芸狐疑：“你对自己的身世真的一无所知？”
白沐苦笑：“地归皇族？微臣怎么敢想？”
“微臣只是发现自己有可能不是云昭人，但是从未考虑过那么远。”
“可就算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又如何？”
“微臣只是云昭六扇门的总捕头，是云昭的白沐，微臣对别的没什么兴趣，何况，家族琐事折磨人。”
“太皇太后可信微臣？”
柳芸点头，信啊，对云昭忠诚度高达九十多，说起这事儿不降反升。
这样都不能信任，这日子也就没法过了。
之所以说明白了，是希望白沐心里有个底。
免得他什么都不知道，地归那边若发现他，搞不好会生出很多事来。
当然，别人未必会像她这么去看一个人的出身，可万一还有什么她和白沐本人都不知道的证据呢？
白沐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暗中松了口气：“多谢太皇太后。”
柳芸：“不用在意，自然是了解你，相信你，才会这么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让你有个底。”
“谁知你来头这么大，接下来云昭可能也不会太和平，万一出点什么事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
白沐无奈的一笑：“只是有这种可能，并未肯定。”
“微臣一定会小心谨慎。”
柳芸闲闲得喝着茶：“未雨绸缪是有必要的。”
“有时候你不招惹麻烦，麻烦也会自动上门。”
“如今你掌管着六扇门，有审讯天下所有案件的职能，权利可不小。”
“一旦被地归发现，岂会放过你这颗好棋子？”
“若是不能拉拢，十有八九会选择除掉你，让六扇门乱起来才好。”
只要能给云昭添堵，地归皇朝肯定会不遗余力。
换成是她，也会这么选择。
国与国之间没有对错，只有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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