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量这么大吗?
第一,这个马县跟穆青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极好,只不过现在对穆青和展露儿如此看重,只怕更多的是因为展建国。
第二,这个马县离婚了,要不然展露儿不会这么没大没小的开这种玩笑。
第三,这个马县大概多少对穆青还有那么一点意思。
陈猛眯着眼琢磨着心思,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利用一下,都对不起这段猿粪。
“咳,小露,你就别开你马叔的玩笑了,一把年纪了,怪不好意思的。”马国邦老脸一红,偷偷瞄了一眼穆青。
正好后者也在看他。
顿时。
两人都闹了个大红脸。
展露儿咯咯的大笑起来,笑的穆青恼羞成怒,对着她脑袋敲了一下,“死丫头,自己都要嫁人的年龄了,说话还这么没谱。”
好嘛!!
这话又把展露儿给弄了个大红脸,偷偷瞄了一眼陈猛,见他的脸在缭绕的烟雾间若隐若现,显得格外冷峻,不由心若小鹿乱撞了几下。
三个人都红了脸,唯有陈猛自顾自的揣摩着心思。
一时间,气氛略显沉闷。
就在这时。
服务员上菜了。
很丰盛。
桌上摆着一瓶红酒一瓶白酒。
四个人就坐。
倒也没什么规矩,都很随意。
几杯酒下肚。
穆青开始了丈母娘盘问毛脚女婿的标准流程,“小陈,你家是哪的?家里还有什么人?目前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妈,你问这些做什么。”展露儿不悦,心头却是紧张的要命,本来母亲就看不上陈猛,若是陈猛再说错话了,只怕更加看不上了。
“我是陈家沟村的,家里父母健在,还有个小妹,都是农民,目前我在县城摆摊做点小生意。”陈猛微笑着道。
“全家都是农民?”穆青眉头一皱。
“农民怎么了?妈,你居然看不起农民,想当年,我外公外婆不都是农民。再说了,陈猛现在很争气,摆摊做生意赚的钱不比我少,而且云鹤酒楼还有他五分之一股份呢,另外,我还跟他合伙开了一家店,现在还在装修。”展露儿生怕母亲看不上陈猛,连忙把陈猛的优点全都说了。
哦?
这下,穆青倒是对陈猛刮目相看。
就连马国邦也是,和颜悦色地道,“年轻人出来闯荡是对的,倒不是说种地没有出路,毕竟发展前途不大,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出息。”
“是啊,在家务农能赚几个钱,还是出来做生意来钱快。”穆青点点头。
“我觉得你们这话不对。”陈猛放下筷子道。
嗯?
一语把三个人都给震到了。
尤其是展露儿,在桌子下面连连踢陈猛,意思让他别乱说话,马叔好歹也是一县之长,别的不说,至少理论水平很高,岂是他一个农民比得上的?
“你老是踢我做什么?阿姨说了,喜欢实实在在的人,有话还不让我说了?”陈猛眉头一皱。
腾!!
展露儿脸红的滴血,恨不得咬死这混蛋,平时情商那么高,怎么可能情商这么低的事?肯定是故意的。
穆青则跟马国邦对望一眼,不知道小露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愣头青……
“咳,那你说说,我跟穆青的话怎么不对了?”马国邦淡淡地道。
“你跟阿姨的话虽然说法不同,但是都突出了一个核心观念,那就是赚到钱了,发财了,才算有出息,这句话我很不赞成。”陈猛说道。
“这话哪里不对了?”连展露儿也被陈猛的反驳给吸引了。
“前些年,伟人曾经说过一句话,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只是革命分工不同。小时候,老师教育我们,见到农民要叫农民伯伯,现在还有几个孩子这么叫?年纪大点的,叫一声老乡,同志,年轻一点的现在都叫师傅了,不客气的甚至乡下人,泥腿子……这才过了几年好日子,似乎都已经忘了,困难时期,是谁勒紧裤腰带,种植出来的粮食,养活了全国那么多人。难道你能说这些种地的就是没出息?”陈猛犀利的反问。
呃?
三人全都鸦雀无声。
陷入了懵圈状态。
还是马国邦反应快,皱着眉头道,“你这是歪曲我的意思,我所说的出息,是指对社会的贡献值大小。”
他的确是这个意思,毕竟一县之长,要是连他也看不起农民,那思想就出问题了。
“那就单论对社会贡献的大小,就目前来看,我国是农民阶层多,还是工人阶层文化阶层富裕阶层多?显而易见,农民阶层多,不可否认,像展叔这样的企业家,对社会的贡献无疑是巨大的,包括深城,沪市,江浙一带,许多优秀的企业家撑起了我国的工业制造,成为了纳税大户,但是他们的工厂总得雇人吧?我国目前的工人阶层百分之九十,都是由农民转变而来的,城市的建设也需要大量的农民工吧……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衣食住行,哪一样少了农民的贡献?”
陈猛激昂的说了一大通,口干舌燥的。
手一伸,展露儿立马递上茶水。
啧!!
这态度,完全像是小迷妹。
糟糕,我是不是装逼过头了?
实际上,陈猛的本意是胡乱喷一通,好让穆青,马国邦讨厌他。
可现在的情形看起来,适得其反啊。
“听你这么说,好像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你不能否认,数量最多的农民阶层创造的价值,还不如数量占极少数的富裕阶层,相比起来,自然觉得农民阶层对社会的贡献较小。”马国邦说道。
短短的相处。
让陈猛觉得,马国邦的思想算是开明的,连他都这么想,也难怪慢慢的,社会就变成以谁的腰包更鼓,来判定一个人是否有出息的标准了。
“反正我是觉得,不能单纯的以一个人工作的高低贵贱,钱财的多少,来判定是否出息。我觉得,一个人只要热爱国家,孝敬父母,关爱他人,不给国家添麻烦,不给家人添负担,勤勤恳恳,踏实做人,就是最大的出息。”陈猛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在家务农,非要出来做生意?还不是觉得做生意赚钱快,可以得到别人的尊敬。”马国邦反问道。
“咳,整个大环境是这样,我人微言轻,没办法扭转,也只能随波逐流了,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出来做生意,也不会认识展小姐这样的大美女,假如我还在乡下种地,只怕展小姐看都不会看我一眼。”陈猛挠挠头道。
一句话惹的三人各自莞尔。
“你小子,说话倒是实在。”马国邦不由对陈猛的印象大为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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