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先生,这么快就完事了?”
钱一鸣等在不远处,见黑鹰出来,先是一愣,然后立刻迎了上去,笑着伸手示意道:“黑先生一路劳顿,现在人也抓了,事也办了,我让人准备了接风宴,这边请。”
是啊,太快了!
钱一鸣本来以为,黑鹰有那方面的癖好,急着把他赶出来,至少要在里面玩个把小时,甚至要直接玩到天黑呢。
谁曾想,前后不到二十分钟,居然出来了。
黑鹰没有理他,径直走开。
他正要跟上去,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掏出手机一瞧,居然是父亲钱半城亲自打过来的,愣了下,他笑道:“黑先生先请,我接个电话。”
“爸。”
黑鹰走远以后,钱一鸣才接听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在什么地方?”
钱半城反问。
“书香雅苑,怎么了?”
钱一鸣当然不会把他偷偷和京城萧家联系的事告诉钱半城,于是随口扯了个谎:“有几个武道社的朋友来玩,喝酒呢。”
这个谎,半真半假。
为了给黑鹰接风洗尘,钱一鸣确实请了几个武道社的朋友过来陪酒,只不过,隐瞒了黑鹰的存在。
“当真?”
钱半城将信将疑。
钱一鸣翻了个白眼:“爸,瞧您说的,我长这么大,什么时候骗过您?再说了,喝点酒而已,您又不是不允许,我至于骗您吗?”
话虽这么说,可钱一鸣心中微动,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平时,钱半城忙于工作,对他的事很少过问。
更加不会专门打电话过来,像查岗一样,问这些白痴一样的问题。
手机另一端静了片刻。
片刻后,钱半城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听说,萧战的女儿今天中午放学以后,突然失踪了,你老实交代,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靠,果然啊!
钱一鸣心底猛地一颤,手也跟着一抖,手机差点儿脱手掉在地上。
“我这边,刚把那个小女娃抓来,爸那边,这么快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看来,爸嘴上说,要静观其变,而实际上,他并没有安静的等待事情的发展,也在暗中派人盯着萧战和苏家的一举一动。”
“绑架小女娃的事,该不会被爸的人撞见了吧???”
钱一鸣心中暗凛。
“失踪?”
压下心头的惊讶和担忧,钱一鸣尽可能的装出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疑惑道:“爸听谁说的?我不知道啊,没人告诉我。”
“你真不知道?”
钱半城依然是将信将疑的语气。
“我发誓!”
越是心虚的人,越会用一种无比坚定的语气来表达自己的无辜,掩饰内心的不安,钱一鸣也不例外,他信誓旦旦的说道:“爸!我是您的亲儿子,您还不了解我吗?”
“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忤逆过您的意思?上次您说了,不让我随便插手萧战的事,我就一定不会随便插手的!”
“难道您连我的话也不相信了吗???”
坚定中带着一丝幽怨。
“跟你没关系就好,爸没别的意思,也不是不相信你,只不过,这件事非同小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一步走错,很可能就是万丈深渊。”
钱半城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却愈发的凝重。
“什么意思?”
钱一鸣问道:“爸,你今天怪怪的,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对。”
钱半城倒是没有对钱一鸣隐瞒什么,沉声道:“我派人跟踪萧战,发现了一些事情,之前你说的那张黑色卡片,确实是环球银行的至尊黑卡。”
“这一点,现在可以肯定!”
“而且,那张至尊黑卡的级别非常高,几乎可以确认,是萧战本人所有!”
钱一鸣愣住了,惊呆了。
半天,才回过神,不敢置信道:“爸,您的意思是……”
“萧战,绝对不像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钱半城沉声道:“我们看到的只是假象,表面上,他只不过是个被京城萧家抛弃的小少爷,是个刚从泉城第四监狱走出来的强奸犯,可实际上,他的背景深不可测,和京城萧家一样,是我们惹不起的大人物!”
“所以,你一定要记住,这种人,不能碰!”
钱半城的声音,犹如一道道从天而降的惊雷,真的是把钱一鸣给惊到了。
萧战,真的是个深不可测的大人物???
真的是那张至尊黑卡的主人???
真的不能惹???
“好!”
钱一鸣对着手机点了点头,道:“我记住了。”
可是挂断电话以后,他阴沉的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决绝的狠色,心说,爸,你发现的太晚了,这个电话,打的也太迟了!
京城萧家已经派黑鹰来了泉城!
就在我的书香雅苑!
你让我现在放手?
怎么可能!
请神容易送神难,如果我现在去找黑鹰,告诉他,萧战是个大人物,我不敢惹,也不能惹,所以我改变主意了,不想和京城萧家合作了,你走吧。
结果会怎么样?
估计,我会被黑鹰一巴掌给活活拍死!
黑鹰身上的杀气太重了,重到让人胆寒,绝对是个杀人如麻的家伙,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狠角色!
萧战,我们惹不起,难道黑鹰,我们钱家就惹得起???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只能赌!
赌黑鹰比萧战更强,更狠,能顺利把萧战擒住,然后带回京城!
“爸,这次,我会赢的!”
咬咬牙,钱一鸣大步走向正堂,主持欢迎黑鹰来泉城的接风宴,每一步,都走的很沉重,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一次的豪赌,筹码非常大!
一旦输了,后果根本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
另一边。
钱江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里,钱半城放下手机以后,深深的吸了口气,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放了下去。
苏小萌失踪的事,与钱一鸣无关,这样便好。
这样,就可以继续坐山观虎斗,让萧战和京城萧家鹬蚌相争,待到局势明朗的时候,钱家还有选边站的机会和余地。
“老爷。”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个须发半白的花甲老人走了进来。
“福伯,你来的正好。”
钱半城连忙站起身,对花甲老人十分的尊敬,笑道:“我刚才给一鸣打电话问过了,苏小萌的事,不是他做的。”
“那就好。”
福伯点头一笑。
福伯!
这个其貌不扬、却深受钱半城尊敬的花甲老人,穿着一身宽松的唐装,苍老的脸上布满了皱纹,有些驼背,正是昨天晚上,带人在南翔机场,绑走陈少辉母子的那个神秘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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